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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书屋2001-0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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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目 录

书屋絮语书屋絮语憨  子
学界新论面对永恒矛盾的俄罗斯诗人大  迟
学界新论“文革”语言的社会文化心理分析金立鑫
灯下随笔世纪之交感言:还是要防“左”李  锐
其人其事重读宋教仁骆驼刺
其人其事胡适与泰戈尔孙宜学
书屋品茗天朝的崩溃与意识的困守樊美平
书屋品茗关于《刺猬的温顺》的信林国华
书屋品茗用真理和谎言救助自己钟友循
书屋品茗从《城堡》看卡夫卡的性别立场骆晓戈
无是生非中国历代王朝大排名赵无眠
异端境界爱情与死亡——读《罗密欧与朱丽叶》残  雪
前言后语《拯救与逍遥》修订本前言刘小枫
说长论短“交班”问题刘洪波
说长论短自有旁人说短长邹启钧
说长论短《经济学300年》读后曾月郁
说长论短谁为死者说话无  尚
学人书简碧空楼书简·致程千帆(二)舒  芜
封    二鸦片烟黄永厚 文画
封    三麒麟送子壶田  原 文


  《书屋》2001年第三期
  作者:未知

  书屋絮语

  书 屋 絮 语
  ? 憨 子
  我终于见到了上午跟我打电话的这位年轻的大学生。一张质朴而有朝气的脸,头发上还挂着几滴雨珠。离下班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他从河西中南工大乘公共汽车终于赶到了编辑部。他说他下午四点钟下课,宿舍也没回,就直接乘车赶来了。“还好,你们没下班!”他高兴地说,尽管神色中有几分疲惫。我在心里暗暗算了一下,路途上他化了整整一小时二十分钟——在一个冬季萧瑟的雨天里。
  他特地赶来,就是为了买他喜欢的《书屋》的合订本。
  当我把近几年的合订本放在他面前时,他却委决不下挑哪一本好了。而后来的事实证明,他身上顶多只有几十块钱。
  我望着这张介乎稚气和成熟之间的年轻的脸,费力地抑制住了内心的感动,并克制了打算送给他一套合订本的念头。我想,面对这样一位大学生,最好不要让他轻易接受世间太多的廉价的感动和温情;而给他施舍,是否意味着触犯他同样年轻的自尊呢?
  于是,我按照平常的规定,打折卖给了他犹豫再三而后挑定的那本一九九七年《书屋》合订本。我看得很清楚,他的五十元钱是从他的笳克衫左袖上的一个只能容纳两个指头的小口袋里掏出来的,然后又将余下的找头再塞进那个小口袋。
  这是一位大二的学生。就读于中南工大土木建筑系。
  这是一位我直接见到过的最年轻的《书屋》的读者。
  宋监本《论语》
  此页书影系南宋国子监刻本《论语》卷首序,作者是三国时期魏国学者何晏(?—249年)。何晏字平叔,南阳宛县(今河南南阳)人。年少时好老子、庄子之言,善清谈,倡玄学。相传他肤白仪美,是当时有名的美男子,有“傅粉何郎”之誉。后援老入儒,主张君主应无为而治。《论语集解》为其生平力著之一,在中国学术史上素有佳评。
  所谓“监本”,在版本学上专指我国封建时代国子监刊刻校印的图书。监本源起于五代时后唐长兴三年(932年)始刊的“九经”。此处所述监本《论语》,当指南宋国子监刻本。孔子的《论语》早在东汉时就被恭列为“七经”之一,南宋大儒朱熹更将它与《大学》、《中庸》和《孟子》并举为“四书”,历代学者为之集解、注疏、正义、疏证乃至译注者多达三千余种,为中国书籍史乃至世界文化学术史之奇观,故有“中国人的圣书”之称。
  此宋本《论语》有“刘氏天香书院之记”,全称为“监本纂图重言重意互注《论语》”。晚清藏书家杨守敬撰有长跋,为李盛铎木犀轩、潘宗周宝礼堂递藏,印入张元济所辑《涉园所见宋版书影》第一辑。
  (徐 雁 文)

