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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杂志#2005读者合订本-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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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加热。

  曾经一度,桑拿的流行势头受挫。传统的桑拿炉依靠燃烧木柴,带有非常显著的农耕色彩,而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发展,这一特点与现代的生活方式格格不入。然而,有什么能阻止芬兰人对桑拿情有独钟呢?于是在上世纪30年代,以电为能源的桑拿炉面世了。大街小巷雨后春笋般涌现的公共桑拿房让芬兰人喜出望外。得益于科技的进步,桑拿炉不断更新换代,现在人们所要做的只是按一下开关,电阻丝就会给石头持续加热。安全和方便,使得桑拿以前所未有的深度和广度渗透到都市人的生活中。如今,新落成的高尚住宅及宾馆客房的浴室旁大多添了一间“迷你”型的桑拿室。

  芬兰人的桑拿情结

  经常有游客将芬兰人引为民族骄傲的“诺基亚”误认为日本品牌,当地人大多宽容地一笑置之,而假设有人对桑拿说三道四,则会被视为一种冒犯。在芬兰,桑拿不仅仅是一种清洁身体的方式,它早已上升为一种精神层面的神圣。

  相传,桑拿最初是一种宗教仪式,婴儿出生后,由家族中最年长的老人在桑拿房中往婴儿身上洒水,并为婴儿起名字,后来此仪式演变成在教堂中举行的洗礼。二次世界大战之前,芬兰妇女大多在桑拿房里分娩,不只是因为那里温暖、卫生,更因为那是个圣洁的地方。分娩后,产妇和新生儿还要在桑拿房中住上一个星期,然后,婴儿才被郑重其事地抱出来与父亲谋面。过去,芬兰人临终时清洁身体也往往在桑拿房中进行。可以说桑拿与芬兰人的整个生命历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早期的桑拿房带有浓郁的乡土气息,一般傍水而建。当时的桑拿房加热一次,可以供好几拨人入浴。数代同堂的家庭,一般按先男人后女人及孩子的顺序。农场里,一般是农场主和男帮工们在结束了一天的田间劳作后,先行入浴,接下来轮到女主人及女帮工们。后来出现的公共桑拿房,男女也是分开入浴。只是在一些比较高档的场所,有帮助客人放松的女按摩师。人们在桑拿时精神很放松,但并不意味着放浪形骸,连孩子也被反复告诫不可以喧哗、嬉戏、扮鬼脸。芬兰有句古老的谚语:在桑拿房中要像在教堂里一样。可是,当桑拿传入异域,却多少蒙上了色情的意味。

  蒸桑拿前,人们宽衣解带,先淋浴,然后赤身拎条毛巾进入80…100摄氏度的桑拿房,将毛巾铺于长凳之上,然后坐在毛巾上面。这样做既是出于卫生的考虑,也可以防止长凳过烫,伤及肌肤。传统的习俗还包括用一束新鲜嫩绿的桦树枝条,轻轻拍打自己的身体,利于舒张毛孔并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独特的树叶的清香,提神醒脑。

  桑拿时入浴者并不像馒头一样一直罩在“蒸笼”里,很多人频繁出入。想往复多少回合,全凭自己乐意,开心就好。

  据乡下的传说,在新年的头一天,如果桑拿房的烟比太阳更早升起,则预示着来年风调雨顺,六畜兴旺,五谷丰登。在芬兰,如果你的谈判对手或生意伙伴邀你一同去桑拿,差不多就跟请你共进晚餐一样隆重。

  不仅如此,芬兰人聊起桑拿的医学价值简直就是如数家珍:如果浑身酸痛,去桑拿吧;如果头疼脑热,去桑拿吧;如果伤风感冒,去桑拿吧。想促进血液循环、加速新陈代谢吗?去桑拿吧;想延缓衰老、永葆青春吗?去桑拿吧;想平伏情绪,舒缓紧张,乃至按摩灵魂吗?去桑拿吧!

  总之,有事没事,去桑拿吧。芬兰人对桑拿的痴迷程度已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几乎从来没听人说:好几天没洗澡了,去桑拿吧。这在芬兰人看来是不可想象的,跟好几天没吃饭一样。中国有位绘画名家说过这样一句话: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换了芬兰人,一定会这样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桑拿。

  芬兰人给本民族的文化贴了张别致的标签:桑拿——芬兰造。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1期









父亲越来越小
  作者:袁利霞

  父亲理发回来,我们望着他的新发型都笑了—后脑勺上的头发齐刷刷地剪下来,没有一点层次,粗糙,玩劣如孩童。   

  父亲50岁了,越来越像个孩子,走路从不抬腿,脚蹭着地,嚓嚓嚓地响,从屋里听,分不清是他在走路,还是我那8岁的侄儿在走路。有时候,饭菜不可口,他执拗着不吃;天凉了,让他加件衣服,得哄好半天。

