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剑惊鸿-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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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虎山冷笑一声,一股杀气,掠过他的眉宇,朱火黄心里一动,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禁脱口叫道:“二位小心!”
几乎与朱火黄这样警告的同时,玉面红孩儿与烟雨黄莺同时站起身来,但是林虎山,只是微微地一族身,明向玉面红孩儿扑去,实则他的大斗篷一掀而起,飞出一蓬黑烟。快极了!朱火黄手中剑还没有出鞘,那股黑烟仿佛是有灵性,一转一掠,还来不及看清楚,那一蓬黑烟已经迎头罩向粘可五的身上。
因为这样声东击西,而且又是两次转折,粘可五等到发觉目标是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不是黑烟,是一张又黑又细又密的网,网里面挂满了带钩又带刃的倒刺。
此刻,粘可五粘三爷成了网中的一条鱼。
朱火黄叫道:“林虎山!你太卑鄙!”
林虎山笑道:“到现在才知道,已经迟了。”
说着话,他一抖手,粘三一阵惨叫。那张网仿佛是有灵性的活东西,林虎山一抖手,网里的倒刺都自动转了一圈,透过衣服,扎到皮肉。不但钩锋扎进肉里,那刀刃也旋在皮里。
林虎山根本无视于粘三的情形,随手一丢,将一根细细的绳索,丢给站在不远的了管事,淡淡地说道:“小丁!你替我牵好,等一会一齐算总帐,你要好好地替我将粘三爷的皮剥下来。”
朱火黄伸手拦住戈易灵,可是戈姑娘显然是急了,她在身后说道:“朱伯伯!粘三的事我们不能不管,如果粘三今天被林虎山活剥了人皮,往后还会有人响应我们,支持我们吗?
粘三的惨死,不是小事,会影响到江湖人心的。”
朱火黄正色说道:“小灵子!我们自然要管,现在我们已经处在绝对的下风,沉着是最重要的。”
林虎山偏偏把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仍然是冷呵呵地说道:“朱火黄,别以为你刚才露的那一手,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那你就错了。我这索命别庄不敢自夸,任凭武林高手如何,到了这里,你就拿命来吧!”
他人是朝着朱火黄说话,突然回身一踢太师椅,像极了在生气。可是就在他这样一踢之卜,太师椅向后一滑,只听哗啦一声,从上面有如千斤坠顶,摹地掉下来两个活动的钢丝罩,正好将烟雨黄莺和玉面红孩儿,连人连椅子,罩在当中。
因为事出突然,烟雨黄莺和玉面红孩儿任凭是如何了得,等到他们发觉情况不妙时,已经成了林虎山的笼中之物。
林虎山此刻得意已极,仰着头呵呵大笑,他指着烟雨黄莺和玉面红孩儿说道:“你们二位的功力可高着呐!要凭我林虎山拿下你们,还真要费一番手脚。不过……”
他的脸色变得寒酷无比,冰冷的声音说道:“像你们两位的身分,说叛离就叛离,如果不给你们应得的处罚,我这个大内护卫首领,也就不必干了。”
烟雨黄驾笑了一笑,隔着绸巾,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可是听声音,知道她有一份镇静。她缓缓地说道:“老大!跟你这么多年,知道你名堂不少,可是我不知索命别庄还有这一套,怪不得你这么得意,当今能让我和玉面红孩儿束手被缚,还不多哩!”
林虎山也缓缓地说道:“二妹子!我林某人要是都让你看清楚了,我能有今日吗?对不起!索命别庄有一个特别的玩意儿,就是活剥人皮!二妹子!你也不例外。”
这时候突然朱火黄人喝一声:“林虎山!你得意太早了!”
林虎山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冷笑,眼睛斜睨着朱火黄一眼,淡淡地问了一句:
“是吗?”
