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人走的路2+与心灵对话-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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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但是此后,在26岁就要成为公司的最年轻的副总的时候,他做出了一些绝对可耻的事情。事发了,他被辞退了。由于他是那么出色,他立刻又被另一家公司聘用了,又是飞快地升迁,在28岁,恰好就要被提升时,他再次做出了可耻的事,又再次被解职了。此后的第三次,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了某种自毁的状态,一种受虐狂的模式。
另一个例子是关于一个女人的。她漂亮又出色,迷人而能干,但是她不停地与一个又一个的失败者进行约会。陷入这种慢性自毁状态的人通常也是廉价宽恕的牺牲品。你会发现他们总是在说:〃噢,我没有最好的童年,但是我的父母都尽力了。〃
为了解释为什么廉价的宽恕毫无功效,为什么真正的宽恕是助你从自毁的陷阱里逃脱的必由之路,我首先要解释,构成受虐狂的基础是什么。要想说明这一点,最好的方式就是回顾一下孩子们的心理动力因素,因为那些对成人来说是心理疾病的东西,在孩子们当中却是完全正常的。拿四岁大的约翰尼来说,他想在客厅里玩泥饼,而妈妈说:〃不,约翰尼,你不能玩那个。〃
但是约翰尼坚持:〃不,我要玩。〃
妈妈还是说:〃不,你不能玩!〃
约翰尼跺脚上楼哭着进了自己的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在里面哭起来。五分钟后,哭声停了,但他还呆在屋里。又过了半小时,妈妈想她该做些什么哄孩子高兴。她知道,这世界上约翰尼最喜欢的东西莫过于巧克力冰激凌蛋卷了,于是她深情地做了一个巧克力冰激凌蛋卷送上楼去,发现约翰尼还躲在房间角落生气。
第16节:第二章 责备与宽恕(9)
〃瞧,约翰尼,我给你做了一个巧克力冰激凌蛋卷。〃她说。但约翰尼嚷道〃不要!〃〃啪〃地一下把蛋卷从她手上打落。
这就是受虐狂。约翰尼在自己就要得到最喜欢的一件东西时,却这么轻易地把它丢掉了。为什么?比起对冰激凌的爱来,约翰尼当时更恨他的妈妈。受虐狂就是这样,它总是伪装成施虐狂,假装仇恨,假装发怒。
处于这种自毁状态的人在前来治疗时,都会玩弄〃责备游戏〃。他们在某种无意识的层面会说:〃瞧我的父母(因为通常事关他们的父母),都是他们把我毁了!〃这就是他们正在啃的骨头记住,他们总是在啃他们自己他们最初的动机就是为了展示给世人,他们那可恶的父母是如何毁掉他们的。如果他们自己身体健康,事业成功,如果他们的婚姻很稳定,他们的孩子也前程光明,他们怎么会说:〃看,都是他们把我毁了!〃他们不能这样,不是吗?但是,如果那是他们的骨头,他们能够继续啃下去的唯一方式,就是继续自毁。而他们能够改变现状的唯一方式,就是宽恕,真正地宽恕他们的父母,这是非常非常艰难的事情。
宽恕的必要性
我有一个病人,在他小的时候,父母让他过着地狱般的日子,对此他耿耿于怀。他对我说:〃你知道,如果我能去告诉他们,他们是如何伤害了我,而他们能够道歉,或者哪怕只是听我倾诉一下,我都会宽恕他们。可是每当我去告诉他们是怎么伤害我的,他们会说那些事都是我编造出来的。他们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会承认。我一直承受所有的痛苦。他们给了我所有的痛苦。他们一点儿痛苦都没有,可你还指望我原谅他们?〃
我回答道:〃是的。〃
原因在于,宽恕对于治疗是必要的,虽然它是令人痛苦的。我必须对这样的病人解释,如果他们不能原谅自己的父母,就会一直处于自毁状态而不能自拔,不管他们的父母是否道歉或倾听。
那些拒绝宽恕的病人,常常会说到一些具有共性的问题。一个病人会问我:〃为什么我们非得谈论这些讨厌的事情?我们总是在说我父母做的所有坏事,而那对他们真的是不公平。你知道,他们也做了些好事。这是不公道的。〃
而我会说:〃当然你的父母做了一些好事。其中一件就是你现在还活着。要不是他们做了一些正确的事,你甚至都不可能活着了。但是,我们盯住坏事不放的原因是因为’萨顿法案’。〃
我的病人于是茫然地看着我:〃萨顿法案?〃
于是我会说:〃是的,这是一项以威利·萨顿名字命名的法律。他是一个有名的银行抢劫犯。当法官问萨顿为什么要抢银行时,他说:’因为钱在那儿啊。’〃
第17节:第二章 责备与宽恕(10)
心理治疗医生之所以关注那些令人讨厌的事情,是因为从那儿可以得到回报,不仅是我们自己,也包括我们的病人。因为那是所有创伤和疤痕所在,那是需要治疗的地方。
当病人们第一次来治疗时,他们甚至更直接地问我:〃为什么我们非要从过去挖掘出所有这些东西?为什么不干脆忘掉它?〃
原因是我们不可能忘掉任何东西。我们不能真正忘掉,我们就只能真正地原谅。宽恕是一件困难的事,为了逃避它,我们才总是试图把令人反感的东西从脑子里赶出去。
有时,人们可能会出现错误的记忆,对此我们要有所警惕。这是由于心理上的压抑造成的。有些人会通过一种叫做〃压抑〃的心理机制伪造记忆,把某些亲身遭遇的事,排除到意识之外。然而,尽管我们没有在意识层面记住它,但它并没有真正消失。实际上,它变成了一个纠缠我们的魔鬼,使事情变得更糟。
