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故事会-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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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炎天暑热,好几个老臣中暑了,惊动了后宫太皇太后老祖宗,皇帝听说惊动了太皇太后,又见百官齐来强谏,自知众怒难犯,只好令太监劝回众官,并传刘义山一人进宫面君。
这刘义山进宫后,也不客气,磕了三个响头,就向皇帝上了一本。
皇帝看了奏本眼睛冒火,心想这老刘也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开口就说什么皇上无道有违祖制,将民间已婚之妇带入深宫为嫔妃,夺良民妻室、污圣主之德,比那商纣王有过而无不及,真是字字如针、句句是刀!
皇帝压住怒火,咬牙切齿地问:“刘卿怎知她是有夫之妇、不洁之女?”
刘义山说他早已查明,这个女人的丈夫是个老实匠人,去年冬上奉父母之命、依媒妁之言,跟这女人拜堂成亲,人家是堂堂正正的夫妻。
君臣一番辩论,皇帝理屈词穷,他结结巴巴地问:“依、依卿之见,如、如何处置?”
刘义山说速将此女送归原夫,赏些金银安抚家属,然后皇上再下个“罪己诏”,诏告万民,算赔礼道歉。
皇帝一听差点跳了起来,两件事哪一件他都不愿做:一是这小皇帝已被眼前这美女迷了魂,怎舍得送还夫家?二是叫真龙天子下罪己诏,向子民承认自己夺人妻室,身为皇帝带头违反大明律,这让皇帝的脸往哪儿搁?但他又不好直说自己不干,只得施以缓兵之计,假惺惺地说道:“刘卿且回,容朕想好再说。”说完,皇帝满脸通红地拂袖而去。
刘倔头见皇帝不理他,顿时倔性大发,在宫中头撞南墙以死相谏,直撞得头破血流,昏倒在地,慌得宫女、太监乱作一团,又传到太皇太后耳里了,老祖宗忙派太医急救刘义山,又派人责问皇帝:“如此待老臣,不怕冷了天下人的心吗?”
皇帝被刘倔头一闹,早已是心内烦躁、六神无主,皇帝一烦,他身边江彬、谷大用两个心腹宠臣坐不住了,两人一商量,跑到皇帝跟前,说是刘老头这一闹,弄得群情激愤,太皇太后也不满了,这对皇上不利呀,皇帝忙问两人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谷大用眼珠一转,说:“有啊!”
谷大用告诉皇上,如今江彬还未娶妻,皇上可将此女赐给他,这样旁人就不敢再说什么了,而江大人只是落个虚名,真正受用的还是皇上,皇上随时可以潜入江府,与美人幽会。
皇帝听了,连称“好计”,但又假惺惺地说:“不过……让江爱卿戴绿帽子,又背个夺取民妻的黑锅,朕有点过意不去呀!”
江彬忙说:“奴才的荣华富贵都是皇上赐的,受这点小委屈算个啥?”
皇帝一听大喜,立即下诏说江彬劳苦功高,至今未娶,朕心中不忍,特将前日带入宫中的美人赐与江彬为妻。
此诏一下,百官虽不大服气,可皇上让了步,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皇帝又赏了不少金银给那个女子的夫家,算作“封口费”。
于是一场假戏开场了:江彬跟美人拜堂成亲,然后将其置一静室,自己不敢沾半点腥味,专等皇帝半夜来幽会。如此君臣美人,三方默契,优哉游哉,其乐融融。
皇帝夜入江府偷情的丑闻,没有多少时候便在京城传开了,不知好歹的刘义山又领头闹事,他带着百官,半夜围住江府,见了皇帝齐呼接驾,弄得皇帝好不尴尬,只好折身回宫。
皇帝在宫中老实了几天,马上又想那个美女了,想得心尖子直痒,差点弄出神经病来。
江彬、谷大用得知,又偷偷把美女送进宫来,治好了皇帝的心病,却惹恼了刘义山,又带百官闯宫,要当面谏君。
这事三番五次,弄得朝野不安,隐居深宫多年的太皇太后终于坐不住了,太皇太后本不想违背祖制干涉朝政,但这个孙儿也太荒唐了,非她出面不可了!
