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2005读者合订本-第8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在一边看报纸,一边吃饭,一边还要回答我,结果他居然说:是吗。这个人还心不在焉的以为我在和他说“你好”哪。
城市太疲倦啦。我曾经在深夜行走在这里,发现她散发着尘土和垃圾的气息。她睡着了,我知道她,但是我的手还太小,还不能抚慰。我站在她怀里的商店,马路,和公园,我看见非常多的商品,看见非常多的人。我还是没有学会很好的分辨。哪些事物是我想要的,哪些不是。你知道,各种各样的事物大都有很漂亮的衣裳。所以我学会得最多的,还是放弃。我数了数,我有一只蝴蝶标本,一本最爱的书,一条很好看的裙子,一个画架,一张花被子。太多啦。不能再多啦。我可以度过一生。这个城市,通常她都会不停的问你:你要吗。嘿,她是很狡猾的。
可是我总是说不。
城市和城市,不知道有多少人曾因她来了又走,有多少人曾因她笑也曾因她哭? 在这个阳光灿烂的季节,一天我坐在拥挤的公共汽车上,看见了窗外难忘的风景:两个小孩儿站在在马路旁的人行道上,对着阳光照耀下的影子,专心的在比,谁的手臂更象鸟儿的翅膀。就这样,春天的大风和着来往的车辆人群,空气温暖,
就这样,我听到了自由在唱歌。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9期
心在哪儿,家就在哪儿
口述/周泉
文/桑红青
24岁的周泉,去年毕业于安徽省阜阳师范学院外语系英语专业,曾多次获奖学金,并通过全国高等学校英语专业八级考试,本与某高校签订就业协议,后“毁约”去西部,在云南省普洱县德化中学支教。
远离都市之后
一转眼就是一年了。归期将至,我的心中竟然充满酸涩,辗转不能入眠。
一扭头,见窗外仍是繁星闪烁。记得在普洱的第一个夜晚,我曾经为此大吃一惊:都市的夜晚总是霓虹闪烁灯红酒绿,哪里能看得见如此多明亮清澈的星星!一年了,我已经习惯了这片纯净的星空,每当夜幕降临,我都要去操场上散步,欣赏这片美丽的星空。
我披衣起身,欣赏月色下的重山。第一次来普洱的时候,我们在群山中穿梭了一整天,满眼绿树青山,每一处风景都那么独特,令人不忍错过。后来又乘车多次往返于这重叠的绿色中,我还是不舍得眨眼睛,总是贪婪地注目窗外,每一次都有新的发现和感动。在城市里很少有如此清新的自然,人群拥挤、高楼林立,总难免给人一种压迫感;这里,则是一种全然不同的感受,看,人和自然如此和谐,如一棵小树依偎在大自然的怀抱,感受着清爽的环境和自由的心情。
当初加入“西部计划”的时候我充满激情。我本来就是个不甘平庸的女孩,年轻的人生应该有更多丰富阅历!报名时,室友们开玩笑:“我们认为你要在那里扎根了。到时候学生们哭哭啼啼,你那么重感情,肯定……”当时我一笑置之,如今却真的难舍难分,德化仿佛已经融入我的血液,成为我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除了依恋,还有更多复杂的情绪,包括以前只在书本上看过的社会责任感和青春的义务,此刻我都有更深的体会。这里所看所经的每一幕,总让我久久不能忘怀。
不可否认,我也曾有过犹疑。从普洱到德化,在盘旋山路的颠簸中,当别人害怕地闭上眼睛,我仍很有兴致地细数着山路有多少弯,充分享受窗外美景。一刹那间,车又拐过一个弯,我忽然意识到已经把城市远远抛在身后,自己正在被这重重叠叠的青山层封,正在隔离出我曾经熟悉的时空与文明!
到了终点站德化中学,真正住下来后,我彻底心安了。群山阻隔中的德化,能发展成现在这样,人们该付出过多么艰辛的努力!这里的人民又特别好客,永远都是真诚的笑容与热情的眼眸!虽然德化中学的环境乃至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与我以往的生活全然不同,在同事精心的关心与照顾下,我轻松自然地适应了新生活。
严格意义上,这是我人生第一段独居的日子,我向往已久。虽说我在宽松的家庭环境下成长,从没有人要求过我必须做什么,我的意见也总能得到尊重。但毕竟是独生女,在家里太受关注,我仿佛一直属于爸爸、妈妈和奶奶。现在呢?我自己就是一个家,我完全自由独立,每天都要自己处理问题,也可以尽情地挥洒自己的青春岁月。
第一晚,我睡得很香甜,西部,给我的第一印象是美好而纯净的。
感谢西部
我本来就喜欢教育教学工作,对每天的上课、备课、改作业都非常认真,乐此不疲。工作之余,看看书、打打球,心情也很美好,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快乐!
