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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种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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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怒不可遏:“放  ”
    我下面那个字还未曾出口,白素就陡然打断了我的话头,急急地道:“达宝先生,
你对植物的感情,好像十分特殊?”
    达宝并没有立时回答,他先闭上了眼睛片刻,然后道:“可以这样说,要不然,我
不会建造那样大的一个温室来培育植物。”
    他在这样讲了之后,忽然又道:“两位到我这里来,不见得是为了和我讨论有关植
物的问题吧。”
    白素道:“当然不是  ”
    在她讲了“当然不是”之后,她也讲不下去了,因为正如我刚才的感觉,我们究竟
是为甚么而来的,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
    达宝也没有再等白素说下去,伸手自我的手中,接过那一块植物来:“在我的感觉
而言,你摘下了这块植物,其情形和拗折了一个婴孩的手臂,没有分别。”
    我对他的指摘,实在无法同意,我立时道:“当然不同,拗折了一个婴儿的手臂,
等于谋杀了这个婴儿。”
    达宝冷冷地道:“现在,你也谋杀了这株……植物。”
    我道:“仍然不同,婴儿是一个生命。”
    达宝道:“又回到老问题上来了,植物,也是一个生命  ”他不等我开口,就作
了一个手势,制止我再讲下去:“生命就是生命,生命没有区别。”
    我挥著手:“不和你作哲学上的诡辩,婴儿的生命,和植物的生命,当然有分别。

    达宝道:“你只能说不同,不能说有分别!”
    我勉强抑止怒意,但仍固执地道:“有分别。”
    达宝道:“你的意思是,婴儿的生命宝贵,不可以随便毁灭,而植物的生命下贱,
可以随意摧毁?”
    我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达宝用一种十分愤怒的语调:“这牵涉到价值问题,你认为婴儿生命宝贵,那只不
过是因为你和婴儿是同类。”
    我不肯放过他,立时“啊哈”一声,说道:“难道你和植物是同类?”
    这本来是一句无理取闹的话,达宝一听得我这样问,他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他先是陡地一震,然后,立时转过身去。他虽然没有面对著我,但是我仍然可以从他
的背影上,感到他的情绪极度激动。
    我莫名其妙,转头向白素望了一眼,白素也是一片疑惑之色。
    达宝非但背对著我,而且,大踏步向前走去,我想跟上去,白素拉了我的衣角一下
,不让我跟上去。
    我们看到达宝一直向前走,来到了那株大羊齿之后,那地方就是放置那个培育箱的
地方。然后,看到他打开箱盖,俯下身,不知做了一些甚么。又过了几分钟,他才直起
身子来,仍然背对著我们,说道:“两位如果没有甚么别的事,我很疲倦了。”
    他竟然下起逐客令来了。
    白素不等我开口:“达宝先生,马基机长自拘押所中,被人救走,你已经知道了?

    达宝道:“是。”
    白素踏前了一步:“你甚么时候从南美洲回来的?”
    达宝道:“才回来。”
    白素笑了一下:“达宝先生,我可以肯定:机场一定只有你的出境纪录,而没有你
的入境纪录。”
    达宝在又挺直了身子之后,一直是背对著我们的,这时,白素的话才出口,我又看
到他震动了一下,然后,他道:“这是甚么意思?”
    白素的语调,极其悠然:“因为我知道达宝一定还在南美洲。”
    达宝再度震动了一下,然后他转过身来,用一种嘲弄的神情,望著我和白素:“如
果达宝还在南美洲,那么,我是甚么人?”
    白素道:“我不知道你是甚么人,你们不可能都有孪生兄弟,真的,我不知道你是
甚么人。”
    达宝摇著头:“你甚至不知道你自己在讲些甚么,我不再和你讨论下去了。”
    我大声道:“我知道她在讲些甚么。她是在说,你们,至少你和白辽士,都有替身
,和你们原来的样子一模一样,你们究竟在搞甚么鬼?”
    我最后这句话,声色俱厉地问出来。我以为达宝一定在我的逼问之下,会感到十分
慌乱了,谁知道达宝只是打了一个“哈哈”:“替身?你以为我们是甚么独裁国家之元
首?我反要问你,你们究竟在搞甚么鬼!”
    对于达宝的反问,我答不上来,只好道:“我不在搞鬼,只是在追查,而且,一定
要查到水落石出为止。”
    达宝作了一个无可无不可的神情,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将我的威胁放在心上,这令
我感到十分狼狈。而更令我狼狈的是,他接著道:“我们这里是小地方,警察力量微乎
其微,原因是因为人人都自爱而遵守法律。”
    我只好道:“是你请我们进来的。”
    达宝道:“现在,我请你们出去。”
    我在狼狈之余,无话可说,只好耍一下无赖:“好,你赶我们走,是为了在温室中
进行日光浴时,好不让别人看到?”
    达宝陡然皱了皱眉,现出了一种十分厌恶的神情,讲了一句话。可是由于他讲得极
低声,所以我没有听清楚。我猜度,那多半是一句骂人的话。
    白素已经在拉我的衣角,我后退著,转身,走出了温室,达宝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
,等到我们出了温室之后,他在我们的后面,用力将门关上。温室的门是玻璃的,他关
得极用力,“砰”地一声响之后,我真恐怕玻璃会因之震裂,所以我回头看了一下,看
到达宝已经转过身去。
    我和白素向前走著,走出了几步,我道:“如果你相信他们会有甚么‘化身’的本
领,我们就不应该离去。”
    白素立时道:“至少,我们要装著离去。”我本来还怕她反对,如今一听得她这样
说,大为高兴,又回头向温室看了一眼,还可以看到达宝正坐在一株大橡树下。
    我道:“你开车离去,让他听到声音。”
    白素道:“你也要上车。”
    我明白她的意思:“一到车子开出了他的视线范围之外,你立即回来,和我会合。

