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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共谋江山,覆国 作者:迷糊姑娘(晋江2013-04-05完结)-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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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将我望着,也不说话,望了好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来将我的左手紧握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心下忐忑,不知他是不是察觉了什么。直至指尖冰凉的触感传来,我惊恐地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他笑得有些勉强:“我没事,就是想到要与你分开好几日,心里紧张。”
  我垂头无言,等他握了好一会儿,方提醒他道:“时候不早了,你该入宫了。”
  他默了默,深吸一口气:“好吧。”
  帘子放下,我又道:“那个……苏岚的事你先别急着跟她说,等政务都忙完了再找个适当的时机慢慢告诉她,如此,或许她心里要好受一些。”
  车内的人顿了顿,许久才“嗯”了一声,沉沉地道:“我知道了。”
  该说的说完,表面的礼仪还是要顾的,何况周围还有百姓跟着。我退后一步,朝地上一跪,俯身道:“恭送大王。”
  话音一落,近五百人的队伍便缓缓启动,直朝安王宫的方向而去。
  我望着最顶头的那辆马车,直到人头堵截,再也看不见了为止。商桓至始至终都未再探出头来,未再看我一眼。
  直到末尾的侍卫离开许久,城门处又恢复了喧哗,我仍出神地在原地站着,心里好像空了一块。
  前来接我的下人在身后提醒了好几次:“宁姑娘,我们该回去了。”
  许久我才反应过来,如今的我叫作宁欢。便睨了眼停在一旁的马车,二话不说地跨上去。同时问道:“宅子在什么地方?”
  陪在车侧的老婆子掀开帘子:“回宁姑娘,就在西街的胡同里,离王后的母家不远。”
  我点点头。
  待婆子将布帘放下,马车启动,我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书信握在手里。
  这封信在离开颖川的那日便写好了,路上的这几日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如今与商桓分别,总算有了时机。
  我终是无法再伤害苏岚,此前早已亏欠她太多,我再不能连她一生的荣耀也一并夺去。要商桓处理好政务再找苏岚只是缓兵之计,只要我将书信留下,等到明日封赏的宦官前来,自会将它交予商桓,到了那时,他也再没有找苏岚详谈的必要了。
  马车行至安静的胡同里,我掀开另一侧的帘子,将书信放下,夺窗而去。
  王都湿漉漉的夜风还残留着八年来的熟悉,但今日一别,怕是要真的告别了。
  看着马车和车外奔跑的老婆子过去,我深吸一口气,穿过身后的小巷,疾步往城外的方向走去。若快的话,那封信今夜便会送到商桓的手里,慢些的话,也就是明日宦官来封赏了。要想不被他追上,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在南门的不远处有一座马厩,过往我前往青山寨都是到那里雇马前行,此刻身下无马,也只能再去找一回马厩的老兵了。
  这个计划我想了整整七日,虽然中途也动摇过,但最终还是被理智压了回去。也不知是不是这几日想得太多,到了最后,我竟将极关键的一件事给忘了。我没带钱。
  正站在马厩外犹豫着离开的法子,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浅浅的声音:“别看了,这里的马是偷不走的。”
  我心下一惊,回头看着这个人,瞬时什么也说不出来。
  商桓手里牵着一匹黑马,不知何时竟端端地站在我的身后,表情波澜不惊,就像早已未卜先知了我的每一个想法,平静,又带着毫不张扬地自信。
  他捏了捏我的脸颊:“知道你要逃走,我也跟着逃出来了。”
  我转身面对着他:“你是来追我的?”
  他牵着我的手,温柔地道:“我来送送你。”
  我满心的不敢置信。
  他却一脸镇定,一手牵马,一手拉着我缓缓地往外走:“在颖川的那夜我便知道留不住你,路上的这几日,我以为你会再好好考虑考虑……”他深吸一口气:“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便成全你吧。”
  “你不生气?”
  “当然生气。”他目视前方,与我一同笼进漆黑的夜幕里:“不过不是气你要走,而是气你不告而别。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也太狠心了。”
  我低头看着他不断前移的脚背,尽力地维持着身心的平静:“谢谢你。”
  他长舒一口气:“我只是知道,你定不肯顶着对苏岚的歉疚留在宫里,那样的日子,你一刻也呆不下去。倒不如放你去过你想要的日子,想我了还能给我写写信,不至于让我担心。”
  他说话时流露出轻松地口气,手里却将我握得极紧。
  我依旧垂头看着他移动的脚背,胸口好似有万千汹涌的洪水在拍打着,气氛压抑得我喘不过气。
  可商桓佯装得那么潇洒,我又怎能示弱?
  我拿出往日豪气干云的样子,笑着反握着他的手道:“你做得对,你有你的责任,我有我的坚持。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们做一对红尘中的知己也不错。”
  他笑笑地在我额头弹上一记:“我可不是心甘情愿要放你走的,你还欠我一个报答,等我想到要什么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来找你还债。”
  “好啊!”我勾着唇角:“等你儿孙满堂了,我也老得掉了牙齿,那时候你再来找我,看你还认不认得出。”
  “等到你那么老了,还能为我做什么?”他认真地看着我:“我不会让你等那么久的。”
  明明嘴角还挂着笑,心却好似被什么扼住一般。我定定地望着他:“侍卫们找不到你定会惊动全城的,我该走了。”再不走就舍不得走了。
  他点点头,将手里的缰绳交给我,嘱咐道:“马后的包袱里有钱粮、地图、通关的文牒和身份文书,你想去哪都可以。”他的脸色暗下来:“只是要记得,不论在哪里落脚,都要给我写信,我会一直等着。”
  “好。”
  我转身要爬上马背,就在那一瞬,身后的人忽然猛地将我抱住。温热的气息呼在我的耳边,紧贴着背后的心脏搏动有力。
  商桓紧紧地拥着我,声音沙哑:“不准忘了我,不准嫁给别人,否则我就抄了他的家,将他满门抄斩。听到没有?”
  我本觉得伤感,听他这么一说,反而觉得好笑起来,抓着他的手道:“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不准我嫁人生子,以后老了谁替我养老送终?”
  他将我勒得更紧:“我是认真的。”
  我也收起笑容,低沉着道:“好,我答应你。”
  他手上一紧,将头深深地埋入我的颈窝,双臂使力,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
  许久,他缓缓地将我放开,轻声道:“走吧,我看着你走。”
  我翻身爬上马背,坐在马上挺直了背脊,穿过重重黑夜看着他的眼睛。商桓微仰着头颅,身形寂寥,慢慢地勾出一个笑意。
  我再深看他一眼,一挥马鞭,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该怎么说呢……下一章要结局了。


