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8-龙年档案(电视剧版)-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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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说:“我的意见这道程序省了吧,还是直接上常委会。”他说着挂了电话。
同时,龙福海在办公室对马立凤说:“你看,一天来了两次电话催,这个罗成急得乱了方寸,连规矩也不懂了。大事情从来是几个书记副书记大致统一了才上常委会,现在一正四副五个书记,你一比四就孤立在那儿了,莫非直接上了常委会,常委就都投你的票?我不召开常委会讨论,我有理。我召开常委会讨论,也不怕你。真是怪了。”
马立凤说:“他一天到晚拿摘乌纱帽吓唬下面,这回万汉山的乌纱帽摘不掉,他那些话就全成西北风了。”
晚上,龙福海在家中对着电话说:“好吧,我再考虑考虑。”说着挂上了电话。
白宝珍说:“又是罗成吧?”
龙福海实在恼了。他对着贾尚文、马立凤、白宝珍等一屋子人说:“罗成一天三个电话催我,莫非我真的不敢直接召开常委会?过完五一节,就开。”
上午,省城省委宿舍的一个独家小院。马立凤坐在车里,不停地朝院门张望。门开了,胖胖的主人送龙福海走出院门。
龙福海伸出手:“张主任,请留步。”
张主任握住龙福海的手:“你放心,情况我会用适当的方式向领导反映。”
马立凤早已下车打开车门,等在一边。张主任看见了:“这不是立凤吗,怎么没一起到家里坐?”
马立凤一笑:“不给你们添乱了,您什么时候有空到天州住几天,我来省城接您。”
龙福海已经坐到车里,马立凤上了车,又摁下车窗。两个人向张主任频频招手。
车行驶在省城街道上,马立凤开车,龙福海坐在旁边。龙福海看着繁华街道显得心事很重:“这次五一节长假,总算把省里该跑的人头都跑遍了。”
马立凤说:“上边铺垫好了,你在天州就稳掐罗成了。”
龙福海还在想自己的事:“跑领导是一本最难念的经,又是一本真经啊。”
马立凤一边开车一边说:“我早总结了,要跑得勤,更要跑得巧。一要跑得是时候,人家小孩过生日,你乘机表示祝贺,意思一下,就是时候。二要跑得是地点,跑到家里,没跑到办公室,地点就合适。三要跑得是关节,跑在开会决定之前,不是开会决定之后,就是关节。开会前又要不早不晚,太早了容易遗忘,太晚了来不及。四要跑得是人物,一件事跑这个人物成,跑那个人物不成,不可错误。有时少跑一个人物,功亏一篑。有时多跑一个人物,反而弄巧成拙。五要跑得是方法,跑的方法千变万化:一个人独自去;通过中间人带着去;预先约定去;临时碰机会去。”
龙福海冷冷地暼了她一眼:“说出来的聪明都是小聪明。”
马立凤逞能道:“我还没说完呢,领导家人多,要有主有次礼数周全。送礼要送得自然。送钱要送得安全。有的可以明送,有的可以暗送。有的收了钱,还要廉洁奉公。有的收了钱,只认实惠。送少了,礼轻得罪人。送多了,可能吓着人。有的送钱不行,要送和钱等值的其他东西,还可以送得文雅送得文化,送得彼此面子上光明。比送钱送物更好的办法,是帮办事。安排一个领导要安排的人头,比什么都得体。”
龙福海哼了一声:“你真可以办培训班了。”他目光看着前方还在想事。
马立凤看了看龙福海:“我已经安排了,今天晚上回天州。五一节跑了几天省城,留下一天在家等天州的干部跑你。”
龙福海很凶地瞪了马立凤一眼:“什么跑不跑的,过了节准备和罗成上常委会讨论万汉山。”
第三部分草木皆兵疑神猜鬼
五一节长假最后一天。上午,叶眉开着摩托疾速驰过天州街道,来到罗成家院门口。她同香香一起匆匆进了客厅,空无一人。香香说:“罗市长和小倩都在书房呢。”
叶眉来到书房,走到罗成身后,看见罗成正在上网。她说:“咱们的市长过节在家里真歇开了,太阳从西边出来。”
罗成与罗小倩都转过身,罗小倩说:“我爸爸这几天把中国和外国大小城市的市政府网站趟遍了。”
罗成说:“搜集思路。”
叶眉说:“你这是不是太奢侈了,你知道龙福海五一节期间忙什么吗?”
上午,龙福海穿着睡袍在书房里神情严重地踱步。桌上铺着一张很大的白纸,放着各种笔。
白宝珍敲门进来:“马立凤来了,不知有什么急事?”
龙福海说:“让她来书房吧。”
白宝珍瞟了一眼龙福海的穿着,没说什么走了。过了一会儿,马立凤小心推开虚掩的门进来。
龙福海很威严地招她到写字台旁:“今天我也就不瞒你了,让你看看我正在做什么分析研究。”他又铺展一下桌上的大白纸,开始用大粗笔在上面写字。
马立凤站在一边看,同时读出龙福海写在上面的字:“龙福海,罗成,许怀琴,贾尚文,孙大治。这不是咱们天州一正四副五个书记吗?”
