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学第10讲用药心得十讲-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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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讲谈谈组织药方
医生组织药方,俗称“开药方儿”或“开方儿”。药方又名“处方”或“方剂”。它是医生在对病人进行辨证、立法以后,根据立法的要求,结合具体病情,选择适用的药物,按照组织药方的原则和药物配伍变化,酌定用量轻重大小等组织而成的。是治疗法则的具体运用,是医生治疗疾病的重要措施之一,是祖国医学辨证论治医疗体系中理、法、方、药的重要组成部分。
前人经过长期医疗实践,不断总结与疾病做斗争的经验,逐渐发现把几种单味药组织成药方来使用,则能集中群药的特长,发挥药物的配伍变化作用,可以产生新的力量,以提高治疗效果;并能通过组织配伍,使每药更好地发挥其特长,纠正其缺点和弊害;组织成药方,则可随症加减,变化灵活,应用范围可以大大扩大。于是就逐渐把药物组织成药方来使用,并在长期实践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使用方法和宝贵经验。可以说,药方的产生是使用药物方面的重大发展与进步。
下面仅就个人学习体会来谈谈组织药方的几个有关问题,仅供同志们参考。
1。药方的组织原则:为了使药方更好地产生治疗效果,使各药都能尽量发挥作用。并利用药物相互间的相助、相畏、相须、相使等作用,辅助不足,监制太过,以增强药方的治疗作用。因而,在组织药方时,方中的药物不是简单地、平均地排集起来的,而是根据治法的要求和具体情况的需要各有侧重与主次轻重等区别。一般说药方中的药物要有主药、辅药、佐药、使药等不同。
(l)主药:针对病情或病因,治疗主证,解决主要矛盾,药力使用最充足的叫主药。
(2)辅药:辅助主药或监制主药,使主药更好的发挥治疗作用的叫辅药。
(3)佐药:治疗兼证或为了使主药、辅药更好地发挥药力而予以创造有利条件,给主药、辅药增强效力的叫佐药。
(4)使药:引导药力直达病位,或引药上升,下降、达表、入里,或协调诸药,或矫味、赋形的叫使药。
另外,还有在热药中少加一些寒药,或在寒药中少加一些热药,以利治疗作用的叫做反佐药。反佐药在一般情况下不常用。
以上是组织药方的一般原则。举例来说,如麻黄汤(麻黄、桂枝、杏仁、甘草)是治疗伤寒太阳病、表实证(头痛、恶寒、发热、无汗、气喘、全身肢体酸痛、脉浮紧等)的主要方剂。方中用麻黄辛温发汗、解表散寒为主药;桂枝辛温通阳,增强麻黄的发汗、散寒作用为辅药;杏仁苦平利肺气而治兼症的气喘,同时杏仁苦降又能防止主药的辛散太过为佐药;甘草甘缓和中、协调诸药为使药。四药配合,共达辛温发汗,解表散寒的作用。
上述例子只是就一般组织情况而言,如果遇有病情复杂或病情严重的,也可用两味或三味主药,二至四味辅药,三至五味佐使药,甚或六至六味佐使药等等;但也有时用一味主药,二、三味辅药组成药方;也有的不用辅药,只用主药和二、三味佐使药组成,甚至也可只用主药,和使药组成药方。就是说不一定每张药方都要具备主药、辅药、佐药、使药以及反佐药等等,主要是根据治法的要求和具体情况需要而定,不可刻板拘泥。
