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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爷儿,别弃我-第6章

小说: 爷儿,别弃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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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会这么做,但就是不想假手他人。

  金丝却怎么也不肯张开口,她倚在床头,身下垫着舒服的软垫,眼睛和小嘴始终紧闭,似是打算就此杜绝和外界的接触。

  “你必须吃点东西……”关霁远知道她听得到他说话,耐心地哄着她,  “难道你存心想饿死自己?”

  响应他的依然是沉默。

  “主子,不如让属下来伺候金丝姑娘?”杨顺实在看不下去了。

  向来只有别人伺候主子,这位金丝姑娘竟要主子反过来伺候她,还一副不领情的模样……

  “你先出去。”关霁远怪他罗嗦,先将老管家轰了出去,继续轻哄着她。  “乖,听话?快点张开嘴……”

  眼前的人儿始终不响应,他索性自己吃了一口粥,咀嚼之后,毫无顶警地以口送进她口中,然后很快地捂住她的嘴。

  “嗯……”金丝的挣扎极为微弱,但她终于睁开眼睛看他,试着将口中的食物吐出。

  “不是想刺穿我的心脏?我看,你现在连捏死蚂蚁的本事都没有!”他故意激她,看见那双金色眼眸稍稍回复了生气。

  她连死的自由都没有……金丝怨恨地瞪着关霁远,不得已地将口中的食物吞下去,泪水却不争气地滑落。

  “我知道这粥味道不错,但也用不着感动得落泪吧?”关霁远见她愿意进食,内心欣喜不已,忍不住想逗她开心。

  说话的同时,赶紧将第二口粥往自己嘴里送,打算用同样方式喂她,金丝却开口了,  “脏……死了……我……自己吃……”

  哼!她才不想吃他的口水计……

  见她恢复骂人的兴致,虽然有气无力的,却让关霁远放下心中的大石。

  “嫌弃什么?又不是没吃过我的口水!”他边调侃着,边小心翼翼吹凉汤匙里的粥,然后温柔地送进她的嘴里。

  金丝白了他一眼,还是乖乖张口吃下送进嘴的粥。她缓缓咀嚼口中的食物,看着他专注地吹凉刚舀上的粥。

  印象中,从没有人这么喂过她,好似她是个被呵护宠爱的孩子。不知怎么搞的,她感觉整个身子都温暖了起来,冷寂的心也跟着注入一道暖流……

  她忽然鼻头一酸。

  “怎么了?”见她怔然地望着自己,模样有些不对劲,关霁远柔声问着,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低垂着眼眉吃下另一口粥,却是和着泪水一起吞下。

  关霁远这次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吃下一口口掺了泪的粥,却不知那泪水代表的含意。

  各怀心思的情况下,一碗粥吃得精光,金丝也累得昏沉沉睡去,关霁远帮她盖好被子,坐在床头替她擦拭脸上的脏污。

  只有这时候的她,才比较像个女人……想起她之前泼辣的模样,他不由得苦笑。

  轻抚着沉睡的容颜,纤薄的嘴角忽然扬起神秘的笑容,让他不禁看得着迷。

  我的小珍兽,你到底从哪里来?

  为了揭开她身上的谜团,他决定明天就上“驭奴馆”一探究竟!

  ***********

  翌日,关霁远亲自造访“驭奴馆”,却被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挡在门口。  “买奴的话等明年吧!”

  护卫赵彬叱喝一声,  “放肆!你可知眼前这位爷儿是谁?”

