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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赌球-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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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快救救我,不然我就没命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郑义急切地问。
  “有……有人……要……要废了我!”郑方哆哆嗦嗦地回答。
  “你别急,慢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郑义问。
  “是赌球引起的,他们赛前找我,想用20万买这场球,我答应了,所以他们按我们队输的结果开了盘口,可没想到比赛前培教练突然告知我不上场,结果我们队赢了,这一下就把他们的盘子给砸了。这帮家伙找我算账,提出三天之内,要么赔偿损失,要么卸我一条腿,我通过朋友说和,最少也得赔40万。你知道,这帮家伙花2万元就能把我给废了!哥,快想办法救我吧!”
  郑义一听如五雷轰顶,救人如救火!他安慰弟弟几句后就赶紧打电话,找当地的朋友再去疏通,一直忙到后半夜也没得到回话,第二天一早只好向教练请假,谎称老婆急病住院手术,偷偷赶往弟弟郑方所在的汇港市。



第十二章
  汇港市是位于珠三角最北端的一座滨海城市,这里设有安同公司在珠三角最远的赌球网站。汇港是一个球迷集中的地方,容纳2万人的体育场,场场比赛爆满,喜好赌球的人也大有人在。
  汇港赌球网站的庄主名叫柳广,是甫贵的表弟。柳广长得脸瘦肩窄,一副大烟鬼的模样。他生性好赌好色,是甫贵最不放心的人。但是出于职业风险的需要,甫贵也和其他做赌球生意的人一样,只能用“亲连亲”的办法来经营和控制赌网。同样,柳广作为一方的庄主,在运做自己的赌网时,自然也得依靠最信任的人。柳广自打老婆病逝,妹妹去了澳门安同博彩公司做了人质,身边就没了亲人。最亲近的人就是身边的姘友文静和文静的发小岑草儿了。汇港赌站的核心班底就是由这一男俩女组成。柳广抓总,文静做会计和秘书,草儿是赌球网络的电脑操盘手,负责接受投注,统计编造每次结盘后的财务报表。每盘赌球结束后,草儿把结算表交给柳广审核,最后由文静按柳广审批过的造表派人去收钱或送钱。草儿虽不管钱,却掌握着赌球网络中所有人的个人资料。在柳广和文静、草儿的外围,是雇用的十几个职业打手和几十个赌球网点的一、二级代理,再往外就是三级代理和“跑单”的人了(注:与赌徒单线联系收钱送钱的人)。
  企日公司接管大鸟足球后,经过精心策划,在首轮比赛的12场比赛中共筛选出了5场开盘,开盘的5场比赛中只有柳广的网站砸了盘,其它的网站都是开门见喜,大赚了一把。为此,甫贵狠骂了柳广一顿。柳广砸盘的原因,主要是汇港队的守门员郑方没能上场,致使事先串通好的输球变成了赢球。所以气急败坏的柳广不能不报复郑方。在报复郑方的同时,柳广也怀疑内部是不是有通风报信的奸细。如果没有人将收买郑方的信息透露给了教练,怎么会在上场前突然把郑方这个一号守门员撤换下来呢?柳广决定采取明着逼郑方赔钱,暗地里不动声色地顺藤摸瓜,挖出那个吃里爬外的奸细。
