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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2006[1].6-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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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一个相对公平的医疗体系,使绝大多数人享受到安全、方便、有效、低廉的医疗服务,让改革发展的成果惠及到全市的每一个公民。”说到这里,罗可全笑道:“张陆梅同志,陈大鹏同志,请相信政府,我们正在做,我们一定会做好,平价医院刚刚上路,我祝愿你们一路走好。我代表市委,代表全市的老百姓,谢谢你们。”说罢,罗可全站起身,向我们深深鞠了一躬。 
  我和陈大鹏忙着起来,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和陈大鹏使劲地鼓起掌来。 
   
  二十一 
   
  又是一星期过去了,六医院的内部人事改革方案也出台了,我在动员大会上讲了决定,精减人员,机关不养闲人。行政人员只留下六个人,后勤工作留下七个人,医院领导班子成员轮换值班,全部上门诊上临床。薛局长也打来电话,表示祝贺,他只是小心地告诉我,要看着情况的发展。 
  动员大会散了之后,我回到办公室收拾自己的东西。从今以后,我再没有自己的办公室了。几个院领导要在一个大办公室办公了。 
  门一推,陈大鹏走了进来。我笑道:“陈书记啊,今后咱们要在一个办公室……”我突然不说话了,我感觉陈大鹏的神情不大对劲,我问道:“大鹏,你怎么了?有心事?是不是姚雨琴……” 
  陈大鹏摆手笑道:“先告诉你一个好事儿。” 
  我笑道:“什么好事?” 
  陈大鹏说:“林定远给了咱们医院一台核磁共振。” 
  我疑道:“大鹏,这是怎么回事?咱们不是说好了么?不跟他合作了么。你怎么又同意了?” 
  陈大鹏笑了:“不是合作。这回是他主动提出的。是白白送给咱们的,说是赞助的。分成的事儿他不再提了。” 
    我还是怀疑:“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想干什么呢?” 
  陈大鹏摆手说:“别把人看那么死。他说他是看了最近报纸和电视上的广而告之,知道了我们的改革是为老百姓服务的,他说他受了感动。这台仪器下午就送到了。” 
  我高兴地说:“这下可好了,解决问题了。咱们得找记者表扬表扬他了。” 
  陈大鹏却默不作声了。 
  我问他:“还有什么事?核磁共振解决了,你怎么还是不开心呢?有什么心事?” 
  陈大鹏坐在了我的对面,苦笑道:“真是有心事。你知道么,罗可全书记要调走了。”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谁调走了?罗可全?” 
  陈大鹏叹了口气:“我也刚刚听薛局长说,薛局长刚刚去市里参加会回来,省委组织部来人了,市里的班子正在调整,罗可全书记调走。高作民任市委书记。我担心……”他顿了一下,看着我。 
  我笑道:“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么。罗书记调走,跟咱们六医院没有什么关系么。” 
  陈大鹏苦笑道:“陆梅啊,要不有人说你这个院长在政治上不成熟呢。罗书记调走了,罗书记的那一套医改思路就不会再有人执行了。” 
  我“哦”了一声:“怎么会是这样呢?”我看着陈大鹏,心情也一下子沉重起来了。是啊,市里的各医院都知道,六医院的平价医院是在罗可全的支持下,才搞起来的。而高作民是不同意的。陈大鹏说得对啊,如果罗可全调走,很可能就会人去政息。那么,市里答应的财政支持,就会泡汤。如果没有市里的财政支持,那么平价医院就搞不下去了。 
  我皱眉道:“那怎么办?莫非咱们的平价医院就不搞了?” 
  陈大鹏又叹了口气:“陆梅啊。咱们已经上马了啊。我们如果现在退回去,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在六医院……” 
  我摇摇头:“大鹏啊,你刚刚说什么?如果我们退回去?你说,我们还有退路么?我们没有退路了。我们的退路就是下台。我跟你说,其实,我一开始就没有必胜的把握。我只是想在我们手里,做一个医生应该做的事情。失败了有什么?至少我们做了。大不了,我们下去当医生么。” 
  陈大鹏点点头,苦笑道:“说的是。”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大鹏啊,明天是星期天,你要是没事儿,你跟我去看看柳川河的诊所吧。” 
  陈大鹏问:“柳川河的诊所怎么了?我有些日子没见他了。他还好么?” 
  我笑笑:“我忘记告诉你了,他已经不在城里了。” 
  陈大鹏奇怪道:“他去哪儿了?” 
  我叹口气:“我父亲去世后,他就把他的诊所搬到曲南县去了。他说,他记住了我父亲的话,他想做一个民间医生。” 
  陈大鹏怔了一下,失声赞叹道:“……好哇!我真是看不透这个柳川河呢。” 
  我笑道:“他已经招募了两个刚刚毕业的医科大学毕业生呢。我看他啊,将来或许真能闯出一片天地呢。” 
  陈大鹏轻声赞叹了一句:“柳川河,真是一个弄潮儿啊,或许将来不可限量啊。” 
   