当然生活也有一些不便,经常缺水断电,夏天有时连澡都洗不上,一身臭汗地躺下;有时外面下大雨屋内下小雨,盆碗都得用上。可是,我也因此看到了一些更感人的景象:学生们点着蜡烛上晚自习,闪动着的橘色烛光,映着那些可爱的小小脸庞。缺水时学校一般准备一个特用水龙头供水,学生们都聚在龙头旁洗衣、洗发,有条不紊,嘻嘻哈哈,这种大城市很少见到的温馨、和谐的场景至今仍在我的脑海出现。
学生们也逐渐喜欢上了我,下课时,就把我用于课堂演示的水果要去吃,有时我换条裙子去上课,早早就有机灵的孩子在讲桌上留了条子:“周老师今天真美!”有次刚走上讲台,孩子们就冲我嚷着刚学会的句子:“I love you!”几次语文测试的作文,他们都把我写了进去,夸得我跟一朵花似的。语文老师给我读那些语句不通的作文,我又好笑又甜蜜……
最难忘的,仍是我在德化的第一次远足,去年9月20日的那次家访。我和同行的老师走了20多公里山路,下村去做“控辍保学”的工作。
路上我还挺兴奋的,看着大水牛在小块儿的田间耕作,家家户户房梁上高悬的玉米,显出一派丰收景象。
第一个学生的家到了。那间破旧乌黑的房屋,让我一惊,这里面能住人?心中不由多了几分酸楚。进去一看,就是一间通屋,家具简陋,只有床、一张桌子和几个小板凳,甚至一个衣柜都没有。床上挂的不是蚊帐,而是搭着一块缺了角的塑料布。
失学的孩子和他的家长都不在家,只有一个年龄更小的男孩,嗫嚅着说:哥哥出去干活儿了……小男孩衣不遮体,无辜的大眼睛一直看着我们。
“这家还好,比这更困难的你还没看到!”出来后,老师对我说。我的脚步更沉重了。
的确,学生读书非常不容易。大部分学生要提着粮食,在家长不无担心的目光下,走上很远的路来到学校;学习根本谈不上什么条件,学英语没有随身听,就连练习册每个科目也仅有一套。城市里的学生还在抱怨永远做不完的习题集,听不完的录音带,而在这里,孩子们最常用的练习方式就是朗读和抄写。
我原以为这里的学生都是很乖的,他们会体恤家长的付出,珍惜学习机会,好好读书。事实上,孩子们的学习热情并不高。是孩子调皮贪玩儿的天性?还是有些孩子过早领会生活的艰难很难静心读书?从总体上看,这里的孩子努力学习的意识和学习的主动性,比不上城市里的同龄伙伴!我打算抽时间进行一次调查,试着探究一下影响他们学习动机和态度的因素,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以便更加有效地工作。
就这样,我在德化中学的生活非常充实。领导、老师还时常说:“感谢你们支持我们西部教育事业的发展!”不,说感谢的应该是我们,感谢西部为我们提供另一种生活的机会,感谢如此纯净的天空和孩子们如此快乐的眼眸。
别离开我们,好吗?
许多人曾说过,你刚刚来到,一切都还新鲜,待上两个月你就会受不了这单调的生活了。
转瞬间,就快一年了。家人都在盼我回家,每次打电话回去,奶奶拿着电话总是着急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奶奶挂记你都睡不好……”
是,为了我的成长,家长们付出了很多,我怎能伤害他们?于是,我一直为自己寻找回去的理由:“无论你多么爱这里,还是要离开。你不属于这里,也不完全属于自己……‘西部计划’不乏志愿者,普洱不缺你一个。”
随着归期的临近,我又不知不觉地为自己寻找更多留下的理由:
“这里会来更多的志愿者,却未必个个都像我一样热爱教育事业和山里孩子。”
“我才刚刚对德化学生的生活、学习、思想有所了解,我有信心和义务对他们进行更好的教育和教学。”
“同样是学生,城乡之间差距太大了,我就要把教师的爱心,留给这群穷孩子!”
思来想去,开始睡不好了。第二天去上课,我刚跨进教室,学生们都用热忱的眼神望着我,我有些奇怪,一瞟黑板,一行工整、稚嫩的粉笔字映入眼帘:“周泉老师,您别离开我们,好吗?”我的眼睛一下濡湿了……
有人说,草原牧人的家在帐篷里,放牧到哪儿,家就在哪儿。其实我们的祖国就是一个大草原,工作在哪儿,人在哪儿,心就在哪儿,家就在哪儿。自从报名加入“西部计划”,我就意识到,服务地将成为我的第二故乡。现在,我已经知道:我曾经的家,是爸爸妈妈的家,第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家,是在西部的德化中学。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9期
幸福的标准
作者:周海亮
男人对他的爱情是不太满意的,他固执的认为自己应该有位更出色的恋人。女人不苗条,不艳丽,左颊有一颗巨大的黑痣。
女人在遥远的城市读书,终于要回来啦。男人去车站接她。这一对尴尬的恋人,都已不再年轻。
一路上男人想,是否应该结束他们7年的恋情呢?如果是,该如何向她开口呢?男人打理着一家小公司,他的职业让他面临着太多的诱惑。
等了一天,车来了三班,却不见女人。男人打女人的电话却拨不通;再拨,仍不通。男人急了,去车站办公室问,有人告诉他,由于暴雨,路上出了车祸,一辆公共汽车翻进了路边的深沟,当场死三人,伤二十二人。
男人感觉到脑袋被重重击了一下,身子晃了晃。后来被继续告知,出事班车的始发站正是女人读书的那座城市。这时他的身子晃得更厉害,几乎站立不稳。他似乎听见炸弹在脑子里爆开的声音。
男人搭车去几百公里外的医院寻他的女人。他跑遍了所有的急诊室,病房和走廊,叫着女人的名字。他仔细的观察着每一名头缠纱布的伤者,然而伤者中没有他的 女人。他的女人已经不在了,男人这样想着,晕倒了。
男人恍恍惚惚的昏迷着,却真真切切的悲伤着。他突然想到女人的千般好,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女人深深的爱和依恋。他想为什么自己的女人不是那个被座椅檫伤了皮的女人呢?为什么不是那个被轮胎轧断两条腿的女人呢?为什么不是那个被溢出的汽油烧毁了容貌的女人呢?甚至,为什么不是大夫所说的那个已被撞坏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