  甫贵在电话里骂完柳广后,又缓和了语气说:“我再跟你说件正事儿。眼下我既抓球队,又得管着车友俱乐部,鱼盘街的赌点有点忙不过来,交给别人管我又不放心,所以你帮我尽快找个人来大鸟……”接着甫贵又压低声音说:“我这也是为以后做铺垫,有一天咱们也得自立门户,省得寄人篱下,看人家的脸色。你我都年纪不小了,也得动动脑子,不能傻干。纪老板说鱼盘街是赌球敏感区,像‘万盈’那样的搞法不行,要我办个旅行社作掩护,所以我认为是个机会。纪老板说他派会计,我想‘操盘手’由我们来安排对我们将来更有利,你找个懂赌球懂电脑的操盘手过来,只要赌球网络控制在我们手里,大鸟的赌球网络总有一天是我们的。”
  听了表哥的这席话,柳广的心情由阴转晴,不禁又踌躇满志,忘乎所以起来。回想起两年前初来汇港创业时,真是感慨万端。
  那时的他只身一人住在王冠酒店的一个普通房间里,白天挨门逐户地打电话,用“三缺一”打牌的办法认识常住的房客,成为朋友后再拉他们赌球。晚上则到歌厅里找“妈咪”、“小姐”厮混,通过给她们一些小恩小惠来让她们拉到更多的赌客。那时做赌球不但辛苦而且要承担很大的风险,头两次开盘就赔进了二十几万,好在以后有甫贵大哥帮忙才一步一步缓过劲儿来。当初跟他同期一块干的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其他人不是倾家荡产,就是欠一屁股债东奔西逃去了。如今能混到汇港几十个赌点的监管实属不易,除了表哥帮助外,关键是把自己的妹妹送到了澳门做人质,如果没这个前提,哪有晋升一级代理的机会?!从三级代理捱到了一级代理,再从一级代理到监管,跟从战场上爬出来的差不多。
  柳广和他的表哥甫贵一样,骨子里都有弄险的遗传基因,据说他们的祖上曾在南亚做过江洋大盗,后来回到了广东南海,为儿孙们购置了不少的房产,不想让他的儿孙再过飘无定所杀人越货的勾当。但到了甫贵、柳广父亲这一辈,虽然没去当海盗,却迷上了赌博,自打迷上赌博后,不到半年就把家里的积蓄输个净光。到了甫贵、柳广这一辈,他俩依然视赌博为致富的手段,发誓要赌赢这一生。
  但在大陆,尤其在六十年代初,赌博是绝对禁止的。不知深浅的甫贵刚学会赌就被镇派出所逮了个正着,被拘留了15天。一个同被抓进去的康顺子对他说,我们被拘留过的人,一辈子都抹不掉这个污点了,咱们出去后,在大陆也难有出头之日了,干脆跑到澳门闯一把算了,总比在这儿等死强!甫贵深思熟虑后,决定跟康顺子偷渡澳门。他俩从拘留所出来后,相约跑到了与澳门隔水相望的湾仔村躲了起来,躲到了后半夜,见没什么动静,就悄悄摸进界河一口气游了过去。偷渡到澳门后,没有澳门公民身份担心被抓的甫贵和康顺子,白天打点零工,晚上租住在一条小破木船上过夜。
  一天傍晚,突然一个人来到船上,说要乘他们的船偷渡到拱北对岸,事成之后给他们500元葡币。那时的500元不算小数目,甫贵和康顺子一合计,乘船主上岸喝酒还没回来,就帮这个人跑了一趟。一来二去熟了,这个人隔三差五的就找他俩偷跑一趟,后来他俩知道这个人叫蒋三,是跑走私的。一天,蒋三趁天刚擦黑又来到船上,他刚钻进船仓,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就跳到了船上,还没等他们仨反应过来,三把匕首已逼到他们的胸前。
  站在船头的老大说:“你们仨给我听着,干什么有什么规矩,这条水道可不是谁都能跑的,按一趟1000块收,一共是五趟5000块,你们看看是谁掏啊?”
  他们仨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老大说:“即然不讲话那就是还识相。”
  老大的话刚落,蒋三手里的大包就被一把抢了过去,甫贵和康顺子藏在腰袋里的2000块钱也被洗劫一空。
  老大翻了一下大包见里面全是手表没有钱,就笑着对蒋三说:“玩这点小把戏有什么意思?还不够交买路钱的。我看这样吧,明天跟我们干一把大的,干成了,不但把钱和东西还给你们,还有额外奖赏!”
