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文艺 2005年第08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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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好像是专门为了打别人老公的主意似的。还有一些女人更加地可恶。自己大不了二十岁出头,却偏喜欢嫁三四十岁甚至年龄更大的中年男人。这样的男人,哪一个不是拖家带口的?这不是明摆着要抢人家的老公吗?简直就是强盗的作为。可现在就时兴这个,连法律都管不着,自己能有什么法子呢?唯一能做的就是:下定决心,不怕困难。提高警惕,保卫老公。
为了打好这场“老公保卫战”,陈清娅制订了许多方案。她所采取的第一个具体措施是电话跟踪战。即随时随地用电话对丈夫实施监控,让丈夫如实向她报告自己的行踪。这样搞了一段时间,丈夫就烦了。向她发脾气,说她影响了自己的正常工作。丈夫一发脾气,她就不敢再那么频繁地打电话了。于是,改变了策略,开始对丈夫进行秘密地侦察。
这些侦察工作包括:偷偷查看丈夫的手机。发现有可疑的号码或是信息,就用公用电话打过去,看对方是男还是女。若是女的,就列为重点防范对象,进一步提高警惕、密切关注。除此之外,她还有一整套的办法。具体地说可以归纳为四个字:“望、闻、问、切”。当然,这不是她的发明,而是跟李时珍老先生学的。她认为,一个男人若是在外头犯了错误,做了对不起老婆的事情,他就是一个有病的人。不过,病在心而不在身。她通过以上的办法,就能诊断出来了。
“望”,当然就是望气色。根据自己的经验她发现,一个人若是心里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的话,他的神色肯定不对头。除非他是一个犯罪高手,具有很好的心理素质,才不会露出破绽来。不过,这“望”也是有讲究的。不是随便那么望一望就能望出问题来。要想望出门道来,就得找准关键的地方。不用说,对于怀有心病的男人来说,关键的地方就是眼睛。所谓“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话说得一点不假。紧盯着男人的眼睛看,若是他躲躲闪闪的,不敢与自己正视,那必是有问题无疑。
“闻”,就是发挥鼻子的功能。当男人从外面回来了,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用鼻子来嗅—嗅,看他身上有没有异味。这异味包括女人用的香水味,洗发精味等。若是有这些特别的味道,就得进一步地深究了。
“问”,是四种方法中最有学问的一种。因为其余几种方法都是在暗中进行的,不容易打草惊蛇。而“问”则是当面锣、对面鼓的事情,因此必须讲究策略。要问得不露声色,还要问得迂回婉转。声东击西,顾左右而言他,敲山震虎,都是比较可行的方案。当然,具体怎么操作,就看你道行究竟有多深了。
“切”呢,就是用自己的身体去检验。男人的仓库里就那么一点有限的粮食,他给了别的女人就给不了自己的老婆。即使勉强装模作样地要给,也是炒锅里的黄瓜,硬撑不了多久。这一点,精明的女人心里都有数。
当然,以上这些做法说到底也只能算是外围工作。俗话说,打铁还需自身硬。要想把老公紧紧地攥在手里,不被别的女人抢走,还得从自己身上下功夫。陈清娅已经年近三十,不再鲜嫩得一掐一兜水儿了。许多女人到了这个年龄就变得没有了章法,以为自己枝繁叶茂、地位巩固,江山稳坐了。结果大意失荆州,被老公一脚踹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陈清娅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绝不让自己重蹈这样的覆辙。生了孩子以后,她的衣着比以前还要讲究。而且坚持美容健身,尽量不让自己发胖。好在她的基础好,原本就生得苗条漂亮,再加上精心保养,看上去仍然十分地滋润。她相信:一个作妻子的只要看上去光光鲜鲜、滋滋润润的,她的幸福生活和美满家庭就有了保证。她丝毫都没有想到,危险正在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她千方百计地捍卫着的幸福正在被一点一点地颠覆。
3
刘非到家的时候,陈清娅已经把饭菜摆上了桌。由于是周末,在寄宿学校里上学的儿子小杰也回来了。看着一双娇妻美子和满桌子的菜肴,刘非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来。他故作镇静地坐在餐桌旁,陪老婆孩子吃了饭,然后就开始看电视。不过,眼睛虽然盯着屏幕,耳朵里却连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里想的还是那封信。他真的无法把眼前贤惠端庄的妻子和“坐台小姐”这四个字联系起来。
等儿子写完了作业,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睡下以后,他才关了电视,回到卧房里。妻子陈清娅已经在床上躺下了,见他进来,急忙爬起来,开始替他冲牛奶。晚上临睡前喝—杯牛奶,早上起床后喝一杯白开水,是他多年的老习惯。他下意识地看了妻子一眼,感觉妻子还像当年一样地美丽、温顺,让他看上一眼就心生怜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相信自己会守着这个女人过一辈子的。可是,此刻,他却有些害怕这原本温馨的夜晚了。
长袖善舞
■ 文清丽