  父亲很有点“人来疯”。家里来个客人,父亲会故意粗声大气地跟母亲说话,还非要和客人争着吃头锅的饺子———他明知道家里有客人,母亲不会和他吵架。客人一走,父亲马上又会低声下气地给母亲赔小心。

  每次父亲从外边回来,第一句话一定是:你妈呢?如果母亲在家,父亲便不再言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母亲不在家,父亲便折回头骑上自行车到处找,千辛万苦把母亲找回来了,又没有什么事。有一次,父亲晨练回来,母亲说:出去之前也不照镜子,脸都没洗干净,眼屎还沾在上面。父亲不相信:我出去逛一圈了,别人怎么没发现,就你发现了?母亲觉得好笑:别人发现也不好意思告诉你呀,都这么大的人了。

  家里有一点破铜烂铁、废旧报纸或塑料瓶什么的,父亲都会高高兴兴拿到废品收购站去卖,卖得的三五元钱,不再上缴母亲,装进自己的腰包作“私房钱”,用于购买零食。

  父亲以前生活节俭,从不肯到外边吃饭,也不吃任何零食。现在儿成女就,没什么大的开支,他也就大方了,经常跑去买零食吃。父亲最喜欢吃板肉夹烧饼。有一次父亲很委屈地在我面前告母亲的状:我每次都夹一块钱的肉,只一次烧饼有点大,我夹了两块钱的肉,你妈就嫌我浪费。我心里觉得好笑极了,这哪是印象中严肃古板、不苟言笑的父亲啊,分明是一个馋嘴的孩子。我从口袋里掏出10块钱给他,让他专门用来买板肉夹烧饼,并叮嘱他,不准告诉母亲。父亲高高兴兴的收下钱出去了。第二天,我从厨房经过,听见父亲向母亲炫耀道:女儿给我10块钱,让我买板肉夹烧饼,还是闺女对我好!

  我心里忽然一阵酸楚———我们越来越大了,父亲却越来越小,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叫云亮的诗人写的诗…—《想给父亲做一会父亲》:父亲老了/站在那里/像一小截地基倾斜的土墙/……父亲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像个孩子/我和父亲说话/父亲总是一个劲地点头/一时领会不出我的意思/便咧开嘴冲我傻笑。。。。。。有一刻/我突然想给父亲做一回父亲/给他买最好的玩具/天天做好饭好菜叫他吃/供他上学,一直念到国外/如果有人欺负他/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非撸起袖子/揍钩日的一顿不可。。。。。。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1期









价值的真谛
  作者:刘墉

  当你失去所有身外之物时,别忘了你惟一的可掌控的生命价值。

  别亏了人生的本

  遇到一个刚拿到麻省理工学院的博士学位的年轻人。

  “真不简单,”我赞美他,“拿到MIT的博士,你可以好好施展抱负了。”

  “对,我是得赶快加油,要不然就亏大了。”

  “亏大了?”我不太懂他的话。

  “是啊!”他笑笑,“你算算,我今年28岁,前面从出生、学坐、学爬、学走路、学说话、小学、中学、大学,到今天拿到学位,我用了28年啊,我也消耗了我父母和社会的资源28年啊!可是算算下面还有多少年?像我们这种搞尖端科技的,如果不一直努力,只怕能工作的时间还不到28年,等我56岁,早落伍了。”

  可不是吗?我算算,原来求学的报酬是相当有限的。拿这位博士来算,他学1年只相当于以后用1年,学1小时,也只有用1小时的报酬率,怪不得他说——“我得赶快起跑,毕业的那一刻,就是我起跑的那一刻,在今后的28年,我要好好利用过去的28年才能扯平,我的人生也才能不亏本哪!”

  我有个朋友,曾经家财过亿,不料股票崩盘,他一下子垮了。有一阵,他沮丧极了,胆固醇、血压都高得惊人,还得了严重的忧郁症。最近在百货公司遇见他们夫妇,居然正满面春风地看水晶玻璃。“买不起了,”他对我笑笑,“以前的收藏也全卖了,但是看看橱窗里的,纯欣赏,也挺好。”

  常在电视上见到一位政界名人,早年他曾因为是异议分子,被关了二十多年,但是当别人血脉贲张地向旧政府讨公道时,他没有。

  他总带着一抹潇洒的笑容,连眼睛都笑,见不到一点儿生气与怨恨。

  “对付迫害,忍耐是不够的,要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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