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 张者-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师弟说这番话时连一个结都没打,三师弟都被自己感动了。三师弟觉得自己的声音是那样真挚。其实三师弟说的话并不全是假话,因为三师弟的确没去图书馆,也没去书店,这两个地方三师弟计划都是要去的。可是,三师弟没去的原因也不是在等王愿的电话,三师弟是在宿舍等另外一个姑娘,那姑娘告诉三师弟中午要来,可是三师弟没等着那姑娘,却等来了王愿的电话。
三师弟说完这一番话,电话里的王愿半天没吭声。王愿的确不知说什么好了,王愿沉静了半天才说:“听你说话就像背台词似的,弄不清那句是真哪句是假。”“都是真话。”三师弟用很严肃的口气说。
“不管你是真是假,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答应给你打电话就打了。”
三师弟说:“谢谢你的电话。”
王愿说:“那好吧!先这么着吧!有时间再联系。”三师弟说:“好,再见!”
三师弟挂了电话,在走廊里一握拳头地叫了一声,很西化的那种动作,引得几个同学乱问,出什么好事了,让大家也听听,有乐同享嘛!三师弟说:“有些东西是不能分享的。比方说女人。”
陈锦华说:“谁说女人不能分享?”
三师弟说:“有些女人就不能分享,比方说你老婆我能和你分享吗?”
陈锦华说:“我没有老婆。”
三师弟说:“有了能分享吗?”陈锦华骂了一句去你大爷的便回宿舍了。过了两天,三师弟觉得该给王愿打个电话了。否则时间一长就冷凉了。三师弟决定请王愿周末来玩。三师弟在电话中有意用方言,因为王愿是南方人。三师弟在电话中冒充王愿的亲戚,把王愿吓了一跳。当王愿知道是三师弟后在电话中哈哈笑了,说:“你这个坏蛋,我还以为是我舅舅呢?”
周末,三师弟所在的律师事务所聚会,三师弟便把王愿介绍给大家认识,哥几个被震了一下。大家连忙向王愿递片子,然后记王愿的电话,王愿收了一把名片,然后意味深长地望了望三师弟,仿佛在说你们男人果然有骗子,三师弟低头笑笑没吭声。那天晚上王愿成了聚会的中心人物。哥几个放着身边的姑娘不管,目光全落在了王愿身上。这让三师弟十分得意。大家频频向王愿敬酒。王愿不喝酒用饮料代酒不停与他们碰。哥几个喝得不但满嘴喷酒气,连眼睛里也有了酒意。三师弟发现几个哥们直勾勾地盯着王愿看,眼睛都是红的,像几匹来自北方的狼。三师弟觉得该早点把王愿送走,否则大家话多失口,说不定就把什么事抖搂了出来。这时王愿也有了想走的意思,她不断求救似地望着三师弟。三师弟便问王愿几点了?王愿会意,马上看了看表说,哎呀!这么晚了,我要先走一步了,否则宿舍要关门的。三师弟连忙对哥几个说,那我先送她回去,你们慢慢在这喝着。大家说张岩你们走了,我们还咋喝?三师弟说你们先喝着,我送她回去后马上回来,咱们今天一醉方休。大家便嚷着,好好好!我们等你呀!三师弟说放心吧!肯定回来。夜空虽然是黑的,但却比白天的空气清新。王愿对三师弟说:“你的朋友真能喝。”
三师弟说:“主要是大家很久没见面了,见了面就喝呗!我的朋友是不是太那个了!”王愿说:“没什么呀!挺好的。酒这东西就是怪,平常看着都是文质彬彬的,一喝了酒就都豪爽了。”三师弟说:“其实大家活得都挺累的,在办公室总是要夹着尾巴做人,把自己伪装得像一条忠诚的走狗,其实都是野心勃勃的豺狼,只有见了哥们才现真面目,才放得开。”
三师弟把王愿送回宿舍便坐车原路返回了。三师弟回来后见大家还在,正抽着烟等。见三师弟回来了一片欢呼。陈律师陈文说:“真够哥们,有那么漂亮的小妞在身边还能放下。不愧是重友轻色的好兄弟。刚才我还和李律师打赌呢!李律师说你肯定不回来了,我说肯定要回来,看吧!李律师输了喝酒。”
李律师说:“好好好,我喝,我喝。”喝完了,李律师问:“那妞是那个学校的?”
