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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都往我这儿看(14岁作品)-第5章

小说: 都往我这儿看(14岁作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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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飞起一脚,使出一招“动感连环踢”,就往男生下半身的一个地理位置踢去。这可是断子绝孙的狠招啊!

  更令人感慨的是,上了五年级,班里竟然多了一群女流氓!下了课,我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散步并锻炼身体,忽然见到田瑶和一个男生正在笑骂调情,我赶紧低着头从他们身边走过。

  “蒋方舟!等一下!”

  我一惊,摆着手说: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喊我的田瑶嫣然一笑,亲昵地拉着我。忽然,手势一变,转而向我的胸部抓去!我心中一惊,慌忙挣脱出双手,呈交叉状护住前胸。但到底还是被她在我的胸部上按了一按。

  谅她和我的交情不错,我只打算狠狠地打她一巴掌,再啐她一口就罢了。不料,那个刚才和田瑶聊天的男生,也难逃厄运,被她的玉手在脂肪厚重的胸脯上按了一按,他竟一点不在意,呵呵地傻笑着。田瑶对我笑道:

  “还是你的乳头弹性大!”

  摸过我手余温还在,又去摸她的男朋友,等于我间接地被她的男朋友摸过,我带着被占了便宜的悲愤,落魄地走了。

  不是我不明白,只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我的网龄已经有两年了。但上网时间最长的是5分钟,最短的是37秒。多半时候,我只能脱机浏览。换言之,就是看我妈看过的网页,玩我妈玩过的游戏,嚼我妈吃剩的渣子。

  原因是这样:我家的因特网虽然像冰箱里的苹果,随取随用。但我上网时,我爸都用降调说:“在上网?没事没事,继续上。”让我非常有犯罪感。我又有严重的自虐倾向,喜欢遏制自己的七情六欲。觉得自己脱机浏览,是为家里省钱,总是高兴地想:我好懂事呀!

  能够脱机浏览的地方有个小手手标记,点击一下,就可以看到内容,这就是我妈看过的网页;要是有个圆圈加斜杠,就是我妈不感兴趣的内容。

  通过吃剩下的渣子,我深刻地感受到了一个监视者的乐趣。我是一只“特洛依木马”,能够像蛆一样钻进我妈的身体内部,检查她的趣味和行动。末了,还可以在心里说:

  “我算是看透你了,什么都瞒不过我!”并发出诡秘的微笑。

  我妈过不了关,她的欣赏水平太差,很少去“国际聚焦”而常常去“情感广场”。她总是随大流,看一些点击量最高文章,例如《我的初恋是一夜情》《我要告别丈夫》这一类的低俗东东,叫我非常之不愉快。她还喜欢看稀奇古怪的贴图,比如胖达400斤的女人,公众人物出糗的“玉照”,看她们抠鼻孔,打哈欠,时装秀的时候因用力过猛而胸衣滑下,走光露点。

  吃玩了脱机大餐,我还有饭后甜点——查看聊天记录,检查她有没有和人家私定终生,了解她有没有背地说我的坏话,更期待着,有识趣者能提到我。我还发现过她和我班同学的聊天记录:

  “蒋方舟在学校表现好不好?”

  结果我发现聊天其实很枯燥,几句客套话玩笑话,就说声:

  “我下了,886(拜拜了)。”

  不过,比起我妈这只老资格木马来,我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我竟不知道她也在监视着我。

  她每次回家后,马上检查文档的快捷方式,看看我有没有调出什么内容私自观看。并回过头来教训我:

  “《毛片是怎样拍摄的》你也敢看?叫你写东西,你又玩了一遍‘地下阶梯’是不是?”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开过文档,吃过残渣以后,总是悄没声地把快捷方式删掉,使我妈对着莫名其妙变空的文档,斜眉龇牙地望望我,再望望电脑,琢磨着到底是谁出了故障。 

