存在主义-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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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细节上看出,这些细节在你的脑筋中当 还鲜明。但是,根据这故事的观点,事情很清楚地显示出他 是真正地隶属于那个人。第一,一个受雇的人是从属于一个 自由人。现在,从乡下来的人确实是自由的,他可以去他所 喜欢去的地方,只有法庭他无法接近,而阻止他进入法庭的 则只是一个人,一个门警。当他在门旁的小凳上坐下,而其 后的余生都逗留在那里,他这样做是出于他本人的自由意志。 在故事中并没有说到过有任何的强迫性。但是,门警由于本 身的职责,就必须坚守岗位。他不敢随兴之所至跑到乡间去, 显然也可以进入法庭的内部,甚至连希望进去都不可以。此 外,虽然他是服务于法庭的,但他的服务被限定于在这一个 入口处。这就是说,他服侍的只是这一个人,这入口处就只 为了他而设的。在这理由上,他也是从属于那个人的。人们 会说这许多年来,这长得足够使一个人长大成人的时间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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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服务,在某种意义上说,是虚有其表的,因为他必须等待 着那个人的来临,这就是说,某一个人,在他盛年的时候,而 却要等待一段长时间来完成他的服务的目的。而且,更甚的 是,他必须随那人高兴地等待着,因为那人的来临是出于他 自己意志的。但是他服务的终结也得有赖于那人的寿命,因 此,归根结底,他是从属于那个人的。而尤必须强调的则是, 那门警显然对所有的这些一无所知。那在它本身并不显著,因 为照这个解释,门警是在更重要的问题上被蒙骗了,影响到 他的真正的职责。例如在结尾上,有关通往法庭的入口处,他 说:‘我现在要关闭它了’,但是在故事的开头我们知道通往 法庭所在的那道门是经常开着的,而假使它是经常开着的,那 就是说,不管那个人是活着还是死了,门警却无能把门关上。 关于在门警谈话后面的动机,有些不同的意见,那就是门警 说他要把门关起来了,是仅仅为了给予一个答复呢,还寻去 加强他对于责任的尽职,还是以使那人在他最后的时刻还感 到悲伤和遗憾。但是关于门警无能把门关起来这一点,还是 一致同意的。许多人的确宣称发觉就是在智慧上他也是从属 于那人的,至少在要结束的时候,因为那人看到从法庭门里 泄露出来的光线而门警在他值班位置上必须背门而立,他也 没有说过任何事情来表示他看到了那变化”。
“这说得十分有理”,K 说,在以低低的声音向自己复说 了由教士的解释中听来的几个片段后:“这说得十分有理,我 是倾向于同意门警是被骗的了。但是这并没有使我放弃我以 前的意见,因为这两个结论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相容的。门 警之是否有慧眼抑或被骗了并没有解决了这事情。我说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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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骗的。假使门警是有慧眼的,人们一定会怀疑,但是假 使门警本身被蒙骗了,那么,他的受骗就有通知那人的必要。 这就会使门警的确不是一个欺骗者,只是一个脑筋简单的家 伙,必须立即予以撤职的。你不应忘记门警的受骗对他本人 无害,但是对那个人就有无穷的害处”。
“对此有反对的意见”,教士说:“许多人主张故事并没有 授与任何人以批判门警的权力。不管他在我们看来是怎样的, 他仍然是法庭的一名仆人。那就是说他是属于法庭的,这样 就超越于人们的判断之外。在这情形下,人们不敢相信门警 是从属于那人的。就算他之被他的职务约束而言,甚至是在 法庭的门口,他比任何一个在世界上的自由人都无可比较地 来得更为自由。那个人只不过是在寻找着法庭,那门警则已 经隶属于它。那是法律把他安置在他的职位上。去怀疑他的 正直就是去怀疑法律本身”。
“我不同意这观点”,K 摇着头说:“因为假使人们接受了 这个观点,人们就得把门警所说过的每一件事情当作是真实 的。但是你本身就充分证明了这样做是多么的不可能”。
“不”,教士说:“那没有必要去把每一件事情都当作是真 实的,人们只要把它当作是必须的”。
“一个可悲的结论”,K 说:“世界的秩序是建基于一个谎 言”。
(三) 急差
他们被给与一个选择,去变成皇帝还是去变成皇帝的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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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如小孩子所欢喜的那样,他们全部都要去做急差。因此, 只有急差们在这世界上奔走,对彼此喊着—— 因为没有皇帝 了—— 已经变成无意义了的讯息。他们会想把他们这种悲哀 的生活作一个结束,但是为了他们服务的誓言,他们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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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雅斯培:存在哲学
C 前言:对于雅斯培哲学介绍得最好的,莫过于他的“关 于我的哲学”一文,此文为弗利克斯·考夫曼(Felix Kauf A mann)所译,在这儿是第一次以英文发表。除了附录以外,原 译文发行于一九四一年。
