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 张者-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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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孟迷迷糊糊站起来,步履蹒跚,随刘唱出了牛肉面馆。刘唱紧紧贴着老孟,这使老孟能够感受到她的体温,可老孟还是不住打寒颤,冷。
老孟说:“你知道我的专业吗?”
“法律呀。”
“你考的是什么专业?”
“法律呀!”刘唱回答着把手放在老孟的额头上,说,“你不发烧吧,尽问一些傻话。”老孟把她的手从额头上拨开,说:“你知道替人代考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吗?”
“……!”
“这是违法的!”
“……!”
“违法的,你懂吗……?”老孟有些语无伦次,“一边干着违法的事,一边考法律的……研究生。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滑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哈哈……”老孟想发疯。老孟心里知道自己要发酒疯,只有这样才能解脱。为此,老孟的每一句话都酒味十足,挥着手顿着足如醉鬼一样夸张。最后老孟用力地挥了一下手,把刘唱推开,说,“你,你放心,老孟决不会干违法的事,谁想干,你,谁干,老孟不干……你放心,老孟不会告发你的,你和人家想怎么干,怎么干……”
这时,有两个流氓样的人从他们身边走过。走过去了,又回头看,回过头来说:“小姐,他不干,我们干。”
“什么……”刘唱大怒,“臭丫的说什么呢,找死呀。”
“咳,臭婊子骂谁呢,我抽你。”说着两人移着过来了。
老孟见势头不对,挡在刘唱身前。说:“你们谁呀?我和女朋友吵架关你屁事。”
“谁说不关我事,她骂人了就关我们事了。”
“怎么着,想找打呀。你们等着……”说着老孟掏出手机,给王莞打电话,老孟说:“王莞快出来,我们遇到流氓了。”那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又四处地看。这时,我们已从酒吧冲了出来。那两人见势不好,转身便走。老孟说:“别走呀。”欲向前拦住他们去路,却被刘唱拉住了。等我们赶过来,那两人早已去得远了。我们问:“怎么回事?”老孟正想告诉我们,刘唱抢着说:“我们没有叫开门,楼长病了临时换了一个值班的,我打电话还被骂了一顿。所以我们就回来了,在路上碰到两个小流氓……”
老孟和刘唱一起回到了欧福酒吧。
老孟暗暗佩服刘唱说谎的能力,也不想戳穿她。老孟为摆脱刘唱的纠缠而暗暗庆幸;同时也为失去了品尝刘唱口红的滋味而遗憾。老孟坐在原来的老位子,喝剩下的半杯啤酒。老孟端起来喝了一口,虽说是残酒可喝着还是韵味十足,因为老孟可以像一个局外人那样,较有兴趣地观察刘唱的表演。此刻的刘唱虽还坐在老孟身旁,心却已远了,心也不在老孟身上了。坐下后她和老孟几乎就没说一句话,她已把目标转向了王莞。两人频频举杯同饮,两只杯子碰得让人惊心动魄。杯子里的黄色液体,在碰撞中泛着金色的光。老孟暗想,王莞能经受住她的碰撞吗?老孟知道王莞是一个干什么事都不顾后果的人。如果他上了钩真干出了那代考的事了怎么办?老孟有心把情况告诉王莞,警告他别上当,可是当着刘唱的面又不好说。好在有这么多人,刘唱还不敢谈这事,等回到宿舍再说吧。
老孟把椅子向姚旋移了移。姚旋敏感地眼波一动,睫毛颤抖了一下,不看老孟只看王愿,两人互相望望。王愿向姚旋努努嘴示意姚旋看王莞和刘唱,姚旋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冷笑。笑过了,把椅子向老孟移了移,然后端起杯子对老孟说:“来,咱们碰一下,为心而碰怎么样?”
老孟正闷着不乐。蓦然见姚旋向他举起了杯,他看看刘唱又看看王莞,苦笑了一下,端起杯和姚旋狠狠地碰了一下。自此,老孟和姚旋亲密了起来。
老孟端着酒杯望着姚旋说:“没想到你这么能喝。”
“是吗?”姚旋有些醉态可掬地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嘛。”
“今晚你遇到知己了?”
“不知道。”姚旋说,“怕是我把人家当知己,人家不把我当知己呢。”
老孟有些激动地说:“为了知己干杯!”
姚旋微笑着端起了酒杯。老孟凑近她轻轻地说:“这次是心与心的碰撞吧……”她的脸蓦然红了,放在桌下的手在一种忙乱中,不留神被老孟捉住了。她用力挣扎着想脱开,老孟却紧抓着不放。两人在桌下不动声色地较劲。老孟怕她真急了弄出了声音,便松了手。她却用劲在老孟手背上掐了一下,老孟咧了咧嘴差点喊出声来。姚旋便望着老孟眨了眨眼睛,脸上现出不驯的表情。末了,用手在她掐过的地方轻轻地揉了揉。
老孟望着姚旋,又把她的手握了。这次姚旋没挣扎,细柔的手绵绵地在老孟手掌心中。
剩下的时间过得很快,老孟和姚旋一夜无话。手却紧紧地握在一起,再也没放开。当刘唱再一次起身要走时,天都快亮了。老孟看了一下表说:“宿舍还没开门呢。”
刘唱气急败坏地说:“没开,我们砸开。反正你也不愿帮我,管我怎么回去。放心,我绝不会强求,强扭的瓜也不甜。”
老孟说:“天还黑着呢,你一个人回去再碰上流氓了怎么办?”
刘唱冷冷地说:“多谢你的关怀,你怕流氓这次也不劳你送了,我让王莞送。”说着问王莞,“你愿送我吗?”
