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一剑破天骄-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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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身,我知道你一向都瞧不起我,但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不管你对我怎样,只要能救
你,别说清白蒙瑕,就是……就是死,我也会甘之如饴……”
她忽然从眼睛中涌出一串泪珠,一个人随着扑倒在凌干青的身上,一颗头埋在他胸前,
双肩微微耸动,只是没有哭泣出声。
凌干青原是个多情种子,他听得心头一软,忍不住伸手挽住了她的粉颈,轻轻的道:
“何姑娘,快别伤心了,在下对不起你。”
何其真道:“不要叫我何姑娘,叫我真真。”
凌干青道:“好,真真,你对我好,我都知道。”
何真真忽然抬起脸来,含着泪水,笑道:“只要你知道就好了。”
她笑得很甜,凌干青忍不住轻轻在她秀发上吻上一下。
她口中轻“嗯”了一声,这声“嗯”,令人听来很诱惑。
凌干青用手抬起她的脸来,四目相对,嘴唇缓缓朝她樱唇上凑去。
何真真忽然一偏头,避了开去,直起身,羞涩的道:“原来你也不老实,好了,你体内
余毒未净,该好好歇一会才是。”
凌干青红着俊脸,依然拉着她手不放。
何真真心里有着莫大的安慰一般,含羞带笑的道:“只要你不讨厌我就好了,用不着这
样好法。”
凌干青缓缓放开她的手,说道:“真真,我知道,从前我也不是讨厌你,因为……”
何真真道:“因为我是你仇人的师妹,对不?”
凌干青点点头道:“是的,柳凤娇是我杀父仇人,我必报此仇,你不会怪我吧?”
“我……不知道。”
何真真道:“就算我不怪你,我师父……就很难说了,这……我好为难……”
“哦!”凌干青道:“聂小香是柳凤娇掳去的了?”
何真真道:“你心里就是念念不忘聂小香。”
凌干青道:“真真,你生气了,因为……”
“人家肚子里都有了你的骨肉。”
何真真披着嘴道:“我还生什么气?”
凌干青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何真真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凌干青道:“因为……如果聂小香是柳凤娇掳去的,就证明了一件事。”
何真真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凌干青道:“那就证明管叔叔庄上二十八条人命,也是柳凤娇下的毒手了。”
“哦!”何真真又披披嘴道:“对了,那姓管的姑娘和你哥哥妹妹的很亲近,难怪你对
管家庄的事,这么认真了。”
凌干青道:“在下说的是正经事。”
何真真道:“谁说你们不正经了?”
凌干青切齿道:“我凌、管两家血仇,都在柳凤娇一个人身上,你说我能放过她么?就
算你师父要偏袒她,那也是设有法子的事。”
何真真道:“师父也许不知道二师姐杀了这许多人,但她老人家……”
她不敢说下去,那就是是说她师父是个护犊的人了。
凌干青望着她,问道:“你师父怎么呢?”
何真真低首沉吟了下,才偏头道:“这样好不,等你休息一天,我陪你去拜见师父,你
把两家数十口血仇,面禀师父,看她老人家怎么表示,你说可好?”
凌干青下山之时,也隐约听师父的口气,好像柳凤娇的师父,是个十分难惹的人,要自
己小心之言,如果先去看过她,也是先礼后兵,才不致伤了两家和气,使自己师父为难。想
到这里,不觉点点头道:“你这主意不错,只是……”
何真真问道:“你还有什么顾虑呢?”
凌干青脸上一红,说道:“真真,我想有—件事,还要你帮忙才行。”
何真真道:“你的事情,我会不帮忙么?说呀,到底什么事呢?这样吞吞吐吐的干么?”
凌干青道:“是关于于聂小香……”
“我知道你说的准是小香的事了。”
何真真撇撇嘴笑道:“你不用心急,她虽被二师姐囚禁,但决无性命之忧,你给我好好
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我带你去见师父,才是正经。”
※ ※ ※
管秋霜是姑娘家,在酒楼上受了聂小香的娘一番奚落,自然坐不住了。
尤其对于凌干青,心里有着难以凉解的气愤,才负气下楼的。
她心中一直把凌干青看作正人君子,哼,原来他竟是这样一个人!(因为她不明了凌干
青当时的情形,凌干青也从没和她提起过聂小香,才使她会有如此想法。)
她一个人匆匆下楼,也没回客店,就这样茫茫无头绪的走着,瓜州灯火,渐渐远去,三
叉河扬子桥,就在前面。
这杨子桥,可是一处历史古绩,当年北宋南渡,高宗渡过此桥,由民族英雄晏孝广和他
女儿晏贞姑的保驾,和金国大军在桥头激战,父女壮烈牺牲,但保全了宋高宗的安全,才奠
定南宋江山,所以要在这里特别提一提。
管秋霜刚走近桥边,就听身后有一个又娇又脆的女人声音叫道:“喂,小姑娘,你等一
等,别想不开呀,这里水深流急,跳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这也难怪,夜色已深,一个姑娘家走到三叉河桥边来,自会让人误会她要投河了。
管秋霜回身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一身绿色衣裙,长发披肩的苗条人影,笑盈盈迎着
走来。
管秋霜直觉的感到这少妇眉眼盈盈,美得有一股妖媚之气,看去不像是个正经女人,但
人家既然开口了,她只好报以一笑,说道:“我只是路过这里的。”
绿衣少妇眼波飘动,唷了一声,笑道:“奴家还当你和情郎闹憋扭,一时想不开呢,天
下男人多的是,发现这个不好,干脆就换一个,干么要这么死心眼?”