  面对永恒矛盾的俄罗斯诗人

  
  ? 大 迟
  别睡去,别睡去,工作吧,
  不要让劳动停顿,
  别睡去,与昏睡搏斗,
  像飞行员,像星星。
  别睡去,别睡去,艺术家,
  不要沉湎于睡眠,
  你已被永恒俘虏,
  抵押给了时间。
  本世纪最后十年,俄罗斯精神日历揭扉于一名诗人的百年诞辰。
  一九九○年二月十日,莫斯科城郊别烈杰尔基诺紧靠公墓和冷杉林的帕斯捷尔纳克墓地,世界各国诗人在圣歌和祭祈仪式中向已故诗人作世纪性的告别。翌日,帕斯捷尔纳克纪念晚会和国际帕斯捷尔纳克学术会议分别在莫斯科大剧院和作家之家举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也已在一年前将一九九○年定为“帕斯捷尔纳克年”。
  苏俄著名诗人沃兹涅克斯基在题为“帕斯捷尔纳克的世纪”的纪念文章中写道:
  二十世纪选择了帕斯捷尔纳克,用以解决诗人与帝国、权力与精神独立这永恒的俄罗斯矛盾。
  这次世纪性和世界性的诗人聚会及其对帝国首都的精神入侵,标志着诗歌意志的历史性胜利:诗人与帝国、精神独立与权力的永恒矛盾,第一次由前者而不是后者来判定关系规则,第一次不是用暴力而是以词语来判别善恶是非,用瑞典皇家科学院常务秘书斯图尔·艾伦的话,就是:
  诗人承担着衡量、检查、质疑的主要作用。诗歌成为与时间、变形原则抗衡的决定性力量。诗人在专制社会表面的沉默……的信息洪水中成为发言人。
  帕斯捷尔纳克一九五八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两年之后即抑郁而亡。诗人被称为“叛徒”、“敌人”、“颓废的形式主义者”和“反革命雇佣文人”,面临被开除国籍,驱逐出国的危险,他曾写信给苏联领袖说:“对我来说,离开自己的祖国不啻是死亡。因此,我请求你不要对我采取这种断然的措施。我可以老实地说,我确实为苏联文学做了些事情,将来对苏联文学可能还有用处。”当然,他到死也未能再发表一行诗。一九七○年,索尔仁尼琴也拒绝前往瑞典领取诺贝尔文学奖,但是他在对这一荣誉表示感谢的同时,写信公开谴责帝国对自由的否定,并指责苏联东正教会对帝国的屈服。直到一九七四年被强行驱逐出境,他都在与帝国领袖、警察、暗探和文学检查官对峙。一九八七年,出身彼得堡的约瑟夫·布罗茨基,作为本世纪第五名俄裔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在那个讲坛上感叹道:
  从彼得堡到斯德哥尔摩是一段漫长曲折的路程。
  帕斯捷尔纳克的复活,索尔仁尼琴的存在和布罗茨基的感叹,与之对应的是苏联斯大林、赫鲁晓夫和勃烈日涅夫三个时代的终结。在俄国历史上,诗人命运与帝国兴亡难以分离,由此产生了俄国文学的全部特点。在本世纪,俄罗斯诗人成为与超级帝国相对峙和抗衡的最英勇的道德和精神力量,恢复了人类的拯救信念,以及对启示的信仰。帕斯捷尔纳克的胜利,宣告了本世纪帝国和权力对诗人与独立精神滥施暴力的终结,从彼得堡到斯德哥尔摩,再也不是一个人为的、苦难的地理概念,而是一个纯正的美学和诗意的空间了。
  需要申明的是,本文中“诗人”一词,泛指以语言文字创造精神价值的劳动者,“帝国”一词,指对精神自由采取镇压方式的国家。要探讨“俄罗斯(这个)永恒的矛盾”,我们须先审视一下“流亡”这道二十世纪俄国文学的风景线。
  自荷马、奥德维和但丁以来,流亡就是世界文学的古老母题之一。尽管“流亡”一词具有几乎无所不包的涵义(寻找家园、生存空间、个人乌托邦对全权语言体系的对抗、本体论存在的正常形态,等等),但近代欧洲式流亡及其文学,则与社会革命和政治迫害有更紧密的联系。
