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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读者 2009年合订本-第276章

小说: 读者 2009年合订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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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虾,再用这些小虾当饵。

  我最爱看那月光下,鱼儿挣扎出水的画面,闪闪如同白银打成的鱼儿,扭转着、拍打着,激起一片水花,仿佛银粟般飞射。

  我也爱夜晚的鱼铃,在淡淡姜花的香气中,随着沁凉的晚风轻轻叩响。那是风吹过长长的钓丝,加上粼粼水波震动,所发出的吟唱;似乎很近,又像是从遥远的水面传来。尤其当我躲在父亲怀里将睡未睡之际,那幽幽的鱼铃,是催眠的歌声。

  当然父亲也是我枕边故事的述说者,只是我从来不曾听过完整的故事。一方面因为我总是很快地入梦,一方面由于他的故事都是从随手看过的武侠小说里摘出的片段。也正因此,在我的童年记忆中,“踏雪无痕”和“浪里白条”,比白雪公主的印象更深刻。

  真正的白雪公主,是从父亲买的《儿童乐园》里读到的,那时候还不易买这种香港出版的图画书,但父亲总会千方百计地弄到。尤其是当我获得小学一年级演讲比赛冠军时,他高兴地从海外买回一大箱立体书,每页翻开都有许多小人和小动物站起来。虽然这些书随着我十三岁时的一场火灾烧了,我却始终记得其中的画面。甚至那些涂色的方法,也影响了我学生时期的绘画作品。

  父亲不擅画,但是很会写字,他常说些“指实掌虚”、“眼观鼻、鼻观心”这类的话,还买了成叠的描红簿子,把着我的小手,一笔一笔地描。知道他逝世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每当我练毛笔字,都觉得有个父亲的人影,站在我的身后……

  父亲爱票戏,常拿着胡琴,坐在廊下自拉自唱,他最先教我一段苏三起解,后来被母亲说“什么男不、女不女的,怎么教孩子尖声尖气学苏三?”于是改教了大花脸,那词我还记得清楚:

  “老虽老,我的须发老,上阵全凭马和刀……”

  父亲有我已经是四十多岁,但是一直到他五十一岁过世,头上连一根白发都没有。他的照片至今仍挂在母亲的床头。八十二岁的老母,常仰着脸,盯着他的照片说:“这么愈看愈不对劲儿!那么年轻,不像丈夫,倒像儿子了!”然后她便总是转过身来对我说:“要不是你爸爸早死,只怕你也成不了气候,不知被宠成什么样子!”

  是的,在我记忆中,不曾听过父亲的半句叱责,也从未见过他不悦的表情。尤其记得有一次蚊子叮他,父亲明明发现了,却一直等到蚊子吸足了血,才打。

  母亲说:“看到了还不打?哪儿有这样的人?”

  “等它吸饱了,飞不动了,才打得到。”父亲笑着说:“打到了,它才不会再去叮我儿子!”

  三十二年了,直到今天,每当我被蚊子叮到,总会想到我那慈祥的父亲,听到他啪地一声,也清清晰晰地看见他左臂上被打死的蚊子,和殷红的血迹……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6期P17






向美而死,向死而生

尤金。奥凯利


  我真的很幸运,医生说我还能再活三个月。

  这两句话放在一起说,你肯定以为我要不就是在开玩笑,要不就是疯了;或者你会以为我的人生肯定很凄凉,一事无成,所以我恨不得早一点离开人世,好得以解脱。

  其实,你没有猜对。我热爱自己的生活,深爱着我的家人、喜欢我的朋友,执著于自己的事业,我所供职的公司是一家具有全球战略眼光的企业,我也很爱打高尔夫球。我现在很清醒,并不是在开玩笑。2005年5月的最后一周,我收到了人生的一纸宣判书,说我可能活不到女儿吉娜初二开学的那一天了,也就是说活不过9月的第一周了。不过,这个宣判后来却成了一份礼物。这可是我的真心话。

  因为这份礼物的降临,我不得不去认真地思考死亡的意义,我也不得不更深刻地去反思生命的内涵,我从前并没有这样反省过。尽管我心中满是痛楚,我也必须要正视已经走到生命尽头的事实,必须要决定该如何度过这最后的100天(有可能多活几周,也有可能少活几周)。痛下决心之后,我还得鞭策自己依照这些决定去行事。

  简而言之,我自己要回答下面两个问题:

  第一,人生的尽头非得是最灰暗的吗?第二,能不能给生命的最后岁月添上一些亮色,甚至让它成为人生最美妙的时光呢?

  在我看来,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而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在我走向人生尽头之时,我的神志依然清楚,身体状况还算不错,我所爱的人也都陪伴在我身边。

  因此我说:自己真的很幸运。

  当然,很少有人能在离开人世之前参透自己的死。在我接到死亡判决书之前,我也没有真正去思考过。谈到死神,人们往往会感到惶恐不安。即便是行将就木之人,也不会把人生最后的每一天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也很难为了自己和家人而沿着既定的方向坚定地走下去。将要辞世者尚且如此,身强体健和欢欣愉悦之人就更别提了。有些人之所以没有考虑死亡,是因为死亡往往来得太突然,让人感到措手不及。很多人就这样离开了人世,比如死于车祸意外的罹难者,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死神会从天而降。我虽然会过早地离开人世(接到死亡判决书时我才53岁),但称不上突然(无论如何,如果能提前两周接到死亡判决书,就已经不算突然了)。我很清楚,自己人生的最后一天会在2005年画上句号。

