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你眼睛的沙漠里-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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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疯到半夜,舞会散场,也没找到要找的人,无奈下去问肖瞳瞳,“喂,你今天请来的人里面除了学生和老师还有什么人?”
肖瞳瞳笑的很坏,一字一顿,“不,告,诉,你。”
吼,恨得人牙痒痒。我只好去问单小舞,“有没有看过一位带狐狸面具,穿黑衬衫的中年人?”
小舞摇头,“没有。”
“没有?”我望着神色古怪的小舞,暂时抛开狐狸的问题,“喂,我找你半天诶,你去哪里了?”
“我,我,我,”小舞吞吞吐吐的丢炸弹,“我去约会了。”
“约会?你有男朋友了?”我大惊?“是谁?怎么不早说?”
“不好说啊,”小舞面有难色,“他是老师,生物系的,姓梁。”
我瞠目结舌,“是老师?小舞,我们学校禁止师生恋,你现在是想怎样?你这叫站在冰上跳舞,早晚会掉到冰窟里去的。”
小舞给我一个天真纯净笑脸,“我不管前面是冰窟还是火圈,我只管爱他,想和他在一起。”
我双眼望天,连连嗟叹,我没找到我的狐狸,却找到只在冰上跳舞的云雀?!!
第八章
周末毫无例外的回家,接到喜讯,舅妈怀孕了!她被外婆强迫性质的安排在床上躺着安胎,无奈的对我说,”去帮舅妈跟外婆讲情,还我自由啦。”
”请您安心休息,”我装模做样,促狭的调侃舅妈,”有什么差遣,小的给您办。”
外公又想开酒庆祝了,我妈和外婆在厨房猛研究菜谱。
我去舅舅的书房恭喜舅舅,顺便说,”我喜欢弟弟,妹妹不好玩。”
舅舅心情不错,拉拉我的长辫子,”收回你的话,请说,无论弟弟妹妹你都喜欢。”
我没收回我的话,只是仔细研究舅舅的脸。
”看什么?”舅舅疑惑,摸摸脸,”我脸上长花了?”
我摇头,”没长花,我是想说~~舅,你现在觉得自己幸福吗?有了孩子,会不会还更幸福一点?”
”等待一个新生命来临的感觉,都是幸福的,”舅舅安然微笑,”就象你出生的时候,我把那么小小的你抱在手上的感觉,就很幸福很幸福。啊,你看,现在你都长这么大了。”舅舅感慨
我心里暗暗叹气,舅舅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想,有些遗憾,纵然是举案齐眉,终究是意难平。
被酒莫惊春睡重,睡重迟迟不起床。春天温暖,缠绵,懒洋洋的气候很适合睡觉,我依旧活的琐碎平凡,日子无聊,睡觉倒成了生活中的头等大事,我睡得连饭都不想吃。从不翘课的我,在极度瞌睡的情况下有很强烈的翘课欲望。问题在于我们寝室全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姑娘,唐可欣把我拍起来,小舞帮我买了饭回来,不过我没时间把粮食填到胃里,肖瞳瞳象监工一样催催催,”今天新老师第一次上课,麻烦你给我快点好不好?”
”新老师?”我边刷牙边呜呜噜噜的问,”旧的呢?”
”旧的不是调到南京去了吗?”肖瞳瞳叫,一向甜美的声线被气到变尖利,”黎咏哲,你笨得应该被埋到土里去。”
好无辜,我确实没什么印象。抓了把草莓当早饭和中饭边吃着边混在人流里往教室跑,肖瞳瞳还念,”我不要和你一起走,边走路边吃东西很丢脸。”
管她咧,我根本无暇她顾,楼梯上遇到姜佑谦,就和姜佑谦并排走,百忙中注意到的脑袋,”好稀奇,你什么时候换发型了?改长头发了诶,装艺术青年是不是?”
姜佑谦带了几分忍无可忍的苦恼,”小姐,我改这个发型已经很长时间了。”
是吗?我仔细看看他,又发现新大陆,”你头发一长就很象一个人,就是那个日本的~~什么来着?”冥思苦想ing~~。我前面走着的一位穿米白长裤橄榄绿外套的男人,他沉静的背影让我分了点心。
”象什么?”姜佑谦在我旁边追问。
我回神,”江口洋介,”我叫,”就是那个小鼻子小眼的江口洋介。”
”啊,真的哦,”姜佑谦腼腆的用手去摸鼻梁,傻傻的样子,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怎么知道日本明星的?她们说你不看长剧。”
我指指身后的单小舞,”她们逼我看的,一套片子还没看完,拖沓到不行,我没觉得好看。”
”你看的片子根本就是群白痴在打架,也很难看的好不好?”小舞抗议。
我本想和小舞就动作片问题争一争,却听姜佑谦说,”那你喜欢看什么?”他低头数着楼梯台阶问我,”我可以请你看电影。”
”请我看电影?”我略有吃惊,上次被男生请看电影是我师傅阿冲,根据上次的经验,这个~~
教室门口在望,穿橄榄绿外套的人仍走在我前面,估计是我们班同学。我回头盯住一直陪我左右姜佑谦,”你不是电机系吗?干嘛来我们这边上课?”
”不是,我在等你答复,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可以看动作片哦。”
难道又来一个?我停下脚步,愁眉苦面,直视姜佑谦的眼睛,忍不住提高声线,”喂,你想追我是不是?”
