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风云-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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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音顿处,目注林木深处,扬眉叫道:“施施,你听够了么?你重入小玉儿的临时府邸,是不是为聘礼之事,给他答覆?”
满脸坚毅、沉着,而流露一种异样光辉的云施施,从林木深处,缓缓走了出来I云素素一见云施施,便急急问道:“二姐,你对玉琪要用血冠子项上人头,和九格格心窝鲜血,作为聘礼之事,是怎么答覆?”
云施施道:“我告诉他,我完全满意,只要玉琪把聘礼办到,或是随他回京入府,或是就在此地,立即完婚,我都立着嫁衣,决无二话!”
云素素立时满目泪光地,凝望着云施施,失声叫道:“二姐,你……你……你又要步大姐的后尘……”
云素素在哭,云施施却在笑。
她笑得大方,笑得爽朗:“云家虽有这种不惜牺牲传统,但我比大姐幸运多了,大姐和曾慕秋之间,没有爱,只有欲,玉琪则是真的爱我,我也有点爱他……”
说至此处,轻抚云素素的如云秀发,柔声说道:“素素,你可能是我们姐妹中最幸运的女孩子,也将是打破云家传统,不会嫁给仇敌的第一人,为了你,我要向方豪要句承诺。”
话完,目光转注方豪,正色又道:“方豪,你样样都对,只有方才要在下次相逢时,与玉琪拚命的‘欲逞匹夫之勇’想法,却是大错!你们这场兄弟骨肉之战,大概无法避免,胜得了,你尽管胜,杀得了,你尽管杀,我决不为玉琪请命乞怜!但万一胜不了或杀不了时,便赶快跑,设法全身而退,莫逞匹夫之勇,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无处下金钩,这不是为你,是为素素,也是为了万世千秋的民族复兴大业。”
方豪怔了,看着云施施,满面都是敬佩神色!
云施施慰然一笑:“方豪,我大概说动你了,给我一句承诺!”
方豪未作正面回答,口中微吟道:“五湖明月千秋朗,民族精神万代昌……”
云施施扬眉大笑,笑得更甜,笑得更豪放,侧顾云素素道:“素素,方豪总算有了承诺,快去把一切经过,禀告爹娘,玉琪要准备聘礼,九格格如何心窝饮刃?血冠子怎样项上飞头?苏州府衙之中,将有连台好戏看了。”
张丹枫 OCR 旧雨楼独家连载
第十六章 血腥聘礼
回到临时居留之处,云振天、凌翠仙夫妇,和云施施、云素素、方豪等人的神态,各有其不同。
云振天因与戴四爷的交情太深,他易容变服,冒险前往苏州府衙之意,虽以光复汉室的民族复兴大业为重,决定了能救戴四则救,不能救则设法送戴四成仁归天的痛苦原则,但在证实方豪成功,获得戴四死讯之后,那双英雄虎目之中的伤悼老友之泪,便一直没干过。
凌翠仙看出老伴儿的神态有点异常,不敢离开,时时都陪伴在云振天的身边,小心伺候。
云施施也有点变,往昔,她豪迈、大方,只嫌微失粗疏、不拘小节,如今,却突然变成了万分伶俐、百般柔顺的乖女儿。端烟送茶,整治酒饭,偶而有暇,也依依云振天、凌翠仙的膝前,对爹娘照料孝顺得无微不至。
云素素彷佛心事最重,神情沉默,黛眉凝愁,眼光不时飘向云施施,似有满腹心事,想对二姐倾诉。
但有好几次话到唇边,却又摇头一叹,住口不说。
方豪最简单,他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人也不理,独自在他的房间之中,调息凝神,盘膝静坐着,有时偶然伸手空中,似乎比划一些什么玄奇招式。
没有人敢打扰他!
因为谁都知道方豪和玉贝勒下次——也就是第三次的相逢时,就是骨肉相残的生死之决,能作准备的时间,却不知道有多长,或许尚有三天五天,十天半月?或许就在明晨,更或许就在今夜?