  我最初是一个没有什么资历的会计,后来成了一个雄心勃勃的商人,最后成了一家美国大型公司的首席执行官。经过多年的职场拼杀,我对所谓工作和成就有了自己的理解和判断方式,它们已经成了我血液的一部分,而且让我这一生受益匪浅。如果我不用这样的视角去看待生命的最后岁月,这本身就是有些难以想象的。作为一个成功的公司高管,要富有战略眼光,时刻准备去“赢”得一切。因此,我决意在自己最后100天的时间里,要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坐在女儿的苹果笔记本电脑前,我能够感到自己驾驭电脑的能力下降了。电脑旁边,有一个记事簿,上面写满了自己的所思所想,这些都将成为我写这本书的素材,内容包括如何迎接死神、最后旅程的体验以及自己的收获。

  “身体上我还很强壮,没有什么不舒服。自从不做化疗之后,也就不用再承受那种慢慢咽下死之痛苦的体验了。”

  我伏案写着,可是每过几分钟,眼睛的余光还在盯着手表,提醒自己不要耽误其他的日程。

  留给我去学习体悟的时间是如此之少,不过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首先(也是最后)要学会的技巧就是放松。多少年来,我都是以每小时100英里的速度全力往前狂奔,径直向前冲,一路上连一个弯道都没有。而到了我去世的那一天,我的速度将会是零。我曾经也想过(可能大多数人也想过),到了晚年,自然会遇到前方路上的一个弯道出口,大概也就是在65岁退休的时候吧,或者是身体不适的时候,先哲会在出口处亮起一盏灯,告诉我该减速了。其实那盏灯早就已经向我亮起,不过我没有能够看到其中的预警。正如康妮对我说的那样:“其实你并不是步入人生最后的荒野,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我是在漫漫人生路上减速前进,这是毋庸置疑的,不过只是有些让我感到难以掌控,其实也不能完全这么说。这也是需要我集中精力去把握的,把握好我能够掌控的命运。卸下肩头董事长的重担,不再像从前那样忙碌不已,尤其是不再做一个奔波操劳的纽约人,我觉得目前自己的行进速度是每小时50英里,也许是30英里(甚至不到30英里)。我希望自己能够有意识地继续减速,自己来调整步调,这样在我人生最后的几周内,几天内,甚至是最后几秒钟内,我能够尽享生命的平静与安逸。

  我不想在匆匆忙忙之中就糊涂地步入了坟墓。

  坐在家中的餐桌旁,我写下了自己最后要做的事:

  稳妥地解决所有法律和遗产问题;

  结束一段段人际关系;

  追求简单;

  活在当下;

  去营造,也去迎接美妙的时刻和“完美的时刻”;

  开始向新生过渡;

  为葬礼做准备。

  简而言之,我希望在最后的岁月里,能够意志坚决地和过去告别,能够感悟生命的真义,能够享受生命的快乐。进一步简而言之,我只希望得到以下这些:

  清晰、兴奋和完美。

  说实在的,一个人还能奢求其他更多的吗?

  有一句很棒的祝福语,很有可能来自爱尔兰,是这样说的:这是通往美好人生和更美好死亡的必经之路。哦,我想要无与伦比的永生。我并不是说在这样的问题上还要和人一争高下,我是说我向来喜欢取胜,所以我也想赢下这一仗,争取比别人在死的时候笑得更好。我是说面对死亡,我也想得到平时在生活中所能取得的收获,用我所知道的最好的方法来达到目标。比方说,多年以来,我爱上了品酒,我会遍尝名酒,订阅相关的杂志,当我有时间的时候就会阅读一番。我也喜欢上了歌剧,也懂歌剧,我会去剧院观看聆听,也会提前阅读相关的故事情节。我不想只是浅尝辄止。

  现在,我也有一股豪迈的气概要“战胜”死神,我要试着积极地看待它,从而像我所希望的那样结束生命,正视死亡,不去躲避,笑着迎接死亡。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6期P60






卡梅隆的故事

郝明义


  工作不计名利,工作不计得失,这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事。

  《泰坦尼克号》的导演詹姆斯。 卡梅隆,倒是可以给我们做一个很好的榜样。

  卡梅隆以善于拍摄大投资的电影著称, 《泰坦尼克号》固然是投资两亿美元的巨作,他的前两部作品《魔鬼终结者续集》和《真实的谎言》也都是投资一亿美元的大手笔。

  他很会花别人的钞票,同时也很会替别人赚钞票,这是大家都熟知的事,但是,不为人知的是他也很会放弃自己的钞票……

  在他还没有成名的日子里,为了确保能导演他自己写的剧本《魔鬼终结者》, 卡梅隆连《魔鬼终结者》带《魔鬼终结者续集》一起,以一美元的价格卖给他的制片人。

  拍《真实的谎言》的时候,由于需要追加三千五百万美元的拍摄资金,他又放弃了自己对这部电影的所有权。

  到了《泰坦尼克号》呢由于投入的资金已达天文数字,20世纪福克斯公司要他缩减预算时,他干脆放弃自己的导演加制片费八百万美元,也放弃了日后的分红,以此来交换(以今天的票房来看,他的分红至少可以有一千五百万美元)。因此,尽管《泰坦尼克号》创下电影史上的票房纪录,但卡梅隆本人拍摄这部电影的所得,只有他的剧本费不到一百万美元。

  在他还没有成名之前,我们可以为他放弃拥有《魔鬼终结者》的决心而喝彩;在他享有盛名之后,我们可以为他放弃拥有真实的谎言的气度而佩服。

  但是《泰坦尼克号》呢

  这肯定是一部他认为会成功的电影,他也早就有了充分的本钱和条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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