跟在我后面的小舞差点摔倒,扶着走廊上的窗棂,哈哈哈的笑不可抑,肖瞳瞳拿她手里的书敲我后脑一下,丢了一个字,”瞎。”
姜佑谦整张脸都红了,连头发都象在冒烟,手足无措,末了,朝我欠欠身,”不好意思,我去上课了。”快步逃走。
咄~~不知所谓。上课钟这当口火烧火燎的响起,我急忙把最后一个草莓塞到嘴里,转身欲进教室,却见教室门口立着那位穿橄榄绿外套的人,他向我微笑,很智慧的,有点点狡猾的,带着书卷味的笑,”草莓公主,该上课了,进来。”我对着他呆怔两秒,无意识的咽下那粒还来不及嚼的草莓,也忘了计较自己差点被噎死,机械性动作,木头人样走去自己的座位。上帝~~怎么会在这里,那夜失踪的狐狸?温哥华蓝天下的神祗?他是谁?
”大家好,我是廖书伟”橄榄绿外套站在讲台上,开始做介绍,我近乎痴呆的听着,原来他就是我的新老师,他竟然是我的老师?!
我的老师行径古怪,他做了自我介绍后对我们这群学生提出一个要求,”大家不想上我的课的话可以翘课,去约会,去看电影,去上网,甚至去睡觉,去怎样都可以,但是,只要是来上课的,就请集打起精神,不要给我混…”
凭的心虚,这话好象是说给我的听的,小女子生平别无所长,只会打混。再说,现在让我专心上课实在也太难了点,呃~~他说话的声音很柔和,很好听,他专注着讲事情的时候习惯的双手抱胸,手中的一卷教案撑在下巴上。新鲜,我第一次听到有老师公开原谅学生翘课。
”第一堂课,做个小测验,
廖书伟一言惊醒梦游的我,还要测验?好狠~~
”这张卷纸上的题目请同学们尽量在十五分钟内完成,都是选择题,不需要紧张,答不完没关系,我只想知道大家的程度如何。”我们的廖老师捧着卷纸,叫我身边的肖瞳瞳,”瞳瞳,来帮忙发一下。”
咦?新老师喜欢漂亮女生~~
我们这一组的卷纸是廖书伟亲自发的,发到我的时候,他向我微笑,”咏哲,加油哦。”他的眼睛深沉温润,笑容浅浅的,象春天湖面上的那层柔波。我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交张白卷,大概老师会找我去单独训话吧?God~~,我在想什么?当然我只敢这么想,不敢这么做,虚荣心作祟,我不愿意他觉得我是个没大脑的烂学生,遂下笔如飞,拼命作答,读书读这么久,第一次主动表现出我力争上游的决心,我妈要是看到一定乐坏了。
十五分钟一挥而过,我答完试卷,廖书伟则洋洋洒洒写整黑板的蚯蚓字。他的字笔锋刚健,颇有风格,看着很是眼熟。我无心追究眼熟的感觉何处而来,只眩惑于他的动作间的斯文优雅。板书内容与课文无关,应该是哪篇故事里的片段,我妈以前教过我的,嗯,狐狸与王子?什么书里的来着?
”下面是游戏时间,以后,我会在每堂课和大家玩这样的游戏。”我们的老师跟我们玩的是英文情景剧,这样要求,”大家暂时忘记国籍,请把自己当洋鬼子,当然,如果有人愿意把自己当成是会说英文的外星小王子和会说英文的狐狸就太棒了。游戏时间我们要使用自己的英文名字,请大家称呼我hurricane。”
我对着廖书伟的英文名字感慨良多,有这么文质彬彬的狂风hurricane吗?他不是狂风,甚至不是个男人,他是朵穿着裤子的云。
Hurricane老师说小王子的故事应该太多太多人有读过,大家应该都很熟悉,他要求我们读的时候发音一定要标准,感情要充沛,不可以怯场。他先示范了一遍,他的示范过程让我头晕,不是不喜欢,而是觉得,一个人的声音怎么可以长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太太~~~,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
他读,”the fox said,But if you tame me; it will be as if the sun came to shine on my life 。 I shall know the sound of a step that will be different from all the others。”
(狐狸对王子说,如果你驯服了我,我的生活就一定会是欢快的。我会辨认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脚步声)
But you have hair that is the colour of gold。 Think how wonderful that will be when you have tamed me! The grain; which is also golden; will bring me back the thought of you。
And I shall love to listen to the wind in the wheat。。。”
(你有着金黄色的头发。那么,一旦你驯服了我,这就会十分美妙。麦子,是金黄色的,它就会使我想起你。而且,我甚至会喜欢那风吹麦浪的声音…”)
小王子的故事,我妈曾经是拿教科书用来教我英文的,不过,我在之前,从来没觉得这个故事特别过,现在,廖书伟的解读却令我心跳。春日下午的微风穿窗而入,醺人欲醉的,一丝丝,一缕缕,一小波一小波,夹带着阳光和青草的芬芳,在教室里吹来吹去,熨贴的仿佛廖书伟铮容有致的声音,我眩惑着,傻兮兮的,一厢情愿的,重新理解狐狸和王子的故事。
假如,在这个世界上,我与某个人建立了一种关系,那么这个人就和别人不一样了,别人的声音对我而言,千篇一律,并无特色,而他的声音,对我而言就是音乐,就是天籁,就是幸福的旗语。就象唐可欣的男朋友那样,当他拖着长音,在楼下叫着可欣的名字的时候,可欣就会幸福的,甜甜的答应。因为我和一个人建立了某种关系,当我走在林荫路路上,看到那些摇晃在枝头的树叶,就会想起他的绿外套,想起他的眼睛,我就会微笑,游在他眼睛的森林…
said the fox。书伟仍继续读,said the fox。 ”If; for example; you come at fo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