朱火黄的脸色变了,半抬起来的手,缓缓地垂下,微张着的口,说不出话来。
林虎山脸卜的冷笑之意,变得浓了。
他在烟雨黄莺和玉面红孩儿的钢丝罩之前,来回的走着,口中说道:“朱火黄!我们在江湖上混的,都是读书不多的人,但是,这些年在宫廷大内听也听得多了,也知道一些道理。两军对垒,讲求的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像他们二位……”
他立定脚,指着钢丝章里的烟雨黄莺和玉面红孩儿:“功力高,心性傲,用两句话一激,他们就自动地跟我回来。这是我了解他们,可是,他们了解我吗?了解得太少,对于索命别庄都没有听说过,所以,他们二位不得不成为瓮中之鳖!”
他倏地一转身,指着朱火黄说道:“至于你,是不是福王世子朱烨?我不知道,但是,对于笑面屠夫,我了解得不少。”
朱火黄没有说话,站在那里有如木雕泥塑一般。
林虎山以十分悠闲的姿态,回到自己的座位,这个太师椅已经和烟雨黄莺、玉面红孩儿相隔得有一段距离了,他坐在那里指着朱火黄说道:“你,朱火黄,武功很高,数在当前武林中,排名一等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你用毒的技巧。如果我所得到的消息不错,你阁下可以在举手之间,使人中毒于无形,可对吗?”
朱火黄仍然没有说话。
林虎山带着一分微笑,点点头说道:“朱火黄!你是不轻易放毒的,只有在最紧要的时刻,你才施展你的毒技。因为,你刚才喝叫我不要得意太早的时候,你放了毒,而且是很重的毒,对不对!”
朱火黄一直没有说话,戈易灵姑娘站在那里已经感觉到了情况不妙。但是,她也感觉到自己插不上手。
林虎山说道:“可是,我却没有倒下来。非但没有倒下来,我的功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你看!”
他倏地右手一抬,披风随着一掀,嗖、嗖、嗖……一阵闪光从他的袖口射出,从朱火黄的两肩两耳之际,以丝毫之差而过,钉在身后西厢房的窗牖之上,八支银亮的月形镖,非常整齐地钉在窗上,正好切成一个圆形,那一块圆木头,悠悠地落了下来。
这份腕力和劲道,到如此分毫不差,真正是发暗器的绝顶高手。更叫人吃惊的是打出的速度,银光一闪,电花火石,说明这位大内护卫首领,确实不同凡响。
林虎山望着朱火黄说道:“怎么样?我没有中毒吧!只有两个原因:第一,我林某人的毒技,要比你高出一等。第二 你的毒受到了某种克制,失去效果。朱火黄!你知道是哪一种原因吗?”
朱火黄沉默依然,没有任何表示。
林虎山笑笑说道:“你看,你对我是一点也不了解,你如何能赢得了我?索命别庄今日之事,你是输定了,你还有打算吗?”
朱火黄开口说话了。
“我还是那句话,林虎山!你不要得意得太早,我认为今天胜负还在未定之天。”
林虎山说道:“你要作困兽之斗?”
朱火黄说道:“用毒失利,还有我手中的剑。”
“唰”地一声,剑出鞘了。左手握住剑鞘,并没有捏剑诀,右手宝剑微微搭在剑鞘之上,交叉成一个尖角,对着林虎山。朱火黄朗声说道:“我虽然不像你对我的了解如此之深,但是我也知道一点点。”
“你知道我一些什么?”
“你林虎山所增长的是一些鸡毛蒜皮零碎玩意儿,确实有你的一套,但是,正宗的武功,你只是一个二三流的脚色。”
林虎山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胡扯些什么?你了解些什么东西?”
朱火黄说道:“我说你只能在一些暗器小的技巧上,高人一等,除此之外,你的剑术,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脚色!”
林虎山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回头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剑术是第几流的。
现在我要先让你开开眼界,看看索命别庄,活剥人皮的技巧。”
他刚刚一站起来,朱火黄立即冷笑说道:“林虎山!你没有胆子!”
