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云狱 在罪与罚之间 (全本+番外)作者:aaaad-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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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仿佛不经意地开口打破了沈默。
自己并没有询问过云雀的心意,只得到了对方给与的照顾和语言。
他到底在想什麽,他做这些事是为了什麽,完全不了解。
狱寺想知道云雀强迫自己呆在他身边的真意到底是什麽。
「你要揍我一顿可以,但我没有被你杀掉的打算。」
「是吗?」
听到云雀毫不犹豫的回答,狱寺感到稍微安心了点。
如果云雀的赎罪意识已经到了可以把命给赔给自己的地步的话,狱寺就无法再安然地跟他呆在一起了。如果云雀有这麽重的自责感,他会远远地离开他,不再让他看到。
狱寺不希望云雀因为这些变得不像自己。
不希望原本可以自由飞翔的鸟,被名为罪的牢笼所束缚,不能再!翔在蓝天。
即使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了,狱寺也一直希望自己依然是那个自己,同样,他也希望云雀一直都是那个云雀。
「呐,狱寺。你的希望呢?」
云雀用含著锐利的声音反问狱寺。
狱寺感到一股强烈的视线盯住了自己。
「可以尽早治好眼睛。」
比任何东西都强烈的愿望,希望自己的眼睛能够恢复如初。
可以继续呆在泽田身边成为他的左右手,可以向自己描绘的未来,自己希望的未来笔直地前进,可以变回自己最初的样子。
即使快一分锺也好,希望能早日复明。狱寺总是这样祈祷著。
而且,如果狱寺的视力恢复的话,云雀现在所背负的东西也会消失。
虽然不能让一切都重新来过,但至少可以让被纯黑色所涂满的世界重新变回彩色。
所以,希望这双眼睛能够早日康复。
「希望能早点治好……」
每一天,都这样向上天许愿。
即使是现在,还是经常在梦中看到色彩鲜豔的世界,而每当睁开眼睛的时候,总是觉得如此绝望。甚至偶尔会有如果永远不会醒来就好了这样的感觉。
但是,每天早晨,狱寺还是会睁开眼睛,然後活在这个残酷的白色世界中。
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一定能逃离这个白色的牢狱。
云雀没有再询问,只是沈默地看著他。
狱寺坐了一会,然後合起手上的书,夹著书站起身,拿起桌子上喝到一半的咖啡,最後又一次跟云雀道谢後飞快地离开了起居室。
「……」
回到自己的房间,狱寺把咖啡和书放在桌子上,然後把自己仍到了床上。他对自己刚才逃跑般的动作感到有些後悔。
和云雀一起渡过的这些日子很安稳,这是自己在这个牢笼中仅能感到的幸福感了。
但自己没有接受眼睛看不见的自己的打算。
狱寺一直在等待,等待著从这个牢笼中解放出来的那一瞬间。相信同样也被牢笼束缚著的云雀也是一样的。
只要狱寺的眼睛治好,两个人就都能解脱了。
已经发生的事情已经无可挽回,所以,至少……
「如果能,早点治好就好了……」
手指感受到床单冰冷的温度,狱寺像祈祷般喃喃自语。
第四章 fin
云雀视点番外一 …接近而又遥远…
看著他捂著双眼蹲在地上的样子时,还有接到他的视力几乎完全丧失的报告时也一样,云雀并没有正确地理解自己所犯下的罪究竟有多沈重。
只是漠然地想著,他的眼睛受伤是自己所造成的。
只是把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就好像是读写在纸上的小说一样,脑子里有了这样的概念,如此而已。
自己到底犯下了怎样的罪。
云雀真正意义上对自己所犯下的罪有了自觉,是事件发生很久以後的事。
狱寺出院後第一次来上学的那天,云雀特地去找了狱寺。
在看到他站在保健室前,听到动静後朝自己看,眼睛里却只有一片豪无起伏冰冷的时候,云雀终於觉悟到自己的罪。
总是散发出强光,笔直地怒视著自己的那对翠绿色的眼睛,现在只能像玻璃一样单纯地反射出云雀的样子。
即使像这样站在他的正前方,他的眼睛还是没有对准自己,而是毫无焦距,仿佛面对著虚空。
还有,那双眼睛从前总是溢满了生气,美丽得闪闪发亮,而现在,却只是像漂亮却不会发光的石头。
造成这一切的,就是自己。
伴随著沈重的打击,云雀终於意识到这一点。
全身心都感知到了这一点。
云雀想出声唤他,却发不出声音,想要离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的眼睛,一动也不能动。
不管靠得多近,他都不能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明明他面向著自己,明明他的眼睛正对著自己。
就好像是从来没有过云雀的存在,他的眼睛里不能映出云雀的样子,他的意识中反应不出云雀的存在。
云雀感到与绝望相近的痛楚。
这一切,是因为自己所犯下的过错吗?还是像冷淡的戏弄一样的偶然所造成的残酷的结果?
