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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家教]密鲁菲奥雷生存守则+番外 作者:夏越澈(晋江2014-10-06正文完结)-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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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相信这种人我也是脑子有病了。
  似乎我的脑子真的有病,我还一直在吃药啊。
  最后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再度醒来,自己躺在一张豪华的大床上,整个房间的装饰,也显得很不简单的样子。
  我发了疯一样翻身滚下床,跌跌撞撞地冲到门口,打开门,向着楼下跑,却一个踉跄,一路滚了下去。
  哪里都痛。
  我捂着膝盖努力地回想前尘往事。
  直到一个人停在我面前,伸出白皙柔软的手。
  “静,起来吧。”罗莎平静地说。
  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的属性被她偷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一幕有点恐怖,下意识地往后缩去。
  “虽然白兰大人做过清理了,但还是需要上点药,”她收回手,站直了,顶天立地一样高不可攀,“东方人,又这么娇小,每一次都应该比较辛苦吧。”
  从这段话里我好像找回了一丝熟悉的痕迹,可是仍然这么可怕,我的精神有些恍惚,不能应对这个场面。
  “眼睛也有点肿,我去给你包个冰袋。”她踩着高跟鞋,自然地离开了。
  好像有一张致密的网,不知何时起就罩在了我头上,然后慢慢收紧,致使而今无处可逃。
  后来罗莎又回来了,把我拖起来,摁到餐桌旁边坐下,然后用冰袋给我敷眼睛。
  从她的动作里,我能感受到同情。
  可能是冰袋太冻了,我又开始发抖,罗莎立刻去给我拿了一条披肩。其实屋子里暖气很足,但我就是抖。
  后来抱了一只热水袋,我才稍微缓过来,觉得找回了自己正常的精神状态,所以很谨慎地问罗莎:“你能帮我吗?”
  ……好像一点都不谨慎。
  我的脑袋真的出问题了吗?
  罗莎愣了一下,然后笼住我冰凉的右手,揉了揉,“静,你要知道我效忠的是谁。”
  “……我知道了。”我轻声回答。
  罗莎放开我的手,“那些抗抑郁的药不要吃,会把你变傻的,自己想开点就好了。”
  我没有反问她如何想开,只是说:“我本来就很傻。”
  但是竟然曾经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
  “白兰是想把我怎么办?”我问她。
  罗莎迟疑了片刻,轻轻吐出几个字:“大概……情妇吧。”
  我有点想对天长啸,或者抱着暖水袋凄怆地抽噎两声。
  但我最终还是淡漠地点头,“哦。”
  罗莎表情怪异地看着我。
  “罗莎,你不要再跟我有所交集,”我的声调毫无起伏,“要么白兰杀了我,要么我想办法弄死他……不死不休。”
  罗莎愣住,片刻后,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有发烧就好。”她岔开了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你们不会以为,阿静的变化只是由于失身……这样的误会会让我很难过。

  ☆、置之死地而后生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暗示章节,请仔细阅读,又存在可能引起不适的情节,请适度脑补。
  会觉得白兰可怜的都是M。
  我认为天真是没有经历过挫折与磨难的人所拥有的最珍贵的权利。一旦他们经历了,便永远地失去了最纯粹的信心和勇气。
  我终究认识到了自己的天真,并且对它无法挽留。
  豪言壮语,总是说起来比较简单。
  白兰·杰索没有向我求证任何一丁点我的身份信息,但我已经是确确实实的囚徒——笼中雀。
  无法逃脱,不管是用什么方法,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一次又一次地证明自己的愚蠢、软弱。
  逃跑,算计,刺杀,我可以想到的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都尝试过了,然后每一次都失败。他甚至亲自在我面前杀死了一个无意中帮助我逃跑的人,逼我看,咬着我的耳朵问有什么想法。
  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
  屋子外面春天已经来了,而我生命里的深冬却永远都过不去。
  日复一日地被关在空旷的房子里。
  “在害怕?”温热的指尖在背脊上点动,“为什么每次都害怕呢?明明也能感受到快乐,不是吗?”
  绝望而无助,只能想到死亡。
  那个谜之音又一次失去联系,而我和这个世界的孽缘越来越糟糕,目之所及全部是黑暗。
  我盯着镜子下面置物架上的剃刀。
  在伸出手之前,白兰一拳击碎镜子,用鲜血淋漓的手掐着我的下巴往后拧。
  “从镜子里看到了很糟糕的东西啊,”他平淡地陈述,“不知道也静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够好一点地隐藏自己。”
  他拦腰抱住我,深深地低下头来, “想自杀的话,还是用更干脆一点的东西吧。”
  我被拽出去,摔到床上,然后白兰从床头柜里取出一把手枪。
  “接下来想对也静做很过分的事情,”他说,“不要面对的话,就杀了自己吧。”
  手枪被塞到我手里。
  我立即将枪口抵住他的胸膛,毫不迟疑地扣下扳机。
  并没有扣得下去。
  白兰笑起来,最后甚至笑得狂傲放肆。他握住我的手腕,将枪口对准我的太阳穴,然后拨动了某个地方,产生清脆的一声。
  “已经帮也静把保险打开了,”轻松的无所谓的语气,“可以了,开枪吧。”
  ……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凭什么我非要死在这样莫名其妙的世界里。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本来的人生是什么样子!
