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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杂志#2005读者合订本-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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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部风靡了世界影坛,囊括了十多项国际大奖的影片,我不但看过,还托朋友复制了一套,可难得这位孤独的老人亲自登门,何况,他还是个犹太人。出于对犹太民族命运的同情和尊重,我佯装惊讶的喜悦,兴致勃勃地和他共同欣赏这部美国艺术大师斯皮尔伯格的巨片。

  当悲壮的音乐响起来时,随着荧光屏上的第一个画面,费佛伯格全身便抖动起来,跟着他那浑浊的眼泪从眸子里流了出来,流过苍老的面颊,滴入浓厚的胡须。渐渐地,随着剧情的发展,他失声断气地抽泣,仿佛要把整个犹太民族遭受的苦难全部倾吐出来。而当我们从血淋淋的画面回到现实中来时,费佛伯格又恢复了套中人别利科夫式的表情。脸孔僵硬,似乎涂满了石膏。当他拿着录像带姗姗向门口走去时,猛然间回过头来,对我说道:“史蒂文,不好意思,我租这盘带子用了二元钱,咱们一人一半,你应付给我一元钱。”我呆呆地望着那张泪痕斑斑的老脸,险些失声惊讶地叫起来。待我清醒过来时,急忙找出钱夹。偏偏不巧,只有一枚二元钱的硬币。“没关系,我先欠你一元。”老人以敏捷的速度,从我手中拿走二元钱。

  我直瞪瞪地望着他在门口外消失,连一句拜拜都说不出来。

  大约十分钟后,门铃响了。悦耳的铃声似乎向我传递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信息,预告犹太老人的再度登场。我屏住呼吸,悄悄躲进卧室,任凭门铃响个不停。

  我并非因为一元钱而神经错乱,是我一直恪守着我的处世哲学:不和悭吝人打交道。因为一颗自私的灵魂,带给他人的是种种不快,而那种不快还往往花样翻新,变化无穷,令人哭笑不得。

  当日下午,我和几个文友去海滩露营。三天后返家。在院子里我遇见了费佛伯格先生。他急忙走到我跟前,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史蒂文,不好意思,这二天我天天按你的门铃,还好,一元钱没利息可算。若是大数目,我还得付你利息。”说罢,塞给我一元钱,蹒跚而去。

  我正望着手中的一元钱,“哈罗,史蒂文!”传来九号南斯拉夫女人玛丽娅的声音。

  她那幽深的灰色眸子,直勾勾地望着我手中的一块钱,涂满唇膏的嘴唇,冲着犹太老人的背影,挤出了一个鄙夷的笑容:“史蒂文,那个老葛朗台是不是借口自己家中的录像机出了毛病,用你的录像机共同欣赏《辛德勒的名单》,然后拍拍屁股,叫你付一元赞助费?”

  我惊讶得喃喃说不出话来。

  “哼,好一个生财之道!他先到我家,请我欣赏。我心知肚明,和犹太人一起决不会有白吃的午餐,我将计就计:对不起,我的录像机也不灵了。”

  玛丽娅说着说着走到我跟前,戒备地向四周扫了一眼,低声说道:“只要再找出一家,我就可以到录影公司,告发他从事非法经营。租一盘带子二块钱,你付一元欣赏费,无可非议。如果他再从一个人手中勒索一元,那他就有一元钱的非法所得……”

  感恩之心

  大约一星期后,我在中央火车站看见了人群中的费佛伯格。他手提大包裹,步履显得十分艰难。

  不知为什么,我耳旁突然间响起了九号南斯拉夫女人玛丽娅的声音:非法牟利!犹太老人手中的大包裹,在我的想像中变成了一盘盘录像带的复制品。莫非?

  我如同一个好事的女人,悄悄地尾随他来到了中央火车站附近的公园。不料,出现在我眼前的竟是一幅动人的画面。还没等费佛伯格在公园的一个长椅上坐下来,一群群洁白的鸽子,从四面八方向他飞来。霎时间,这些快乐之鸟在绿茵茵的草地上,组成了一幅白色的旗帜。

  “你们好,我的小天使,我的救命恩人!”犹太老人一面说,一面从包裹里取出各种食品,撕成一块块,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鸽子群抛去。

  不知是好奇心的驱使,还是被眼前的情景呼唤,我慢慢向犹太老人走去。

  “吃吧,我的恩人!上帝的使者!上帝,饶恕我的罪恶!饶恕我……”犹太老人望着鸽子,喃喃自语。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沿着青灰的面颊流了下来。

  我的出现,他视而不见。我的哈罗,他也充耳不闻,似乎沉醉在另一个世界,变成了无形的存在,我只好尴尬地坐到长椅上。

  费佛伯格一面喂鸽子,一面深情地和它们絮絮叨叨。当他的食物被吃光,他恋恋不舍地向它们挥手:“飞吧,可爱的天使!飞吧,过几天再来看你们。”

  那一只只美丽的鸽子,好像明白费佛伯格的话,洁白的翅膀载着耀眼的阳光,轻声吟唱着四处飞去。

  “鸽子是我的救命恩人。”犹太老人望着美丽的晴空,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被冷落在一旁的我讲起了他的故事。

  在二战期间的波兰,全家七口人,只有他和父亲逃出了德国法西斯的虎口,躲在树林里。一天,父亲外出寻食,再也没有回来。小小年纪的他,在饥饿的煎熬中奄奄一息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一只美丽的鸽子。强烈的求生欲望顿时唤发了他的生命力。他将鸽子抓到手,咬破了鸽子的脖子。那热乎乎的鲜血,血腥的嫩肉,将他从死亡线上救了出来。他将鸽子的骨骸埋在一棵大树下,跪在鸽子的坟前大哭了一场。不知又过了多少天,当他似乎变成了一具尸体,躺在鸽子坟旁告别人世时,被游击队发现了。

