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月岛的诅咒-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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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也是,呵呵。那么,你将来的目标是?”
“嗯,我想想……太多了。我想成为第一个发现苏美尔文明的萨才克,第一个使特洛伊城重见天日的谢里曼,我渴望加入那第一支发现了纳斯卡荒原的秘鲁考古队。因为,历史的文明是如此的璀璨,炫耀的因子在前方闪烁着,忽明忽暗。我想发掘它,揭开那些已经埋入尘土,消失于历史的真相。这是我从孩童开始就存在着的梦想。”他自豪地说。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成为一名考古学家嘛。”我笑道。
他的梦想真的很好,至少可以不受约束地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仿佛风华正茂的雄鹰,傲视着尘世的一切。
然而,我呢?
“时间似乎已经不早了。”他低头看了看手表。
“哦?”我这才注意到了天边西沉的太阳。余晖浸染着美丽的塞纳河畔。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竟有一丝失落,一丝的……不舍
“艾斯梅拉达?”他见我低头不语,便问道。
“嗯?”我马上抬起头来。是渴望他与我说些什么吗?我也不知道。
“很遗憾,法国人是很喜欢过夜生活的,但你毕竟是一个东方女孩。所以,我不会邀请你跟我一道……”
“哦……”我再度低下头,有点沮丧。
讨厌,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你下榻的酒店是?”
任他在我耳边说着什么,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算了,少了称职的导游,我一样可以玩得很痛快。当初本来就是自己一个人啊……
“艾斯梅拉达?”
“嗯。”我猛地抬起头。他是在跟我说话吗
他伸出手轻轻地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发什么呆啊?我是问你下榻的酒店名字。”他无奈地笑道。
“哦,丽兹酒店。”唉,真不争气。我居然老实的像小孩子回答老师的问题一样。
“那么,我亲爱的吉普赛姑娘。”他抬起我的手,亲吻着。“我期待着明天的相聚。”
巴黎丽兹酒店,是全世界最豪华的酒店之一,是出生于瑞士的凯撒。丽兹于1898年创办的,距今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丽兹’一词的原译为:极其时髦与非常豪华的。如今,‘丽兹’已成为了奢华浪漫的代名词,就像它给世人的感觉,所有华丽的梦境都发生在丽兹。这也是我选择下榻丽兹酒店的原因之一。
舒服地洗过澡后,我便拉开了窗帘,俯瞰着巴黎这座历史名城那充满魅力的浪漫夜晚。远远望去,我竟看到了浪漫之都的标志,那通体充满着耀眼光环的梦幻之塔…埃菲尔铁塔。我感叹着,不知道在这浪漫城市的一角,又在上演着怎样的动人故事。
我,竟然开始期待明天的‘约会’。
晚安,我的太阳神,佛比斯。
星光下的华尔兹
当美人鱼失去了海洋,当灰姑娘丢弃了水晶鞋,当童话中已没有了森林……我也就变成了泡沫;随风而逝。
然而;跨越了时间的想念是却是无穷无尽的。
经过了一夜的辗转反侧,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我立刻便从柔软的大床上爬了起来,拖着稀松的睡眼,冲进了浴室。
这是我在巴黎的第一晚,我竟然失眠了。我用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澡,然后从随身行李里面搜出了一个粉色的化妆盒。天知道,我是从来不化妆的,带着这个化妆盒仅仅是为了不时之需。早就听说法国的女人是如何美艳撩人,一向素面朝天的自己总不能太逊色吧。
稍微化了淡淡的彩妆,我挑选了一条红色的纱质连衣裙。及腰的长发被我散了下来,最后,再配上一双半高跟的米色高跟鞋。站在落地梳妆镜前,我不禁小小地惊艳了一下。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美丽。
从来都没有如此费心的打扮过自己。到底是,为了谁呢?
来到丽兹酒店的大堂,他果然在那里,我的佛比斯。
现在是早上八点钟,大堂里的人还很少。他几乎是立刻就看见了我。不出所料的,他的眼神中闪出了一丝的惊诧。
我向他走去,他今天的穿着很随意,似乎更添显了他与生俱来的优雅。不过,与他那淡色的衣服颜色呈鲜明对比的是,他怀中抱着一束艳丽的粉红色花朵,那是…山茶花。
“早啊,佛比斯。”
“你也是,我亲爱的艾斯梅拉达。”他笑道。“你今天很漂亮啊。”
“谢谢。”我舒了一口气。仿佛是觉得一早的准备总算是值得了。
“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神秘的笑着。
“哪里?”我瞥了一眼他怀中的花束。“不会是去见你的情人吧。”
“呵呵,你会知道的……”
蒙马特高地位于巴黎的北部。相对于其他各区来说,蒙马特地区的地势是最为高的一区,就连塞纳河也无法逆流而上。
蒙马特地区以风景秀丽著称。在这里,有着为世人所知的圣心教堂,圣彼埃尔教堂,小丘广场,充满浪漫的爱之墙,当然,最为著名的还要算那夜夜笙歌的红磨坊。这里,是一个饱含了宗教艺术与爱情的地方。
然而,佛比斯要带我来的地方却是位于红磨坊附近的一处净土…蒙马特公墓。
现在是夏天,蒙马特公墓里面开满了各式各样,争奇斗艳的花朵。也许不是休息日,公墓里显得有些冷清,萧瑟。走在白色大理石墓碑间那相互交错的砖石小道上,我不禁疑惑顿生。
听说,巴黎城内一共有14座公墓。其中最负盛名的则是拉雪兹公墓、效特巴纳斯公墓、蒙马特公墓和帕恩公墓。当然,这四座公墓也已经被列为历史名胜古迹。不过,我以为他会先带我去最有名的拉雪兹公墓。毕竟,法国的喜剧作家莫里哀,诗人兼寓言作家拉封丹,波兰作曲家及钢琴家肖邦,小说家巴尔扎克,爱尔兰诗人及剧作家王尔德,戏剧作曲家比才都长眠于此。拉雪兹公墓可是四大公墓之首啊。
恍惚间,我们已经走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而佛比斯则停留在那里一座最为不起眼的,几乎可以说简朴单调至极的墓碑前。我也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身边。他将怀中的花束轻轻地放在墓前。墓碑的两侧都刻着相同的一句碑文。
阿尔丰西娜。普莱西(1824。1。19—1847。2。3)安眠于此。深切怀念你。
阿尔丰西娜。普莱西?我定定地看着碑文。是谁呢?
