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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原来雍正-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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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那婴儿周身放着红黄色的光芒,与宇宙间的光芒融为一体。他恍然感动而顿悟,自觉已经没有了一切自卑,优柔,怯懦,烦恼。
  他极其满足地缓缓飘回自己的身中、心中,敛气定神,睁开眼睛。
  正是五炷香的功夫。
  雍正还停留在刚才兴奋愉悦的心绪中,口中自语道:“七尺之躯,不过地水火风,自然彻底清净,不挂一丝……你并不比谁低,谁也并不比你高。封王、称帝、登仙、成佛,全在自心。”
  迦陵音双手合十,叹道:“啊,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爷已彻悟了。”雍正沉吟良久,自觉没有完全参透,故以此叩问康熙敕封的国师章嘉呼图克图喇嘛。章嘉道:“此乃初步破参。如王所见,好比针破纸窗,从针孔窥天,虽云见天,然天体广大,针孔中所见,可谓偏见乎?佛法无边,王当勉之!”雍正似有所悟,缓缓颔首,道:“谢恩师指点。”
  二月十四日,月已圆。雍正似往常一样,脱开白日拼杀的羁绊,趺坐合十,参禅入定。
  明月平静地悬在空中,银光如水,从雍正头顶百会穴灌入,泄至雍正周身,使雍正的五脏六腑洞若映雪。如雪的月光,在充满了阴谋的夜中显出澄静、妩媚和温柔,点明了那夜的漆黑。
  雍正又来到了无垠的林莽。他用心中的火花,点燃思想的火炬,沿着血脉的河向上走,细细观看林莽的夜,那流了一河的漆黑的夜。火炬忽然放大光芒,他顿悟:“山者山,河者河,大地者大地,十方虚空者十方虚空,地水火风者地水火风,乃至无明者无明,烦恼者烦恼,色香味触法者色香味触法,尽是本份,皆是菩提。”不觉中,出了一身透汗,竟自回到了趺坐所在。
  雍正不卜凶吉,再次问证章嘉。章嘉微笑,道:“此是王爷于大死大活之中参破二关了,可喜可贺。知万物之所异,而后知万物之所同。既无一物是我己,亦无一物非我身。境智融通,色空无碍,获大自在,常住不动,是则名为透重关。王今见处,虽进一步,比如出在庭院中观天矣。然天体无际,毕竟还没有完全参透,佛法无量,王当更加勇猛精进。”雍正心中会意,叩谢章嘉。回来后雍正将此语试问迦陵音,迦陵音茫然不解,雍正也不解释,微笑而已。
  翌年,康熙五十二年正月二十一日,雍正于堂中静坐。“无意之中,忽踏最后一关。”所谓:“家舍即在途中,途中不离家舍,明头也合,暗头也合,寂即是照,照即是寂,行斯往斯,体斯用斯,空斯有行,古斯今斯,无生故长生,无灭故不灭,如斯惺惺行履,无明执著,自然消落,方能踏末后一关。”
  无意尽在有意中,他胸中全盘计划已经成熟,他已经知道该如何做。雍正真正感受到“三身四智合一之理,物我一如本空之道”,畅快平生!他兴奋异常,直赴国师章嘉处礼谢。
  章嘉望见雍正即道:“王得大自在矣!”雍正进而问道:“还会有事吗?”章嘉笑容满面,伸展两手道:“还会有什么事呢?”接着,他将手从外向身内挥道:“就是有些小麻烦,也不在话下了。”天命何归?尽在心中。
  雍正以章嘉为证明恩师,自信自己已直透三关,得成正果。自此他方立了大志向,下了大决心,有了大计划。自此方真正宠辱皆忘,怀着对上天,也是对自己的神圣的使命感,成竹在胸地去做应做的每一件事。


“释主”与“天杀”(1)


  雍正为雍亲王时,雍王府邻近柏林寺,他常与僧人和尚往来,所谓“偶值朝来遐,留师品茗泉”。雍正还建造大觉寺,招揽佛徒。他自号圆明居士、破尘居士,钻研讲论性宗之学,造诣高深。当然,参禅论道、机锋对答之中,或者有弦外之音;僧房密室、帷幄佛堂之内,或者有机要密谋,这些均非外人所知。
  然后人们知道,雍正一即位,迦陵音和尚即退往庐山隐居寺修行,“谨守清规,谢绝尘境”,不涉官场一步。四年后圆寂,雍正赐谥,追赠国师。后来,《大义觉迷录》出台前后,雍正对迦陵音和尚一反初衷,由褒而贬,削其封号,删其语录,命地方官严查、严禁迦陵音门徒私记、存留雍正当年为雍亲王时的旧迹,违者重治其罪。
  雍正的信仰的第二个阶段,也可冠以一个标题:天人之际。
  雍正即位后十年不言佛事,这是他自己的追忆。雍正十一年,雍正曾说:“朕即位后十年来,办理政事,于释典一函一轴实未曾批阅。”这与他即位之前有如此大的反差,未免显得他过于实用。
  实用有实用的道理。雍正已参悟了正果,已证实了自身,已验明了结果。佛在心中,佛就是他,他就是佛。他是天命所归、代天行事的真龙天子。他自信这一点,还用谈什么佛事呢?
