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现场2009年第4期-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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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女孩子,放下身段跟你求婚,你还拽成这样,你是不是觉得我嫁不掉?”她又开始愤怒。
“哪有!我对你的垂青简直感激涕零!我只是想多等两年,多赚点钱,好让你跟着我过奢侈的日子……”
“找借口!我有嫌弃你穷吗?给你机会不把握,那干脆分手吧!”
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女孩子总爱拿“分手”这两个字威胁男朋友,好玩吗?美女们,请不要总拿鞭子抽男人身上同一个部位,换换地儿好不好,不然再铁的男人也会觉得忍受不住要掉头走人的。
“你这是第八百八十八次跟我说分手的话了,随便你吧!”
我摔掉电话,眼光瞥见后座的女孩子睁着大眼睛认真听我和小鱼吵架。“不好意思。女人超级麻烦。”
“你为什么不肯和她结婚?”她问我。
“男人都有恐婚症,你们女人不会明白的。”我说。
“女人都有恨嫁的病,你们男人又能明白吗?”她幽幽地说,长长地叹气。
我失笑:“美女也恨嫁?”
“没有人能永远在一起。趁现在还能和她长相厮守,快娶了她吧。”她劝我。
我嘿嘿地笑:“娶了老婆就不能和你这样的美女搭讪啦!”
她眼波流转:“男人啊,就是不知足。总有一天后悔了,才明白一切都已来不及。你要珍惜眼前人哦。”
车快驶到玫瑰园,女孩子忽然说:“靠边停下吧。师傅给您钱,不用找了。”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五十块,看到她的手十指纤长,白皙细腻:“哇,美女的手都很完美呢!”钱湿湿的,我扔进钱包:“美女慢走啊!”
女孩子施施然下车,消失不见了。
我开着车沿槐安路东行,玫瑰园小区门口的民心河畔,聚集着一堆人。我心想中国人爱凑热闹的劣根性真是千万年不变,不知道这里又发生了什么新鲜事。
一个中年男人招手叫车。上车后我问他:“哥们,那边出什么事了?”
“淹死一人。挺年轻的呢,可惜了。”
“咱民心河每年不得掉进去几个啊。”见天路上跑,我听到这般的新闻都感觉麻木了。
“这个路边留着遗书呢。好像说为情自杀,你说为一结了婚的男人值得吗?把自个儿大好青春葬送了。这爹妈要是看见自家闺女的样子,不心疼死啊!”
我心说死的还是一痴情女,小鱼可别为我干这样的傻事。
“那女的穿一大红羽绒服,长得还挺好。”男的继续絮叨。
我冷笑:“谁叫她做人家二奶,怨不着别人。”忽然间我打了一个冷战,大红羽绒服?今年很流行大红羽绒服吗?我嘲笑自己,年纪见大胆子见小,大白天还能见鬼哦。
“哥们,那女的长头发短头发?”我不由自主问中年男人。
“长头发,让水泡得跟乱草一样。”
我想不过是巧合罢了。但是放下中年男人后,我忍不住掉头往回开,还是想亲眼证实自己想法的荒谬才觉得踏实。
那些人还堆在那里,旁边停了一辆急救车和一辆警车。我拨开人群,看见地面上躺着那个不幸的女孩子。两个老人跪坐在地上,都已哭干了泪水,眼神充满绝望。我的心砰砰地跳,白布下露出的被水浸湿的红色羽绒服,真有点眼熟。可是我没有勇气去揭开白布的一角,看看这衣服主人的模样。
人群里冲出一个男人,大约三十多岁,个子瘦高,脸色苍白。两个老人看见他,忽然又大放悲声。男人愣了会,蹲下去慢慢揭开白布。
那张自得无瑕仿佛瓷娃娃的脸!那浅浅的笑!我的腿无力支持身体,天旋地转犹如地震。
警察在盘问目击证人,了解事情经过,证人说大约凌晨五点的时候看见女孩子跳进民心河的。男人呆呆站在尸体旁边,我走过去轻轻碰了男人一下,他眼神空洞地转头看我。“你是住在友谊大街新华路附近吗?”他木然点头。
“她今天早上去看望过你。她要我转告你,没有人会永远在一起,要你珍惜眼前人。”
男人吃惊地看着我,我想他一定认为我精神错乱。但是他眼睛里涌出泪水:“我知道了。谢谢你。”
我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槐安路车河里游荡,脑海里回想起女孩纤长白暂的十指。哦,她给过我五十块钱!我掏出钱包,翻找那张纸币。果然找到一张纸,但不是五十块。纸上一行秀气的笔迹:
谢谢你!要珍惜眼前人哦!