    白素“嗯”地一声,我和她来到车前,一起上了车,我故意用力关上车门,我注意
到,在温室中的达宝,抬头向我们看了一眼。
    白素驾著车,向前驶去,车子才一驶出,我就打开车门,身子一侧,自座位上滑下
去,在路上打了一个滚,立时躲进了路边的灌木丛中。白素继续驾车前驶。我估计白素
不会超过十分钟,就会来和我相会。我矮著身子,迅速向前移动,不一会,就来到了温
室的转角处。在那里,我占据了一个有利的位置,看进去,几乎可以看到大半个温室内
的情形。
    我看到达宝在走动著,绕过了那棵大羊齿,来到那个培育箱的前面,打开了箱盖。
    由于那株大羊齿的掩遮,我想看得更清楚一点,因此向上略挺了挺身子。
    就在这时候,我感到有人在我的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我道:“那么快,你就来了
?”
    我以为在我身后的一定是白素,所以一点戒备也没有,一面说,一面转过头去。谁
知道我才转头去,“嗤”地一声响,一蓬喷雾,已经向著我迎面喷了过来,当我闻到了
一股强烈的麻醉药的气味时,我所能做的事,就是陡地挥出了我的拳头。
    在彷彿之间,我感到自己的拳头,好像是击中了甚么,但是根本已经没有确实的感
觉。那种麻醉剂一定极其强烈,我几乎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便已经昏迷不醒,人事
不知了。
    我不知道我是昏迷了多久之后,才醒来的。先是一连串恶梦一样的幻觉,感到自己
口渴到了极点。然后,便是真正的口渴  我醒了过来,感到极度的口渴。
    继之而来的是昏眩,天旋地转,我知道在强烈的麻醉剂药性初过时,会有这样的感
觉。
    我用尽了气力,才能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
    我开始努力深呼吸,用力扭动自己的身子,用尽一切力量,直到汗出如雨,才一面
喘著气,一面慢慢挣扎著站起来。我双腿发著抖,站立不稳,向前一连跌出了几步,才
按到了一堵墙。定了定神,扶著墙向前走,不一会,就摸到了一扇门。
    这时,我已经可以肯定,我是在一间大约每边四公尺的房间中。我在门边停了片刻
,伸手摸了摸口袋,打火机居然还在。
    取出了打火机,打著了火,先看了看表,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昏过去的时间相当长
,我看那门,门锁十分普通。
    我不禁十分疑惑,我完全可以记得昏迷过去之前的情形:有人以一种强烈的麻醉剂
,喷向我脸上,造成昏迷。
    对方行事成功。何以我身上的东西,一点也没有失去?而且,这样的一间房间,绝
对关不住我,对方也该知道。
    我再吸了几口气,取出了一个小工具,门被我打开来。我小心旋转著门柄,先将门
打开一道缝,向外看去,外面是一条走廊,走廊的一端,有灯光透出来。
    打开门,悄悄向外走去,才走了几步,我便不禁哑然失笑。在走廊的一个窗子上,
我看到外面的情形,外面是一个温室,达宝的温室。
    我根本没有被搬离多远,就在达宝的屋子里!
    这时,我想起了白素,她和我约定了立即来相会,我忽然遭袭,昏迷了那么久,白
素找不到我,她的处境怎么样了?
    我虽然想起了白素,但是我却并不担心,因为我虽然遭袭,可是对方却并没有将我
怎么样。这真有点不可思议,偷袭,令我昏迷,但是却一点也不伤害我。
    我一面想,一面向著有亮光传出来的方向走过去。亮光相当微弱,从一间房间的门
缝下透出来。来到门口,我听到门内有声响传出来。当我将耳朵贴在门上时,听到了一
下咳嗽声。
    接著,便是一个人的声音道:“怎么办?这三个人,我们怎么处理他们?”
    另一个声音,听来十分苦涩:“怎么办?如果是他们,会怎么办?”
    一听到这两个人的声音,我便怔了一怔,第一个讲话的是白辽士,第二个讲话的是
达宝。
    而令我惊讶的更在后面,我立时又听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那人道:“如果照他们
的办法,那当然是将他们杀了,毁尸灭迹。”
    我不是十分听得懂他们的话是甚么意思,但那第三个人,毫无疑问是连能。
    他们这几句话,是甚么意思呢?“如果是他们,会怎么办”之中的“他们”,显然
和以后的“他们”,是同所指的,这个“他们”,多半十分凶残,因为连能说“照他们
的办法,当然将他们杀了。”
    那第二个“他们”,应该是指白辽士所说的“那三个人”而言。
    那三个人,是哪三个人呢?
    我一面想著,一面已准备出其不意,推门进去。因为我相信自己的身手,如果突然
出现的话,对方即使有三个人,也不一定是我的敌手。
    但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第四个声音,那是文斯的声音,他道:“可惜,他们是他们
,我们是我们,我们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夺走另一个生命的生命,那真不可思议。”
    我听得文斯这样说,不禁陡地一呆,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文斯的声音十分诚恳,而且他也根本不知道有人在外偷听,不须要做作。
    文斯的话,如果出自他的心底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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