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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国君,你是我的毒 作者:嬴雅(晋江2012.06.09完结)-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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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主,你忘啦,昨日公子斐说他有要事今日不会来了。刚刚我说的是公子信,虢国公子信。”
  公子信?虢侯口中说道的那个差点就代替他成为虢国国君的公子姬信?
  我愣住了。

  
  第四十七章 从前
  “君主既然醒来,我去请公子信和大夫们进来罢。”
  我点点头。
  珍临去时不忘放下我床榻前的帷幕,待信和几名大夫进来时,我透过帷幕看着信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信向我拱手施礼,随即叫那几名大夫替我诊脉。
  珍将我的手放在帷幕外的榻沿,将布帛放在我手腕上,便站在一旁侍候。
  大夫们一个一个的搭完脉,就退到一旁,等所有人诊完,便聚在一起低声议论。过了好一会儿,一名大夫走上前朝信行礼,说道:“夫人高热已退,风寒已无大碍。只是眼疾尚须看过眼睛,方可下定论。”
  信望向我,我朝珍招招手,珍连忙将帷幕掀起一角。
  我就睁大着眼睛,给那些大夫细瞧,却只见他们的神色一个比一个凝重。实则我心里已然有数,昨晚睡时眼睛又出现了视物不清的征兆,自知想要治好甚是困难。
  “大夫不必介怀,我的眼睛我自己知晓,有什么只管说罢。”等珍放下帷幕,我淡淡说道。
  “敢问夫人,平时可有流泪的病痛?”
  我望向信,他正看向我,虽隔帷幕,却也能看到他一脸的凝重。我想了想,说道:“以前流泪的时候多些,现今倒不常有。”
  “如此。回夫人话,其实夫人眼睛虽是有恙,只需每日调理,当能见好。只是……”大夫说着吞吐起来。
  信发问:“只是什么?”
  “只是夫人断不可太过伤心,眼睛乃人身最脆弱之部位,偶有流泪对眼睛确有好处,但流泪过多会使泪腺负担过重。且倘若流泪太过,又或揉眼过多,甚损眼睛,肿胀溃疡也是可能。”大夫谨慎小心地答道。
  “还治得好么?据下人们说夫人最近会出现视物不清的症状,不会比这再严重罢?”信再问。
  “只要夫人莫再伤心,莫再流泪,仔细调理,当能大好。”
  “什么叫当能大好?”信冷冷地道:“叫你们来,是要你们治好夫人的眼疾,不是让你们在这胡乱揣测!”
  “小人不敢,小人医术有限,望公子见谅!”所有大夫吓得全跪地求饶。
  我听不得他们磕头求饶的哀声,便让珍送他们出去。
  等大夫们都离开后,我才对信说道:“公子切勿生气,我如今甚好。”
  隔着帷幕,信看了我一眼,忽转过身去。“夫人可有空闲,信有话一谈。”
  恰好珍进来,我便让她请信去外室等候。待我穿上齐衰整装出去,才发现信已去到小院,而君主媛也来了,除了他俩,尚有几名随从。
  此时,媛正叫嚷着不许侍从高等人在旁边搭屋。
  没有了帷幕遮掩,我才注意到数月不见,信看起来越发的成熟稳重。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没有按正式宫礼,只朝我行了家礼,随即就叫媛过来向我行礼。
  媛见到我,欢喜地奔过来,嚷道:“夫人好生自在,不在虢宫享福,竟来此山野玩耍。”说着,她似才发现我的穿着,一脸疑惑,想问又不敢问似地直盯着我看。
  我淡淡一笑,对于媛命侍从们不许搭屋一事装作没看见,只望着信道:“不知公子找雅何事?”
  “信已准备好车马,特来接夫人回宫。”信微微晗首,指着院外林道旁停着的车马说道。
  我望了眼车马,平静地道:“不知公子是奉谁的诏,让雅回宫?天子,还是国君?”
