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8-龙年档案(电视剧版)-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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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兰见洪平安从车里出来,问;“是不是罗市长来了?”
洪平安走到后面拉开车门看了看,对陶兰说:“罗市长下乡太辛苦,睡着了。”
陶兰说:“我们看看他行吗?”
洪平安让开车门。陶兰和郭小涛站在车门口往里看。后面围满了关切的村民。
司机亮了车内灯,罗成还枕在叶眉肩上昏睡不醒。叶眉用手指嘘了一下,轻声说:“罗市长病了。”
陶兰伸手摸了摸罗成的手:“这么烫。”她看看罗成,看看叶眉,眼泪像珍珠串一样挂了下来。停了一会儿,陶兰说:“等等。”她跑回屋里拿来一条毛围巾,递给叶眉:“这是给罗市长打的。天凉了,骑车下乡可以围上。”又把一束野花放到车上:“这是郭小涛刚刚在山里采下的,我们想着村里路修好了,学校盖好了,罗市长肯定会来看看。”
小学校门前的那盏灯静静地照着罗成坐的汽车,照着围在四面默默注视着罗成的村民们。静了好一会儿。洪平安又走到车门口看看罗成,罗成仍然昏睡着,就对司机说:“看来罗市长一时半会儿醒不来,抓紧时间上路吧。”
洪平安关上罗成身旁的后车门,自己上了前排座,关上前车门。车缓缓启动了。叶眉和洪平安下了车窗和村民们无声地招招手。
陶兰和郭小涛跑着追了几步,看着车开远了。陶兰站在那里,风吹着她头发,脸上泪流不止。
第六部分过去教过我读书的犯人
车在漆黑的暗夜中行驶着。两边闪过点点灯火和树影。罗成还是靠在叶眉身上昏睡不醒。到了市郊,罗成睁开眼,见自己又歪在叶眉身上,坐直起来:“真不好意思。”而后眨眨眼问:“东沟还没到?”
洪平安说:“早过了。你一直睡着没醒,不忍叫你。”
叶眉将毛围巾递给他:“这是陶兰打的,说天凉了,你骑车下乡可以围上。”又把那束野花递给他:“这是郭小涛给你摘的。村村通修到东沟了,学校也修好了,他们这两天就等着你去看呢。”
罗成遗憾了:“你们刚才应该叫醒我。”
洪平安说:“别应该不应该了,你现在应该休息。”
罗成看着车窗外:“这是到哪儿了?”
洪平安说:“这是北郊三塔寺。”
罗成说:“看守所不就在这儿吗?”
洪平安说:“是。”
罗成又清醒了一下:“开过去停一停,看看严富道服刑走了没有?没走,我趁这机会看看他。”
深夜,车在电网高墙的天州看守所前停下了。洪平安下车,进了看守所大门。过了一会儿,从里面迎出几个人来。罗成出了车,洪平安指着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对罗成介绍:“罗市长,这是看守所的郭副所长。”
郭副所长忙上来招呼:“罗市长。”
罗成说:“我今天不是市长,我叫罗成。”
胖所长连连点头:“知道。”
罗成又说:“今天不是市长来视察监狱。我今天是个人行为,看望一个过去教过我读书的犯人。”
胖所长又点头:“明白。”
罗成停一下,问:“方便安排吗?”
胖所长回答:“已经安排了。”
罗成一个人跟着郭副所长进了看守所。他们进了一个很普通的房间,里面坐着一个很壮实的男人,额头很深的横纹,一张忠厚的长脸。
(画外音:他就是多少年前在煤油灯下教罗成念书写字的老师,那时叫严小松,瘦一些,现在叫严富道,也并不是很胖。)
郭副所长对罗成说:“罗市长,你们谈,我就在外面,有事随时招呼。”说罢轻轻一挥手,与看守们一起退下去了。
屋里空空荡荡,严富道坐在一把有靠背的木椅子上,对面还空着一把同样的木椅。罗成站住,有几秒钟没有说话。两个人四目相对。罗成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握严富道:“严老师。”
严富道一下站起来,拘谨地在衣服上擦着双手,伸不出来:“罗……你真不该这么叫,太惭愧了,我这手……”
罗成说:“过去的脏是过去的脏,今后的手还是干净的。”
严富道个子不高,双手握住罗成,斜低着脸感慨万分。六十岁的人不算老,老泪也落了几滴。罗成说:“坐下说话吧。”
两人坐下了,严富道说:“听说你刚骑车下乡回来,还发着烧。”
罗成一摊双手:“偶感风寒。”
严富道说:“难为你来看我。”
罗成说:“应该的。”
严富道双肘撑膝前倾着身子坐着,有一会儿没话,而后感慨唏嘘地用手抹了抹鼻子:“每天看报,知道你在天州干得很好,真是往事如烟哪。”停停又说:“我的事,你可能也知道一点。”
罗成说:“接到你的信,我问过了。”
严富道慨叹道:“天州制药厂十年前是个亏损企业,我去了扭亏为赢,每年交税几千万,可我自己每月拿千数来块钱工资。”
罗成听着。严富道说:“快六十了,怎么干也该退了,老婆又是白血病,还是没医疗保证的,一个儿子要自费出国留学,一个女儿还在上大学,唉,”他叹了一口气:“我也就糊涂了一下,心说,这就算是预先发给自己的奖金吧。”他抬眼看着罗成:“我真是想过,凭我这干法和成绩,不该拿几十万奖金?或者搞股份制我不该有点股份?或者我是承包,或者我是租赁,或者我是贷款买断产权,我都该有这点钱哪。”
罗成没说话。严富道叹了口气,又抹了一把鼻子和嘴:“我知道,什么是什么。”
罗成说:“应该这样认识。”
严富道接着说:“我不该和你说这些话,更不是让你为我求情,我只是说不上来的懊悔还是冤,说几句也就说过去了。”他解嘲地苦笑一下:“我当初还真想过,我要以后得到一份我该得到的钱,就把这窟窿补上。我一生没干过不该干的事啊。”
罗成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严富道坐直身:“你时间宝贵,还是听你说几句。”
罗成站起身:“多少年前,还是我小时候,你告诉我,人活一口气,要挺住这口气。我一直记着,现在把这句话送还给你。”
严富道说:“我明白。”
罗成说:“听说你的爱人、孩子都来看过你。”
严富道说:“是。”
罗成说:“为他们,你也要再活出一个头。”
第六部分那纯粹是虚张声势
半夜,罗小倩和田玉英、香香在家中焦急等待。罗小倩说:“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早晨,龙福海在办公室看着窗外的暴雨背着手踱来踱去,马立凤很老实坐在一边,听任龙福海自己刨思路。龙福海站住问:“省调查组回去有些天了,究竟是如何向省委汇报的?”