三师弟笑笑没吭声,不无得意地说:“怎么样,还行吧。”
“不错!”李律师说,“你这是上了一个台阶呀!”
陈文说:“你老兄上了台阶不能把我们都忘了呀!”
三师弟说:“怎么样,要不让给你。”
“真的!”陈文睁大了眼睛。“真的!”三师弟拧着脖子说。
“好!”陈文起身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说,“这一杯是为张老兄喝的,哥几个都听到了,让给我了。只要给我一个星期,我肯定把她搞掂。”
三师弟说:“算了吧,给你三星期也不行。”
小明哥说:“好!一言为定,三星期。在三星期之内你张岩不准和王愿联系,让陈律师上。”
三师弟说:“就这么说定了,我给陈律师三星期时间。如果他搞不掂,我可要上了。”“好!”
大家一举又喝了一杯。
师弟李雨的好日子没过太久,在假期来临之后蓝娜被蓝教授关在了家里。蓝娜回家无疑是自投罗网,整个假期她没能走出家门。蓝教授像一个无情的看守,日夜守候着女儿。蓝教授知道自己的徒孙,那个叫李雨的研究生就要出国了,等他出国女儿就保险了。
蓝娜被父亲软禁的那段日子,最着急的是师弟。开始我们并不知道,因为一连几天师弟都和我们团圆,我们才问的。我们一问师弟就告诉我们了。师弟说:“蓝娜搬回去住了。”然后再没有下文。师弟不说,我们也不便问,但我们也猜出了几分。
假期师弟没有回家,不过我们几个都没有回家,师弟等待出国的签证,而我们在律师所都有活也无法脱身。师弟那段日子经常在黄昏之时,站在五楼的阳台上望,像一座神女峰。因为是假期校园内十分清静,有几个无所事事的学生在校园内四处乱走。如果有另外一个无聊者也许会把师弟当成自己的景点,说不定还会出现在女生充满了细腻情感的日记里。
师弟在五楼的阳台之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这种等待开始是无目的的,当他等来了刘唱之后,这种等待便有了现实的意义。刘唱为师弟带来了蓝娜的消息,她在蓝娜和师弟之间架起了桥梁,为他们传递情书。
刘唱第一次敲响宿舍门时,我们还以为是找师兄王莞的。当然也不排除开始刘唱是来找王莞的,顺便为蓝娜传递情书。可是后来由于王莞有意躲避刘唱,刘唱渐渐地便成了蓝娜的专业信使。
刘唱时常穿着白色衣裙,披着长发,在黄昏的晚霞中很矫情地向师弟走来。那时霞光漫天,金色光辉洒满校园。刘唱会突然从好几棵白杨树后出现,就像早已埋伏好了,很神秘。然后,她会走出树荫走进霞光中,她手中捏了一个纸条,纸条是师弟女朋友蓝娜写的。其实那是师弟女朋友写给师弟的信,也就是情书。只是师弟女朋友一定称其为纸条。蓝娜说叫信太严肃,叫情书太肉麻,肉麻得鸡皮瘩疙能掉一地,所以只有叫纸条才显得轻松愉快的。为此,无论蓝娜把信写得再长都不用信封,而是费尽心思地折成各种各样的纸条。那纸条便成了各种各样的长了翅膀的鸟类。有的像信鸽,有的像纸鹤,有的像燕子,这要看蓝娜当时的心情以及信写的长短。一般情况下信写得长,蓝娜心情也好,她会折叠出一个纸鹤或信鸽,如果信短她会折叠成小燕子之类的,如果信长而心情又不好,她不给师弟折叠成一个乌鸦才怪呢!往往我们会从师弟女朋友叠成的纸条形状中判断出她在家的心情。我们时常感叹蓝娜的那双巧手呀,是那样的能表达她的心情。师弟已收到了女朋友蓝娜写给他的几十封情书,也就是几十张纸条了。如果在某一个早晨师弟有兴趣,将那千奇百怪的纸条摆满一床,我们会看到百鸟朝凤的热闹场面。
