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地狱之沉沦-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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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里,拍拍他的头,道:“去吧!”
这是他这麽多天来第一次能用舌头品尝到食物的味道,但这既不让他更高兴,也不能让他更难过。心象是破了一个大洞,不管扔什麽东西进去,也激不起一丝涟漪。
一袋牛奶不足以补充他的体能,半饥半饱的状态却让他清醒了少许,抬起头,主人正看著他,明明在微笑,眼神却像是在哭泣。为什麽?
这问题在他脑海里一闪即逝。太复杂了,他不想去思考。只要不思考,就不会再痛苦。
一根带锁的铁链系上了他的项圈,主人给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去洗个澡吧。把这个锁在水管上,钥匙麽,你知道放在什麽地方的。”说罢,脸上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笑容。
他的确是知道的。主人的笑容也许别有深意,他却懒得理会,麻木地将铁链系上进水管,钥匙塞进後穴里,但水流自花洒喷溅下来的时候,还是让他微微一愣。
居然是热水!
他不是奴隶麽?怎麽会给他用热水呢?
这突如其来的疑问让他心中微微刺痛。
他只是个奴隶?
只是个奴隶……
他翻覆咀嚼著这句话,这不过是个事实,可为什麽他会感觉酸涩莫名,仿佛有什麽东西在慢慢碎裂消逝,永远不会回来。
干涩的眼里渐渐有些胀痛,但已经无法涌出热泪,他把右手攥成拳塞到嘴里,压抑住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似悲鸣又似抽泣的呜咽声。
“啊、啊、啊、啊、啊”那不成调的语音低低地从破碎的唇角逸出,水流从花洒急速喷洒而下,氤氲起一室的雾气。
光亮突然大盛,他一惊抬首,只见主人正站在门口,把浴室的灯光调到最大,死死地盯著自己,目光凶狠而孤傲,象一匹冰天雪地里跋涉已久的孤狼,正盯著自己的猎物。
在他惊讶的注视下,主人缓缓地脱掉了鞋子、袜子,毫不在意地扔在一边,接著是上衣、皮带、裤子……完美得没有丝毫赘肉的身躯出现在他眼前,灯光下赫然已全身赤裸!
一时间他的呼吸都已停止,大脑更是全然空白。主人冷冷一笑,猛然欺前,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後仰,眼里有丝丝血丝迸现:“你是我的奴隶,永远属於我……”
他整个人都被按压在墙上,脚下一滑,两个人都摔倒在地。
主人一个翻身,压在他身上,反手一掌重重地掴在他脸上,打得他眼冒金星,嘴里顿时多了一股腥甜的血腥味。他大痛,本能的挣扎,却被两只强健的手臂牢牢按住,分毫不能动弹。沈重的呼吸摩擦著他的脖颈,是主人在他耳边喃喃低语:“永远属於我……”
双腿被粗暴的分开,火烫的分身未经任何前戏,一插到底,让他有五脏六腑都被顶出的错觉,想呕吐却又吐不出来。背上的鞭伤再度绽裂,缓缓渗出淡红色的血水,随即被水流冲刷殆尽。
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急速流下的热水很烫,但主人的身体更烫,每一次撞击似乎都用尽了全力,像一个濒死的人在进行著人生最後一次演出。
