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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初情似情-第77章

小说: 初情似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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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是一阵大笑。她气冲冲说:“我一不能唱,二不能跳,上去当布景人家都嫌碍事。你们能不能配合点?”
  
  众人耸肩摊手看着她,表示无能为力,一个个开始收拾书包回家。她急了,拉着要走的张炎岩说:“你以前不是还报名参加过学校组织的‘唱响杯’唱歌比赛吗?要不这次再上去唱一次?”张炎岩甩了甩书包说:“别开玩笑了,我那时是另有目的,把命都豁出去了,结果连初赛都没进,还被音乐老师批得体无完肤、惨不忍睹,说我整个一破锣嗓子,五音不全,制造噪音,破坏生态平衡,你说这话毒不毒!想起就发抖的噩梦啊,将我弱小的心灵摧残的一滴不剩。何如初,你要再提唱歌一事,我跟你急。”
  
  前面的周建斌见她烦恼不已,推了推酒瓶底眼镜说:“何如初,要不你去吧,我听你唱‘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唱的也挺好的嘛,很有感情。”说着还伸出两只手做了个来回跑的动作。何如初瞪大眼睛说:“我为什么时候唱过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了?”别侮辱她了,尽出馊主意。刘涛凑过来笑说:“唱过啊,怎么没唱过,你还唱‘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唱的可欢了!”
  
  她恼羞成怒,“刘涛,这次的晚会就你上去唱了!”刘涛摇头晃脑说:“行啊,我上去,你来唱——哎哎哎,你扔黑板擦干嘛,扔坏了谁赔啊——我走了啊,你慢慢想吧,估计没人愿意出这个风头。”一溜烟出了教室。
  
  眼看人都快走光了,她闷闷不乐下楼,一个头两个大。后面有人叫她:“何如初——”回头见是钟越,眼睛一亮,“哎呀,钟越,你会不会唱歌啊跳舞啊什么的,只要能上台的都行。”钟越笑道:“我哪会这些啊。”她一听垮下脸来,“为什么一定要参加,弃权就好了嘛。”
  
  钟越并肩和她走在一起,笑说:“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参加,不如全班来个大合唱,我以前在美溪读书的时候就这么干过。”她犹豫了一下,“大家都去?”乌泱泱一群人跑上台去?钟越点头:“没办法,只能这么办,不然,没人愿意报名。”她突然拍手,恶狠狠说:“要活一块活,要死一起死,一个都逃不掉。”
  
  第二天宣布这个消息时,全班都炸开来了,纷纷嚷:“这怎么行,元旦晚会,哪有全班上的啊。”何如初站在讲台上,将黑板擦当惊木堂重重一拍,哼道:“谁说不行,他去报名参加啊。”立即没人做声了。零班这群高材生都是打死不当出头鸟的那种。有人提议:“全班就免了,不如选几个代表去吧。”何如初便问:“好啊,那你说选哪几个好?”他不吱声,这么得罪人的事谁也不会说。她敲桌子说:“就这么决定了,全班合唱总比全班朗诵来的强。”
  
  有一年的晚会,确实有一个班集体朗诵舒婷的“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大家一直笑到现在。
  
  唱什么歌成了争议的热点。张炎岩怪叫:“走进新时代啊,多有时代感!”众人笑成一团,何如初瞪了他一眼,“说正经事呢,瞎闹什么啊你!”下面又有人冒出一句:“国歌!”还吼:“起来,不用做奴隶的人们——你听,声势惊人对不对!”笑得更欢了。何如初有点生气了,捶着桌子说:“到底唱什么歌,大家统一一下,既要不落俗套又要雅俗共赏大家都会的,别整那些稀奇古怪的。”周建斌慢吞吞来了一句:“即然这样,干脆唱校歌得了——”
  
  众人一想到校歌里唱的“上临一中,著名的学府,才子的摇篮”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喝道:“去去去,做你的试卷去,瞎凑什么热闹啊你。”引起公愤了。
  
  韩张笑嘻嘻说:“合唱曲目多的很嘛,以前不老唱什么‘让我们荡起双桨’,还有什么‘在希望的田野上’嘛,不都挺好的。不行的话,还有‘爱我中华’,‘东方红’呢,哈哈哈哈——”有人说不行不行,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他说:“大合唱,又是元旦晚会,你还能唱‘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那不是搞笑嘛!”
  