林虎山停下来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朱火黄说道:“我说你没有胆子,你不敢当着你这么多属下,和我比剑,因为你有自知之明,你怕输。”
“你在激我?”
“刚才你自己说的,我朱火黄的武功在武林中是一等高手,事实上我的击剑术在武林中,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因此,你不敢。”
“如果你输了呢?”
“哈!哈!那不是很简单吗?索命别庄擅长的就是剥人皮,你就多剥一张人皮好了!”
“这样好不好?我先让你见识一下,索命别庄活剥人皮的技巧,然后你再决定要不要被剥。”
林虎山抬起右手,那是叫大家准备的意思。
朱火黄更不稍待,宝剑一伸,人向前抢了两步,一连攻出三剑。这三剑是朱火黄的真才实学,出招缓,落剑快,变化莫测,实中带虚。
林虎山咦了一声,身形展开闪躲腾挪,就在原地三尺,闪避了这一抢攻击。
当朱火黄的一招“野火流萤”,剑光抖散一簇剑花,从林虎山的面门前一晃而收,宝剑回到原来搭在剑鞘的姿式,沉声说道:“林虎山!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拔剑,就休怪我不给你机会。”
林虎山缓缓地解开项下的丝带,脱下宽大的披风斗篷,一甩手,披风就如同一片云,直飞而去,落在靠近广场左边的一挂钩上,露出里面的紧身玄色排扣衣袄,薄底快靴,扎着一副黑白相间的绑腿。从他这一身穿着打扮,看不出他是当今大内的护卫首领,好像还是保持着他的江湖本色。
他一伸右手,叫声:“剑!”
立即有人从后面快步出来,双手捧着一柄装饰得极其美观华丽的宝剑。
林虎山剑一到手,立即按卡簧,铮地一声,宝剑出鞘,一股寒光,令人有针肤刺骨之感,宝剑横在林虎山的胸前,似乎泛起一层碧莹,使得林虎山的脸部似乎涂上了一层淡淡的绿色。
朱火黄不禁脱口说道:“莹光碧血剑!”
林虎山淡淡地笑道:“击剑的人如果连这柄剑都不认识,那也就是不入流的脚色了。”
他一撇剑鞘,左手捏着剑诀气定神闲,缓缓地向前迈了两步,朗声说道:“朱火黄!这柄剑在我只是一件佩饰,从来没有出鞘,因为,我从来还没有碰到过让我宝剑出鞘的对手。”
朱火黄说道:“今天是我朱某的荣幸!”
林虎山淡淡地说道:“未必!因为大凡一柄不常出鞘的宝剑,一旦出鞘,就为畅饮人血。”
朱火黄点点头,说道:“很好!我愿意以我的满腔热血,喂你的宝剑。我死了,是为了重光华夏,驱逐鞑虏,而洒下我的鲜血。林虎山如果是你死了呢?恐怕就要落个千载骂名了。在你我必有一死的情况之下,显然我是占了优势。”
林虎山根本不理睬,只说出两个字:“出剑!”
朱火黄这才一撇左手的剑鞘,收敛心神,准备面对最强劲的对手,作全力的一拼。
林虎山突然叫声:“注意了!”
只见他一个腾身,跳起五尺多高,然后以大鹏展翅凌空搏击的姿态,凌厉而快速地,迎头砍下一剑。
这是朱火黄说什么也想不到的情况。
因为击剑高手,着重在剑的“刺”,剑不是刀,“砍”是低级动作。尤其像林虎山这样的一流高手,腾跃起来,用剑砍人,是万万叫人料想不到的。
朱火黄只是瞬间一怔,剑锋已经临头。
无论怎样闪躲,都没有办法能逃过这一剑之危。
朱火黄没有选择,勉力一偏身,手中宝剑上迎硬架,像这样硬砍硬架,哪里是高手过招!就在大家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