掌掴、抓扯、撕咬……毫无技巧可言的性爱,却比以往任何一次更能点燃情焰。如沸水浇雪,如狂风过境,顿时将他刚恢复的些许清醒驱赶得无影无踪。世界仿佛碎裂成千万片,飞速旋转起来:
他记得他曾被迫摆出各种羞耻的姿势,无数次承受著男人的欲望,从开始的羞愤欲绝到後来的麻木漠然……
他记得他曾被人温柔地抱拥在怀中,被呵护著,被珍爱著。那绝望中的一滴蜜,开启了终极的黑暗之门……
然而他从来不曾、不曾这样与人裸身相对。
赤裸肉身,肢体纠缠,似两只疯狂的兽,在进行著最原始的交媾。
紧紧缠绕的手臂,似要将对方挤压成粉末,融化进彼此的血肉之中。
没有爱,有性也是好的。肉体摩擦,活塞运动,多少人这样行尸走肉般的度过一生。
毫无情感可言的交欢,一样能大火烧空。
气喘吁吁。
两具完全赤裸的身体,八爪鱼般的纠缠在一起,沈重的喘息声低低回荡。灼热的水流自头顶的花洒喷洒而下,急急如永不回头的时光。
光明、食物、热水……唯有主人才能带来,这就是主人著力想让他记住的吧。
其实已经没有必要了。
黯淡的人生无需光亮,残存的躯壳不必延续,只要能让他忘记过往,让心麻木,让爱休眠。
身体的圆满填塞了心灵的空虚。情枷恨锁逐一崩裂,蓦然展露出的柔软内心,赤裸无助如刚出生的婴儿。
七宝楼台,天魔烧宫。诸天幻境,颠倒迷失。
他在轰然坍塌的重重幻象中凄然微笑,喉头一甜,猛地张口吐出一大滩鲜血。
“永远属於我……”紧抱著那具已然晕厥的躯体,忍喃喃低语,神情茫然而执拗,如同孩子紧抱著心爱的糖果。
什麽东西从他的眼眶里滚落,滴坠在怀中奴隶赤裸的胸膛上。
那是一滴泪。
冰冷,而又灼热。
第十七章 上帝之手
水。温热的水浸过小腿,没过平坦的小腹,直至齐腰。羽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沈下身子,让热水漫过肩头,氤氲的水汽打湿了他的头发、眉毛,肌肤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是一个专为奴隶开辟的浴池,每天午後可以集体来此洗浴。浴池利用天然温泉建成,由青石构筑成一个四方的水池,温度高达30度以上,热气升腾,烟雾嫋嫋,将四周景物都变得暧昧而模糊。十多个奴隶或仰或卧,或跪或倚,浸渍在肉的浴池里,赤裸的身体随著水波微微晃荡,轻柔慵倦的气息弥漫著整个空间。其中还有五六个女奴隶,雪白丰满的肉体亮得有些刺眼,高耸的乳房,纤细的腰肢,符合他少年时对女性的一切幻想,但现在即使近距离接触也引不起他的生理反应了──再美好的皮囊,也不过是容纳精液的器皿罢了。
浴池远不像调教室那样阴森恐怖,没有皮鞭,没有调教器具,没有任何刚硬的、有棱角的东西,就连池上的看守,似乎也被室内慵懒的气氛催眠,倚著长椅懒得站起来,手里的藤条看起来更像某种情趣用品而不会带来疼痛。有时兴致来了,便从水中捞起一个奴隶,在其他人的哄笑声中就地办起事来。这里没有严厉的禁令,但仍然没有奴隶直立行走,或者是出於习惯,或者只是因为太舒适而不愿起身。四面都是温润的热水,没有边际,没有形状。柔和而粘稠的水雾中,奴隶们也在窃窃私语,挤眉弄眼,互相开著猥亵的玩笑。
他们笑著的时候,羽也跟著笑起来,尽管不知道原因,但那是最无关紧要的事了。既然大家都在笑,那就表明这是合乎规矩的适宜的举动,有必要跟著模仿。他一面笑著,一面无意识地扫过四面角落,──雾气氤氲的浴室里,只有那里的监视器还在尽职地工作著。这里很舒服,他不想犯什麽错又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他用手拉紧浴池边上的栏杆,让整个身体漂浮在水面上。现在他已经没有戴分腿器了,因为要下池洗浴,脚上的镣铐也被去掉了,轻柔的水流一波一波地漫过他的身躯,暖洋洋的带来一种想睡觉的感觉。他感觉手臂有力多了,这表明他的健康正在恢复中。过分瘦削的面庞变得圆润起来,原本线条分明的轮廓因之柔和淡化,无复以前的锐利明晰。前胸蓓蕾般的红樱饱满豔丽如熟透的樱桃,肌肤也因长时间的温泉浸泡而变得如象牙般莹白细腻。
