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的证言-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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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二阶堂黎人
录入:斯塔曼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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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辛苦了,在大阪的不在场证明调查结束了?”已过中年的刑警丹那一进房间,坐在办公桌前翻阅文件的上司鬼贯随即抬起下颚突出的方脸。
“是的,等一下要去报告,不过,可以耽误您一点时间吗?”丹那拉过一张椅子,低声轻咳凡下,在这位耿直的主任警官面前坐下。
“看你的表情,似乎进行得不太顺利。不介意的话,说出来我们一起讨论。”
“谢谢。我大老远地跑去大阪,结果根本就是徒劳无功,嫌疑犯的不在场证明非常完美,我拼命寻找至推定的行凶时刻为止,所有能从大阪前往横滨的列车,却完全找不到。另外,我也绕去关西机场,看看是否能利用飞往羽田的班机,结果也是白费工夫。”
“从新大阪出发的第一班列车是几点发车?会不会有后发先至的特快临时列车?”
“临时的是没有,但定时的‘HIKAR1200’第一班车是清晨六点发车,抵达东京车站为八点五十六分,‘NOZOM1040’则是清晨六点十二分开出,八点四十二分抵达东京车站,虽然比‘HIKARI’先抵达东京,但因为被害者的推定死亡时间是上午八点左右,就算凶手在新横滨下车,还是无法行凶。”
“碰壁的时候后退一步观察也是一种方法。”
“是的。”
“已故的死者是名作家木汤环马吧?听说他三个外甥都很想得到这名舅舅的庞大遗产。”鬼贯将正在看的文件放置一旁,重新坐正。
“是的。木汤环马是作品销售量仅次于《圣经》与马克思的《资本论》的大作家,一生中有整整五十年的岁月都专心在本格推理小说上,留下的遗产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不过,这位作家非常讨厌女人,一直独身,亲人只有一个妹妹与她的三个儿子。”
“他外甥的名字是……嗯……老大是青井久利,接着是青井奈须与青井根木吧?”
“是的。老大青井久利是经纪公司的董事长,老二奈须在银座有一间画廊,老三根木在大阪当室内设计师。
木汤环马享年六十五岁,他的外甥分别为三十六岁、三十二岁与二十七岁。”
“室内设计师?”
“这是比较好听的说法,其实是专门改造房屋的工务店。”
“原来如此。”
“您应该已经知道了,木汤是在一周前的五月十一日星期一遭人殴打致死,死亡时刻为上午八点,凶器是某个推理小说奖的黑天鹅奖座,是木汤家中的东西。发现尸体的人是两天后,也就是十三日前往木汤家拿原稿的编辑。”
“他的三个外甥有急需用钱的确切动机吗?”
“他们的公司都经营得不太顺利,不,倒不如说已经面临即将跳票的窘境。他们三人开公司时,都是木汤提供他们资金,而且木汤也明白表示此举算是分赠财产,之后不会再资助他们。”
“换句话说,我们能假设他们曾向木汤借钱,却被木汤断然拒绝,然后被逼急的某人为了得到木汤的遗产,于是动手杀了木汤。”
“是的。”
“而你认为老三根木最有嫌疑?”
鬼贯警官鼓励对方继续讲下去。
“嗯。”丹那又轻咳两三声,“因为经过反复验证后,确定了另外两人的不在场证明。”
“理由?”
“老大久利自前天晚上起,就与从美国应邀前来的演员以及工作人员在六本木玩乐,从深夜一直闹到天亮。
早上八点回到新宿的饭店后,又继续与这群人在饭店大厅的咖啡厅聊到十点——木汤就是在这段时间遇害,但因为现场在横滨的鹤见,又有多数人为久利提供不在场证明,因此排除他的嫌疑。
“老二奈须则不在日本。他为了卖新画,在事件发生的三天前就前往法国,事件发生的两天后才回国。经调查,法国警方确认当时他的确在法国,因此也没有嫌疑。”
“原来如此。”
“最可能作案的人是在大阪的老三根木。”
“怎么说?”
“因为他的不在场证明是照片——正确地说,是最近正流行的数码相机所拍的照片。”
“数码相机?”因年龄关系而排斥电子产品的鬼贯不禁皱眉,然后开始回想在某些杂志上读过的知识,“那是不同于传统的银盐底片,是将影像经过数码处理后,存储于记忆体中,对吧?”
“是的。所以,虽然同样能摄影,但我们认为那家伙很可能在照片上动了手脚。”
“说得具体点。”
“根木的不在场证明照片与数码相机已一并交给我们——就是这个,我已经请鉴识课的人放大列印。”丹那从随身公事包内取出一个大信封,从中取出几张列印出来的照片,“虽然是用彩色镭射印表机印的,但还是非常漂亮,重点是根木站在展示橱窗前的这张照片。”丹那从其中取出一张照片,递给鬼贯。
“想当漂亮的店。”鬼贯仔细端详照片道。
橱窗几乎有两张照片大,里面铺着白巾的架上装饰有布偶、玩具、相机等商品,相当引人注目。嫌犯青井根木就背对橱窗,做出胜利的手势。
“这是在大阪车站附近的‘PUAPUA百货’内拍的照片,后面是贩卖生活杂货的展示橱窗。根木接下了这间百货公司五楼的改装工程,施工期是事件发生的前一晚与当晚。听说他一向习惯在自己承包的工程现场拍照留念。”
听了这番话的鬼贯仔细一看,橱窗左侧的确能隐约看见店门口的灰色铁卷门。
“请您看这里。”丹那绕过办公桌,走到上司身旁,指着照片的某一处,“这里不是有个液晶显示的电子钟吗?它的时间非常重要。您认为它显示的是几点?”