丈夫不在家,这个周末如何过得尽情舒心?田小童想了半天,就想到了好朋友崔敏。丈夫在家,抱着电话说半天,就像喉咙里有异物,咳半天还是感觉里面有东西。得受着线路里面的嘈杂,还得观察另外屋里的那个人是不是偷拿了电话或者是不是眼神又不对劲了,总之种种滋味,只有当事者才能说得清道得明。试想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促膝谈心,要躺要坐要吃要喝想怎么舒服就怎么舒服,那多酣畅。女人嘛,更何况是大学同学,两人交心交肺了十几年,屁大的事都要在电话里商量来商量去。大到国际形势、国内动态、调职晋级,小到夫妻吵架、孩子教育、穿衣读书,凡是一个现代都市女人生活中可能遇到的问题,都是她们的谈话范围。有时候纯粹就是没话找话,你说半小时,她再说半小时,倒过来倒过去,几句话就能说清的,可是她们唠叨半天,两人还兴致不减。这就使得丈夫们也无技可施。说几次改了,可是没几天又旧病复发,男人们也懒得管了,想这样也好,省得再把自己扯进这些鸡零狗碎中,让分析来分析去,还要安慰得恰如其分,否则就又要没安生日子过了。丈夫不管了,两个女人就更来劲,只要一有时间,两人就抱着电话聊个没完没了,有时候能打一个通宵。
现在在田小童看来天大的事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当然首先想到的是向好朋友倾诉,不,准确地说是分享这美好的心情。就像女人穿衣服,如果没有欣赏者,这衣服还讲究得有什么必要。
可是拿起电话后,她又想这种事怎么能给外人说呢,有人不是说过最好的朋友可能就是伤害你最深的那一个人。便又放下,可是这朋友不是一般的朋友,这是经得起时间考验了的真正的朋友。再说来了随便闲聊也是一种乐趣,就像下棋,找到一个真正的对手并非易事。两个朋友十几年还能保持亲密的联系,肯定是经过了时间和事情的考验,彼此已经摸清了对方的喜好脾气,才旗鼓相当配合默契,演出了属于她们自己的高山流水曲。
电话打过去,崔敏遗憾地说周日很忙,家里的衣服没洗,卫生没搞,反正一大堆理由。田小童生气了,一句话不说,电话里只是崔敏在说。崔敏说完了,田小童还是不说话。崔敏说你说话呀,我真的来不了。田小童还是不说话,崔敏只能听到滋滋的电流声,就无奈地说好吧,给我一小时时间,等我把这些都消灭了就来。这才听到田小童的话,田小童只说了一个字:行。这让崔敏不高兴,想我大小也是个部门领导,你叫我就像叫警卫员似的。牛什么呀,干了十几年,还是一个破记者,不就是刚买了套房子嘛。朝向不好,位置也不好,我要买肯定比你的要好得多。再说我还买了车呢,咱们充其量是平等的。冰天雪地的,你一个电话我就屁颠屁颠地往你家蹭?我并不比你过得差,我去不是巴结你,是纯粹为了友谊,谁让咱们是好朋友呢?如果今天不去,先别说别人,自己肯定心里一天都不痛快。罢罢罢,还是去一次。再说两人的确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面对面地聊了,这不聊心里还空落落的。权衡了半天,崔敏觉得自己去了一点儿也不掉价,手上的动作就加快了。
和平常一样,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半天,一看表11点了。田小童说先洗个澡吧,水我老早就为你预备好了。还有睡衣,毛巾的,专门给你买的,你不是喜欢米黄色嘛。现在我有房子了,你可以经常到我家来。
浑身热腾腾地出来,新换的床单被罩散发出好闻的洗衣液的味道,让崔敏舒舒服服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崔敏笑着说你真是我最知心的朋友。
那当然,我一定要让你像在自家一样过得舒舒坦坦。
说着,在轻柔的音乐声中,田小童把带轮的小桌推到床边,说这是你喜欢吃的点心,我今天专门买的,还有红酒,可是国外的。
崔敏往床上大模大样地躺下,笑着说这可是个好地方,女人呀,一定要有个放松自己的地方。田小童说表述清楚点,是放松心灵的地方,可不是别的。我对同性没兴趣。女人在异地他乡,没有个心灵的娘家,受了委屈都没地儿说呀!
床是布衣的,两人背靠着软软的床头,面对面躺着,说单位,说家庭,说孩子,说衣服,这些其实在电话里都说得差不多了,又重复了一遍,的确扯不出新东西了。可田小童还是不能拿定主意是否把自己的幸福说给好朋友,让她替自己分享。
崔敏跟田小童一样,是学新闻的,现在是一家大报的主编。崔敏明白田小童今天死缠烂打地把自己找来绝不是为说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从她的眼睛就能猜出肯定有情况了,可是她不能先说,说了就不是她崔敏了。崔敏故意装着打哈欠,让田小童心里着急。只要她心急了,就会自己说出来。可是一向痛快的田小童今天迟迟不着调,让崔敏更确信她有事,而且不是一般的事。对于一个漂亮的35岁的女人来说,什么是大事。升官?用不着这样,田小童对这事看得就像喝水一样平常。那么就是情事!肯定是,百分之百。想到这里,再看面前的那张熟悉的脸,崔敏就不高兴了:敢情你没有把我当好朋友,如果是好朋友,就不会这样藏着掖着。心里这样想着,脸上表情就不愉快了。女记者田小童当然捕捉到这个信息了,可是她话到嘴边,还是坚决地咽了下去。
两人静场了有几秒种,最后还是田小童沉不住气了,说别摆你的臭架子了,好好帮我出主意,我遇到麻烦了。
崔敏笑了,坐起来,两眼放光说,情事?
这样的单刀直入,解决了田小童的犹豫,索性说就算是吧。
上手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好好给你说话的,什么事到你嘴里咋就变味了。
崔敏笑了,那就是还处在初级阶段。
田小童说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这事说出去就是祸,祸及家庭祸及单位。
有这么严重吗?都什么年代了!这种事也就像吃了顿饭而已。
别胡说,我真的动心了,认识他后我才知道三十多年白活了。
我的天,看起来绝对不止停留在感性阶段。这样吧,为了让你没有障碍地谈,干脆把灯关了,我可想听真话。
夜一下子黑了,田小童感到自己突然像被扒光了衣装,说起话来结结巴巴,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