我把纸放回钱包,加大油门去找小鱼,我要问她还愿意嫁给我这个混蛋吗?
牡丹亭上三生路
女友小鱼约我晚上六点在裕西公园对面的鲁湘园饭店吃饭,顺便聊聊结婚的事情。我提前通知了夜班的哥们接车,可等到七点半,他鬼影子都不见。我疯狂打他电话,他急吼吼地说老婆正和他吵架闹着要离婚。我问为什么,哥们带哭腔地说贫贱夫妻百事哀,老婆埋怨他买不起房子,要和公公婆婆挤在一起住。我心说叫你老婆跟我过日子试试,想和公婆挤都没份,有钱租房子就笑破肚皮了。
等我八点十分飞进饭店大厅,小鱼的脸能阴出水来:“杨晓风你什么意思?”
“夜班的哥们家里有事,晚了会。你点菜了吗?想吃什么尽情点!”我豪迈地说。
小鱼悠悠地对服务小姐说:“我要一客木瓜炖血燕,一份鲍汁海参饭。给这位先生米杯白开水就行了。”
我佩服地看着她:“李小鱼!算你狠。”
女人是世界上最狠毒的动物。有些白痴竟然会用温柔啊善良啊美妙啊等等的好词汇形容女人,误导男人们拼死拼活为她们奋斗。而事实是,那样的女人只存活于幻想之中。
小鱼优雅地用刀叉把海参切成小块,和鲍汁饭混在一起放进嘴里,神情享受无比。我艰难地咽下一口冷白开水,心说这个服务员也是白痴,都不能给我一杯热的白开水吗?!
“鱼啊,咱们结婚的事跟咱爸妈商量过了吗?”我趁她吃得高兴,赶紧问正事。
“我妈说了,想结婚可以,要求你们家给备好房子,外加六万六的彩礼钱。”
“你妈当我是财神爷!当你是还珠格格呢!”我大怒,“这婚你爱结不结。我还不信了,不结婚能憋死。”
小鱼沉下脸:“怎么说话呢?一点不懂尊重老人!”见我不语,她马上笑魇如花地伸手拧我脸蛋,“我知道你没钱,所以我跟我妈说先结婚,等你有钱了再补交彩礼。”
我用鼻孔哼哼:“彩礼又不是罚款,还用补交的?”
小鱼又变脸:“那我一个花朵似的姑娘把几十年的青春交给你,你分文不出就拿回家做老婆?有这等好事吗?我妈说了,不要彩礼会被婆家瞧不起的!”
