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2005读者合订本-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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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起手,我看到他的手腕上戴了一只新手表。
“我为你感到自豪,阿伦。”我说。他神采奕奕,高兴地说:“我知道你的用意。我长期以来总也快乐不起来,因为我从未真正喜欢过自己。”
“阿伦,”回想起上次我们谈话的情景,我说道,“我让你这样做的时候,可能是有些过分了,但我当时对你实在是很恼火。你想,你拥有的机会和经历的人生,是许多人宁愿忍受痛苦和挫折也换不到的。我只觉得如果你更多地关心别人珍爱自己,你就会找到快乐。”
我发现,阿伦真的从300美元的价值中认识到了人生的真谛。因为从此以后,他不但享受生活,而且给动物收容所捐过款,还资助了一位贫困的盲人做了白内障手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有说有笑,常常忘了时间。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22期
藏羚羊碑说
作者:吴克敬
忽闻可爱的藏羚羊有望成为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的吉祥
物,我的心便突突地跳起来,真心地祝愿雪城高原的宝贝藏羚羊真的能获得那个
不可多得的殊荣。在我大为激动的时候,有两个人早已定格在我脑海里画面又一
次浮现在了眼前。
一个画面定格在1994年1月18日的晚上,为保护藏羚羊首倡并担任西
部工作委员会书记的索南达杰,带领他的反偷猎队伍深入可哥西里自然资源保护
区10天,在太阳湖畔抓获了20名偷猎者。因为其中两个受了伤,索南达杰本
着人道主义精神,派出2名反偷猎队员,押送他们连夜赶往格尔木治疗,自己则
和另一名反偷队员押着18名偷猎者和缴获的车队,沿原路返回基地。偷猎者趁
执法带路的人员少的时机,将在头车上带路的反偷猎队员击昏,抢夺了武器,待
殿后的索南达杰的车靠近,疯狂的偷猎者打开全部车灯,照射着他,使他什么都
看不清,几乎就在同时,十多杆枪对准了他,像他们猎杀藏羚羊一样,在索南达
杰身上打了近十个洞。
索南达杰牺牲了。身边是他率领反偷猎队员缴获的两大卡车两千余张藏羚羊
皮。他至死都保持着半蹲射击的姿势。等增援人员赶到时,已是5天之后了,可
哥西里零下40摄氏度严寒,早已把英雄的索南达杰冻成了青藏高原上一座不屈
的冰雕。
另一个画面则定格在索南达杰死后的1998年,他最为亲爱的好妹夫扎巴
多杰,挑起了哥哥未竟的事业,担任西部工作委员会书记的职务。他像英雄的舅
子哥一样,带着反偷猎队的战友,踏进可哥西里无人区例行巡逻。途中,他们抓
获了一队偷猎疑犯,现场有几只双眼还未睁开的嗷嗷待哺的小藏羚羊,红嘴叼着
母亲血肉模糊的乳头,而藏羚羊母亲的皮毛已被偷猎者剥去。怒不可遏的扎巴多
杰瞪着圆圆的眼睛,泪水夺眶而出,他抓住了一个偷猎分子咆哮如雷:你看你们
都干了些什么?
伤痛欲绝的扎巴多杰哪里知道,更残酷的一幕还在等着他,几乎是在英雄索
南达杰牺牲4周年的日子,在黄河源头的玉树,同样英雄扎巴多杰又不幸遇难。
偷猎分子的枪弹从他的左耳根下射入,7个小时后,他便永远地停止了呼吸。
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但他们用鲜血和生命保护的可哥西里,用鲜血和生命保
护的藏羚羊,还有后来者在保护。我的一个小老弟,自愿报名,参加了2004
年春季的一次可哥西里志愿者保护行动。临行前,我撵着送他,央告他在索南达
杰和扎巴多杰的坟身上,替我烧一炷香、祭一杯酒。
可是,非常遗憾,小老弟一路走过可哥西里,所听所闻,都是索南达杰和扎
巴多杰的英雄故事,两位英雄成了可哥西里一个响亮的名片,可他却没能走到英
雄的墓前,也未能了却我对英雄敬示的愿望。
不是小老弟到不了,也不是小老弟不想到。他说,越是靠近英雄灵魂的安息
地,他越想躲开。为什么要躲开呢?小老弟说他不知道,他中感到血像煮沸的水
一样烫,他的脸红了。红得像一块烙铁。小老弟说他是为我们人类而脸红,为什
么总是有人要破坏自然,消灭与人的生命一样珍贵的其他动物?