  大家一想也是,有人提议:“就唱‘在希望的田野上’吧,听名字就五讲四美三热爱,朝气蓬勃,迎合学校的口味。”也有人说那歌比和尚念经还难听,而且音调又高,特别难唱。
  
  钟越站起来说:“其实我觉得‘明天会更好’这歌挺好听的,又适合合唱,内容积极向上,还特别符合辞旧迎新这个主题。”众人一听,都说这歌好听,点头同意,全数通过。
  
  何如初问音乐老师借来录音机,又到商场买了盘磁带,黑板上抄了一份歌词,手指按在播放键上,说:“有不会唱的,先熟悉熟悉旋律,跟着唱两遍。”放了几遍之后,说:“先合唱一遍,听听效果怎么样。”前奏都响半天了,底下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有人起头。她自己也不敢唱,生怕丢脸,再说也抓不住节奏,便说:“钟越,这歌你熟,你开个头吧。”
  
  钟越只好唱:“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开始!”众人稀稀拉拉哼:“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何如初大叫:“停停停!”这哪是唱歌,简直就是几百只鸭子“嘎嘎嘎”凑在一起乱吼乱叫。叹了口气,说:“大家多听几遍,唱熟再说。”
  
  韩张招手叫她过来,说:“你这样是不行的,大家积极性不高,滥竽充数知道吧?我教你个法子,你按学号排下来,一人当众唱一段,大家心里一紧张,自然会好好唱,合唱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她听了点头,这下更是笑料百出。张炎岩硬着头皮站起来,张口就是:“玉山白雪飘零,燃烧少年的心——”朗诵一般念了出来,底下的人抚掌大笑,“张炎岩,你还真是五音不全,荼毒生灵啊!”张炎岩愤愤不平说:“那你来唱啊!”何如初连忙安抚他:“唱的挺好的,唱的挺好的,中气很足。”
  
  唱“让我们的笑容充满着青春的骄傲,让我们期待明天会更好——”这一段时,不少人破音。钟越建议可以先降一个调,反正合唱时大家一起唱听不出来。更搞笑的是周建斌唱“青春不解红尘,胭脂沾染了灰,让久违不见的泪水,滋润了你的面容”这几句时,完全不在调上。连何如初这样的音痴都火了,“你听好了,是‘青春——不解红尘,胭脂沾染——了灰;不是青春不解——红尘,还有是胭脂沾染了灰,不是胭脂沾染会飞!”
  
  等到全班终于能够一句不落唱下来时,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元旦的前一天。她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周建斌还是青春不解——红尘,张炎岩除了念的更流利之外,没有半点进步,把心一横,管它呢,到时候要丢脸大家一起丢好了。
  
  高三零班就这样赶鸭子上架,在全校师生殷切的目光里,一律穿着校服搬着塑料小板凳摆好姿势齐声开唱“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虽然不止慢了数拍,好在二十多个人,气势惊人,声震屋宇。
  
  台下有人闷笑:“这个跟幼儿园的小朋友唱‘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有的一拼。”话还没说完,站在后排最旁边的一个男生因为重心不稳,“哐啷”一声从凳子上摔下来,将众人激情澎湃的“唱出你的热情伸出你的双手,让我拥抱着你的梦”硬生生打断。因为台上铺着红色的厚地毯,人没摔着,面子摔的再也拣不起来。
  
  台下的人笑得前仰后合,齐声起哄:“再来一个,再来一个!”遭此变故,最后一段只好不唱了,零班的人提了凳子灰溜溜下台。主持人还在说:“感谢高三零班带来的精彩的‘明天会更好’,下面是——”
  