方豪再潇洒,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据他客观研究、仔细衡量,认定这场决斗,自己只有四成胜面,必须利用每一分每一寸的时间,来复习、来锻练一些平素有点儿荒疏的上乘特殊武功,或许能扳成五五之局?
因为这不是个人生死,更不是兄弟间的面子关系,这场所谓“谁应芦沟血誓”的龙争虎斗,关系到整个民族复兴机运,是滋长茁生,继续在暗中不断壮大?抑或遭受重大挫折,从此一蹶不振!
“砰!”
这是闷坐在堂屋里的云振天,放下抽得不停的旱烟袋,一拳擂在桌上,愤然含泪叫道:“不甘心、不甘心,叫我这样畏惧权势,怕死苟安的离开苏州府,回转祁连山,我云振天决不甘心,戴四弟在九泉之下,也决不瞑日。”
云施施半偎半坐的,靠在云振天的膝下,面含娇笑叫道:“爹……”
一个“爹”字才出,焦大从门外走进,手中拿着一封小东,递向云施施道:“施施,是你的信。”
云施施接过拆开,笺上词句极为简单,写的是:“字奉施施,午正请暗来苏州府衙,接受聘礼之一。”
末后则署的是“知名不具”四字。
口口 口口 口口
九格格在一大早,便带了随员,赶到玉贝勒的临时府邸。
她是应玉贝勒之嘱,来提在苏州府衙中,杀死戴四的方豪归案,也准备找玉贝勒的麻烦,和他斗点闲气。
所谓“闲气”,与小燕有关。
小燕,是最得九格格宠爱的身边人,她不仅美秀,并极聪明,九格格所交办之事,她能体贴入微,九格格传的功力暗器,她也一学就会。
昨夜,她奉派前来,暗探清息,居然挨了云素素两根“夺命神针”,一根虽只擦破大腿,另一根却几乎“夺命”地,钻入小燕的右胁以内!
忙了九格格大半夜,才替小燕起出这根“夺命神针”,保住她一条小命。
虽然,小燕不知真如玉贝勒所说,是他派在九格格身边的心腹反间?抑或伤重人晕,未曾说出在玉贝勒临时府邸后园中所见各事,但九格格业已怒气冲天,气得发昏,一等天光大亮,便来找玉贝勒,提人、问罪!
但九格格虽然率众而至,来势汹汹,却扑了个空。
根据玉贝勒的侍从手下禀报,贝勒爷一大早便有要事外出,假扮玉贝勒身份的方豪,因冒认皇亲,是罪不容诛的钦命要犯,已由贝勒爷问过口供,派十名侍卫,押送苏州府衙,如诺交由九格格发落。
九格格闻言,想不到玉贝勒竟会派人把方豪给自己送去,不禁又气又急。
气的是玉贝勒太刁,明知伤了小燕,自己必来问罪,却藉事抽身,避而不见。
急的是方豪送去苏州府衙,自己不在,岂不落入血冠子的手内?
清廷大内,为了彼此制衡,为了不使事权集于一身,尾大不掉,故意造成玉贝勒、九格格、血冠子等三派实力,并不时移转宠信,便于驽驭。
玉贝勒是神力僧王的继承人,九格格也有摄政王孙女身份,近支清贵,在平时自然占了上风的,而略微委屈的血冠子一派,也就自然而然地,急于表现,争功最烈。
这次,苏州缉叛,劳师动众,几乎发动了整个大内禁卫之力,所获仅有戴四一人,却又在九格格正以严刑逼供之中,被方豪暗发毒针,杀以灭口。
由此可见,方豪的身份,够多重要?
没有此人,简直无法回京覆旨。
戴四在自己的手中被杀,自己已担了干系,倘若方豪再落入血冠子的手中,即令仗恃当今暗宠,不加罪责,脸面也不太好看,“九格格”三字,岂不在京师的名利场中,大打折扣?