紧紧咬住了嘴唇,云雀终於背过身不去看那对散发著无机质冷光的眼睛,定定站了一会,然後离开。
从那以後,云雀再也没有在狱寺面前出现过。
不跟他讲话,不靠近他,只是常常在他视界以外,离他稍稍有点距离的地方静静地注视他。
狱寺也没有来见过害自己受伤云雀,所以云雀完全不知道他对自己到底抱有怎样的感情。
为什麽他不来找自己发泄自己的怒火。为什麽他一句话都不来对自己说。
虽然抱著强烈的疑问,但云雀没有想过要去问他,只是一直在远处偷偷看著他,只是一直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保护著他。
本打算一直如此的。这并不是为了赎罪什麽的无聊原因,只是因为自己想这样做,如此而已。
云雀没有特别去想过自己为什麽会想要这麽做,也没想过自己对他是不是有什麽别的感情。云雀不觉得这个有思考的必要性。
後来,因为狱寺的拒绝,云雀遵从了他的意愿,不再跟著他。
一直到狱寺入院的那天。
云雀决定不再在暗地里守护他,也不再什麽都不做。
『我要成为你的恋人。』
随便怎麽样都可以。
只要能有呆在他身旁的正当理由。
他只是想著,既然不能成为他的家人,而像泽田和山本和其他草食动物一样的「朋友」关系也不太足够,那样的话,就成为他的恋人好了。
即使是现在,他还是认为自己当时的想法并没有短路或者异常出轨。
所以,那时候会发生袭击他的悲剧的原因,是因为云雀对顽强地拒绝自己的他感到非常愤怒,愤怒到脑子瞬间充血造成的。
完全不能冷静地判断。
明明知道即使吻一下根本不能成为恋人,还是冲动地覆上了他的唇。
只是轻轻的碰碰,云雀并没有感觉到厌恶感,也没有感觉到愉悦感。只是看著张大没有焦距的翠绿色眼睛石化了的狱寺的样子,觉得他那张呆呆的脸好像有点可爱。
然後过了一年半。
云雀那时其实也没想到真的能跟他住在一起,而现在呆在他身边这件事也已经变得理所当然。
「今天天气真好啊。」
似乎觉得拂过脸颊的很舒服,狱寺享受似地眯起了眼睛,轻声感叹。
在明媚却又柔和的阳光下,狱寺银色的头发散发出淡淡的柔光。
「是啊。」
走在狱寺身旁的云雀闻言简短地附和了一下,抬头看著天空。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连一只手都不到。
今天是云雀对狱寺说天气不错,然後询问他要不要一起到附近的商店街去散步。
狱寺平时从来不会主动出门。虽然到外面去并不是什麽可怕的事,但如果没有什麽事的话,狱寺绝对不会自己提出要外出。
「偶尔出来散步也不错啊!」
狱寺仿佛看著天空般把视线微微上移,用明媚的表情开口。微笑的样子显得异常柔和。
但是,云雀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麽想的。
对眼睛几乎看不见的狱寺来说,只是在路上行走就应该需要调动全身的神经去注意了吧。况且,不管天气再好,他也看不见蔚蓝色的天空和白色的云彩。
云雀实在想象不出眼前一片迷茫,看不清楚前进的方向,随时都会遇到危险的散步会有什麽值得享受的。
不过看到他表情闲适地行走,头发一跳一跳的样子,他还是觉得邀他出门真是太好了。
每次和云雀出门的时候,狱寺都可以不带盲杖。因为他很讨厌使用那个白色的盲杖,所以比起一个人出门,狱寺似乎更喜欢和云雀一起外出散步。
云雀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总是尽可能抽空邀请狱寺出门散步。
「……啊!」
脚下的地有一点不平,狱寺可能是猜到了一个小坑,忽然失去了平衡。幸好,在云雀动手去扶他之前,他已经稳住了自己,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云雀没有说话,眉头却微微皱起。
他想去牵狱寺的手。
这样做的话,不管是云雀还是狱寺,就都能安心地走路了。
但是,云雀知道他从以前就觉得都是男人做这种事情非常奇怪,而且有点恶心。他对这种事情非常排斥。
狱寺并不希望在没有必要的时候借助别人的帮忙。伤害他的自尊心也不是云雀希望的事。
如果不是强制取得的名义上的恋人,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恋人的话,即使牵著他的手,他也不会觉得自尊心受伤了吧。就可以不管他害羞还是讨厌,都强制地去牵他的手了吧。
但是,现在的云雀,只能为了让他不遇到危险而紧紧跟在他身旁,密切留意著周围的情况。
云雀并不是对他抱著爱什麽的感情,也不想从他身上寻求这种感情。他并不是想把这双手腕禁锢起来,把他当易碎品一样地保护。他只不过是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牵著那双手,安静地守在他身边看著他,如此而已。
云雀的心情在尊重他的想法和害怕他遇到危险间动摇著。
他绝对不允许他在自己面前受伤,也不允许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伤。
所以他决定呆在他的身边。但是,云雀发现即使一直呆在他身边,自己也不能帮他解决所有他遇到的问题。
就是因为呆在了他的身边,云雀更加感受到那种迫不及待和焦躁的心情。
「!」
云雀皱著眉头走在狱寺的旁边,神经时刻紧绷,不敢放松片刻。两人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突然从转角蹿出一辆骑得飞快的自行车。
「云雀?」
被猛然拉住了手腕,狱寺有些惊奇地抬头看上云雀的方向,有些奇怪地询问。
急速行使的自行车若无其事地迅速从两人面前掠,仿佛什麽事都没有发生。没有道歉,甚至连回头都没有。
发现狱寺应该并没有被擦到,云雀安心地松了一口气,放开了被自己紧紧扣在手中的手腕。
「没事。」
云雀冷淡地开口,没有丝毫犹豫。
他并不想告诉他有关任何危险或是可能发生的危险。只要自己帮他挡住了就够了,他什麽都不必知道。
「走吧。」
轻轻拉住他的手腕,云雀催促站在原地没有动的狱寺。
狱寺的表情还是有些惊奇,他慢慢迈开了步子。走了数步,他轻声呼唤了声云雀的名字。
「云雀。」
「恩?」
「……刚才……thank you……」
啊啊,他似乎发现了。
发现云雀刚才为什麽要拉住他,知道云雀刚刚帮了他。
「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皱著眉回答,云雀将视线从狱寺身上移开。
云雀觉得自己的胸口掠过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一点都不想得到狱寺的感谢。明明所有一切的元凶就是自己。明明现在他身上遭遇到的一切不幸和危险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