这天,皇帝、群臣全来到了朝堂之上,太皇太后在一旁坐着,她毕竟是后宫女主,一时不便开言,只是耐着性子听君臣争吵。
那刘义山说到激动处,又祭起了洪武爷禁令这个法宝,要廷尉速速取来,太皇太后见老刘来真的了,心里有点慌:皇帝三番五次瞎胡闹,按洪武爷禁令,不光是打屁股,而是要废帝了,但废立天子那可是惊天动地、翻天覆地的事儿,岂能轻而易举做得的?当今皇上虽荒唐,毕竟是先皇太子、大明江山最正统的继承人、太皇太后嫡亲的孙子,老祖宗怎愿废掉亲孙子、立没有血缘关系的诸王?刘义山这个老倔头,只晓得做事正大光明,天不怕地不怕,哪晓得这一层利害关系?
太皇太后见刘义山要取禁令,不得不开口了:“刘卿,皇上虽然荒唐,毕竟年幼无知,平日也还圣明。禁令之事涉及废立,一着不慎,祸及大明社稷,祸及天下苍生,祸及满朝文武,祸及刘大人一门九族—”
这话明明是威胁,要刘义山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偏偏这刘倔头榆木脑壳不开窍,没听出太皇太后的弦外之音,仍要按禁令行事。
这样一来,不但太皇太后、皇上着急,百官中那些明白人也都捏着一把汗:原本是要谏君,现在却闹成了“废君”,这事还真是搞大了!
这当儿,廷尉已奉命取禁令去了,皇帝和刘老头子都被逼得没有退路了!
太皇太后恨得咬牙切齿,心想:老刘你敢废皇上,哀家就要灭你九族!
她正这么想着,廷尉已把洪武爷的禁令取来了,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太皇太后急得直瞪眼,皇帝的心快跳到喉咙口了,百官都心惊胆颤、喘着粗气,几个胆小的当场昏倒,只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刘倔头还在据理力争,说得口沫四溅。
廷尉呈上了一卷纸,刘义山当场打开,可左找右找,硬是找不到那条禁令,再看这卷纸,中间全是老鼠啃的窟窿,原来,禁令百多年未用,藏在宫中没人理,不知啥时候让老鼠啃了,那只老鼠真神,哪儿都不啃,偏把那条禁令啃得一字不剩!
刘义山干瞪着眼,看了半天,连连称奇:“难道这是天意?”
太皇太后松了一口气,说:“既是天意,刘卿就到此为止吧!”
刘倔头此时也没话说,只好作罢,事情不了了之。
第二天,太皇太后下了一道懿旨,说刘义山忠心为国,直言谏君,是社稷之臣。哀家惜其勤于国事,怜其年老多病,封其公爵,赐黄金千两、良田千顷,回家养老;另外,太皇太后还赐了个“骨鲠直臣”的金匾给刘义山,给足面子让老刘滚蛋。
在回乡的路上,刘义山不知脑子里哪根弦触动了,豁然开朗,大彻大悟:险哪!昨日太皇太后说的那话,明明话中有话,暗示要灭我九族!我还不知其意,一意孤行,幸亏老鼠帮忙,给了皇上和我一个台阶,我才有这个结局,不然……
想到这里,刘义山暗暗感谢那只老鼠,回乡后,他为老鼠立了个牌位,像对待祖宗一样祭供。
后来,刘氏子孙把这个习俗一直沿袭了下来,当地人称他们为“老鼠刘家”……
(题图、插图:黄全昌)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8年第11期 飞起来的爸爸 作者:邵昌玺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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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在一岁半的时候得了脑膜炎,医生说是病毒性的,可能是吃了被大田鼠咬过的东西。尽管花了不少钱治疗,可终究没能痊愈,现在都快6岁了,可医生说她的智力发育也就跟3岁左右的孩子差不多。
杏儿喜欢玩游戏,而且最喜欢跟爸爸妈妈一起玩猜猜看的游戏。
每天吃过晚饭后,杏儿总是先把妈妈拉到沙发上,再把爸爸也请过来。杏儿就坐在妈妈和爸爸的中间,咯咯地笑着。
然后,游戏开始,妈妈和爸爸中的一个人用手从后面捂住杏儿的眼睛,让她猜是谁。
杏儿每次都能猜对,因为这个游戏做了无数次,杏儿能感觉到妈妈和爸爸双手的不同。
游戏开始,一只手从后面捂住了杏儿的眼睛。
妈妈说:“好了,杏儿,猜吧。”
杏儿咯咯地笑着,说:“是爸爸。”
妈妈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是爸爸?”