  当时京中有一姓刘的道士,名气很大。都说他有几百岁,寿不可考,能知人之前世。有一次怡亲王允祥去见他,他说怡亲王前生也是个道士。怡亲王将此告诉雍正,雍正大笑,道:“不错不错!的确的确!这是你们前生的缘法,是这么回事儿!但只是为什么你这道士商量着来替我这和尚出力?”怡亲王老实,不明白禅宗的机锋,答不上来。雍正道:“你我不是这样真佛、真仙、真圣人,只不过是为利益众生而栽培福田的。若力量不够,还得回去做和尚、当道士,各立门庭,方使得。”君臣大笑。雍正是说,他们是比佛、道、儒有更高境界的人,如不行,方回去做和尚、当道士。雍正即兴吟了一首诗:“谁道空门最上乘,漫言白日可飞升。垂裳宇内一闲客,不衲人间个野僧。”雍正以为自己是不着僧服、奔走四方、为众生谋福利的野僧,是比空门更上乘的佛爷皇帝。
  雍正五年,黄河水清了一段,人们以为是“祥瑞”,群臣朝贺,蒙古王公要求诵经赐福,雍正兴致勃勃道:“你蒙古地区因做福事而人畜兴旺,乃受朕之赐,朕亦即释主。准奏。”雍正以为自己即是释主,即是佛爷。
  既是佛爷,雍正认为自己能够洞悉他人的休咎,也不时想试试自己是否能够洞悉他人的休咎,是否具有常人不具有的特异功能,因而他喜好为人推算八字。
  鄂尔泰于云南任上患病,雍正下旨,让他呈览八字。看过鄂尔泰的八字,雍正御批道:“朕因你少病,留心看看,竟大寿八字。朕之心病已痊愈矣。”李卫咯血,亦有御批:“将你八字随便写来朕看。”
  不单单是对宠信的重臣、封疆大吏,即使是对一般官吏、将领,雍正也有看其八字的瘾。如有御批令李卫“将李灿、秦介二人八字写来朕看,随便问来,不可令知朕意”。如岳钟琪进呈属下八字,有御批:“王刚八字已看过,命甚好,运正旺,将来可至提督之命,但恐寿不能高。”
  以上这些只是区区小事,真正执掌天杀、代天行事的要数年羹尧、隆科多之案。
  年、隆之案震惊朝野,是雍正朝第一大案。在雍正来说,或许他记住了早年破三关时章嘉国师最后对他翻手覆手的警示,他是以天的身份自行其事。而于他人来看,则觉得如晴天霹雳,使人疑窦丛生,反倒更加疑惑雍正“天”的身份。
  对于雍正突然以铁血手段,除掉他即位之初的功臣或者说是宠臣年羹尧和隆科多,通常有两种看法,第一种看法是“灭口”;第二种看法是“集权”。
  以下试按两种看法的不同思路,再现年、隆之案的始末:
  其一,“灭口”说。这是基于雍正夺嫡的说法,也是反证雍正夺嫡的说法。
  假如一个人要想夺位做皇帝,他至少要有两个帮手。一个在内,一个在外。隆科多和年羹尧恰巧是雍正的这样两个帮手。
  隆科多、年羹尧蒙蔽了当时和后世的许多人。康熙逝世之前,隆科多与年羹尧似乎同雍正——当时的雍亲王都没有过深的关系。
  隆科多一家均属雍正敌党,他开始“与大阿哥相善”,明珠被罢黜后是皇长子党的主要人物。大阿哥胤禔夺位无望,隆科多又随大阿哥一起倒向八阿哥,成为胤禩之党,为此屡受康熙斥责。隆科多本人是诸皇子之舅,时为理藩院尚书兼步军统领,权贵已极。按照《大义觉迷录》、《实录》说法,是唯一承受康熙末命的大臣。以他的权位,无论哪位皇子登基,都必为重臣,似没有必要像民间流传的那样,不顾身家性命,以种种阴谋手段帮助雍正非法夺位。