  十八和十九世纪之交,法国既是欧洲历史风暴的中心,也是流亡文学的温床。国民公会与帝制这两个暴政,先后将自己的所有对立面:持不同政见人士、王室、教士、贵族、吉伦特派、正统党、立宪派、共和党、哲学家、平民和诗人送上断头台,或流放到帝国边界之外。近代流亡文学三个特征始告形成:流亡文人不可避免地属于那个时代的反对者;他们很难将过去的文化遗产与他们憎恶的社会现实截然分开;同时,他们大大推进了欧洲主要文化巨流的交融。流亡文学作为帝国与诗人共享的成果贯穿了整个十九世纪。德国流放了海涅,英国流放了拜伦,法国则把自己最伟大的诗人雨果流放出境。
  世纪之交的流亡诗人对于未来时代怀有先知式的预见性和使徒般的热情。斯塔尔夫人——勃兰兑斯在《十九世纪文学主潮·流亡文学》中赞扬她“使流亡文学意识到它的目标和最好的倾向……回到过去的倾向和奔向未来的倾向”,使流亡文学成为新世纪“伟大文艺戏剧的序幕”——在长期流亡之后写道:
  十八世纪过于绝对地宣布了原则,十九世纪可能会以过于无可奈何的态度来解释事物。十八世纪相信事物的本性力量,十九世纪只相信环境的力量。十八世纪希图控制未来,十九世纪却又仅限于努力去了解人类。
  勃兰兑斯就此指出:“我们仿佛看到流亡文学的作家和作品出现在一道颤动的亮光之中。这些人站在新世纪的曙光中;十九世纪的晨曦照在他们身上,慢慢驱散笼罩着他们的奥西安式的雾气和维特式的忧郁。我们感到他们经历了一个恐怖的流血之夜,他们脸色苍白而严肃。但他们的悲痛带有诗意,他们的忧郁引人同情;他们不能不继续前一天的工作,而又不得不怀着疑虑看待那一天打下的基础;而且得费力地把一夜的浩劫留下的碎片收拾起来。”
  这些悲剧气质显然适用于二十世纪俄国流亡文学。正如俄国革命与法国革命惊人的相似一样,俄国流亡文学也具备上一世纪法国流亡文学的一切特征。然而在背景、规模、性质和成就上,俄罗斯流亡文学更近于一部史诗,更加完整和成熟。
  一九二一年,恩格斯的私人秘书、“第二国际”的理论领袖卡尔·考茨基在《恐怖主义和共产主义》一书中,将俄国革命与法国革命作了比较后确认,俄国布尔什维克未来的发展将导致一次新的热月九日:
  他们本来是以平等的普选权选出的国民大会的坚决拥护者,可是一旦国民大会成了他们的绊脚石,他们就一脚把它踢开。他们原是死刑的坚决反对者,却建立了血腥的统治……他们在开始执政时宣称砸碎旧的国家官僚统治机器是自己的使命,却以一个新的官僚机器取而代之。他们由于军队纪律的松懈而篡夺了政权……却又建立了一支新的严守纪律的庞大军队。他们原想铲除阶级差别,却又制造新的阶级差别……最初,他们无情地剥夺资本,今天却又准备把半个俄国的矿藏拱手交给美国资本家,以换取他们的帮助……布尔什维克准备对官僚政治、军国主义和资本主义作出一切可能的让步,借以维持自己的生存。可是在他们看来,对民主作出让步等于自杀,……没有民主,俄国就要毁灭。最后的结局是可以预见的。不一定恰好在热月九日,可是我担心,离热月九日已不远了。
  七十年过去了,人们不难看到,这名“无产阶级革命的叛徒”所预言的一切还是何等保守。而我们更关切的是,使十九世纪俄国文学超越帝国权力的伟大传统,还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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