杏儿说:“爸爸的手有劲儿。”
妈妈说:“那当然了,爸爸天天在井下挖煤,就像杏儿在院子里挖小洞洞一样,手没劲儿能行吗?”
第二天,游戏又开始了,一只手又从后面捂住了杏儿的眼睛。
妈妈说:“好了,杏儿,猜吧。”
杏儿照例咯咯地笑着,说:“是爸爸。”
妈妈又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是爸爸?”
杏儿说:“爸爸的手凉。”
妈妈说:“那当然了,爸爸整天在井下,那儿本来就很潮湿。今天井下又有一处小的塌方,渗出了好多好多的水,就像杏儿前几天挖的小洞洞被水泡塌了一样。爸爸把情况反映给了矿主,就是管着你爸爸的人,可他说没什么大事,照常开工。就这样,爸爸在水里泡了好几个小时,手能不凉吗?”
第三天,游戏照常开始,又是一只手从后面捂住了杏儿的眼睛。
还是妈妈说:“好了,杏儿,猜吧。”
这回,杏儿没有笑,反而噘着小嘴小声地说:“是爸爸。”
妈妈收起了笑容,问:“怎么了?杏儿,为什么不高兴,你不是最喜欢玩这个游戏吗?”
杏儿抬起头,眨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妈妈,委屈地说:“爸爸,爸爸又没气了,他的手又软了。”
顿了顿,杏儿慢吞吞地接着说:“妈妈,我不玩了,人家的爸爸都不用充气,为什么我的爸爸老是要充气呀……”杏儿边说边指着放在沙发上那个能充气的塑料“爸爸”呜呜地哭了起来。
杏儿一哭,妈妈的眼圈也红了。但是,她没有掉出眼泪,因为她的眼泪早在三年前就都流光了: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让她一辈子都刻骨铭心的夜晚,忘不了丈夫在冰冷的水里浸泡了五天五夜的身体,忘不了那个黑心的矿主……那段时间,她整天以泪洗面,也曾经想到要陪丈夫一起走。但是,当她看着身边整天咯咯笑的杏儿,还是毅然抹干眼角的泪水,从心底里告诉自己要坚强……杏儿一天天长大,整天缠着她问这问那,也非要跟别的小朋友一样和妈妈爸爸一起玩猜猜看的游戏。这着实让她犯了难,看着挂在墙上已经有些发黄的丈夫的遗像,她再次把泪水咽到了肚子里。
冥思苦想,她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第二天,她家的沙发上就多了一个能充气的塑料假人。
此后,她和塑料假人一起跟杏儿玩游戏,杏儿别提多高兴了,手舞足蹈地说自己也有爸爸了,也能跟爸爸一起玩游戏了……
“妈妈,为什么我的爸爸老是要充气?”杏儿摇着妈妈的手天真地问道。
妈妈打了一个激灵,杏儿的话把她从回忆中唤回来。她看了看身边满脸委屈的杏儿,蹲下来,用微颤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擦去杏儿脸上的泪痕,然后,轻轻地抚摸着杏儿的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杏儿,好孩子,别哭了,爸爸肯定是累坏了……”
可是,杏儿根本不听,还是不依不饶地哭闹着。
妈妈实在没法子,因为她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杏儿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