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地狱之沉沦-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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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瓣在他面前一晃,又不见了,耳旁是忍带笑的语音:“乖,叫声主人来听听。”
羽沈住气,闭上了眼。
忍也不著急,含笑看著他。
终於,隔了老半天,从颤抖的唇里吐出两个字道:“主人。”
“我听不见。”
既然已经说出口一次,也就没有什麽障碍了。羽张开眼睛,大声道:“主人,我很饿,请你给我那瓣桔子。”
带著芬芳的桔瓣落进他的嘴里,甘甜的汁液瞬即充斥了他的口腔,他从来不知道桔子竟会这麽美味。他贪婪地咀嚼著,尽情享受著柔嫩的果肉,最後连果核也一起吞了下去。
然後他的目光转向了食盒,忍的双手正剥开亮闪闪的糖衣:“巧克力。想吃吗?”
羽忙不迭地点头,瞬也不瞬地盯著那枚散发著美酒和牛奶香味的深褐色球形巧克力。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看上去和饥肠辘辘的小狗盯著肉骨头没有什麽区别。
“那麽你打算用什麽来交换呢?”
羽迷惘地抬起头,那瓣桔子没有起到丝毫治疗饥饿的作用,反而诱发了他的食欲。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那颗巧克力。
“我是说,我为什麽要平白无故给你吃这些额外的东西呢?”忍耐心地道。
羽咽了下唾沫,他感觉胃肠内壁都快给磨穿了,干巴巴地道:“我饿了,我想吃。”
“啊,你想吃。”忍挖苦道,随即叹了口气:“好吧,能够坦率地跟我说出你的想法和需要,也算一种进步。那麽你现在准备用什麽来换取呢?”
用什麽来换取……羽只觉得头脑昏昏沈沈,他打量了一下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的自己,用什麽来换取?
“你看,除了这具下贱的身体,你什麽也没有。而我现在对你屁股上的洞没兴趣。”忍尖刻地道,随即放缓了语气,“不过,如果你爬过来吻我的脚,也许会让我高兴一下。”
羽喃喃地道:“让你高兴一下?”
“是的,这就是游戏规则。”忍温和地道,“把你的想法和需求告诉我,然後尽量取悦我,你仁慈的主人也许会满足你的要求。”
“否则就会滚下楼梯,挨打挨饿?”羽的唇角一勾,“胡萝卜加大棒,对吗?这很老套。”
忍一笑,纠正道:“这很有效。你不想吃了麽?”他作势准备把巧克力吞下肚。
“我想吃,想得要命!”羽吐出一口气,道:“就算知道你在玩什麽把戏,我还是不能不陪你玩下去。”
他黯然一笑:“你说得很对,虽然老套,但很有效。”
他伏下身去,吻了忍的脚。
当他抬头、从忍的指尖衔过巧克力球时,柔软的唇舌正巧碰触到了忍的手指。一霎那间如有电流通过,四目相对,彼此都把对方看得通明透亮:
──我会征服你。
──你一定不会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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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躺在沙发上,半闭著眼睛。羽安静地跪在他脚下,尽情品尝著口中的巧克力。阳光从发梢掠过,时间仿佛已停滞。
真是个美好而慵懒的上午。一卧一跪的两个人,神色都极为平静,没有人会发觉,他们的内心已经激烈到令天地失色。
很久没有这样的渴望了。
很久没有这样强烈的征服欲,渴望去打破一个人,让他倔强高傲的心灵像阳光下的一丝冰那样融化掉,再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重新塑造,让他完完全全的属於自己,实现身体和灵魂的双重控制。那种终极征服带来的快乐和成就感,世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与之相比。
曾几何时,这原本是自己入行的初衷。然而随著岁月流逝,见惯了一个个神情迷惘的奴隶,像玩偶一般躺在他脚下任他予取予求;或者乖巧地抬高臀部,象小学生期待老师体罚那样,等著他用鞭子或藤条帮助纠正不良习惯,他觉得自己也慢慢变得麻木,被异化成了一件器物。面对著那些形形色色的肉体,一个个目光潋滟、扭动著躯体、无声恳请他“把我打到high吧”的奴隶,就像面对超市里的罐头,打开来都散发著同样的防腐剂气味。不管里面装的是水果还是沙丁鱼,都已经不再有原有的生机。
如果奴隶只是一堆嗜痛的死肉,或者等待你训练他排便吞精的小猫小狗,那麽调教师也不过就是一根鞭子或按摩棒而已。
欲海翻腾的调教师生涯,一旦变成按部就班之後也就索然无味,曾有的激情渐渐冷却,却在那一双眼睛凛然无惧地盯著自己的时候,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被煮沸。
──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他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是一具活生生的血肉之躯。
──那双眼睛竟然能令自己完全活过来。
忍半眯著眼睛看著羽,阳光正照在他赤裸的左肩上,在地板上投下一抹阴影。从这个角度望过去,真的很像母亲画室里的那幅画。
向日葵。
忍一向不喜欢那种追光逐日的农民花,太土气,不上档次,花瓣摸起来也没有那种柔软的质感。可是他能理解母亲为什麽喜欢,那金黄色的火焰真的能灼痛人的心灵。
就像眼前这个男子,虽然只是沈默不语地跪在自己脚下,但安静中却蕴含著一种巨大的力量,忍仿佛可以看到,他不羁的灵魂正如奔马般在天地间飞驰。
玩弄这样一颗强悍的心灵,是多麽让人愉快的事啊。
忍微笑,勾了勾手指头。羽犹豫一下,还是爬了过来,尽管当忍把手放在他头上时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
忍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著他粗硬的头发,象在抚摸一只小猫小狗,果然是不太伏贴啊。
羽忍住内心的厌恶,目光落在忍的脖颈上,那麽纤细的脖子,很容易掐断吧?保存体力果然很重要。
许久不听忍说话,羽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发觉忍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
“你刚才一直盯著我的脖子。”
“嗯?”