水雾迷蒙。
美轮美奂的肉体被热水浸渍得微微鼓胀,过去和现在如同浆糊般的粘连在一起,曾经的憧憬和执念如同掉进糖水里的蚂蚁,激烈的反抗和挣扎都被粘稠的液体一一化解,慢慢腐烂消融在这甜蜜的沼泽里。
在允许自己堕落之後,堕落是容易的。世事与自我的矛盾与对抗,本是人生最悲怆最无奈的战斗,现在已经结束。生活突然变得无比简单,每天只需要洗干净、躺下来,取悦一根或者几根十几厘米长的肉棒而已。再高明的性技巧终究也只是技巧,不是什麽哥德巴赫猜想。用尽全部智慧去烤熟一根腊肠,就算要求再苛刻,也不过就是撒胡椒面和抹番茄酱的区别。当然,有时候不管他做得再完美,主人也会惩罚他,至少每天例行的鞭打是逃不掉的,但这无关紧要。主人不会当真弄伤他,不会给他的身体留下不可恢复的伤痕,现在他很清楚这一点了。
热汽熏得羽的头脑有些发晕,他慢慢地爬起来,到淋浴区简单冲洗了一下,自己灌肠清理内部,戴上脚镣。整个过程驾轻就熟,就算没有分腿器,双腿也自然张开成适宜的角度,露出诱人的菊穴。镣铐间的链条长了不少,他的动作可以更加灵活。新的镣铐不是以前那种黑黝黝笨重粗糙的铁铐,而是轻巧防锈的合金体,光晕流转,呈现出一种暧昧而轻佻的银白色,与雪白的肉体相通相容,带来难以言喻的亲昵感觉。他看著镜子,按主人的要求在肚脐和乳头周围扑上闪亮的银粉。纷纷扬扬的银粉飘坠而下,粘在镜中人洁净润泽的裸体上,还带著水汽的黑发温顺的紧贴著光洁的前额,白得仿佛透明的肌肤因高温而微微透出浅淡的红晕,与自身冷淡自虐的气质相对应,别具一番情色味道。在与生命的庄严、崇高、神圣等词语相关联的沈重感消失之後,统治一切的就是这银粉般飞扬无序的轻。
他象一只被阉割的猫,皮光水滑,神态慵倦,眉梢眼角都是一派无所事事浑浑噩噩的平静与安详。有调教师走进来,他认得那是主人的助手,具体叫什麽他不记得了,也懒得去记,这些人都有著相似的脸,干著相似的事情。那调教师给他戴上乳夹和锁阳环,扣上牵引链带他出去。他驯服地跟了上去,即使紧扣著身上最敏感的三点,对他来说也不是什麽为难事。他已经学会如何紧跟调教师的步伐,任由引导。曾折磨的他死去活来的痛楚消失了。
外面天气很好,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澄澈洁净得象块透明的蓝玻璃。只是夏天终究快要过去,悠悠吹来的风里已夹杂著丝丝凉意。几个调教师牵著奴隶在草地上散步,象在遛他们的宠物犬。
“喔,木户,这奴隶越来越诱人了!”
“看起来很温顺呢,功夫怎麽样?”
牵引他的调教师明显有些得意:“要不要试试?”
熟悉的响指声传来,他应声跪趴下来,双手分开臀瓣,恭顺的道:“请主人使用你的奴隶吧!”
几个调教师都笑起来,其中一个走到他身後,用手指略作扩张,把勃起的性器放到他的体内,慢慢地推进。
“其实没有必要做前戏的,这奴隶很贱,承受得起。”木户双手抱臂在一旁悠悠然地道。
另一个男人过来捋他的分身,不耐烦地道:“换个姿势。”
尽管体内还嵌著他人的性器,他还是顺从的翻过身来,仰面躺倒,方便他们的玩弄。项圈一紧,第三个男人把带著腥膻气的性器塞到了他的口里。以这个姿势做口交是极其困难的,他努力地吞咽著,同时配合著身後男人抽插的节奏,分身已经在慢慢抬头,但没有调教师的命令不敢达到高潮。
这绝不是什麽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