  他们仨知道,不答应跟他们干是没有好下场的。
  到了第二天晚上,他们仨如约被带到另一处私家码头,刚上了一条快艇就出发了,到了对岸,他们把苫布一掀,罩在下面的是一台轿车,他们仨的任务就是把车推到岸上,交给接车的人,然后立即返回。后来他们才知道,运过去的车都是偷来的。除了偷运车外,就是帮蛇头偷运人。两年后,甫贵和蒋三得到了纪三同的赏识,先后调到“安同”赌场当上了保安。进了赌场的甫贵,开始了从旁观者的角度钻研起了赌博并渐渐地熟谙了此道,从此业务日精,不久又做了大堂助理。
  到了90年代,纪三同需要在内地铺设赌球网点时,安排甫贵到了大鸟,这时甫贵才想到起用柳广,于是,志同道合的甫贵和柳广终于殊途同归走到了一块。
  但是真要在大陆办地下赌场并非易事,柳广在相当一段时间里都是惶惶不可终日,深怕出事。但是慢慢后来发现,赌球在内地虽然违法,但并没有引起警方的重视,警方的注意力都放在打击其它赌博活动上了,所以赌球网点得以很快发展,几乎每个月都能新增加两三个点,两年下来柳广在汇港就开设了三十余个赌点。
  生意上的顺风顺水,助长了他的弄险心态,赌点的规模越搞越大。
  柳广每每想到今非昔比金银满盆的赌网,禁不住眉飞色舞地哼上几句:“俏妹妹,泪涟涟,欲言又止难!难!难!帅哥哥,急上前,甜言蜜语劝!劝!劝!”
  文静每当听到柳广哼唱这个小曲时,也总要附和着柳广调情地接唱下一句:
  “好帅男,莫多言,你知我知钱!钱!钱!”
  文静唱完,柳广便哈哈大笑地唱道:“哥哥穷,只有钱,你爱我爱来!来!来!”
  文静浪荡地扑向了柳广,把柳广扑倒在床上后,两人又搂抱着滚到了地上。文静更放荡地唱道:“爱情鸟,落床边,不知伴君多少钱?”
  柳广亲着她的脖子笑不成声地说:“茶水费,一点点,免费服务不付钱!”
  “啊!你真坏!不行,不……”,文静嘴里说不,手上却已宽衣解带,半依半就地和柳广粘稠到了一块。一阵畅快淋漓地翻江倒海之后,喘着粗气的柳广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文静笑着问:“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
  柳广冲着天花板摇了两下头说:“真他妈的有意思,摊子大了赚钱多了反而他妈的省事了。”
  “你在说什么呀?”文静娇滴滴地问,顺手把她刚吸了一口的雪茄递给了柳广。柳广深吸了一口,吐了一个烟圈说:“以前赚点辛苦钱多不容易,我得自己出钱订房,得亲自到客房到歌厅求你帮我拉客,赌完了还要一个一个地去跑单,遇上赖账的不但要忍,还要赔上自己的钱把窟窿堵上,真是风险大费劲大赚钱少。你看现在,住在四星级酒店,什么都不用管,每次开完盘只要从账户上圈钱就行了,真是今非昔比,鸟枪换炮喽!”柳广边说边把文静搂了过来。“要说我有今天,离不开你这个压寨夫人的鼎力相助,当初你帮我拉的那几个客户还真没少送钱。后来,嘿!嘿!……”
  “你嘿笑什么呀?”
  “不瞒你说,我曾请过一个麻相师算了一卦,他说我命里缺水,而水又主财,我说那咋办呀?干我们这行的缺水可不行啊!麻相师说,你把太太的生辰八字拿来。我说她死了。他说那你就把身边最贴近的女人的生辰八字拿来。这个女人自然是你了。我从你身份证的复印件上找到了你的出生年月日。他看后掐指一算,说你的命卦所属刚好是坎水,之后他又偷偷地看了你一下。他说你还真有一脸旺夫的相。所以自打那次算命后,我更离不开你了!”
  柳广转过脸去亲文静,文静推开他的脸说:“你净是偷偷摸摸,背后捣鬼,我要不是水命,你就把我踢开不成?”
  柳广说:“我哪能舍得踢你呀!没有你哪有我的今天。”
  文静说:“看来你的心还没被狼叼走,但是‘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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