“我的脖子好看麽?是不是很细?”
“嗯。这白金项链很配你。”
忍哈的一声笑出来,翻身坐起。
“你该履行自己的诺言了。”
“?”
“那里有一份契约,签了它。从此心甘情愿地做我的奴隶。”他唇角一翘,半眯著眼道,“比起桔子和巧克力,你恐怕更想正正经经地吃一顿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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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份常见的奴隶契约,内容是奴隶放弃自己的所有权利,心甘情愿地接受主人的调教,遵守主人的每一项指令,视主人为生命中的一切。
羽慢慢看完,脸色居然没有变。“这种合同在法律上是没有任何效用的。除非我指控你人身伤害,你可以出示给陪审团,证明我是个受虐狂,主动要求你虐待我。”他顿了顿,若有所思地道:“也许他们会相信,作出对你有利的判决。谁知道呢?”
忍微笑:“不会有那麽一天的。这只是一份誓约,提醒你曾经发下什麽样的誓言,向我许下什麽样的承诺。这东西永远不会出现在法庭上,因为你根本不会控告我。”
他直视著羽的眼睛,缓缓道:“当我打破你之後,你不会认为那是伤害,因为你根本离不开我。无论我走到哪里,在多少人中间,你的眼睛会永远追随著我,心里充满带著感激、畏惧和深爱。你会祈求我用鞭子抽你,如果那是你唯一能接近我的方法。当我进入你的身体,你会兴奋得尖叫,流下激动和幸福的泪水。你会这样做的。”
羽坚定的信念,在面对著同样坚定的眼睛时有些动摇,但还是摇摇头:“如果你真这样自信,不会要求我签这份契约。”
忍微微一笑:“那麽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羽注视了他良久,耸耸肩道:“我倒是无所谓,签就签。如果还能换来一顿饱饭,干嘛不签?”
唇边露出一丝揶揄的微笑:“需要我用嘴巴签麽,主人?只怕这样的笔迹法庭不认呢?”
不理会羽的挑衅,也不理会关於法庭的暗示,忍平静地道:“这次你可以用手。”
羽拿起笔,再次看了下那份契约。在sm如此盛行的今天,这份契约如果在法庭上出示,可能的确会有一定的效果,但那已是自己脱身以後的事了。而那个时候,自有另一套游戏规则,一套他所熟悉的规则。商海纵横,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在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合同上签字,但精明的律师或其他因素介入,可以完全改变最终结果,让神圣的法律成为一纸空文。何况这种play game式的契约,不过文字组合罢了。
羽一笑,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没有想到自己在这麽做的时候,实际上和忍一样,在玩弄一场力量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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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没有想到,奴隶的饭菜居然比他想象的好。用鸡汤煨的米粥,拌著切碎的红肠和西芹,虽然看起来不象是刚做的新鲜菜,但还是热的。他努力不去看盛饭的是个狗食碟。
忍淡淡地道:“很多人喜欢让奴隶只吃素食,为了保证他们後面干净,其实只要多灌几次肠就可以清空直肠的後半段了。我希望奴隶能够保持良好的体形,不要一幅面黄肌瘦的样子。不过你饿了几天,吃点粥就可以了。”
羽趴下去尝了尝,味道不坏,就是有点咸,大概盐放多了,但他当然不会计较,伸出舌头舔了起来。因为不能用手,狗食碟又放在地上,他只能跪著用肩头和膝盖支撑身体,脸快贴近地面,臀部高高翘起。即使吃食不坏,这种狗一样的进食方式也极其下贱羞耻,虽然拼命告诉自己不要介意,脸还是火烧火燎地红了起来。
其实那个人也不是什麽三头六臂,只是他可以动用一切资源来压制自己而已,双方的力量根本就不对等。如果彼此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拿著一样的牌……他突然一阵气馁,说是人人平等,什麽时候社会上的各色人等真的平等过呢?有的人生下来就含著金钥匙,有的人只能住贫民窟。小时候,为了挣到东京的路费和基本食宿,他必须每天四点半起床,才能保证在六点前把牛奶送到顾客家门口,而对於别的12岁孩子来说,只需要跟父母撒个娇就可以了。不管是外面的大社会,还是眼前的小世界,力量对比从来就没有均衡过。你不能改变外界环境,就只能改变你自己。就像现在,因为身体虚弱,他只能被压倒、被强奸,被迫象狗一样进食,直到力量对比发生改变。
他专心地舔食著,好像那个姿势并没有给他带来困扰,好像那份咸得发苦的狗食就是世间的无上美味。风间忍把手放在他臀瓣上,他的身体一僵,不知道是厌恶还是害怕。等了等见忍没有进一步动作,便放松了身体,继续舔食。
忍的手慢慢地在他臀部画著圈,漫不经心地道:“其实人啊,跟动物也没有什麽不同。饿了要吃饭,硬了想交合,动物具备的各种本能,人也一样不缺。本来也是从动物进化而来的麽,人身体里的动物属性,比起所谓高贵的人性来说,一点也不少。”
羽没有反应,舔食的专心程度似乎正为忍的“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作注解。忍微笑,他知道羽对这番话并不反感,甚至是认同的吧。想起羽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