  “上咱“驭奴馆”  不就为了买奴?咱们这儿可都一视同仁。”白发老叟斜睨着一身白袍装扮的关霁远,完全不当他是一回事地就要关上大门。

  赵彬出手阻挡,却讶异无法将门移开半寸。

  他使出内力,老人却依旧文风不动,若无其事地说:  “都说了等明年……咳咳!别为难我这老人家……”

  关霁远看出老叟并非等闲之辈,对赵彬使个眼色,赵彬随即退开。

  “老人家,失礼了,在下姓祝,心头有些疑惑想请教主事嬷嬷。”他刻意放低身段,随便编个姓氏,只为寻求解答。

  这“驭奴馆”连个门房都是深藏不霭的高手,其中必然卧虎藏龙,真难想像那个喜怒形于色的小泼妇来自这儿……

  老人打量了关霁远好一会儿,这才将门打开。

  “进来吧!”他让出位子让关霁远进门,却不准赵彬进入。“这里不欢迎狗奴才!”

  赵彬脸色一阵铁青,关霁远示意他留在外头。

  佝楼的身躯领着关霁远往大厅走去,一边喃喃自语着“真是找麻烦……为难我这老头……”

  进了布置极为雅致的大厅,老人随意指着椅子,  “坐吧!”

  “有劳老人家。”

  老叟根本没理他,径自走向厅后。

  关霁远聆听着老人的脚步声,见他身形虽佝楼,脚步却无一点声息,显然是个练家子,但身上却感觉不到任何杀气,所以他才放心地只身入内。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事实上根本没有任何人前来倒茶就有脚步声由厅后传来。

  燕嬷嬷依旧雍容华贵地现身,身后伴随着许妈。“公子久等了……”燕嬷嬷微微点头示意,径自在上位坐下,  “老身是这里的主事,请问有何指教?”

  暗自观察眼前看来贵气的年轻男子,燕嬷嬷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暗自怪那老头多事,不该放他进来。

  但很奇怪,男子的长相似曾相识,让她有种亲近的感觉……

  “祝某特地前来,向嬷嬷打听一个人。”关霁远同样打量着眼前以纱蒙面的中年妇女。

  虽无法瞧见她的面貌,但装扮和气质自有一番慑人气势,不像是一个奴仆训练中心的主事者,而那双眼眸看来好熟悉,只不过比他认知中的那个人多了份情绪,而且看来不像他所想的那么年长。

  “老身见识浅薄,恐怕识人不多。”燕嬷嬷忍不住盯着他瞧。

  “金丝。”关霁远脱口而出,没忽略她的眼眉稍稍挑了一下。

  “金……”许妈倒抽一口气,燕嬷嬷投以警告眼神,她赶紧噤声。

  “不知金丝是否为“驭奴馆”的人?”关霁远没错过两人的互动,“祝某特地前来向嬷嬷求证。”

  “老身不认识这位姑娘……”燕嬷嬷神情自若地回答,  “况且,从“驭奴馆”  售出的奴仆,本馆不接受退货,在外的行径也和本馆毫无瓜葛。”

  她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好不容易把那些丫头都送出门,早该把这里关了,省得要收拾那些丫头的烂摊子……

  “祝某没有恶意,即使金丝是“驭奴馆”的人,祝某也不可能将她退回,此番前来只是想知道她的生长背景,多了解她一点。”他起身拱手告退,  “既然嬷嬷不认识金丝,那恕祝某打扰了……”

  “不送了。”

  望着关霁远的背影,燕嬷嬷和许妈两人显得忧心仲仲。

  “这可怎么办呀?”许妈沉不住气地道出心头的疑虑,  “金丝那丫头该不会闯了什么大祸吧?这男人看来不是普通角色……”

  燕嬷嬷莫可奈何地看着许妈。  “希望他真的相信我们和金丝毫无瓜葛……都怪你沉不住气!”

  她还在想那男子的相貌,不知在哪儿见过?

  “你们都别吵了!”先前的老人缓缓从厅后步出,  “瞧那小子一身贵气,该是什么达官显要!

  ”燕嬷嬷忍不住皱眉,  “师父,那您还让他进来?”

  白发老翁便是她的师父天机老人,是个长久隐居天山的世外高人,和自幼失亲的燕嬷嬷情同父女,此次便是为了那几个丫头的事专程下山。

  “呵呵……老夫就是要看看金丝命定的人有几分能耐。”老人轻抚白须,露出满意的神情。

  “金丝“命定之人”就是他?”许妈只觉不可思议,  “那丫头……也有这样的富贵命?”

