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焦点-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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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这样看来,从那以后,宪一没有把上衣送洗染店也未可知。
“她在办事处时,一直穿着那套西服吗?”
“是的。没错。”本多明快地答道。
那么,宪一是在失踪后把上衣送去洗染店的。只洗上衣,有什么理由呢?难道特别弄脏了?可是大伯子怎么会知道的呢?
现在只有一个假定,那就是宪一隐藏在金泽市某个地方,否则就没有理由单单把上衣送洗染店。
宪一为什么要默默地隐藏在市内呢?现在也可能隐藏在某个地方。最奇怪的是,大伯子在某种程度上了解他的情况。
本多带祯子又去了另一家洗染店。
“是的,确实有这么一位先生来查问,可是我们这里没接受过。”老板答道。
“再到另外一家找找看。”本多对祯子说。
“不,我看算了。”
祯子累了,她觉得再一家一家去找,结果都是一样的。
“是啊。”本多同情地望着祯子,说道:
“那么在这一带找个地方喝杯茶吧。”
咖啡店就在对面。当份子要了咖啡后,把自己心里的事情说了出来。
“本多先生,我想明天乘火车回东京去。”
“呕?”本多把咖啡杯拿在手中,眼睛注视着她。“您还是要回去阿。”说着,露出失望的神色。
祯子躲开他的视线。她要暂时离开金泽的原因之一是因为本多的存在。
“不知不觉呆了这么长时间了。不回东京一趟,有些情况弄不明白。我想回去落实一下。”
这是她的真实心情。
本多默默地点点头。可是他依然是失望的表情,这使祯子感到有压力。
“那么你哥哥一起回去吗?”本多注视祯子的脸。
“不,我一个人回去,最多打个电话告诉他。”
这句话意味着她对大伯子不信任,或者说,她和大伯子是对立的。
也可能是本多了解她的意思,这才恢复了平常的表情。
“这样也好。”本多谨慎地表示赞成。‘大伯子可能还要在金泽呆些时候。他逗留中的行动,我会写信告诉您的。”
本多直盯盯地凝视祯子的脸,好像发表“宣言”似地说道。
前历
早晨,祯子乘火车到达上野车站。在金泽看惯了雪景的眼睛,对东京晴朗的天空、明媚的阳光照射下的马路和建筑物,感到特别新鲜。
她坐出租汽车回世田谷的娘家。母亲在大门口迎接她。
“我回来了。”
“你辛苦了。”母亲注视祯子的脸,看到女儿瘦了,关切地问道:
“那边很冷吧?”
“嗯。
母亲掀起盖在暖炉上的被子,把火弄旺些。
“妈妈,还是这儿暖和。”
母亲以为金泽的寒冷一直附着在女儿身上。
从回廊玻璃门中射进来的阳光,照得榻榻米暖和和的。母亲去倒茶。
“我来。”
祯子站起来,母亲立刻阻止她。
“你坐下,你坐下!”
见到母亲疼爱自己的样子,祯子心里一阵子发热。
“还没有找到宪一的下落吗?”母亲和祯子面对面坐下,一半是担心,一半是恐惧,皱起了眉头说。
“是的,电话里我把大体情况都说了。”
祯子又把详细经过说了一遍,但她没有提到大伯子奇怪的行动。这不该让母亲知道。只说他去京都出差,顺便去了金泽。
“你在金泽见到了大伯子,真太好了。他们是兄弟。你在那儿不如他,他是个男人,或许很快会找到线索的。”
母亲听了祯子的话很高兴。她的解释是单纯的,她认为大伯子肯定比祯子更了解宪一。
“现在,宪—点儿也没有消息,报了警也不知道怎样了?这可怎么办?”
母亲避开不吉利的话,可是心里仍惦记着宪一的生死问题。
“大伯子说,宪一没事儿,一定还活着。”侦子搬出大伯子坚持宪一还活着的说法。
“那好啊,那好啊!”母亲的眼角上露出一丝微笑。她以为骨肉至亲的哥哥的看法一定没有错,同时,也希望祯子放心。
“那么,大伯子还留在金泽吗?”母亲问。
“嗯,是的。”
“这样,也许会很快找到下落的,在大伯子回来之前,你沉住气等着吧!”
母亲一直对大伯子抱着希望。
祯子思忖,大伯子和宪一肯定有联系,为此,大伯子才有乐观的看法,说宪一还活着。不容易脱身的大伯子,终于找了个去京都出差的借口,去了金泽,那是不是因为宪一下落不明的时间太长了,超出了大伯子的想象。祯子感到大伯子的行动似乎令人费解。
鹈原宗太郎在金泽一家一家寻访洗染店,向宪一的西服有否送去洗,这种举动有什么意思呢?宪一的失踪和西服的谁洗又有什么关连呢?
把西服送去洗,除了西服弄脏了以外,还可能有其他原因。宪一有使西服弄脏的原因。因此,宪一谜一样的失踪,究竟和什么事有关连?
祯子首先想到的是血迹。西服上有发黑的血迹。这是宪一自己的呢,还是别人的斑点。至少这和宪一的失踪有关。
可是,大伯子一家挨着一家到洗染店去打听,说明他已预测到宪一的行动。换句话说,大伯子对宪一的失踪早已有充分的线索。大伯子不愿意告诉祯子,是不便对祯子讲。从这时起,祯子才意识到宪一的失踪与犯罪有关……
祯子对母亲说,她要去青山大伯子家看看嫂子,或许能从嫂子的口中得到一点启示。
嫂子在大门旁边向阳的地方和孩子们玩,一见到祯子,天真烂漫地笑道:
“您回来了,金泽很冷吧!”