为人类的另一种欲望脸红,可能是小老弟躲开可哥西里英雄的惟一理由。我
理解了他,像他一样,也为人类的另一咱欲望而羞愧。我在遥远的西安的家里,
为可哥西里祝福,为藏羚羊祝福。
通过卫星电视,我看到了在昆仑山口树立藏羚羊的现场转播。
2004年4月6日的昆仑山口上,彩旗飘扬,锣鼓声、号角声和枪弹尖利
的啸叫声,在海拔4700米的高山顶上回荡,一座花岗岩雕刻的藏羚羊碑,在
汉、藏、回、羌等各族群众热烈的掌声中,被揭开了红绸面纱。5只形盛态矫健、
翘首茫茫可哥西里的藏羚羊,高高地屹立在蓝天白云下的昆仑山口。碑座一侧的
日月山三字雕下,有为保护可哥西里提供帮助和支援的爱立信(中国)有限公司、
恒源祥(集团)有限公司等34家集体,以及云林芳(宁夏退休医生)、马境羚
(北京学生)等17名个人的名单。在他们密密麻麻的名单上方,是一段雕刻精
细的宋体碑文: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是人类和所有生命共同的家园。可哥
西里生态和珍稀野生动物的保护,受到了各界的广泛关注、支持。他们的爱心奉
献与山河同在,与日月同辉。
我为铭刻在藏羚羊碑上的单位和个人骄傲着,他们是最先为可哥西里的环境
贡献力量者,他们理应获得树碑纪念的荣耀。他们同时是一点点的火光,照耀着
有志于可哥西里环境保护的所有单位和个人,使其踊跃地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中,
可能想像,那将是一支非常壮观的队伍。
有一个是最早走出来的,他的名字叫杨欣。
锺爱在江河源头漂流的杨欣,在索南达杰英雄精神的鼓舞下,放弃了他原来
锺情的漂流,开始了一项实实在在的行动,为了可爱的可哥西里,为了可爱的藏
羚羊,杨欣把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拍摄下来的从珍贵照片结集出版,并义卖为可哥
西里和藏羚羊的筹集资金。杨欣的目标是在广袤的可哥西里无人区,建设几座设
备先进的自然保护站。杨欣的义举,还赢得了一位深居简出、淡漠人生的名人之
后梁人诫先生的鼎力支持,借用其祖梁启超、其父梁思成的名义,四处联络,来
为杨欣的自然保护站筹集资金……对于这一切,杨欣只有一句朴素到简单的话:
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索南达杰的未竟事业。
杨欣立志筹建自然保护站的心愿,在一群志士的倾力相助和慷慨解囊下,业
已之初步实现。他们的第一个自然保护站就建在喀喇昆仑山口,并起名叫“索南
达杰自然保护站”。遥对山口的是索南达杰的纪念碑。索南达杰的行父和他的亲
妹妹,赶在自然保护站落成的那一天,把他的骨灰带来,撒在了他热爱的可哥西
里,让他能够永远守望可哥西里,感受到可哥西里。在他铿锵有力的声音也在可
哥西里的空气中轰鸣:在中国办事不死伤几个人是很难引起社会重视的。如果需
要死人,就让我死在最前面。
我被索南达杰的话感动了,也被他以生命感动了的后来者所感动。大家虽然
艰难,却也脚踏实地地继承了他的未竟事业,并已作出了令世人瞩目的贡献。然
而,可哥西里的自然环境,以及生活在可哥西里的藏羚羊,命运并没有完全改观,
甚至比过去更为严峻和残酷。
科学考察人员的报告明确写道,在青藏公路的昆仑山口,不冷泉和索南达杰
自保护站近百公里地段内,一只藏羚羊都见不到了,只有即将退化为沙漠的大荒
原悲哀地面对苍天;原来的水草地上,现在没有一点潮气,地表龟裂的大口子在
狂风中呻吟,枯黄而稀疏的草底下是白茫茫的盐碱花……沙漠化、荒漠化已经对
可哥西里地区的江河源头构成了巨大威胁,冰川融化,河流乾涸,草场退化,生
态的环境的变迁与恶化,对藏羚羊的生存构成了深层的影响!
我的胸口上像堵了一块大石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压抑和逼迫,我觉得自己
都要窒息了。
偷猎者的枪声还在可可西里的原野上爆响。1999年6月14日,阿尔金
山保护区的工作人员与中国香港及美国的动物保护组织人员,跋涉一千多公里,
原来想考察藏羚羊的繁殖情况。可他们来到阿尔金山深处海拔五千多米的藏羚羊
集中繁育区时,眼前的景象把他们惊呆了:被枪杀后剥了皮的藏羚羊,东一堆,
西一堆,到处都是,扯开来有一个足球场大,很多雌性藏羚羊都怀孕正待生产。
在此后的日子里,科考队成员有幸遭遇到偷猎犯罪分子。在追捕和交火中,
他们抓获了其中两人,偷猎团伙有三百余人,仅18日、19日两天,就屠杀了
八百余只藏羚羊。
我悲伤心算了一笔帐,原来十万只的可可西里藏羚羊,在不到10年的时间
里,急剧减少到不足迹万只了。如偷猎者还在可可西里肆无忌惮地开火,可爱的
藏羚羊还有几只能侥幸活下来?
脆弱的可可西里!
脆弱的藏羚羊!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22期
『人』证
作者:郁青
在火车上,一个很漂亮的女列车员,盯着一个民工模样的中年人,大声说:“查票!”
中年人浑身上下一阵翻找,终于找到了,却摄在手里。
列车员朝他怪怪地笑了笑,说:“这是儿童票。”
中年人憋红了脸,嗫嚅着说:“儿童票不是跟残疾人票价一样吗?”
列车员打量了中年人一番,问道:“你是残疾人?”
“我是残疾人!”“那你把残疾证给我看看。”
中年人紧张起来,说:“我没有残疾证,买票的时候,售票员就向我要残疾证,我没办法才买的儿童票。”
列车员冷笑了一下:“没有残疾证,怎么能证明你是残疾人啊?”
中年人没有做声,只是轻轻地将鞋子脱下,又将裤腿挽了起来———他只有半个脚掌。
列车员斜眼看了看,说:“我要看的是证件!是残联盖的钢印。”
中年人一副苦瓜脸,解释说:“我没有当地户口,人家不给办理残疾证。而且我是在私人工地干活,出了事之后老板就跑了,我也没钱到医院做评定。”
列车长闻讯赶来,询问情况。
中年人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