  二十二 
   
  我和陈大鹏开着车到了曲南县,柳川河的诊所在距离曲南县城三十里的郭家庄。我和陈大鹏边走边打听,又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了柳川河的诊所。 
  诊所在郭家庄的村外面,是一个比较方正的农家四合院子。一个给我和陈大鹏引路的村民说,这是村委会特意给柳大夫盖的。诊所一面挨着村道,一面是山路,另外两面是庄稼地。院子门口挂着一个招牌,上边是白颜色的底子,红油漆写着:柳川河大夫诊所。十分醒目。 
  我和陈大鹏把车停在院子门口。我跳下车来,四下里打量了一眼,羡慕道:“大鹏啊,你看这个柳川河可真是会选地方,这地方空气多好啊。” 
  陈大鹏笑道:“空气好,城里的大夫哪个也舍不得跑到这里来行医的。我看你也不行。” 
  我笑道:“你说的也是。” 
  陈大鹏又笑道:“其实我也不行。像柳川河这样的做法,真是需要些勇气呢。” 
  我们两个人说着话,就走进了诊所。 
  诊所里有几个正在坐等看病的农民。穿着白大褂的柳川河正给一个老太太看病,他旁边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一男一女。他们大概就是柳川河招募来的医生。柳川河一抬头,看见我和陈大鹏走进来,他惊讶地点点头,朝我们两个微微笑了笑。我示意柳川河继续看病,我和陈大鹏便在诊所里四下看着。 
  诊所不大,里边有一个套间,是患者输液用的。外边是门诊。正面墙上挂着一个条幅,端端正正四个大字,颜体: 
  悬壶济世 
  是父亲的字。我心里动了一下,我注意到陈大鹏也在怔怔地看着这四个字。 
  我想说点什么,还没说出来呢,陈大鹏先感慨万端地长叹一声:“陆梅啊,你爸爸的毛笔字写得真好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你怎么没跟他练练呢?” 
  我苦笑道:“是啊,他一直说我的字写得不好,我总说练练字,也没有抽出空来练,到他去世,也没有对我的字满意过。真是遗憾了。” 
  陈大鹏的手机响了,屋里的几个候诊的人都看他,他急忙跑出去接电话。过了片刻,他走了进来,他沉默了一下,皱着眉头,低声对我说:“莫少华的中心医院开业了,四医院五医院今天也都跟他签了合作合同了。” 
  我嗯了一声,没有说话,目光仍然盯着墙上的那四个大字。 
  陈大鹏气恼地低声说:“高作民去剪彩了。” 
  我还是没说话,看了陈大鹏一眼,就走了出来,他也跟了出来。 
  我抬头看着天,天还阴着,有些雪象。我呆呆地说了一句:“还得下雪啊。今年的天气是怎么回事呢?” 
  依稀间,我听到了远处有鞭炮声。鞭炮声在田野里传得很远。 
  我突然转过身来,看着陈大鹏笑了:“大鹏啊,今天是二月二了吧?二月二,龙抬头,我都过糊涂了。” 
   
  2006。6。8定稿于保定借风居 
   
  责任编辑 谢 欣 
  

线人


       阿 池 


    阿池,本名唐汇驰,男,1973年6月生,现供职于湖南石门县委组织部。当过民警,做过派出所所长。将文学当做业余之好,偶有小说、诗歌、散文发表。 
   
  线人是一种职业,他们就在你我身边,或是某一个角落里。 
   
  1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我现在还没钱呢,咋也想着那档子事呢? 
  别看我现在不像个东西,我也人五人六过。印刷厂还红火的时候我是办公室主任,管接待,差一点就做了副厂长。后来企业改制,一个香港佬低价买了,每人几千块,买断走人。有几个人暗中操纵上访闹事,政府没办法,把几个原来有干部身份的重新做了安置,我是其中一个,到社区。开始我还不知道啥叫社区,去了几天才明白就是原来的居委会,也不晓得是谁弄的这么一个新名堂,狗屁。 
  社区哪里有要我做的事。我就是每天在几个叫“小区”的宿舍区转一转,看一看谁家的大妈大嫂小猫小狗有没有吵架的、弄丢的,然后按月领四百块。 
   
  于是我就迷上了打麻将。 
  也不知道是好运来了还是霉运来了,那天只打一个五块十块,两个小时我就进了四百多。 
  都是那四百多惹的祸。有了多出来的四百多,我就到那儿去了。 
   
  2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以前我在这个县城也算吃得开的人吧,可自打厂子垮台之后我有三年多的时间没到那些地方去了,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用社会主义的钱的感觉真好啊。 
  都说现在的洗浴中心怎么怎么的,谁不想试一试?不想试的我敢说就不是男人。 
  揣着那多出来的四百元钱,我大模大样地去了王子洗浴中心。牌子好响啊,王子!找的就是王子的感觉。 
  王子洗浴中心吧台的小姐很多,围了一圈在那里嘻嘻哈哈。特别扎眼的是中间还坐了一位穿米黄色夹克的年轻人,大概不是这里的老板就是这里的熟客,正在同那些小姐们打情骂俏。他朝我瞟了一眼,又搂了一个小姐去揉那小姐的胸部去了。 
  一个小姐凑上来钩住我的肩,问我是不是洗澡。我不想在吧台多呆,点头随她去了,甚至还没来得及看她长的什么模样。 
  洗的是木桶浴。水很深,小姐脱了上衣,只留一件红色的无袖短衫给我洗。老实说小姐也长得不怎么的,要不是雾气腾腾有些模糊甚至可能会让人觉得有点丑。不过她胸部很大,几乎要从那红色短衫里跳出来,白得有点晃眼。她自我介绍说叫英子,欢迎我以后照顾她的生意。我跟她吹牛说是国土局办公室管接待的。可能是“管接待”三个字有吸引力吧,小姐服务好像特别好。开始她站在桶外给我洗,后来嫌不方便又脱了牛仔裤,只穿一条短裤站到桶里给我洗。她那窄窄的三角裤在我眼前晃来晃去,隐约看得见里面的黑色,我有一种把手伸到她短裤里的冲动,我知道那也容易。可我没有,还是有点心疼钱,一旦那个了不加钱肯定是走不成的。 
  偏在这时候小姐问我洗八十的还是一百三的。我问有什么差别,她不讲,故意卖关子说你洗了就知道了。 
  到了那地方没几个男人不装阔的,我说当然是洗好的。 
  她倒了浴液用手和毛巾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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