  人家都道我妈是个好妈,把我培养成了一个颜若春花的美少女,而其中的内幕却只有我知道,待我向各位客官一一揭密:

  我最看不惯我妈的一点就是:当着众人的面揭穿我的卫生习惯。这是所有妈妈辈的长老们的通病,她们仗着自己给小孩穿衣洗澡,知道自己孩子的生活习性,便利用职务之便,在众人面前拆孩子的台,我就经常遭遇这样的惨景。

  同学找我出去玩,虽然在我们家只停留了一分钟,但我妈下定决心,排除万难,见缝插针,不放过这宝贵的一分钟,立刻面带得色,马不停蹄地数落起我来:

  “出去玩啊?怎么不换双鞋子?要不就换双袜子吧?你的脚臭不臭啊?有三天没洗脚了吧!”

  这“母爱”未免也太不招人喜欢了吧!同学只得发出细小的笑声。

  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客人到我家里要换拖鞋,而我的拖鞋上印着红白相间的小格子,在众多黑不溜秋,暗不拉唧的拖鞋里显得格外现眼,所以总是被客人一脚选中,每当客人的脚踏进小红白格子里的时候,我妈总是得意地笑着说:

  “不要穿她的鞋,她的脚特别臭,所以鞋子也特别臭!穿了她的鞋子,你的脚会连续臭三个月!”

  客人的脚赶紧抽了出来,其动作之快,使人想探进拖鞋里,看一看里面有没有蝎子蛰了他们的脚。客人饥不择食地胡乱找了只鞋踏进去。

  一个花季少女有脚臭。无论是道德修养多高的君子都要在脑袋里幻想一下这脚的模样:它一定是骨节粗大,还是湿漉漉的,脚指头的正上方,有三条曲线,代表散发出来的臭气。此事要是传出去,叫我蒋某人以后怎样立足于社会呀!我不禁幻想我以后考大学时,校长对我说:

  “我们不能录取你,因为你是汗脚,而且三天没洗脚。”

  我的脏不仅体现在脚上,噢!不对,是我妈不仅说我的脚脏,她还经常借着其他的机会来损坏我的声誉。大家都知道,我长得非常漂亮,所以每每有人来我们家做客,都要忍不住惊叹道:

  “唉呦喂!蒋方舟越长越漂亮啦!”

  我妈听了这话之后,并不像其他妇女一样低头微笑,或是“哪里哪里”,而是一脸嫌弃地看着我,用奇怪的语气强调说:

  “你别看她面儿上干净,其实脏死了,有几个星期没洗澡了,身上都发馊了,身上都是垢痂,她每次睡觉的时候都在身上搓,能搓好几斤。”

  那几位客人赶紧一声惊呼,便跳得远远的,连吃饭都不敢和我坐在一块。切!垢痂又不传染!于是我知道我的垢痂身子,一定在他们心目中烙上了深深的印记:全身都被黑乎乎的泥覆盖,一只手在身上搓来搓去,凡是我搓过的地方,都露出了一道白印。

  众所周知,人脏久了是要洗澡的,你们一定以为洗了澡我就干净了,既然干净了就能找回尊严了,其实不然不然,非也非也,就连我洗澡的时候,就要变成一个白白嫩嫩的干净宝宝的时候,我妈仍不放过我,把我本来就没剩多少的自尊又削去了几分。

  由于我年纪不大,胳膊不长,所以每次洗澡都是由我妈担当“主洗”,我的任务只不过是转来转去,以便她搓洗方便。然而在洗澡的过程中,我忽然感觉到我妈不爱我了。

  我妈在给我洗澡的过程中表现出了极大的不耐烦,不断地催促道:

  “往那边转一下!快点呀!”