2。药方的灵活变化:组织药方既要有一定的原则性,但又必须有随证加减变化的灵活性。常用的药方变化方法,概括起来,约有以下几种:
(1)药味增减的变化:例如四味补气汤(旧名四君子汤)是由党参(或人参)、白术、茯苓、甘草四味药物组成。但如遇有脾胃虽虚但不受补的人(服本汤后胃胀、胸闷、腹胀、食欲不振等),可在此汤中加入陈皮以行气调胃,可免除上述缺点,名五味异功散,是治疗脾气虚弱常用的药方;如病人痰湿较重,舌苔白厚而腻、恶心呕逆的,则可加半夏、陈皮,名六味汤(旧名六君子汤);如果还兼有中焦气滞而胃满、腹胀的,可再加木香、砂仁以行气消胀和中,名香砂六味汤。再如用小柴胡汤(柴胡、黄芩、半夏、党参、甘草、生姜、大枣)时,如遇有口渴甚者,可去半夏,加天花粉;如患者体壮、新病正气不虚者,可去党参等等。
(2)药量轻重的变化:例如枳术汤(枳实24克、白术12克)枳实用量大于白术,主治脘腹积滞、坚满,有病块等症。枳术丸(枳实30克、白术60克)白术用量大于枳实而成为健脾和中、扶助中焦的方剂。这两个药方,因为药量轻重的不同,则作用不同,主治不同(参看第一讲)。
(3)气味化合的变化:例如小建中汤(桂枝、白芍、炙甘草、生姜、大枣、饴糖)采用酸甘合化(白芍、饴糖)生阴,辛甘合化(桂枝、甘草)生阳,并使整个药方的性味是甘缓而温为主,而成为治疗虚劳里急、腹部作通的有效方剂。再加乌梅丸(乌梅、细辛、桂枝、附子、党参、黄柏、干姜、黄连、川椒、当归)利用了酸、辛、温、苦(蛔虫见酸则软,见辛则伏,见温则静,见苦则下)合用的特点,成为治疗蛔虫有效的方剂,对吐蛔虫更为有效。近些年常以此方随证加减,用于治疗胆道蛔虫症等,每取得良好效果。再如清热泻火多用苦寒;滋阴降火则须用甘寒等等。
(4)功能配伍的变化:例如黄连配吴萸为左金丸,主治肝郁化热犯胃而致的吞酸嘈杂;配木香为香连丸,主治湿热痢疾、里急后重;配肉桂为交泰丸,主治心肾不交而致的失眠;配半夏、瓜蒌为小陷胸汤,主治心下痞闷疼痛等。另如用芍药甘草汤做实验,发现芍药对肠管的运动有促进和兴奋作用,而甘草与此相反,而起抑制作用。可是把这两药配伍起来应用,却可以起到显著的抑制作用,特别是对肠管运动异常兴奋的疾病能起到显著的抑制作用。再据近年研究报导,用补中益气汤(黄芪、党参、白术、当归、陈皮、甘草、升麻、柴胡)进行动物实验,发现升麻、柴胡两药在药方中有明显的协同作用,并能增强这些药物的作用强度,尤其在肠蠕动方面。如去掉这两药,该方对肠蠕动的作用即现减弱,如单用升麻、柴胡则完全没有以上各作用等等。可见功能配伍的变化,在组织药方时占有重要地位(参看第一讲)。
(5)剂型不同的变化:剂型不同,治疗作用也不同,药方的组织也因之不同。一般说急性病、重病,多用“汤”剂。汤剂药方的组织药味不宜太多,一般不超过九至十二味,例如当归补血扬(黄芪、当归)、四物汤(熟地、当归、白芍、川芎)、八珍汤(党参、白术、茯苓、甘草、熟地、当归、白芍、川芎)、十全大补汤(即八珍汤加黄芪、肉桂)等。慢性病或疾病的恢复阶段可用“丸”剂。一般说:丸剂常作为常服用,因而丸剂药方的组织可药味多些,例如人参再造丸、鳖甲煎丸、安坤赞育丸等,有的多至三、四十味药。虚证也可用“膏”剂。膏剂药方中多选用膏汁较丰富的药味,例如生地、麦冬、天冬、鲜石斛、梨汁、蜂蜜、冰糖等,以便容易收膏。郁证、急症也有时用“散”剂。例如逍遥散(柴胡、白芍、当归、陈皮、白术、煨姜、茯苓、甘草、薄荷)、四逆散(柴胡、枳实、白芍、甘草)六一散(滑石、甘草)、开关散(皂角、细辛)等。另外,散剂有的作为粗末,水煎服(煮散),也有的为细末,用温开水或酒等送服。其它剂型还有洗剂、漱剂等,组织药方时都要注意到它们的特点。这是仅就剂型变化的一般情况而言。因本讲主要是以谈汤剂药方的组织变化为主,故对其他剂型从略。