电子钟就放在根木左侧、橱窗中央从下数上来的第三阶,与一只陶制花瓶比邻,体积约便当盒大小,正面显示大大的四位数数字。文字颜色很黑,似乎不是液晶荧幕,而是上下分割的文字板。
“——是八点没错。”鬼贯从抽屉里拿出放大镜确认道。橱窗内虽然没有电灯,但光靠走廊天花板的照明就能清楚看见橱窗内的一切,电子钟似乎插上了电源,清楚地浮现出数字。
“所以根木便据此坚称他舅舅遇害时,他在大阪这间百货公司内。”
“这张照片是命案发生当天拍摄的证据吗?”
“根木说这张照片的前后两张可以说明一切。”丹那将另外两张列印照片放在最先拿出的照片两侧,“前面这张是在同一间百货公司的六楼广场拍摄,根木与一年轻女子并肩站在白色演奏钢琴前。这女子是钢琴调音师,音乐大学的学生,命案前一晚八点至十点在这里打工。根木表示因为自己对钢琴也有一点兴趣,所以就在旁边观看,等她工作结束后,一起拍照留念。”
“照片是谁拍的?”
“警卫。我也找过本人确认,他是刚好走过,在根木的要求下,帮忙按下数码相机的快门。”
“任何人都能轻易操作数码相机吗?”
“是的,特别是他用的是不需转动转盘的简易机型,与‘立可拍’同样方便。”
“我明白了。那这张呢?”鬼贯拿起另一张照片问。
照片里有几只狗躺在铺了棉被的藤篮里,几只幼犬正偎着母狗吸奶。
母狗有牧羊犬似的长嘴,身体跟腊肠犬一样短足长身。
“这是威尔斯牧羊犬,在日本算是罕见的犬种。根木以前就很想养一只,所以他朋友家的母狗生了小狗后,他就去拜访这位朋友,而且还拍了这张照片。时间是命案发生的当天下午两点。他朋友住在大阪的福岛町,从JR大阪站搭乘私铁过去大约十分钟。”
“原来如此。第一张照片的拍摄时间是五月十日晚上十点多,第三张照片是案发当天下午两点左右,所以根木才主张第二张照片是在这两个时间点之间拍摄。”
“没错,而且在第二张照片里,电子钟显示的时间几乎就是命案发生时的上午八点,根木的不在场证明因此成立,毕竟命案现场是神奈川县的横滨,而他当时在大阪市的百货公司内拍照。”
“如果照片是真的,他就没有嫌疑了……”鬼贯脸上浮现不满的表情,来回抚摸紧绷的下巴。这三张照片如果真是连续拍摄,第二张照片的真伪就无须怀疑,也能证明根木在案发当时,正好远在几百公里之外。
“所以我才觉得不甘心。”丹那神情疲惫地坐回到椅子上。
“这张照片是谁拍的?是根木利用自拍定时功能拍摄的吗?”鬼贯拿着第二张照片问。
“不,是他未婚妻和良井龙子拍的。她在根木的工务店工作,两人预定秋天结婚。”
“原来如此。如果他们是这种关系,那么和良井龙子的证词就不能完全采信了,因为她有可能是共犯。”
“是啊!”
“对了,这张不在场证明的照片有伪造的痕迹吗?”鬼贯再次将三张照片排列在一起。
“鉴识课的人说是真的。”
“但是数码相机的影像不是能在电脑上任意加工吗?”
“没错,原来您也很清楚!”
“只是不久前在打发时间时,凑巧看到NHK的教育节目有提到。”
“虽然鉴识课已经仔细调查过,但这几张数码照片并没有加工的痕迹,也不是后来才写入记忆体,因为拍这些照片的数码相机本身不具有此功能。”
“为什么?”
“鉴识课的解释是这样的——”丹那从西装内取出笔记本,翻开至他笔记的部分,“虽然利用绘图软件或影像处理软件就能在数码照片上加工,但不论技巧如何高超,只要放大观察,一定还是会有不协调感,譬如将脸的部分改成别人的脸,只要经过精密调查,就能在结合处发现不自然的部分。”
“哦?”
“数码相机拍下的影像是由许多细密的点集合而成,而且比绘图所描出的点更为细小,如果要完美地合成两张不同的数码影像,就必须精密对准各点。反推回去的话,只要能查明拍摄时间的诡计,就能推翻根木的不在场证明。”鬼贯执着地说。
“如果这是单眼相机,就能利用空下一格的底片,稍后再补上该格底片的典型手法,但数码相机只能从头一张张地拍摄下去,不能间断。”丹那又轻咳几声,摇摇头。
“据我所知,数码相机拍摄的照片似乎能传送至电脑内,保存其资讯吧?”鬼贯交抱双臂问。
“是的,而且方法不止一种,譬如在数码相机与电脑之间接上传输线,或是利用可拆卸的CF或SM快闪记忆卡,或将软式磁碟机插入相机,就可以储存影像。”
“根木的数码相机是用哪一种?”
“它是利用双频传输线连接相机与电脑传输资讯。不过,拍下来的影像虽然存储在记忆卡里,但因为是内嵌式的,所以无法拆下。”
“不过,影像传至电脑后,可以在电脑上做手脚吧?”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