管秋霜看她越说越不像话,不觉冷冷的道:“多谢好意,我要走了。”
“唷!”绿衣少妇笑道:“小姑娘,时候不早啦,你一个女孩儿家单身走路,不怕遇上
坏人,吃了哑巴亏,说都说不出口,我看你还是到我家里去歇一晚再说,我那死鬼已经过世
了十三年啦,家里连雄狗也没有一只,你大可以放心……”
管秋霜只当没听见,急步往前行去。
绿衣少妇一直跟在她身后,叫道:“小姑娘,你要走得慢一点咯,就是小俩口闹个憋扭,
他也会回心转意的呀,就是他对不起你,你总得念一点青梅竹马的旧情,何况平日里又是哥
哥又是妹妹的也够亲热的啦!”
管秋霜听得粉脸通红,回身叱道:“你说什么?”
绿衣少妇格格娇笑道:“这话你还听不懂么?我看呀,你爹就会赶来了,你应该跟你爹
一起回去才是!”
管秋霜气愤的道:“无聊。”
“我一点也不无聊。”
绿衣少妇又是格的一声娇笑,说道:“小姑娘,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呢,你不是管
家庄的大小姐么?”
管秋霜本待不理她了,闻言不觉又转过身去,问道:“你究竟是谁?”
绿衣少妇笑得花枝招展,说道:“我是你爹要我来叫你回去的。”
管秋霜听她口气不善,目注对方,问道:“你认识我爹?”
“太熟了!”
绿衣少妇格的笑道:“你爹算起来还是我那死鬼的结义哥哥呢!你如果不嫌弃,就该叫
我一声婶娘!”
管秋霜目注绿衣少妇,蓦地一怔,接着神色倏变,失声说:“你是柳凤娇!”
柳凤娇格的一声娇笑,说道:“你终于想起来了,我是你婶娘没错吧?”
“你……这妖妇!”
管秋霜柳眉挑动,戟指着柳凤娇,问道:“你说,我爹是不是你下的毒手?”
“你知不知道我那死鬼是死在什么人手里的么?”
柳凤娇咬着银牙,恨恨的道:“你还是未经人道的小姑娘,不知道我这十三年做小寡妇
的滋味,午夜梦回,那种万蚁钻心之苦,只要是女人,谁都一刻也熬不住,我把凌千里和你
爹恨透了心,恨入了骨,我立誓非把两家的人,杀得鸡犬不留,也泄不了我十三年来痛心蚀
骨之恨,你现在明白了吧!”
管秋霜自然不会了解她说的话,没做过小寡妇,任谁也不会了解小寡妇煎熬的滋味,何
况管秋霜还只是个姑娘家。她只听到柳凤娇最后几句,承认了凌、管两家鸡犬不留,是她下
的毒手,一时但觉仇怒之火,涌上了心头,口中沉哼道:“好个妖妇,你终于亲口承认了,
我和你父仇不共戴天,今晚天网恢恢,总算给我遇上了。你亮兵刃,我要手刃亲仇,把你剑
剑诛绝,剁成肉泥,方解我心头之恨!”
“锵!”一道青虹,从她衣袖中激射而出,手中登时多了一柄长剑,横剑当胸,等着她
撒剑。
“格!”柳凤娇娇笑一声道:“小姑娘,我本来有一个计划,想把你和凌干青促成一对,
一双两好,因为你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的小伴侣,如今又是同仇敌气,要替父报仇,本来这
种事只要一凑两合,何况你们又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的一对儿,我的心意,就是让你们缔
结良缘,洞房花烛夜,此后小两口卿卿我我像蜜里调油,颠鸾倒凤,过了三几个月如胶似漆
的美满生活,我再把你丈夫捉了去,关上他十年,让你也尝尝守活寡的滋味,但如今我这心
意可改变了,那不是为了旁的,是为了我的师妹,她不但爱上了凌干青,而且还把她身心都
交给了凌干青,他做了我师妹夫,自然不能再当你的丈夫了,所以今晚只好让你跟你爹一块
去了。”
她在说话声中,也举手抽出了一柄细长长剑,指了指管秋霜,说道:“你……”
管秋霜听得粉脸通红,尤其最后她说什么她师妹把身心都交给了凌干青的话,更使她难
以忍受,咬牙切齿的怒叱一声:“妖妇住口,我不要听你胡说,你纳命来吧!”
抖手一剑,朝她刺去,长剑嘶的一声,穿心射去。
柳凤娇又是格的一声轻笑,长剑朝前撩出,发出“当”的一声大响,两支长剑立时格在
一起。
柳凤娇右手长剑格住了管秋霜的长剑,她身形忽然一个轻旋,左手轻扬,五指朝管秋霜
面门弹来。
管秋霜连抽剑都来不及,急忙左手拍出一掌,但已经迟了,只觉鼻孔中闻到一股兰花香
气,顿时一阵昏天地旋,再也站立不住,双脚一软,往地上倒去。
柳凤娇看得格格一阵娇笑,说道:“管秋霜,我说过要你跟你老子一起回去,这话不假
吧,你不用怨我这做婶娘的心狠手辣了!”
右手长剑一举,劈落下去!
“锵!”她长剑无故发出一声悠长的大震。
不,她劈落的长剑一下被震开一尺光景!
柳凤娇蓦然一惊,身形不觉后退了一步,目光一抬,发出妖冶的一声冷笑,问道:“是
何方高人,在跟奴家开玩笑?”
就在她话声堪堪出口,只听“嘶”的一声,一道人影从左首一颗大树上飞落下来,正好
落到柳凤娇的前面。
柳凤娇目光一注,只见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身穿蓝布衣裙,头发花白老婆子。
她心里自然明白,这老婆子刚才只点出一指,就把自己长剑震歪了寻尺光景,虽说那是
自己毫无防备,此人一身功力,至少和自己不相伯仲了。
她目光一瞟,口中轻“唷”了一声,笑道:“这位大娘来得可真不巧,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