  “难道夫人不愿回宫?”信反问。
  我定定地看着信,稍顷,说道:“然。”
  “难道夫人就要从此舍弃阿兄,不再相见?”信咄咄逼问。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问,身子微微一僵,心跳似乎就此停住。
  “公子实是多虑了。”说毕,我转身回屋。
  “你等在外面侍候,本公子有事与夫人商谈。”身后,信陡然抛下话。
  我没理他,径直回屋。信走到我对面的茵席坐下,自己动手倒茶。“夫人在虢宫的委屈,信已听说。不能帮到阿兄和阿嫂,信甚感遗憾。”
  “喝完茶你就走罢。”我拾起搁在案上的竹简翻看起来。
  “阿嫂不认我这个兄弟,信却不能不当阿嫂是虢国夫人。”信隔着案几,盯视数丈之外的我,眸光凌厉,毫不掩饰。
  我暗自深呼吸。“公子是国君亲弟,雅只是一介女流,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难道信称呼夫人为阿嫂,错了么?”信的声音大了起来,见我沉默,他似是觉得不妥,再次说话时,声音压低许多。“荥台虽是初见,信却相信阿嫂是阿兄今生唯一至爱。纵然阿嫂身负委屈,心有仇恨,却也不能从此与阿兄一刀两断。纵然你断得了身份地拉,却断不了阿兄对你的万分情意。如此,阿嫂何苦与阿兄两地相思,折磨彼此?”
  我放下竹简,看着信,他的眼中透着真诚,他的话句句说到我心里,可即便这样,我也不愿再回到那伤心断肠之地。“你看到我身上穿着的齐衰了么?你知道这屋子后面那个坟堆儿里躺着谁么?”
  信似是理不直气不壮,听到我的逼问,竟撇过头去,避开我的注视。
  “我想你已经知道那里面躺着的是我的母亲了罢?你知道她死得有多惨么?你知道她原本可以活得好好的么?”一提起伤心往事,我的眼泪又不自禁的淌出。
  “我知道,若非陈婧提出要让你母亲到虢国对质,你母亲也不会自绝身亡。只是阿嫂,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谁都不想的。”
  “那我的孩儿呢?”我冲口喝道:“他就可以无辜枉死么?你知道他在我肚子里时的那种感觉么?你又可知道当我的孩儿没有的时候,我再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感觉不到他的心跳!”
  眼泪越流越多,我咬着唇,不愿在信面前哭出声。
  “阿嫂,你恨阿兄,是么?”信注视我良久,黯然说道。
  我用力地拭去脸上的泪水,尽量让心平静。“我不恨他,我谁也不恨。”
  信默默地看着我,稍顷,说道:“阿嫂可知阿兄为何对你在重华殿外长跪置之不理?他并非舍得阿嫂,只是兰美人一事伤阿兄太深、太过。”
  我愕然地望向信,忽想起虢侯对我说的一句话。
  ——你为谁求情不可,偏偏要为兰美人求情!所有人都说,兰美人久居永巷,乃是先侯下令幽禁之人,你与其关系密切,绝非偶然。你知不知道,当时我的心有多乱,有多痛?!
  信看了我一眼,继续道:“你虽与阿兄自小相识,却不知道他那时的身份罢?当镐京王宫传出消息,说是虢国国君蒙天子赐婚,将与齐国宗女成婚时,我尚意外是何女子能取代你在阿兄心中的位置。直到后来的种种听闻,我才敢断定,阿兄福气不减,果真与他最喜爱的女子成婚了。”
  我没想到信会跟我说这些,只能沉默的听他说下去。
  “阿兄本是虢国太子,他是君父惟一的嫡子,你也应知晓,在继承方面我大周定下的是‘嫡长子继承制,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的宗法制度。”
  “你跟我说这些做甚?”我木然地望着他。
  “除了阿兄,谁也没有资格继承国位。我是庶子,自也不能。”信一字一字地道。
  我怔怔地看着信。在数月前,在某个时候,子煦靠着我的腿,喃喃地说着当年的事,说他的君侯父亲曾下诏要让信继承大统……
  “我从未想过要当太子,可是我的母亲却有这个心思。那时兰美人刚怀上孩子,很是得宠,我母亲便将她找了去,跟她说了一番话。”
  “她……你母亲跟她说了什么?”