马立凤说:“好几个渠道都有说法,有的说省委调查组回去做了一个不偏不倚的中性报告,又有的说报告对你很有利,还有的说调查组报告其实对罗成有利,但了解到最后,好像都是捕风捉影。”
龙福海深思地点着烟,想了一会儿:“我这里倒有一个非常确凿的消息,就是省委一时还不下结论,要再观察。”
马立凤看着龙福海,静等着他往下说。龙福海又踱了几步,对马立凤说:“事关大局,现在可真是顶牛,看谁顶得过谁。”
马立凤说:“说来说去还是咱们优势,罗成要不是夏光远对他三分偏心眼,就早滚蛋了。”
龙福海站住:“现在还是要从四面八方合围罗成。”停了会儿,他坐下问:“罗成怎么样了?”
马立凤说:“他昨晚回到市里,先到看守所看望了那个教过他的严富道,回到家就高烧40度,连夜送医院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医生怀疑他肺有恶性毛病,拍了片子,又说可能没大问题,只是存疑。”
龙福海眼睛转了几圈:“想办法把片子调出来,我找人再看一看。”
马立凤点头:“行。”
龙福海一指马立凤:“罗成一个市长,去看守所和一个犯人叙旧情,这已经是既成事实,要想办法好好利用一下。”
马立凤点头:“最好传到皮副部长耳朵里。”
早晨,罗成在病房里昏睡。医生护士不断进出着。田玉英、罗小倩守在病床边。田玉英拿起书包给罗小倩背上,安慰地搂着她往外走。罗小倩不放心地扭头看着床上的罗成。
田玉英说:“你放心去学校吧。这里有我。”
龙福海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外面大雨:“魏二猛怎么还没到?”
马立凤也站过来,一指院门:“那不是来了?”隔着雨雾,逐渐看清一辆白色大奔亮着车灯开进院子,划了一个弧线,停到楼门前。
龙福海首领地往转椅上一坐,摆手让马立凤也坐下。
魏二猛推开门送进笑脸,弓着身进来了:“龙书记,马主任。”
龙福海迎面就问:“二猛,事办得怎么样了?”
魏二猛说:“您连夜吩咐,我还不是连夜办,搞了一个通宵,都现成了。”他从包里先拿出一份打印文件放到龙福海面前:“现在是两条战线作战,这是第一条,正面作战,就是您吩咐的,我们黑三角开发区打给市委的报告。”
龙福海嗯了一声,接过看。魏二猛弓在一边指点介绍:“我们要求市委重新考虑领导组和市政府在黑三角现场会做出的决定,具体要求都写在了上面。”
龙福海点头:“好。”
魏二猛说:“另外,第二条战线,是我们自行决定的。您看,这是几封告罗成的信,先给您送过来看一看。行了,我们也就漫天遍地寄出了。”
龙福海拿起花镜把几封信略扫了一扫:“我只管收信,写信是你们的事跟我无关。”
魏二猛弓在一边连连点头:“那当然。算我当了邮递员,信寄到您手里。”
龙福海翻着几封信的结尾:“都是匿名的?”
魏二猛说:“署名也找得下人,罗成要端大伙儿的饭碗,谁不想撸袖子跟他干?”
龙福海说:“好,那我就把你们的报告上常委会了。”又指着魏二猛:“你们这阵关节眼上可不许乱出岔子,别发生重大安全事故。”
魏二猛从龙福海桌上抽出烟递给他,又拿起打火机给他点火:“龙书记放心,哪儿有那么多事故?罗成那纯粹是虚张声势,吓唬老百姓。”
第六部分掌权人要是犯了错误
下午,罗成吊着输液瓶在病房昏睡。田玉英守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本书,不时抬起眼看看吊瓶,又关切地看看罗成。罗成醒了,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田玉英立刻放下书上来照顾他:“罗市长,你可醒了,真把人急死了。你整整睡了一夜一上午,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了。”
罗成看了看胳膊上的吊针:“玉英,你和小倩昨晚一直守着我来的,是吧?”
田玉英说:“你烧得糊里糊涂的,怎么会知道?”
罗成说:“再糊涂也有知觉。”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