  高三零班就在哄堂大笑中迎来新的一年新的一天新的开始新的起跑。
  
  

         
  
  风过眉间
  李李翔
  
  他温热的呼吸吹在眉间,像风拂过夏天,阳光从树梢轻轻流泻,明亮灿烂直至心底最深处。眉间心头,缠绕成隐形的红线,从此沦陷。
  
  我跟几个同学从西直门的“同一首歌”KTV出来,又是通宵狂欢。临近毕业,大家都玩得很疯,彻夜又唱又跳,竟然还有人精神奕奕,商量着直接进实验室,埋头苦干,实在是佩服。
  脚步虚浮走出金光闪闪的大厅,两旁是一字摆开的酒柜,灯光打在长长的瓶颈上,泛出粼粼的亮点。黑白色的方格大理石光可鉴人,朦胧的图案像云雾缭绕的山顶,若隐若现,宛若一幅山水画,里面另有乾坤,烟波浩渺的洞庭湖,不得志的文人墨客,飘逸出群的隐士仙人……四方柱上镶嵌的玻璃镜倒映出我此刻惨白的脸颊,萎靡困顿,实在撑不住了。原本不属于夜晚的精灵,何必逞强。
  随众人好不容易挤上387路公车,正是上班时间,人流如潮,摩肩接踵,无立足之地。人似乎被压成一张薄薄的纸片,恨不得能飞上车顶。我抱紧杨雨葭的胳膊,在颠簸的人海里努力挣扎。公车吱悠吱悠左拐右拐,我在怒涛里浮浮沉沉,随时没顶。纵然人满为患,上车的人依然不少,勇气可嘉。
  我苦中作乐,对雨葭笑说:“我希望能变成拇指姑娘,装在你上衣口袋里,或者蹲在你耳朵后面。”说话时,气息奄奄。她讽刺我异想天开,以不屑的口吻说:“你直接从窗口跳下去还比较现实。”其时公车“啪”地一声关门,正要开动,我面对窗口沉思跳车的可行性……
  离学校只有两站,我们被挤到后面,总算快熬到头了。有人从下车门上车,对售票员解释:“马上就下。”是年轻男孩充满朝气的声音。听语气,因为违反规定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上车口堵的根本上不了人。
  我转头看他,眼睛猛地一亮,连忙捅雨葭。她上下扫了一眼,微微点头,附耳过来,低声说:“极品。”我肆无忌惮打量,萍水相逢,不看就错过了,悔之晚矣。
  此人身材高挑,骨架纤细,可是并不显得瘦弱,相反,给人健康阳光的感觉。上身穿一件暗红色的无袖T恤,青灰色的长裤下面是一双红色镶边的运动鞋,鞋带雪白,肩上背着个大大的书包。头发有一点长,垂下来覆住额角,露出白皙的鹅蛋脸,单眼皮,眉毛很秀气,鼻梁高挺,下巴微尖,上唇很薄,唇色红润,泛出健康的光泽。我心中暗暗称呼他为“美人”,长得真是俊俏。
  他似乎注意到我的窥视,转头看我。我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却挑眉对他大方一笑。别看装的挺像,其实紧张的很,手心直冒汗,一直在考虑要不要上前搭讪。他看了我一眼,没什么表情,若无其事刷卡下车。
  我紧随其后,越走越吃惊,瞪着眼见他走进学校的大门,对雨葭说:“是咱们学校的?怎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翩翩美少年,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向来以挖苦我为乐,说:“就你这个极度宅女,四年了,班上的人认全了没?”
  我汗颜,大学四年,连半个男朋友还没交,说出去实在丢人。大学生中间,男生有女朋友了叫“脱光”,大概是脱离光棍的简称,实在不雅;女生有男朋友了叫“失明”,这个称呼蛮奇怪。我私下里解释是,对于女人,爱情是盲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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