  年羹尧原来倒是可以说与雍正有一些特殊关系——他的妹妹是雍正的侧福晋。年羹尧的妹妹嫁给雍正后,年家从属于下五旗的镶白旗升入属于上三旗的镶黄旗,从此年羹尧对于雍正,既为妻舅亦为属下。但年羹尧出任四川巡抚,与雍正相隔既远,联系渐疏。在诸皇子激烈的争储角逐中,年羹尧又好象采取一种不偏不倚、模糊游离的态度,甚至有逃人孟光祖诈称是皇三子胤祉派来的,他也给银给马。雍正对年羹尧大为不满,曾公开斥责他,说他“六、七个月无一请安启字,视本门之主已为陌路人矣”。
  然而,康熙逝世雍正即位的关键时刻,在内,却正是隆科多,成了承受末命八人中除去七个皇子之外的唯一大臣。从诸皇子后来的表现看,未必有八人承受末命之事。这样,隆科多就成了唯一的有关传位遗诏内幕的知情人,成了雍正正式即位之前关闭九门、拱卫京师紫禁城的关键人物。在外,却正是年羹尧,钳制了胤禵,接管了西部重军大权,使反对力量不可能从外部率军颠覆新皇帝的宝座。
  事后反思,隆科多、年羹尧成为雍正的帮手,绝非横驰黑马,全在情理之中。
  隆科多一家的确原党附大阿哥、八阿哥,但二人已遭康熙唾弃,储位无望。隆科多只能在胤禵和雍正之间选择。胤禵年轻不稳重,容易意气用事。康熙年迈病发之时,胤禵远在数千里之外,赶回需二十余日。国不可一日无君,隆科多必辅雍正。
  年羹尧更有可能是雍正埋伏卧底的一招杀手之棋。与雍正疏远,遭雍正斥责,均为作戏给人看。雍正运筹帷幄,统观全局,深知西线军权的重要。康熙五十七年十月初一,四川巡抚年羹尧有恃无恐,竟敢自请西线军权,奏曰:“若想尽除弊端,将镇协各营整顿一新,非假臣以虚衔不能也。伏祈圣主暂加臣以总督虚衔,并求赐以孔雀翎子,令臣节制各镇,一年之后营伍必当改观。事竣,臣即奏缴总督印信,不敢久忝其位。”十月十二日,胤禵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率军驻西宁;二十日年羹尧被任命为川陕总督兼四川巡抚,节制各镇,协助胤禵。在此前后,年羹尧给雍正上了个折子,说:“今日之不负皇上,即异日之不负王爷。”这过于暴露了一些。小心韬晦的雍正十分警觉,生怕坏了大事,立责道:“是何言欤!以无法无天之谈,而诱余于不安分之举也,岂封疆大臣之所当言者!‘异日’两字足以诛羹尧全家!”虽然如此,但是,难道看不出年羹尧的本心吗?


“释主”与“天杀”(2)


  假如一个人已经夺位做了皇帝,对于他的功臣和知情人,至少在一个阶段之内会采取安抚政策,为了酬谢,为了封口,也为了掩天下人耳目,而后必出杀手。但是,“狡兔死,走狗烹”,绝不是根本的原因。根本的原因是任何一个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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