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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1期-第22章

小说: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1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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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仿佛看见
  安娜·卡列尼娜的压抑
  与压抑的苦闷
  
  在这难于叙述的月夜
  多少微语仿佛月夜的天籁之声
  在她的忧郁里渐杳
  从前的故事早已被月光消溶
  只有风的手指弹奏的乐音
  跃过她弦一样柔软的手指
  然后  深入夜的深处
  
  谁家的少女
  抑或一只沉默而痛苦的夜莺
  在等待黎明  并让等待由浅而深
  不知等待里思绪飞了多远
  只见她玉雕的楚楚身姿
  在月夜成一种风景
  
  雷诺瓦:《弹钢琴的少女》
  
  悠远悠远的记忆临近了
  许多许多往事
  以及感念  欲望与想象
  衍化一曲轻柔的旋律
  顺着你秀美灵动的手指
  溪水般流淌
  
  潺潺湲湲的琴声
  深情  悱恻  且充满活力
  阳光  花朵和溪流缀满的梦
  缭绕少女青春的季节
  那些不可言喻的羞涩的秘密
  骤在琴声里灿烂
  
  (我难言的情愫
  经你秀美灵动的手指一弹
  也许就是一支小夜曲)
  
  顷刻  你纯真的笑靥
  在白键与黑键之间荡漾
  而流盼的眼波落在键上
  与灵魂默契
  将生命明媚华彩的乐章
  弹成玫瑰色的怀念
  
  沉浸你舒缓缠绵的琴声里
  我默默无语
  许是读懂你心中的韵律
  我的每一颗细胞都震颤起来
  欲邀你激越跳跃的琴声
  与月光共舞
  
  德加:《舞蹈课》
  
  透过大玻璃窗
  她们舞蹈着
  这些舞蹈着的少女
  举手投足间
  骤以一种肢体的语言
  述说人的深度
  
  旋转  不停地旋转
  一双舞鞋追逐另一双舞鞋
  疯狂  且充满激情
  仿佛有什么追逐着她们
  还是她们在追逐什么
  
  随着脚步的移动
  纤细的腰肢旋起微微清风
  她们在风里舞蹈着
  舞蹈水  阳光和梦
  
  随着阳光与水的震颤
  生命的活力
  骤使灵感和向往
  充盈振翅欲飞的手臂
  一时间
  美也飞翔起来
  
  这些舞蹈的少女
  在大玻璃窗前舞蹈着
  仿佛一群练习飞翔的雏鹰
  双臂以翅膀的形式
  奔向自由的天空
  
  罗丹:《思想者》
  
  干吗不抬起头来
  是不是那只举得起太阳的手
  支撑不起你  因
  沉思是沉重的
  头颅
  
  坐在岁月粗砺的石头上
  坐在时间之外
  你以一种令大地倾斜的力量
  突兀的隆起
  隆起人类的性灵与精神
  以及沉静的美
  
  时光  溅在你睿智的额上
  漾起一缕缕思绪
  而思绪  亦或凝冷的思想
  以青铜的汁液铸造
  因而  比冷峻的金属
  更重
  
  面对你沉实的头颅
  顷刻  我潮起潮落的心海
  泛起一层一层金色的晕眩
  欲与你作无语的交流
  我默默地低下了头
  感知深刻
  
  真正的哲人
  使世界上为之沉默
  


独唱(四首)
■  大 卫
  
  古贝的春天
  
  通过一张白纸想象古贝
  这个初冬的上午
  海在山东的某个地方呼着啸着
  我已起身
  那个人却还在酣然睡去
  不是我醉了
  是阳光的酒酿
  泛着天堂的琥珀之光
  不知道云卷云舒,潮落潮起
  想看我醉成什么样子
  那就走得近些再近些
  直至近成一瓶酒的距离
  
  一只古老的贝壳
  已被无数次说成大海的耳朵
  装不下太多的涛声了
  正如我的心
  它已接近无限的透明,无限的空
  一只空空的酒杯
  装不下一个大海
  还是可以装得下二两潮汐的
  
  给自己或者给另一个人
  
  一个无所事事的上午
  也是庸俗的上午
  没有风
  树叶绿得无聊的上午
  不会有人敲你的门
  除了那个收水费的
  
  无烟可抽的时候
  想别人还不如想自己
  如果闭上双眼
  你会不会从一千公里之外来到我的面前
  把一个字说出来是多么的难
  忍,是可耻的
  忍不住,是更加可耻的
  
  又一枚叶子飘落了
  像上帝的一个眼神
  对谁都是凛冽的一瞥
  你可以想象一下我蜷缩在沙发里的模样
  除了发呆
  我无话可说
  除了衰老
  唉,除了衰老,我无事可做
  
  拒绝合唱
  
  他们的歌声实在美妙
  整齐。激越。雄浑。嘹亮。
  他们一群人被一个人指挥
  该高音时必须声调上扬
  该拉二胡绝不能
  让笛子独奏
  
  他们听话
  像幼儿园的小朋友
  只要老师嚅动嘴唇
  就把手背在了身后
  我是一个老是跑调的人
  我知道跟他们唱同一声部
  别人是听不出来的
  哪怕哼哼
  哪怕只对对口型
  
  但这样的合唱让我难受
  在闭嘴与跑调之间
  我只能选择其中的一个
  我就要独自唱歌了
  唱错了你可别笑。你看他们
  明明是一群人
  却硬要装成一个人
  而我始终是我自己!
  