  “富贵虽不远矣,但看那丫头有没有这个命享受了!”老人丢下这句话后便倏地消失,留下两人对金丝的未来更加忧心。

  ***********

  “滚开!不要碰我!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家伙……”

  霁月阁被一连串的咒骂搞得鸡飞狗跳,金丝像头被激怒的野兽站在床前叫嚣着,杨顺可以说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房里和她对峙,一些较胆小的丫环则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房里精致的摆设毁了一地,大家从没见过这么美丽却又凶恶的女人,不输园里的大虎阿金撕裂食物时的狠劲。

  杨顺一早便吩咐婢女们准备伺候这位长相奇特的姑娘沐浴,还准备了一些漂亮的衣裳饰品。

  几名小丫头兴匆匆地入房等待金丝醒来,兴奋地期待能够见到传闻中金色仙女的真面目。

  大家刚开始真的惊艳万分,接着便是目瞪口杲。

  “看啥?再看就挖瞎你们的眼珠子——”金丝讨厌极了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她。

  胆小的婢女真的别过头不敢直视,生怕被那双金色眸子勾去了魂。她们宁愿帮阿金洗刷,也不敢惹上这位形貌如妖、比野兽脾气还坏的姑娘。

  杨顺鼓起勇气,开始和金丝讲道理。

  “姑娘,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我们也是受主子的命令帮姑娘梳洗打扮,让您舒适一点……”

  “告诉那个烂男人,不用他假好心!”

  “姑娘,您小声点,我家主子身分尊贵……”杨顺赶紧制止她的不敬,岂料金丝骂得更凶。

  “身分尊贵很了不起吗?就可以把人当禽兽一样关在笼子里?我看他只是个欠教养的纨绔子弟……”她越骂越顺口,连关霁远的祖宗八代都骂进去。

  虽然已脱离牢笼,但一想到他之前的恶行,金丝仍是怒火中烧。

  她生气的对象也包括自己,那天不该在他面前掉泪的……

  她真没用,人家不过是假意对她好一点,她一下子就掉进温柔陷阱里,真是没用!

  “姑娘,别说了……”杨顺真是替她捏把冷汗,生怕这话让王爷听了,她有八条命都担当不起。

  “我不叫姑娘,我叫金丝!”她还想继续骂下去,眼尖地发现关霁远正站在旁边,手中拿着一样怪异的东西。

  关霁远一走进霁月阁的园子,便听到房里传来一声咆哮,然后是一连串问候他祖先的咒骂。

  睡了两天,这小泼妇终于醒了,精神还不错嘛!他笑着摇头。

  之前看她浑身脏污,漂亮的金发也纠结杂乱,失去原有的光泽,让他不知有多惋惜。料准她今日应该会醒,出门前先吩咐下人准备帮她梳洗,早知道这小泼妇不会乖乖就范,他决定亲自出马,还备妥工具。

  “王爷……”一见他出现,奴仆全都低垂着头,一脸战战兢兢。

  金丝也识时务地住了嘴,戒慎地望着他。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关霁远不经意地将险些掉落的花瓶扶正。

  “你……想干什么?”她紧盯着他手上的管状物,退到床沿,一脸警戒。

  这男人的心狠手辣她已见识过,他手上的绝不是好东西!

  “既然金丝姑娘不稀罕本王的好心,那本王就不必太客……气!”关霁远说得气定神闲,却在最后一字尚未说完时,便将手中的管子就着口对准金丝。

  眨眼间,她感觉手背一阵刺痛,低头一瞧,上头已刺入一根细针。

  “你……”还来不及咒骂出口,另一只手臂、小腿肚上都分别传来刺痛,金丝想出手拔下细针,却使不出力气,接着双腿一软,跌靠在床上。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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