例如,对于那些在两、三年时间里,频繁遭到父亲或继父性骚扰的女子,她们有可能会真的忘记那些事。她们甚至都不记得一点蛛丝马迹,原因是她们压抑它。但是最后,这些女人却不得不去接受治疗,因为她们无法处理好同男人们的关系。她们把自己的感情生活弄得一团糟。她们尽管不记得童年的经历,却摆脱不了它的阴影。早先的那些经历,她们并没有真正忘记,那些东西还在继续纠缠着她们。
所以,我会告诉我的病人,我们不可能真正忘掉任何东西,充其量是跟它达成协议,把它保持在一个我们能够记住、又不感觉痛苦的程度。然而,作为治疗的第一步,必须首先承认〃有罪〃。然后再开始愤怒,再审判、定罪。但是要注意掌握好度,愤怒的时间越长,伤害自己的时间也越久。
的确,从根本上讲,宽恕是自私的。宽恕他人,并不是为了他们的缘故。他们可能不知道自己需要被宽恕,他们可能不记得他们的过错,他们可能会说:你只不过是在编造。他们甚至可能已经死去。之所以要宽恕,完全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自己的健康。撇开治疗的需要不谈,如果我们抓住愤怒不放,我们就会停止成长,我们的灵魂就会枯萎。
第18节:第三章 不知死焉知生(1)
第三章 不知死焉知生
美国诗人桑德伯格写过一首题为《特快列车》的诗:
我乘上一辆特快列车,
这国家最棒的火车之一。
火车载着十五节车厢里上千人,
飞驰过草原,驶入蓝色的雾霭和深色的气氲。
(所有的车厢都将锈蚀,成为废铁;
所有在餐车和卧铺车厢里谈笑的男人女人都将化为灰烬)
我问一个正在吸烟的男人要去哪儿?
他回答说:〃奥马哈〃。
不知你是否猜到,这是一首关于死亡的诗,是对于死亡这个长期被我们忽视的主题进行的简要明了的总结。人生有限,我们所有人都会走向死亡。作为成长最重要的一步,我们必须承认这样一个事实,即每个人都将走向死亡,我们都将锈蚀,变成废铁、灰烬。
生命的有限使许多人都充满了虚无的感觉。既然我们都会像稻草一样被砍倒,那么生存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就算我们的生命通过孩子得以延续,但是因为一代代人更替非常迅速,我们的名字甚至很快就会被人忘记。
你或许读过雪莱著名的诗歌《奥西曼德斯》,诗中描述了沙漠中一座巨大雕像的遗迹。雕像的基座上刻着:
〃我的名字是奥西曼德斯,万王之王:
瞧我的作品,强大而绝伦!〃
但这尊巨大的雕像,保留下来的只有一个基座,两只粗壮的石腿,一张破碎的脸半埋在沙里没有人能够记得那人是谁。
所以,即使你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想要在历史上留下印记的人,随着世纪的更替,就连那印记也将会消失。
莎士比亚的悲剧《麦克白斯》叹道:〃生活只是一个移动的阴影,它是一个白痴讲述的故事,充满了喧闹和狂暴,全无意义。〃
怕死的心态
这么说对吗?生命全无意义即使有,死亡也会将它的意义全部抹去?所有一切都将无果而终?
我不这样认为。我相信死亡的意义与我们想像的恰好相反。死亡不是掠夺者而更像是给予者。
死亡让我更强烈地感受到了生命的意义。如果你感觉生命无意义或无聊,我能给你的最好建议,莫过于要你立即与死亡建立起特别关系。像所有伟大的爱一样,死亡充满了神秘,能够激发人的激情。在你与神秘的死亡进行斗争时,你将发现生命的意义之所在。
当然,多数人并没兴趣与他们的死亡念头进行斗争。他们甚至不想去正视死亡。他们想把它从意识里排除,这些人的意识因此而受到限制。所以,桑德伯格那首题为《特快列车》的诗,其实是一语双关,既在感慨火车这个钢铁巨人的脆弱,同时也在感叹生命的有限。那个说将要去奥马哈的人,在他的意识中,最终的目的地就是〃死亡〃。
但是,你也会发现那些没有受到太多限制的人像许多伟大的作家和思想家早晚都会对死亡着了迷。阿尔伯特·史怀哲写道:
〃如果我们想成长为真正的好人,我们必须要了解死亡。我们不必每天或每小时都想着它,但是当生活之路把我们带到一个新的制高点时,我们周围的景物逐渐消失,我们凝视着远方直到天边。这时,不要闭上眼睛,让我们的思绪暂时静止下来,眺望远方。然后,再继续思想。以这样一种方式去思考死亡,就会使你增添一份对生命的爱。了解死亡之后,我们就像接受一件礼物一样去迎接每一天、每一个星期。一旦我们能够这样接受生命,慢慢地,生命就变得弥足珍贵了。〃
第19节:第三章 不知死焉知生(2)
但是,多数人都不能这样看待死亡。根据我的心理治疗经验,这样的人约占到一半。经常地,我不得不努力让病人去正视死亡这个现实。确实,他们不愿意去正视,这似乎是他们病症的一部分。与此同时,他们感觉自己的生活乏味而令人恐惧。他们不去看望在医院里的朋友,读报也一定会跳过讣告版。夜晚,他们常常会大汗淋漓地从噩梦中惊醒。除非我能让他们打破这些强加给自己的对意识的限制,否则,他们就不可能痊愈。我们只有正视死亡,才能够变得勇敢和自信。要是世界上没有一件我们愿意为之牺牲生命的事,我们的生命就不完整。
这种对人的意识的限制有时能够使人变得脆弱。早些年前,一个人来找我看病。这个病人的内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