“嗯,下了很大的雪。”
“快进来。”嫂子把秋子领到饭厅里
“听说还没有打听到宪一的下落。”
“是的,还没有搞清楚。”
“真伤脑筋。”嫂子打量一下祯子的身子。
“您瘦了一点了。”
“我自己还觉不出来。”祯子微微一笑,低下了头。
“您在金泽见到我家那口子了吗?
“嗯,哥哥也很担心。”
“还没有回来呢。”
“真是的,他那么忙,实在不好意思。”
“别那么说,是他的亲弟弟,总有那份情义嘛。”
“对不起。”
我那口子是个急性子,这时候,他肯定在到处寻找。”
嫂子的言外之意,寻找宪一的下落,比起祯子来,丈夫在金泽找更加有效。
嫂子单纯地坚信丈夫能干,而祯子对大伯子的行动还抱有疑问。因此对嫂子的话,她不能随声附和。
“哥哥去京都出差,很早以前就决定了吗?”祯子换了个话题。
“不是,给您打电话那天,突然决定走的,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我想问,他的目的是去金泽,是吗?”
“不,不能这样说,因为还是公务第一。”
嫂子似乎有所不满,抗议道。
“正好有机会去京都出差,顺便去金泽看看。”
看来,大伯子瞒着嫂子去金泽的。祯子认为去京都出差只能是谎言,那么大伯子直接去金泽为什么要隐瞒呢……
嫂子端了茶来。祯子带点撒娇似地问道;
“嫂子,你们结婚有多少年了?”
嫂子误会地微微一笑。
“已经有十五六年了吧,稀里糊涂过了这么些年。”
“是吗?”祯子低下了头。
“你问这干什么?”
“还是宪一的事。”祯子抬起脸来苦无其事地问:
“听说,他以前干过巡警,有那么回事吗?”
“是的,有那么回事。”
嫂子直率地肯定了祯子结婚时,没被告知的这件事。从嫂子的表情来看,并不像是鹈原家故意隐瞒起来,只是因为这段“前历”并不十分光彩,不必特意宣扬罢了。
“他在立川警察署执勤,是吗?”祯子问。
“是的,您知道得挺详细,是宪一告诉您的吗?
“嗯,我好像听他说起过。”祯子含糊其词地回答。
“那时候,他有没有把警察署的朋友领到这儿来玩?”祯子反问道。
“是啊,嫂子想了一会儿说:
“你这么一说, 我记得他带来一个亲密的朋友,还请他吃了饭,那是一九五O年时,物资匮乏,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人家吃。”
“您还记得那位朋友的名字吗?”
“晤,稍等一下。”嫂子仰起脸,想了一会儿。
“对,对,想起来,那人姓叶山。”嫂子想起来,微微一笑。
“叶山……”祯子嘟囔了一声。
“对了,他的姓和当地的一个地名一样,所以我记住了,宪一性格孤僻,没有很多朋友,就这个叶山和他亲密些。”
“是吗?”
“您想去看看这位叶山,打听点事吗?”嫂子显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有这个打算,’祯子不是针对嫂子,而像是说给大伯子听似地温和地说:
“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嫂子的表情更加惊讶了。
“可是,这是近十年前的事。从那以后,宪一和叶山没有过交往。恐怕不会有结果的。”
“是啊!”祯子虽然这样回答,但心里想出了这个家门,马上就去立川。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祯子把膝盖从坐垫上滑下来,问道:
“他没来电话,恐怕明天会回来的,因为公司里还有事,他不能老在外面。”嫂子说。“他一回来,一定会得到什么消息,我会给您打电话的。”她给祯子鼓劲地说。
祯子离开大伯子家,坐出租汽车去新宿车站,从车窗往外看,_和暖的太阳照在外苑的草地上。春天已来到人间,这和金泽黑沉沉的雪野,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能登海岸低垂的灰色的云,和黑沉沉的大海似乎浮现在她的眼前。
一小时后,她从立川站下了车。祯子第一次来到这儿。一个美国兵在宽阔的马路上行走,膀子上挎着一个身着红装的年轻日本女人。大型的军用飞机发出吓人的喧叫,在头顶上盘旋。街上的行人已经习惯了,谁也没有捂住耳朵,也没有人抬头看。
立川警察署在大马路的里首,是一座不大的楼房。
“我想见见叶山先生。”祯子对正面的传达室说,一位上了年纪的巡警转过脸来,问道;
“叶山,叫叶山什么?”
祯子不知他的名字,就照实说了。
“是以前的老警察吧!十年前在立川署当过巡警。”
祯子知道的就这些。巡警干脆转过身来。
“呵,知道了。”巡警点了点头。
“您指的是叶山警司吧!姓叶山的只有一个人。”
“他在吗?”
“在,我去叫他,您是……”
“我姓鹈原。”
巡警听了祯子的回答朝里首走去。
不一会儿,一位三十六七岁,穿警司制服的警官,急急忙忙跑出来。
“鹈原君……?”警司睁大眼睛注视祯子。
“是我。”祯子向他鞠躬。“您是叶山先生冯?”
“我是叶山,刚才听到鹈原,我还以为是鹈原宪一君;
警司这才醒悟过来。
“是的,我就是鹈原的妻子。”祯子低下了头。
“啊!原来是鹈原君的太太,”叶山警司迈开步子用手掌指了指接待室。
在小小的接待室里,隔着一张小圆桌,祯子和身于发胖、红光满面的叶山曾司面对面坐下。他那细细的眼睛眯成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