  悟性再高的人也不知道我妈所指的“那边”指的是“东南西北”之中的哪一边,而我看到妈妈眉目中透出一股极强的煞气,心里好生害怕,赶紧胡乱转身到北边,我妈却丝毫不顾我们一场母女,不停地批评我的智力:

  “这么笨,连转身都不会。”

  一边说,一边用几只手指从后面抵住我的背,然后迅速地加强手指上的力道,搡了我一把,使我面对西边,她用力过猛,导致我不幸一个趔趄,随着我那一弯腰,尊严就像真气一样全部泄光了,常言说得好:一个没有尊严的躯壳不是一个好躯壳。虽然我的真气,噢,是尊严,随着她的那一搡而丢失,但我仍想挽回一点自尊,不想让尊严流失得那么爽快,又往北边小小的、悄悄的移了那么一小步,并尝试回到原来的造型,不料却迎来我妈的当头一喝:

  “你转哪儿去了?”

  小孩的尊严实在是太容易遭到伤害了,因为他们所接触到的“社会”,一大半是学校和家庭,范围非常之小,他们只得把情感全部倒在同学和父母的身上。因此,同学和家长对他的态度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他们立刻就能察觉出来。所以俺们幼小的心灵,能不容易受到伤害吗?

  我只希望自己立刻为人母,尝尝欺辱孩子尊严的滋味。 

  刚开学时,推荐班长候选人。一位黑瘦的女孩举起手,说:

  “我推荐我自己。”

  她可能是《思想品德》“对自己有自信”这一课学得特别好。殊不知,这句话,要想不引来喝倒彩,就只能在竞选劳动委员这类吃力不讨好的职务时说,否则,只会被一片“嘘~~就她!”之声淹没,果然,“嘘”声四起,比我预想的要大许多。其中一声特别响亮和明确:

  “她才脏!”

  谭米喜欢举手发言,且都是在《思想品德》课,老师让我们说自己见过的“助人为乐”“诚实善良”等高尚的事例时,在长久的沉默中,总能听见谭米的话:

  “我要说的是我自己……”

  但是她做的好事太典型了,叫人实在难以想象她竟然会“亲切地俯下身,向流浪儿问‘你的爸爸妈妈呢?你到我们家住一阵吧!’”

  由于同学们的反映“热烈”得不够正常,所以老师不轻易点谭米发言。当谭米动作实在太大,无法装作没看见时,才一再询问:

  “你想好了没?真的想好了?是真的发生的?想好了再说!”

  谭米喜欢大声唱歌,在《音乐》课上尤为突出,她的嗓子尖、利,符合一切不讨人喜欢的、张扬的人嗓门的特点。谭米也喜欢用她刀片似的嗓子放肆地大笑,正在浪笑的同学马上收敛起笑容,瞪着同样正在浪笑的谭米,嫌弃地道:

  “有什么好笑的?神经病!”

  同学对谭米的厌恶演变成了避而远之,又传说谭米身上有“谭米病毒”(我猜是她身上的细菌、跳蚤、虱子),谭米挨不得,谭米的东西碰不得。谭米从教室门口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待遇就和皇帝一样,一路上的人自觉地让开一条道。差一点就与谭米相碰的人,拍着胸脯说:

  “哇塞!好险!”

  与谭米擦肩而过的人,就像得了绝症一样,八字着眉吊丧着脸,指着谭米与自己“有染”的部位念咒语:

  “一百年传不上,句号。”

  谭米发本子时总引起一阵骚乱,凡是谭米经手的本子,都成了狗不理的东西。本子的主人拿起两只铅笔当筷子,夹着本子扔到垃圾堆去了。

  谭米真是我们班最看得开的人,故意横冲直撞,看着一路上为了给她让道而摔倒的人拍手大笑。有一次她帮我捡笔,我说了声:

  “谢谢。”

  她脸上立刻呈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看起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谢谢”。

  谭米的爸爸因为面相和实际年龄都超老,所以被刻薄的同学人身攻击为:谭米的爸爸=谭米的爷爷;谭米的妈妈因为体型较胖,所以也形成以下相等关系:谭米的妈妈=煤气罐。谭米因为受到歧视,所以她的爸爸妈妈都未能幸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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