☆、结局HE

  作者有话要说:从1。26号开文,到今天4。5日,本文终于完结啦!撒花,哦也!
看到前面有姑娘留言说,结局就停在上一章就蛮好。可能有些姑娘比较喜欢相忘于江湖这个结局吧,如果是这样,那这一章就不用看啦!这章是HE的结局哦!

  颖川与窦城的战役总共持续了三月,司徒楠兵败自刎,卫昭联盟的军队也纷纷归降。三月之后,天下太平。
  商桓命人将司徒楠的尸骨妥帖安葬,放在了当年南昭国的旧地。那座坟墓曾我去看过,修建得坚实气派,商桓没有苛待他。到如今五年过去,每当我想出去走走,也要到他坟前说说话,上柱香。
  司徒楠虽然心机深重,却从未真心想加害于我。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或许这样的结局对他才是最好,战死殉国,既不愧于南昭先祖,身上的枷锁也无形地解除了。只盼他将来再要投胎,便做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再不要投身王室。
  王室诸人,我从未见过谁是真心的快乐。就如商桓,他最终虽坐拥天下,此前也一样历经苦难。被追杀、被戕害,被送到行宫无人问津,逃入风城冰川险些丧命。即便是成为当今的君王,也照样处处受制。
  譬如前些日子的削弱地方官员一事,由于牵扯的利益太大,竟引起朝廷大部分官员的驳反。众所周知,朝中的官员皆是由氏族重臣举荐,无论是王都还是地方,官员间无不沾亲带故。突然要加强中央集权,便犹如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是君王也不能擅自左右。
  这是商桓近来的烦心事,但书信之中却甚少提及,多是我道听途说再结合朝中的状况揣摩来的。
  如今我居在南地的自远县,距王都四百里,开了家客栈谋生。此地四通八达,来往行商众多,消息传得也快,朝中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大多都能知晓。周边的百姓得知我是救护文真的宁欢,皆敬称一声“宁女侠”,不论是流氓地痞还是地方官员,大多也都会卖上几分颜面,这些年过得倒也舒坦。
  当然,道听途说的消息除了坏的也有好的。
  譬如四年前文真嫁到了疏勒原,四方朝贺,喜宴摆了三天。就在一月前,有行商带来消息,文真继两年前为邵阳添了一子之后又得了一女,夫妻和睦,堪称大安恩爱之典范。
  倒是商桓与苏岚二人没什么动静,成婚五年,始无所出。
  初初几年,苏家还只是催促。两年后,听闻内史大人开始暗中寻访名医,以治苏后的不育之症。到了第三年,朝中文武开始上书奏请商桓在后宫添置几位如夫人。毕竟王室之中需子嗣传承,此为国体,即便是得罪了苏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出人意料的,商桓与苏岚皆双双反对,此事最终也不了了之。
  只是这件事后,众人都以为苏岚悍妒,百姓间渐渐生出建议废后的传言。其实一开始还好,大伙儿只是捡个无人的时候私底下说说,到了如今,废后之风愈演愈烈,竟已从民间传入了朝堂。
  听一个常年来往王都的茶商讲述,就在前不久的几日,骠骑大将军宋延已亲自上书,说苏后失德悍妒,奏请废黜。
  当然,此事只是传说,也不乏人云亦云之嫌。我与商桓虽常年书信往来,却也多是问候近况,从不涉及国政私隐,苏岚出了事,就更不好询问了。至始至终,我都只是个局外人。
  今日是三月三,上巳节。
  花红处处,又一年春。百姓们皆上山踏青采花去了,就连不少入住的宿客也不例外。客栈中的伙计小芝麻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见着热闹心痒不已,我便放了她半天假,叫她与宿客们一道去。
  此时客栈中冷清,我也出了店门想去凑凑热闹,不想方跨下阶梯,客栈中便走进两个人,边走边道:“如今苏后被废,后宫空悬,也不知大王有何打算。”
  我当即大吃一惊,退回去拦住他们:“苏后被废了?此事当真?”
  二人皆吓了一跳,脚步顿了顿,待看清楚来人,方笑道:“宁女侠啊!你可吓死我了。”
  我此时也方才想起,这两个人是做绸缎生意的熊贵、熊贯两兄弟,去年来自远县时在我这儿住过几日。
  我一脸严肃:“方才你们说苏后被废,可是真的?此事重大,可玩笑不得。”
  熊贵皱眉:“我们哪敢拿这种事开玩笑?这几年大安的废后之风愈刮愈烈,宁女侠你向来消息灵通,也不是不知道哇。”
  熊贯也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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