我说:“我又不是娶你妈!你妈管那多事干吗。”
小鱼闭着嘴巴,鼻孔呼呼地出气。我知道她生气了,但是我不想当着这很多人的面哄她。小鱼果然抄起面前的水杯朝我扔过来,我早有准备身手敏捷地躲过去。等我再看发现她不见了!我崩溃,为什么女孩子一生气就逃跑呢?累得男朋友费劲巴拉地满世界寻找。
我追下楼,不见小鱼的踪影。四周夜色弥漫,对面裕西公园安宁静寂,游人稀少,大冬天的谁晚上出来逛公园啊。我溜达到公园门口,打算坐57路公交车回家。大家冷静下也好,女人生气的时候不要理她,等她平静了会比较好哄。
我孤独地站在候车亭下,夜风扑面,眼前超越健身俱乐部的霓虹灯闪闪烁烁,透着一股子诡异。远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先生迈着方步唱着小曲走过来:“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我心想老先生还会唱昆曲《牡丹亭》呢,雅人啊。
等老人走过去,又过来俩小情人。女孩子齐眉刘海眼睛大大,男孩子气质沉静身材瘦高,算是一对壁人。两个人手牵手,甜蜜依偎。我嫉妒得嘴里流酸水,小鱼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小乌依人地偎过我!就会拿水杯砸我。
女孩凑到站牌前看行车路线,忽然问我:“大哥,15路车是通往哪里的?”我忙不迭地说:“火车站啊!你们外地人吧。”她甜蜜地对我笑笑:“很久没有坐过公交车啦,都不知道是通往哪里的。”
15路车很快到站,小情人上车走了。我还望不见57路车的影子,恨恨地想那些司机都死翘翘了吗?
“超越健身”的霓虹招牌还在闪烁,我烦躁地转来转去。远远的一个人影过来,“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又是那个唱昆曲的老人。我看着他走过去,忽然觉得奇怪,老人两次都由西向东来,那他刚刚是从路对面返回去的吗?估计我光注意小情侣了,没有看到他。
老人走了,应该说再次走了。我忽然间大汗淋漓!——因为我又看见那对小情人正甜蜜依偎着向我走来。
我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他们窃窃私语。女孩子凑到站牌前看行车路线,转头问我:“大哥,15路车是通往哪里的?”我结结巴巴:“火……火车站。”她甜蜜地对我笑笑:“很久没有坐过公交车啦,都不知道是通往哪里的。”
15路车再次到站,小情人上车走了。我想刚刚肯定是出现了幻觉,小鱼拿水杯砸到了我的头,导致我脑神经暂时短路出现眼前的状况。我记得有个医生朋友讲过,人有时候会出现眼前一切曾经经历的错觉,他还用科学理论为我详细解释了缘由。对,是错觉。我安慰着自己。
我终于看见57路车摇摇晃晃地驶来,可是我也看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唱着《牡丹亭》向我慢慢走来!我呼吸急促、连滚带爬地蹿上57路车,司机莫名其妙地看我,我大声质问:“你们怎么回事!多发几趟车会死啊!”
我摸着怦怦跳的胸口,心说见鬼了。车到终点站小谈村,我抬腿下车,却见那对小情人正笑吟吟地站在路边,我瞬间崩溃。
女孩子说:“大哥,吓到了吧?”
我大口喘气,说不出话。
男孩子开口说:“大哥,我们是河北电视台生活频道《新鲜361度》栏目组的,今天您经历的一切是我们栏目策划的一个活动,看看大家对生活里的奇异现象有什么反应。您可能被吓到了。”
我恨不能挥拳打到他的鼻梁上,搞这种无聊游戏很好玩吗?男孩子递给我一张名片:“我叫朱焱,是省台的记者。我们剪辑好片子会通知您过去看的。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我愤愤地接过名片胡乱塞进口袋,看在你丫比我小又长得帅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隔天早上起床,头痛欲裂。我恍惚记起昨夜发生的一切,不由愤怒,被人晃点太丢份了!电视台也不带这么玩的。我从手机里调出高中同学赵灵灵的电话,她大学毕业后分在省台经济频道做编导:“美女,我要跟你投诉个事。”
赵灵灵还没睡醒:“杨晓风你真讨厌,这么早干吗啊?”
“你们电视台不能这样愚弄广大人民群众啊,搞个节目大半夜地扮鬼出来吓人,幸亏我心理承受力非常人可比。”
“说什么呢?”赵灵灵困惑。
“说你们那个《新鲜361度》的节目,还有那个叫朱焱的记者!”
赵灵灵沉默了会:“这个栏目不会播了。第一期刚录完主持人和外景记者朱焱就出车祸去世了。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我从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