九格格在又急又怒之下,无心再找玉贝勒属下侍卫们的晦气,靴儿一顿,立即又回转苏州府衙。
但她毕竟又落后一步。
方豪确已被玉贝勒派了十名侍卫送来,却已被血冠子接收,落入这与自己一向面和心不和,勾心门角,互相争功的同寅手内。
九格格咬牙片刻,压着性儿,趋访血冠子,要他带出方豪,审问口供。
她是想伺机夺回方豪,万一难以如愿,迁索性也佯作失手,把方豪杀死,来个大家落空,免得唯一功劳,竟被血冠子不劳而获。
在她意料,血冠子必然猜出自己心意,推三阻四地,设法加以拒绝。
谁知大谬不然,血冠子一闻九格格之言,竟毫不推诿地,点头含笑说道:“好,好,我正愁那厮人极刁恶,口风太紧,审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好烦请格格玉驾,以你最拿手的‘九炼洪炉’手段,问上一问。”
九格格一怔,虽觉血冠子答应得太以爽快,有点蹊跷?
但仓促间无法深思,只得接口笑道:“好,我问问看,人心似铁原非铁,官法如炉果是炉,方豪熬得过我的‘九炼洪炉’,也熬不过我的‘搜魂三绝’,我要试试看,他是否是比戴四更硬的一条铁铸汉子?”
血冠子从嘴角间泛起一丝阴毒笑容,侧头手下,沉声说道:“带人,请方爷!”
这一句“请方爷”,已使九格格听得皱眉。
但跟着所见的情况,却使她眉头皱得更紧。
因为,方豪是坐在一乘软轿上,被抬了进来,身上没有脚镣,没有手铐,自然更没有甚么绳索铁链之属。
这那里像是对待一名罪不容诛的钦命要犯,简直像是伺侯一名不易请到的特别上宾。
九格格弄不懂了,她口中不便问,心中却在沉吟:“血冠老道,怎么这样大胆?他在弄什么鬼祟?”
血冠子心中也在沉吟,他不是自言自语,只是不住暗念“无量寿佛”。
因为今日凌晨,玉贝勒的侍卫们,把方豪送来时,血冠子为了争功,自然趁着九格格外出不在的大好良机,立予接收。
但才收人犯,尚未升堂,玉贝勒的一名侍卫,倏然折转,对血冠子附耳低声说是刚才忘了交代贝勒爷的嘱咐,方豪被点“五阴绝脉”,询供为难,要血冠道爷,多多费点心思,不要再断绝了这追查叛逆党羽的唯一线索。
这一句“方豪被点五阴绝脉”,使血冠子听得神情一震,暗自叫苦。
他这才明白,难怪玉贝勒肯大大方方地,送过人来,这位贝勒爷,着实厉害,他自己可能利用这种特殊手段,已在方豪身上,取得了重要口供,却把个极烫手的热山竽,丢给九格格和自己来为难,担负责任。
凡被点了“五阴绝脉”之人,身形片羽,均如刀割,稍微劳累吃苦,更将五脏齐崩,口喷黑血而死。
所谓“方豪被贝勒爷点了五阴绝脉”之语,只有玉贝勒所派侍卫,在自己耳边低声相告的一句话儿,无法成为凭据。
倘若方豪一死,玉贝勒翻脸不认帐地,向圣上争功诿罪,自己岂不是要代人受过,吃不完而兜着走了?
血冠子想来想去,只有飨以美食,待以优遇,暂时把方豪奉若上宾,再静等九格格回来,设法把这名沾不得手的钦命要犯,推了过去。
九格格平素虽极阴毒奸刁,但一时也参不透这种微妙。
她看着与自己和血冠子分庭抗礼,大迈迈在厅中落座的方豪,冷然一笑,扬眉说道:“连云方氏,是武林大家,眼皮子宽,见闻定广,知不知道我在京中无事之际,研究了一十二套专门逼问口供的小玩意儿?”
话方至此,方豪已接口说道:“当然知道,江湖中的硬汉子,在你那十二套小玩意儿之下:栽得多了,是不是‘九炼洪炉’和‘搜魂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