  “史蒂文,我一直不能饶恕自己,是我,残酷无情地毁灭了一个美丽的生命。鸽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几乎每年都去波兰。我虽然已无法找到埋葬我救命恩人的地方,但我可以在有鸽子出现的地方,摆满美味,用我的虔诚忏悔我罪恶的灵魂……”

  一只美丽的鸽子飞到犹太老人的脚下,老人深情地望着它,一滴眼泪在苍老的面颊滚动,在阳光下闪着光。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24期P22)









我生命中的三个故事
  作者:'美'斯蒂夫·乔布斯 编译:杜然

  今天,我想告诉你们我生命中的三个故事,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件,只是三个小故事而已。

  第一个故事,是关于串起生命中的点点滴滴。

  我在里德大学呆了6个月就退学了,但之后仍作为旁听生混了18个月后才最终离开。我为什么要退学呢?

  故事要从我出生之前开始说起。我的生母是一名年轻的未婚妈妈,当时她还是一所大学的在读研究生,于是决定把我送给其他人收养。她坚持我应该被一对念过大学的夫妇收养,所以在我出生的时候,她已经为我被一个律师和他的太太收养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但在最后一刻,这对夫妇改了主意,决定收养一个女孩。侯选名单上的另外一对夫妇,也就是我的养父母,在一天午夜接到了一通电话:“有一个不请自来的男婴,你们想收养吗?”他们回答:“当然想。”事后,我的生母才发现我的养母根本就没有从大学毕业,而我的养父甚至连高中都没有毕业,所以她拒绝签署最后的收养文件,直到几个月后,我的养父母保证会把我送到大学,她的态度才有所转变。

  17年之后,我真上了大学。但因为年幼无知,我选择了一所和斯坦福一样昂贵的大学,(笑声)我的父母都是工人阶级,他们倾其所有资助我的学业。在6个月之后,我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这样念下去究竟有什么用。当时,我的人生漫无目标,也不知道大学对我能起到什么帮助,为了念书,还花光了父母毕生的积蓄,所以我决定退学。我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当时作这个决定的时候非常害怕,但现在回头去看,这是我这一生所作出的最正确的决定之一。(笑声)从我退学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用去上那些我毫无兴趣的必修课了,我开始旁听那些看来比较有意思的科目。

  这件事情做起来一点都不浪漫。因为没有自己的宿舍,我只能睡在朋友房间的地板上;可乐瓶的押金是5分钱,我把瓶子还回去好用押金买吃的;在每个周日的晚上,我都会步行7英里穿越市区,到Hare Krishna教堂吃一顿大餐,我喜欢那儿的食物。我跟随好奇心和直觉所做的事情,事后证明大多数都是极其珍贵的经验。

  我举一个例子:那个时候,里德大学提供了全美国最好的书法教育。整个校园的每一张海报,每一个抽屉上的标签,都是漂亮的手写体。由于已经退学,不用再去上那些常规的课程,于是我选择了一个书法班,想学学怎么写出一手漂亮字。在这个班上,我学习了各种衬线和无衬线字体,如何改变不同字体组合之间的字间距,以及如何做出漂亮的版式。那是一种科学永远无法捕捉的充满美感、历史感和艺术感的微妙,我发现这太有意思了。

  当时,我压根儿没想到这些知识会在我的生命中有什么实际运用价值;但是10年之后,当我们的设计第一款Macintosh电脑的候,这些东西全派上了用场。我把它们全部设计进了 Mac,这是第一台可以排出好看版式的电脑。如果当时我大学里没有旁听这门课程的话,Mac就不会提供各种字体和等间距字体。自从视窗系统抄袭了Mac以后,(鼓掌大笑)所有的个人电脑都有了这些东西。如果我没有退学,我就不会去书法班旁听,而今天的个人电脑大概也就不会有出色的版式功能。当然我在念大学的那会儿,不可能有先见之明,把那些生命中的点点滴滴都串起来;但10年之后再回头看,生命的轨迹变得非常清楚。

  再强调一次,你不可能充满预见地将生命的点滴串联起来;只有在你回头看的时候,你才会发现这些点点滴滴之间的联系。所以,你要坚信,你现在所经历的将在你未来的生命中串联起来。你不得不相信某些东西,你的直觉,命运,生活,因缘际会……正是这种信仰让我不会失去希望,它让我的人生变得与众不同。

  我的第二个故事是关于爱与失去。

  我是幸运的,在年轻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爱做什么。在我20岁的时候,就和沃兹在我父母的车库里开创了苹果电脑公司。我们勤奋工作,只用了10年的时间,苹果电脑就从车库里的两个小伙子扩展成拥有4000名员工,价值达到20亿美元的企业。而在此之前的一年,我们刚推出了我们最好的产品Macintosh电脑,当时我刚过而立之年。然后,我就被炒了鱿鱼。一个人怎么可以被他所创立的公司解雇呢?(笑声)这么说吧,随着苹果的成长,我们请了一个原本以为很能干的家伙和我一起管理这家公司,在头一年左右,他干得还不错,但后来,我们对公司未来的前景出现了分歧,于是我们之间出现了矛盾。由于公司的董事会站在他那一边,所以在我30岁的时候,就被踢出了局。我失去了一直贯穿在我整个成年生活的重心,打击是毁灭性的。

  在头几个月,我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我觉得我让企业界的前辈们失望了,我失去了传到我手上的指挥棒。我遇到了戴维·帕卡德(普惠的创办人之一——译注)和鲍勃·诺伊斯(英特尔的创办人之一——译注),我向他们道歉,因为我把事情搞砸了。我成了人人皆知的失败者,我甚至想过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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