综观上述诸点,可见药方的灵活变化是非常重要的。
3.药方与治法的关系:组织药方要根据治法(立法)的要求去进行思考。前人把这一步骤称做“以法统方”,意思是说药方的作用要符合治法的要求,法与方要统一。例如治法是补气,组织药方时,可用四味补气汤(旧名四君子汤),补中益气汤一类方剂随证加减;治法是补血,组织药方时就可用四物汤、人参养荣汤一类方剂随证加减;治法是补肾明,可用六味地黄汤一类方剂加减;治法是补肾阳,可用桂附地黄汤一类方剂加减;治法是泻下,可用大承气汤、小承气汤一类方制加减等等。但是,又须看到“一法之中可有数方,一方之中可有数法”的相互关系。例如下法之中有大承气汤(急下法)、调胃承气扬(缓下法)、增液承气汤(润下法)、大黄附子汤(温下法)等等的不同,可见“一法之中可有数方”;再加防风通圣散(防风、川芎、当归、赤芍、大黄、薄荷、麻黄、连翘、芒硝、生石膏、黄芩、桔梗、滑石、甘草、荆芥、白术、栀子、生姜)这一个方剂中,既有汗法(解表)、又有清法(清热)、还有下法(泻火)和活瘀等法,这是“一方之中可有数法”的例子。所以在组织药方时,首先注意到以法统方,但同时也要想到法中有方、方中有法。最重要的是药方与治法的统一。
4。有效方剂的吸取与采用:在组织药方时,也要注意前人有效方剂和近代有效方剂的选用,并在这些有较方剂的基础上,结合目前病人的具体病情以及年龄、气候、地理条件等的不同,加以优裁变化。例如辨证为温病气分炽热证,治法是清气分热,就可以选用石膏知母汤(旧名白虎汤:生石膏、知母、甘草、粳米)随证加减。如病人高烧好几天,已伤津液,就可以加上鲜芦根、天花粉一类的药物。如果病人素日体弱、年龄较大,已高烧数日,正气不足,还可以加些党参或白人参之类药物。如病人已高烧了几天,本来口渴很利害,喝水很多,今天反而不太渴,舌质也变为红色,下午和晚上发烧较重,脉象也比以前变细,这是温热病邪有由气分入营分的趋势,这时的治法是既要清气分热,又要清营分热。可在石膏知母汤中去甘草,加入生地、元参等,以兼清营热,再加银花、连翘透营清气,引导邪热由营转气而外透。这个药方就是采用石膏知母汤和清营汤两方的有关部分化裁而成,但仍是以清气分热为主的药方。如温热病邪渐转入营分,而见身热不退,夜重昼轻,舌色绛红,口不渴,身上或胸背等处麻疹隐隐欲现,脉象细数等症。这时的治法就要以清营分热为主,需在上方中再加丹参、麦冬、黄连、竹叶、犀角等以加强清营分热的作用,因邪热已不在气分,故可去掉生石膏、知母等。这个药方就是采用《温病条辨》中的清营汤随证加减的。如果病人的气分证仍有,治法也要气营两清,也可以不去生石膏和知母,这又有了“玉女煎”方的精神,可以随证加减。如病人出现舌苔黄厚少津,大便秘结,数日不行,夜间谵语,循衣摸床,腹满不食,脉沉实有力等症,这是转为阳明温病,热结肠胃,治法须用下法,上方中就可去掉丹参、黄连、犀角、竹叶、生石膏、知母等,而加入生大黄和芒硝,以泻肠胃结热,这又成为增液承气汤变化而来的药方。如果本病人经西医诊断为流行性乙型脑炎,我们还可以结合现代科研成果,加用大青叶、板兰根等,或注射“清热解毒”针(清瘟败毒饮加减制成的注射液)等等。由此可见,病证变化了,治法也一定改变,治法改变了,药方的组织也必须随着改变。在此变化过程中,组织药方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