“阿尔丰西娜。普莱西,又名玛丽。杜普莱西。”他向我介绍道。“她是法国最有名的妓女之一。”
“妓女?”
“对,可以说她既尝遍了生活的辛酸,也享尽了人世的奢华。但是,她始终还是一位不幸的姑娘。她以自己的稀世姿容为代价,换来了大量的金钱珠宝和无比奢侈的生活。许多上流社会的王公子弟,富翁都曾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成了当时风靡一时的交际花。但是,命运很讽刺的是,玛丽却是一位天资出众、聪慧过人的女孩。她仪态雍容大方,高雅不俗,她还有拥有着相当广博的知识和艺术修养。据说,她还得到了当时法国颇具盛名的作家,诗人,音乐家的赞赏与倾慕。如果命运没有捉弄她的话,也许她会走上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道路也说不定。”
“也许,处于那种社会形态,她也是身不由己的吧。”我说道。
“嗯。”他点点头。“不过,玛丽•;杜普莱西只是一个风尘女子。不幸的童年,导致了她在巴黎追求着纵情声色,纸醉金迷的堕落生活。终日的沉湎于饮酒、跳舞的奢靡中的她,不幸染上了肺结核。也许她本来就厌倦了人生,也许她觉得反正也是时日无多,总之她并没有静下心来调养;而是继续损耗着自己的生命;导致病情持续恶化,终于在一八四七年二月三日不治而亡,享年23岁。”
“可怜的女人。”我悲叹。
“但是,阿尔丰西娜并没有因此沉埋于历史的尘埃中。相反地,她死后,关于她的故事就被法国文学史上一位重要的作家搬上了艺术的舞台。这位作家的名字就是…亚历山大。仲马。”
“啊。”我惊讶道。难道是……
“呵呵,你猜到了。阿尔丰西娜,她曾经做过小仲马的情人,她就是茶花女。”
原来,佛比斯带我来这里,是要给我讲述这段如此美丽的故事。
“不过,耐人寻味的是,小仲马死后也葬在了蒙马特公墓,传说可能是他生前有意安排的。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初衷,恐怕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也许;在他的内心里;也曾经爱过这个美丽;并且与众不同的女人吧。我想
“所以;你才送山茶花给她?”
“没错。”他笑道。
“哦。”我释然了。我从口袋里翻出一支口红放在阿尔丰西娜的墓前
“美丽又不幸的女人啊,为了不辜负你的花容月貌,即便是到了那个世界,也一定要好好地打扮一番啊。”
我转过头,发现佛比斯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同时也带着我所不熟知的温柔。
“世界上有许多的外国人,都选择葬在巴黎。”他对我说道。“选择了巴黎,就等于选择了自由。”
自由吗?我叹了口气。我还能拥有自由吗?
“艾斯梅拉达。”他微笑地拉起我的手。“除了小仲马;还有印象派画家德加;音乐家柏辽兹;大仲马;左拉等不少名人也都葬在这里。”
站在那一个个熟悉的伟人墓前,我不禁感慨万分。想来,那些已经消逝的人们,现在一下子来到了我的身边,并且与我面对着面。冥冥之中,我仿佛觉得自己也可以与他们交流,沟通。这些伟人们,用他们天才的灵感与巧妙的构思,给这个世界编织了一个又一个的美丽神话,多得数不清的梦想仿佛在宣告着世人,世界会因他们而改变。
在蒙马特,我们几乎消耗了大半天的时间。当回到巴黎市中心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
夜暮在逐渐蔓延。漫步在巴黎最著名的香榭丽舍大道上,我的心情异常的满足。香榭里舍大道是全法国,甚至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大街,东起协和广场,西至西夏尔。戴高乐广场,全长有1800多米,且有100米之宽。走在灯火弥漫的香榭丽舍大道上,体验着巴黎人的生活方式与休闲。看着大道中央那车水马龙的繁华和两旁浓密法国梧桐,我不禁很好奇,那被掩盖着的传奇浪漫到底是怎样的。而远远望去;道路的尽头便是那闻名遐迩的凯旋门。
“艾斯梅拉达,我想你该回去了。”佛比斯的声音打断了我的遐想。
我没有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难得我现在的心情超好,你却让我回去……”
“可是……”他似乎是有些为难地说。
“没有可是!”我坚决地回嘴。“今天,我决定和你一起体验一次巴黎的夜生活,就现在!”
“哦。”他忽然笑道。“可是,夜生活很耗体力的。而且,明天我还打算带你去普罗旺斯的。”
“好啊。”我高兴道。“普罗旺斯我当然要去,不过,今天我也不会放过塞纳河的夜晚。”
“那么;乐意奉陪。”他微笑道。“我的艾斯梅拉达。”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