王莞答道:“走吧,我送送你。”
老孟大惊,王莞此去凶多吉少,老孟又无法提醒他,只有向他使眼色。
王莞说:“我送她回去后再回来,你们等我一下。”
老孟说:“等天亮了一起走,何必急这么一会呢。”
刘唱笑笑说:“我和他还有悄悄话要说呢。”
老孟无言以对……
王莞指着老孟说:“你吃醋了吧!哈哈……”
这时,姚旋又掐了老孟一下。老孟只有眼睁睁地望着他们走。
王莞送刘唱走后再也没回来。天亮时,张岩送过王愿,老孟送过姚旋,我们急忙往回赶。我们希望王莞已回到宿舍,正在床上呼呼大睡。可是,当我们回到宿舍时,王莞的床上却空空如也。老孟长叹一声坐在床上。自言自语地说:“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张岩问。
老孟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老孟说:“没什么,睡吧,困死了。”张岩说:“王莞怎么还不回来?”
“他会回来的,早晚会回来的。”老孟说,“我不等他了,我回那边宿舍睡了,下午我还有事呢。”
张岩说:“王愿说她会给我打电话的。”我们为张岩的收获而高兴。
两天后,王莞萎靡不振地回来了,脸上灰着。我们问王莞哪去了?
王莞打了个呵欠说去刘唱那了。
老孟冷笑着问:“刘唱用的什么口红你尝了吗?”
“尝了,是苦的。”
我们嘿地一声,乐了。
老孟说:“你准备把那苦水咽下去了?”
“没那么容易,违法的事情我不干。”
后来,师兄王莞便开始和刘唱周旋,他选择一种逃避的方式,上演了一幕猫抓老鼠的游戏。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谁想和王莞开个玩笑,喊一声刘唱来了,王莞便会惊惶失措,然后逃之夭夭。
这几天同学们总是恼一天乐一天的。大家乐的是这学期终于要到头了,已临近期终考试;大家恼的也是这期终考试,三门课像羊拉屎一样要考十几天。前两门还好,安排在考试开始的第一、第二天,而且是开卷,当堂写一篇小论文,可以带任何参考书。这才是研究生的期终考试嘛!让人恼的是蓝其文教授的“诉讼法研究专题”,考试安排到了最后一天的下午。也就是说第二天就放假了,他头天才考,而且是闭卷。谁不想早点考完算了,早考早完早轻松。
我们问过教学秘书了,他说是蓝教授要求这样安排的,说他最近身体不大好。我们认为这种借口缺少说服力。又不是我们考他,是他考我们,这不需要他有一个强壮的身体。他完全可以和其他教授一样开卷考。他出了题让班长取来,然后大家写完了再让班长送去不就完事了。根本不用劳动他的身体。
这样一分析,就发现蓝教授这样做是有意和同学们过不去。这要换一个年轻的讲师或者副教授你瞧就有他好看的了,下学期肯定撺掇学弟、学妹们不选他的课。可是,这个方法对蓝教授就不灵了。蓝教授在法学院德高望重,他曾经是我们导师的导师,也是很多导师的导师,连现在的法学院院长都出自他的门下。他简直就是“师爷”。论年龄论资历他都够师爷的分。你想谁敢得罪师爷呀,除非你不想混了。
蓝教授的“诉讼法研究专题”很特别。其研究内容包括了“民事诉讼法”和“刑事诉讼法”,横跨“民法”和“刑法”两大专业,够霸道的。一般的教授谁敢这样干?他的这个研究专题被法学院定为研究生的必修课。必修课就意味着没有选择余地,无论你喜不喜欢都得过。这一点就不像选修课那样自由了。我怕你或不喜欢你这专业,我可以不选你的。即便选听了你的课,你考试的时间和方式不对,我也可以放弃,大不了下学期再改选一门。可是必修课就不行了,有同学编顺口溜道:
“必修课,必修课,死活要从你手下过;手下过,太辛劳,过去半死不活了。”
有同学私下骂:“这老头子,谁得罪他了,是不是因为把他的宝贝女儿泡了。”此同学语言够恶毒的,却一语道破天机。我和师兄王莞不由偷偷地乐,这都是师弟李雨惹得祸。蓝教授的女儿蓝娜在法学院读大三,是法学院招的特长生。蓝娜的特长是舞蹈。这是蓝夫人从小培养的结果,蓝夫人是艺术系的教授,舞蹈专业,去年癌症才去世。可想而知蓝娜那是专业身材,不过我们都对舞蹈不大懂,也不知其专业的要求,什么腰围、臀围、胸围什么的,我们都认为那是魔鬼身材。我们在院上都碰到过蓝娜,开始都想入非非的,后来得知是蓝教授的独生女,都暗暗叹口气,打消了邪念。
没想到偏偏碰到了师弟李雨这个色胆包天,不怕死的,居然敢去泡蓝娜。泡蓝娜有双重危险,一是蓝教授的虎威,二是同学们的嫉恨。
同学们都认为蓝娜是看的,是欣赏的,而不是泡的,更不是用的。持这种观点的大多是本科生,他们都还是能欣赏异性的少年。但是研究生的观点就不一样了,特别是以李雨为代表的几个只会用女人的大男人,早就对蓝娜垂涎已久。所以,在法学院的联欢晚会上,蓝娜的舞蹈便迎来了不同层次同学的不同反应。本科生兴致勃勃地欣赏了蓝娜的舞蹈,认为那是艺术,柔韧、优美,让人赏心悦目;而研究生却“性”致勃勃地看了蓝娜的舞蹈,觉得性感,秀色可餐。我这样说并没有否认研究生的艺术欣赏水平,关键是这些大男人已没有心情欣赏了,心中的欲望泛滥成灾,直接影响到了艺术眼光,只能直奔欲望而去。可见泡蓝娜在同学们中间有可能犯众怒。本科生绝不情愿把他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