  ……
  是的,我不敢。
  我想活下去,离开这里的所有恶劣腐烂,重新活下去。
  鲜血四溢,脑浆迸裂……控制不住这样的画面。
  直到白兰俯身亲吻我的手指,我才意识到它们竟然在发抖。
  我不能谴责自己,我知道我害怕死亡。
  只有在临近死亡的关头你才知道什么是害怕。
  “乖,不哭了,”白兰取下我手中的枪放到一边,声音像哄小孩一样温柔又耐心,“还没有到哭的时候哦。”
  我在想古人说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什么意思,想了很久,伸出苍白而柔弱的双臂,环住白兰的脖子,主动凑上去,亲吻他的嘴唇。
  这是我的最后一条路了。
  白兰有一瞬间的错愕,然后喉咙里滚出笑音,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梳着我的头发,顺着发丝落下去,在皮肤上细细地划过。
  与此同时,冰冷沉重的物体捅进身体里。
  我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望向白兰的眼神满是惊惶。
  “别紧张,”他轻描淡写,“弹匣是空的。”
  我闭上眼睛,咬紧了手背。
  “啊啦,也静挺相信我的嘛……真的没有子弹吗?”他笑道,放低了声音,笑意里潜藏的毒蛇吐着芯子,“想象一下,如果有子弹的话,压下扳机,会怎样呢……要报警哦,这么可怕的凶杀事件……警察会拍照,法医做尸检,可是谁都找不到凶手,把详细的情况写进档案里……说不定还会见报呢……”
  “白兰——!”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眉眼弯弯,还是那么温和的表情,因为只穿着单薄的衬衣,甚至看起来瘦弱。
  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人类存在吗?
  我总算醒悟了,自己终究不能作为人类和他对抗。
  将近三个月,我终于杀死了自己。
  颤抖的柔媚的话音,诚恳的乞求的语言,顺从,放荡,泯灭,沉沦,盲目地失去自我,永堕黑暗。
  子夜时分,我已经困倦到极致,一根头发丝都不想动,神思混沌,却因为难得的没有见血没有昏厥,得以正常地休息。
  将睡未睡半梦半醒的时刻灵魂是不属于自己的,我能见到一些光怪陆离的景象,恍恍惚惚听见有人在问:“也静的世界是怎样的?”
  我警惕地不回答任何问题。
  那声音却自言自语:“走过的所有世界,都有某种程度的相似。有没有可能,只是一页纸上的平行线条,而真正的世界,是一册书呢?”
  一只手落到我纠结的长发上。
  “也静来自另一张纸吗?所以,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我应该觉得惊恐的,这个理论是如此的惊人,但实在是太累了,嘴皮儿翕动了一下,打不开,片刻后整个人沉沉睡去。
  此后彻底忘了这段似梦非梦的话。
  我所有的力气,首先投入到重获自由的目标上,以讨到白兰的欢心为前提。
  白兰聪明,是天才式的人物,但在那些精密的规划之下,隐藏着极大的随意性,他可以极端情绪化。
  就像明明理应知道我的身份,却一边嚼着他永远吃不完的棉花糖,一边同意将我再次放回密鲁菲奥雷。
  “也静真是超级努力呢,”他弯着眼睛,“我喜欢看别人拼命的样子……只是为了某种微不足道的东西。”
  因为他可以轻松地夺取最珍贵的东西。
  看着芸芸众生就像是看着蝼蚁吧。
  蝼蚁除非聚成团,不然能干什么事呢?我只是一个人,就像养在玻璃瓶里的另类宠物,放在身边也没关系。
  密鲁菲奥雷最高首领的办公室里,又有了我的一席之地。
  “啊,是白兰大人的新秘书吗?”年轻人抱着一叠文件,“呃……我是要失业了吗?”
  “唔,不会哦,也静只是负责坐在那里好看罢了,”白兰随口解释,“正事还是要交给雷欧君嘛。”
  雷欧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困窘,小心翼翼地打量了我一眼,便再也不看。
  我想着,自己已经死了,这些事情都是不必在意的。
  “不打个招呼吗,也静?”白兰撑着下巴,淡笑着,“雷欧君是小正推荐过来的哟。”
  我握紧了手,可是心绞痛得太厉害,没有意识到,直到回过神来,才满身冷汗地看见眼前被水浸透的键盘,以及手中扭曲的纸杯。
  白兰低声笑,看着我的眼神幽深晦暗。
  只有雷欧无知无觉一脸天真地还回复白兰:“嗯,入江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啦!”
  我深深地埋下头,急促地呼吸,一遍又一遍地警告自己,这是个陷阱,不要掉下去,不要……
  如何可能无动于衷?
  什么都可以死去……唯独做不到,对那个人,无动于衷。
  当天晚上,拒绝白兰的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他含着笑看我,月光在那双妖异的眼睛里明明灭灭。
  “所以说,不敢对也静温柔哪怕那么一点点呐,”他说,“一旦稍微放松了,就会狂妄地跳起来呢。”
  “不……”我努力地镇定,“是因为生理期。”
  然而出口就再次后悔了,怕他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哦?”白兰挑眉,果然说出来了,“我检查一下?”
  全身僵硬,不知道怎么应对过去,却听见他带着安抚性质的声音:“开玩笑的啦,今天就休息吧。”
  我松了口气。
  然而,他接着道:“舔出来就放过你,怎么样?”
  我果然还是低估了他。
  白兰离去前,靠着门状似正经地问:“我会让也静产生……我可能真的喜欢也静,这样的想法吗?” 
  我的眼神应该出示了答案。
  “幸好没有,”他表情轻松地回答,“不然,还不知道会被怎样利用呢~”
  像是巨大的陷阱,却存在是漏洞的可能。
  “白兰……”我在努力地运转智力。
  白兰笑着,走回来,低下头捧起我的脸,在这样极端荒谬的场景下,附在我的耳畔,声音柔和又低沉。
  “顾也静,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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