  “兰美人身份卑微,她既便生的是男孩,日后也只能封个大夫之职,拥有少许采邑,平平淡淡的过一生。我母亲答应她,只要她想办法让我当上太子,待我继承大统登上国位,必定封她的儿子为卿士,赐他丰沃采邑,享尽一辈子荣华。”
  “后来呢?”明明知道最后登上国位的是子煦,我还是忍不住问。
  “阿兄的母亲,也就是虢国的正夫人,她的身体一向不好。那兰美人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令君父只到我母亲那里常坐,而冷落了正夫人。偏巧那时正夫人受了风寒,见君父日日冷落她,甚至连问候关心都没有,她大受打击身体就越来越差,最后竟一病不起,早早离世。那时候,阿兄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偏生他亲眼看着母亲病故时,君父却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
  原来子煦也和我一样,有着不开心的童年,不同的是我从小失去的是父亲,他失去的是母亲。
  “本来,正夫人病逝,阿兄的太子身份依然不变。可兰美人是怎样盅惑君父也不得知,待君父体悯我母亲将她扶正后,君父竟然有了废掉阿兄太子身份,改立我为太子的想法。”
  信的母亲扶正,信就不是庶子,他也就有机会当太子继承大统?所以当年君侯才会下诏要信继承大统?
  不知为何,我的心猛然抽紧,有种窒息的感觉。
  “阿兄与君父的感情越来越不好,到最后竟离宫出走,只说是周游列国体验民情。君父虽有立我为太子的想法,却也从未在朝堂上正式提出要废阿兄太子之位。在我看来,君父疼爱阿兄之心从未减少,奈何阿兄执意离宫,君父再不舍也只得答应。只说给他三年之期,三年后他必须回宫学习宫中事物。”信说着,神情忽由原先的凝重变得似愤恨,似愧疚。“哪想阿兄一走就是七年,而这七年他所经历的一切,也非常人能够想像。”
  子煦所经历的一切?
  我脑海里忍不住回忆与子煦在宁遂相识相知的历历情景。
  他饿过肚子,偷过东西,和恶霸打过架,也欺骗过乡亲邻里。他可以那边厢和欺负我的人笑嘻嘻地喝酒聊天,这边厢又地痞无赖似的问我可喜欢他?
  我也曾见他被人往死里揍,他那时表情相当狠厉,动起手来跟后来和地痞动的手很不一样,绝不留情。若非我躲在草丛看见,只怕我永远都没想过子煦会有如此凶狠的一面。那时,我是第一次见他,看到那些蒙着脸的黑衣人下手狠毒,子煦的身上已到处是血,我不敢出声,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黑衣人杀人灭口。最后,子煦一个翻滚,掉落旁边哗哗流淌的河水。
  一直等那些黑衣人走后,我才敢摸到河边察看。那会儿天已黑了下来,我根本看不大清,哪知脚突然被人用力抓着,低头仔细一看,竟是子煦。
  再后来,子煦问我,当时为何要救他?我说我不知道。
  我确是不知为何会想着救他,当时摸到河边只是好奇心作祟,想看看他是不是真掉河里了。子煦认真地看着我说:“他们虽然穷追不舍,终究没有下狠手,否则我跌落河里,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看都不看一眼。”
  我不敢带子煦回家,就将他安置在郊外的破屋子。每日里哄着母亲做了浆食拿去给他。原本等他伤好,我就不打算再与他纠缠了,哪想他竟跟踪到我市集,某一天又死乞百赖地摸到我家里,满脸痞气地跟母亲说,母亲做的浆食极为好吃,他想要天天都能吃到。
  那时我都已经从酒肆换取酒水给他,他尚不知足,死缠烂缠的告诉我,他要时时都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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