龙福海说:“你往下看,我还没写完。”
他接着写,马立凤接着读:“范人达,蒋政和,龚青琏,纪简明,咱们四个常委。这整个是咱们常委一班人。”
龙福海说:“你再接着看。”
龙福海接着用红的、黑的、蓝的粗笔在纸上写画。他先竖划一条中线。左边等距离画六格,第六格写上龙:“这代表我龙福海。”右边等距离画六格,第六格写下罗:“这代表罗成。”
马立凤看着说:“这个格局你和罗成是龙虎相对。”
龙福海把剩下七个常委往里排列,边写边说:“许怀琴在挨近我的左五格中,最紧跟我。贾尚文填在左四格中,他也比较可靠。孙大治就不如贾尚文了,我把他挨着贾尚文填到了左三格中。这样,五个书记就填完了。”他直起腰看了看自己画的排列图,问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马立凤指点着说:“你这里已经连着三个副将。罗成那边还空空荡荡的。”
龙福海又斟酌一番,将其余四个常委都毫不犹豫归到了中线左边:“你看,剩下这四个常委排来排去,最差的也是左二。”
马立凤说:“现在罗成站的右边空空荡荡,孤寡一人。整个天平左重右轻。你当第一把手本来分量就重,七个常委又都站在你这一边,翘翘板早把罗成弹到天上去了。”
龙福海拍了拍脑门:“我倒忘了,你已经进了常委。”他毫无犹豫将马立凤排列到左六格中与自己完全一起:“你和我完全一致,这样,加上你,天平左右力量对比就更悬殊了。”他站起身,用粗笔指着纸上写画的:“这摆来摆去,把事情往最坏了想,最多有一个半个站在中间线上骑墙,看不出有任何人站到罗成那边去的理由啊。”
他蹙着眉多疑地在屋里踱开了。
(画外音:如此,罗成为何要召开常委会讨论罢免万汉山呢?书记通不过的提案在常委会上通过就很少见,几位书记、副书记碰头会上通不过的方案,能在常委会上通过更是天下少有。)
龙福海站住说:“我画的这些你都看明白了吗?”
马立凤说:“你这是在把十个常委排队。”
龙福海依然十分多疑地说:“这叫阵势分析。我就不明白,罗成一定要开常委会,有谁会投他的票?撑破天,有一两个糊涂蛋投了他的票,他还是不行啊?再说,那一两个糊涂蛋以后就不想在天州干啦?”
马立凤给龙福海点着了烟:“他这两天是不是紧锣密鼓拉票呢?”
龙福海蹙着眉:“那也拉不到哪儿去呀。”他停了停又说:“不管怎么说,我把这几个人一个个再着补一下。”他抽了几口烟,看着马立凤问:“你一大早有什么事这么着急来?”
马立凤说:“听说叶眉又找关云山聊了半下午,还挺神秘。”
龙福海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紧张什么?”
马立凤说:“我总觉得叶眉又想折腾什么事。”
龙福海说:“也别草木皆兵疑神猜鬼,不就那点事吗?是你俩兄弟干的也好,不是他们干的也好,以后让他们把爪子收起来,别乱惹麻烦。”
马立凤说:“打黑枪的事肯定不是他们干的。我是从大局着眼,想叶眉又想捣什么乱。”
龙福海摆了摆手:“算了,你也别以为我是睁眼瞎。我能护你,当然会护。我要护不住你,你也别喊爹叫娘。好了,”他用大拇指指了指后脖颈:“给我这儿捏几把,昨晚睡落枕了。”
马立凤看了看房门:“这是在你家呢。”
龙福海说:“在我家怎么了,在我家我就不能当家了?算了,你去把几个常委一个一个排着队给我叫过来。我和他们都个别谈谈。”
马立凤问:“先叫龚青琏好不好?”
第三部分只能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罗成关了电脑,和叶眉来到客厅。罗成说:“我顾不过来打听别人忙什么。”
叶眉说:“听说龙福海带着马立凤前几天一直在省城跑。我看龙福海跑完省里,接着就会摁天州市委常委这几个人头。”
罗成哼了一声,眯着眼看着眼前:“他摁他的人头,我上我的网。”
叶眉说:“你怎么漫不经心啊?过了节你们不就要上常委会讨论万汉山吗?你也不分析分析常委会这班人,有谁会投你票?在万汉山这件事上你败了,你所有说过的话就都成西北风了,你在天州也就该收摊了。”
罗成黑着脸思索一会儿,来来回回踱着沉默不语。叶眉看着他踱来踱去。
罗成站住了:“我让龙福海带头投我票行吗?”
叶眉瞪大了眼看着罗成。
龙福海同马立凤早已从书房来到客厅,白宝珍也在。
龚青琏到了。这个常委最年轻,精神着小脸,挺拔着瘦高个儿,西服领带永远崭新,走到哪儿手不离皮夹,上下一身洋派。
龙福海早就换了一身干部服,这时摆摆手:“青琏,坐。抽烟。”
龚青琏坐下,摆了摆手指修长的手:“不抽烟。”西服袖口露出雪白的衬衫,一双皮鞋锃亮。他一双大眼神采奕奕看着龙福海说:“书记休假一大早叫我来,肯定有好事。”说着便快活地笑了。
龙福海说:“我就喜欢像你这样活灵活现的年轻人。人要规矩,但不要死气沉沉。”他也笑了:“你这个龚青琏,能者多劳,又管教育又管统战又管工青妇,管得杂了一些。”
龚青琏搓着手说:“我这是管得多了。什么时候常委再增补一个,我就让出一半来,省得这么累。”
龙福海指了指白宝珍和马立凤:“这都是家里人了,我也就不说家外话。我一直在通盘考虑,孙大治一直跑着调省里,年内总该调走了,我考虑他一走,你就可以顶他当市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把公检法这一摊管起来。到那时,你现在管的这几摊就可以交出来了。”
龚青琏透红的小脸笑开了花,很洋派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