  通宵电影
  
  真的,刚进场时我还非常年轻
  银幕上的那个女主角
  把她诱人的微笑
  漾成淡蓝色的门票
  人手一张,当然是对号入座
  
  当我彤红的眼睛给第二部电影
  打上句号
  邻座的那个马尾巴
  就向我逐渐靠拢
  在别人的哈欠声中
  她就温馨成我的妻
  第四部电影还未开始放映
  就有许多人
  被果壳一般地从场内吐出
  他们的座位空空
  从画外音之外,传来
  泣血的哀鸣
  但我的头发却渐渐成霜
  妻那丰满的乳也开始萎缩
  凝固的空气
  一点也不蒙太奇
  
  天微明
  瞌睡的头颅此起彼伏
  四座皆寐
  哈哈,双眼终于熬红了剧终
  此时我就成了
  惟一清醒的观众
  


南汀河(三首)
■  张作梗
  南汀河。如果你早上从肉体
  出发。日落的时候
  能否到达灵魂?
  
  南汀河。我把你置之身外
  让你一个在世上闯荡、生活
  ——我把你的影子带走
  它成为我血液的籍贯
  
  南汀河。你是外省的
  口音像少数民族的服装一样
  缤纷。但你缠绕过我的
  脐带。你是我汤汤的羊水
  
  南汀河。落叶被火焰带走
  当一把跛足的椅子转身离去
  空旷的忧伤为什么再次
  启动了你身上那座六十年代的小型电站?
  
  南汀河。星月已下载
  你的空腹几乎像我的餍足
  你的衰老正是我的再生
  我曾经涉过你。但会有更多的
  后来者,像我一样。弃你而远
  
  南汀河。总会有灰尘找来抹布
  擦亮时光。你是外省的
  像藏羚羊一样不习惯我们的土壤
  你站在我的身上像露珠一样短促
  你的羞涩是你性爱的籍贯
  
  南汀河。地铁在树杆上运行
  你含苞的美妙肉体
  在我瞎了的时候  
  花朵一样突然绽开:像我
  至死也不愿说出的事实的真象!
  
  雨。乡村
  
  我再次写到雨。写到乡村池塘杂乱的心跳
  一群树病得有些年头了,面孔沉郁
  一个中年男人抱手站在屋檐下
  仿佛他的面前横亘着一条直立的大河,他在内心呼喊
  渡河的舟子。远山像佛一样隐去了——
  眼前,只有三只鸭子在一脉阴沟里对抗水流
  在水里觅着卑微的口粮。(不时有一只抬起头
  像是在艰难吞食,又像在观察天色
  几滴雨照亮它们昏暗的眼睛)
  “暗绿的天像是一个季节的疾病。”
  一匹老墙抱着肩站在雨里:像是多年前
  逝去的一位爱穿蓑衣的长者……
  我再一次写到雨。写到一个女人混乱的经事
  “多年前天空就塌了。而我们现在仍没有摸到
  它的深度。”  “多少人撑开肉体的雨伞,才免于
  灵魂被淋湿。”一列暮晚的火车像伤口一样
  飞掠过乡村的眉际,带来大地持续的震动——
  雨中的农事被剔除,几只鸟像恹恹的眼光一样被收回屋檐……
  
  捉迷藏
  ——致麦娅
  
  一眨眼的功夫,你能藏到哪儿呢
  ——河边那团稻垛一样的暮色里
  腮上两朵羞怯的酒窝中?
  
  玩游戏的人都走了。我孤单的身影比大地
  还空旷。提着一盏渐渐亮起来的黑夜
  我在青梅中找你
  我在木马边找你
  我在河水不停地流动里找你
  
  别藏得那么深啊,麦娅
  我的眼里吹进了夜色
  我的体内灌满了风声
  我从故乡寻到异地
  我从大地寻到天堂
  麦娅,别藏得那么深啊
  
  (仿若时光也在玩捉迷藏的游戏
  人面躲在桃花的背后。躲在
  一根秒针的背后。回忆
  像昨天的一场旧雨。  失去了天空的方向)
  一个时代早就结束。而一次寻找
  仍在继续——
  只因为啊,一场集体的游戏藏匿了
  我的爱人……
  (仿佛藏匿也是一种无辜的失踪!)
  


你的微笑(外一首)
■  夏松柏
  秋风吹乱我的长发
  树叶还在纷纷落下
  走了一段又是一段弯弯的小路
  看看周围竟是这样萧索
  
  阳光照得万物面色苍黄
  残枝败叶仍在那儿抖抖瑟瑟
  余晖的红霞最令人快慰
  灰色的天空也显出了生机
  
  你的微笑更比这余晖
  它在我悒郁的心窝
  播下了圣洁和快乐
  
  渡者
  
  从唐诗的春潮中驶来
  把青春系在舟上
  借来古老的双楫
  划不出苏公赤壁的哲理
  
  也不是采莲女
  像苦闷的易清居士
  把欢笑和愁思洒在水里
  船从这边划到那边
  又从那头划到这头
  
  几多风雨砸在船头
  听不见你身后
  多年的足音
  


行走俄罗斯
■  叶延滨
  
  俄国朋友奥列格
  
  他与我的俄罗斯之行分不开,我的俄罗斯之行实际上是奥列格式的访问。
  我们是2002年10月16日从华沙赴莫斯科开始访问俄罗斯的。大概这是最小的一个中国作家访问团,两人,还有一位是湖北作家协会的副主席韦启文先生,我经常用三种身份介绍他,著名的少数民族作家、我的兄长、本代表团团长。没有随行的翻译,在国内与俄方联系好了,由接待方找一个翻译。
  下午两点过了边防关,走出莫斯科机场的出口。一群接机的都举着牌子在等人。老韦推着行李车,我在人群中来回探看,没有接我们的牌子!这下子麻烦了。我们不懂俄文。也不知道接待我们的人在哪里。给大使馆打电话,文化参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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