最初的两篇讲义是讨论齐克果和尼采以及“环绕”(The En-compassing)的,它们录自威廉·爱尔(William Ear A le)所译的《理性与存在》(Reason and Existenz)一书。 这些讲义是一九三五年所作,并于同年出版。在雅斯培讨论 齐克果和尼采的地方,我曾斟酌改正了一些翻译上的错误,靠 近第二段末尾处,在“没有预言”(“No Prophecy”)标题 下的另一个同样引文,可以拿来和以上讨论尼采章中较为信 实的译文比较一下。在紧接着的前面一段“舞蹈”(Dancing) 中,爱尔先生很奇怪地将齐克果和尼采视为“严肃”的敌人 (即破坏严肃的人)。但是他们一点儿也不比雅斯培不严肃。因 为他们所反对的和嘲弄的是“重大之事”。 D
(一) 关于我的哲学
一、我的发展方向
一八八三年二月二十三日,我生于奥登堡,我的父亲名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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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雅斯培(Karl Jaspers),他先前做过郡的行政长官,后 来成为银行董事,我的母亲名叫婵丝琴 (Henriette,née Tantzen)。我和我的兄弟姊妹们过着一个照护良好的童年,不 是和祖父祖母住在乡间,就是住在海边,得敬爱的双亲的庇 护,受父亲权威的影响,我们是在注重真理、忠诚、成就、可 靠等德性的环境里长大的,然而没有教会的宗教生活 (除了 基督教忏悔的空洞仪式),我在家乡的城镇里上中学,一九○ 一年进入大学。
我所走的道路与一般哲学教授们走的不同,过去我无意 于借研究哲学以成为哲学博士 (事实上我是一个医学博士)。 我自始就无意于借一篇哲学论文以博得教授资格,因为在我 看来,决心成为一个哲学家和决心成为一个诗人,是一样的 愚笨。但是,自我进入学校以来,我一直受哲学问题所引导, 总以为哲学是人类终极的甚至是唯一关切的事。不过,由于 怀着一些敬畏心情,使我未曾将哲学作为我的职业。
相反地,我觉得我应该在实际生活方面去找寻我的职业。 起先,我选择研究法律,有意成为律师。同时,我又上哲学 课程,但令人失望。那些课程并没有给我一点我在哲学中所 追求的:既没有给我关于存有(Being)的基本经验,又没有 给我关于内在活动或自我改进方面的指导,而是一些要求科 学妥当性之可疑的意见。研究法律未能使我满足,因为我不 了解那些运用法律的生活方面,我只感觉到那些复杂的心理 上的搬弄假定,这是我不感兴趣的。我所追求的是对于实在 的知觉(Perception of Reality)。研究艺术与诗歌仍是不完 美的代替品,甚至到意大利 (一九○二年)旅行,去看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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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技场,怀古,欣赏美的事物,也同样的不能使我满足。直 到第三学期以后,这种漫无目的的生活方式才告结束,我有 了一种追求事实和人类知识的欲望,受这个欲望所驱使,我 开始研究医学、从事这项工作的决定,使我在此后很长的一 段时间都在实验和临床工作中度过。表面看起来,那时我是 志在行医,然而,私底下,我早已有了最后要在大学里从事 学术事业的想法,虽然这时所谓的学术事业实际上不是哲学 而是精神病理学或心理学。数年之后(自一九○九年起),我 发表了我的精神病理学的研究结果,一九一三年,我获得了 在大学担任心理学讲师的资格。
直到这时,我的生活一直是在政治社会学方面的精神奋 斗,虽然对于可能隐约的危机,也有一时的预感,但是并没 有受普遍的事情所困扰,同时也没有政治意识。一心一意的 只管我的私生活,只管和那些最接近我的从事亲密交往的时 机。此外,沉思默想的精神方面的作品,从事研究工作,以 及不断地接触永恒的事物,是那时候生活活动的目标与意义。 到了一九一四年,世界大战使欧洲发生了大变局,大战以前 那种尽管富于高尚精神性然而简朴有如天堂般的生活,再也 无法回复了。在这时期,哲学变得比以往更为重要的了。
在不自知的情形下,我的心理学相当地具有了我后来所 谓的“存在之解释”的许多特质,这种心理学不再只是事实 和事象间律则之经验的陈述,而是心灵上可能事物的一个轮 廓,这轮廓给人一面镜子,告诉人,他能够成为什么,能够 成就什么,能够达到什么境地;这种识见被视作达到自由的 一种手段,让我们在内在活动上自由选择我们真正所要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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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告诉我,在这个时期大学里没有真正的哲学时,我曾经 想,面对着这一真空状态,即使欠缺智慧以致不能创造他自 己的哲学的人,也有权利发表关于哲学的意见,也有权利宣 告哲学曾经是什么,以及将来可能是什么。只在这样情形下, 我才在接近我四十岁生辰的时候,决心以哲学作为我的终身 工作。
二、将传统化为己有
我们可以提出基本的问题,但我们永远不能接近于起始 之处。我们的问题与解答一部分取决于我们所在的历史传统。 我们从历史传统中我们自己的根源处来把握真理。
我们的真理内容依凭于我们所取的历史基础。我们自己 的创造力量在于传下给我们的东西的再生。如果我们不希望 回到过去,那么,我们必须不忘记任何事物,但是如果要使 哲学活动成为真正的哲学思维,那么,我们的思想必须来自 我们自己的生活意向。我们愈是限定存在现在的情况下,将 愈是清楚的听到过去的声音,也愈近地感到其生命的光芒。
哲学史以什么方式对我们而存在,乃是我们哲学思维的 一个基本问题,这个问题在每个时代都需要具体的解决。取 用其历史的方式是考验哲学的方法,也是哲学的特色。我们 觉得,今天的哲学的真理,大多是表现于将旧思想翻新,只 有少部分是表现于新的基本概念之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