这些纸叠的鸟类从师弟女朋友蓝娜手中出生,不久就会蹦到信使刘唱手中。后者会用纤巧的手指捏住鸟儿的翅膀走出户外,走向我们所住的宿舍楼。不久鸟儿便会放飞,一直飞到师弟心中。
经常让刘唱送信师弟是很过意不去的。为此师弟在让刘唱给蓝娜带的回信中曾说:“如果有信可以通过邮局寄。”
蓝娜在信中说:“我如果能去邮局,就能去见你。”师弟说:“你父亲不让你出门,是侵犯人权。”蓝娜说:“不是父亲真不让我出门。是我已答应父亲不再见你了。在‘开除’和‘分别’之间,我只能选择后者。你知道如果真的惹恼了父亲,他不管我们了,我们是很可能被开除的。如果被开除,那么未来将是一片黑暗。”蓝娜在信中还说,“我们这样通过书信交流其实也挺好的。我答应了父亲在毕业前不再和你见面,但并没有答应父亲不和你联系和交往了。即使你出国了我们也还可以保持联系,虽然父亲认为我这是规避法律,钻了他的空子,但他也无可奈何。”蓝娜在信中还说,“刘唱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不分彼此,你完全可以信任她,见到她就像见到我一样。”
正如蓝娜所说,为师弟传递纸条是刘唱最乐意干的事。在无所事事的假期里,刘唱失去了蓝娜的伴舞,便失去了独唱的兴致。这样为蓝娜传递纸条便成了她的一项重要工作。蓝娜在家期间,刘唱基本上也住进了蓝娜家,这一点连蓝教授也十分欢迎。因为蓝教授知道要困住女儿使她不至于反抗,女儿身边有一个伙伴是必须的。那段时间刘唱成了蓝教授家里的贵宾。
刘唱陪伴着蓝娜等待着师弟李雨尽快出国。在漫长的等待中,无所事事的蓝娜便一封接一封地为师弟写信,而茫然得要命的刘唱便等候着为师弟送信。当蓝娜将叠成纸条的信件递给刘唱时,刘唱会突然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蓝娜不好意思地说:“麻烦你了,又让你跑一趟。”刘唱接过情书,接过一只白色的纸鸟,如获至宝,连苍白的脸上也变得粉红。然后她会着意梳理打扮一番,仿佛不是为他人传递情书,而是自己约会。送完信后,刘唱会处在一种暂时的平静之中,在那不长的时间里,她甚至可以快速地记外语单词。在经历了老孟和王莞之后,刘唱决心靠自己的力量考研究生。
我们已无法了解师弟女朋友蓝娜在一个什么状态下让刘唱为他们传递纸条的了。或许那第一次真是一个纸条。只是这种纸条后来成了情书,虽然师弟女朋友从来都不承认那是情书。刘唱在传递纸条中渐渐进入了角色,她开始有意识地充当信使来成全她的女友。在这个过程中她或许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也许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使蓝娜的爱情更加美好,从而能延续自己曾有过的梦。同时,也为自己找到一些事做,找一个走出户外进行一次散步的理由。她把这一切不知不觉当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于是,她便加倍地投入了热情。
可是,她的热情让师弟女朋友蓝娜误解和担忧,但又不得不这样做。特别是在通信的后期,随着师弟对信使越来越了解,师弟在回信中不知不觉投入了关注之情。师弟当时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