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总学+太虚大师-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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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共同的空性,而牠那德相和業用仍不能轉變。然而眾生不同,它不但有與佛的共同
性,且有轉變成佛的可能性。
關於共同性可作幾點說明:第一、如說眾生是因緣生法,佛亦是因緣生法。在這
同一因緣生法的意義上,佛與眾生是共同的。第二、佛與眾生既同是因緣生法,因緣
生法是空無自性的,這空無自性的意義,也是佛與眾生的共同性。再就我們的言說分
別上講,佛與眾生,都是假名安立,此假名安立亦是佛與眾生的共同性。由於這共同
性的緣故,佛將自所證法,說給眾生聽,也可以說是眾生法;故眾生可以領受。
但佛與眾生究竟有否不同的地方呢?有。如佛是清淨的,眾生是雜染的;佛是明
覺的,眾生是昏迷的;佛是安樂的,眾生是苦惱的;佛是自在無礙的,眾生是纏俊
礙的。佛與眾生有此種種的不同,但亦有無異的共同性。如壺中的空不異房中的空,
雖不異但仍有不同。所以眾生轉變成佛的可能性,並非離共同性之外而有的,他在變
化無窮的活動中,如如不動的佛性恆時存在。
從圖中的佛性為中心,牠兩邊有兩條線通空與識,如上面以佛為中心,旁邊有圓
寂和妙覺。原來空識是不二的,不過為說明起見,故分別說之。
通無上涅槃是「如實而無可取」之空,這是說明佛與眾生的共同性。此性即諸法
的空性,通於有情無情。所以如實而無可取之空性,是諸法圓滿究竟的如實性,它遍
一切時、一切處、一切品、是無少法可取的。因為可取之法都由於見聞覺知自識分別
,或思想言語等上對待假立的。不是恆常不變普遍圓滿的真實性。由言識所起的可取
之法,還可以用言識來否定他。所以都無可取; 只可說是空。
另一面是「極空而無可捨之識」。一張因緣生法的桌子,可以看得見、拿得著,
而因緣生法的心識,卻拿不著、看不見。因其眾緣所生剎那即滅,又拿不著、看不見
,所以說他是極空。雖然極空、但卻捨不掉。如唯物論者說,宇宙現象的本源是物伲
的原子,未生動物以前,僅有物伲鵁o心識。但認識未有動物以前的原子,還不是識
? 所以唯物論立在認識上面還不是捨不了識。又如說一切法皆空,「空」還不是在「
空的這個念頭」上起說? 法國哲學家笛卡兒說:我們要以懷疑的態度觀察宇宙萬有,
但他那個「疑」總是離不了。以疑否定宇宙萬有,而疑的本身竟成了一個最後的實在
。實在的疑,當然也可疑,但疑仍在,此疑就是思,也即心識。所以無論你如何否定
一切物,而能否定的心識作用,終是不能否定的。此心識的明了覺知性,極其活動臁
變,剎那生滅而相續遷流。所以極空而無可捨之識,有其轉變可能性,就是說眾生都
有很大的轉變可能性,由眾生可以轉變成佛。
眾生既有成佛的可能性,即有「佛性」。此佛性可分為三種: 一、眾生與佛的共
同性,即理佛性。二、耄芊鹦裕蔷鸵蚓壣ㄉ辖⒌摹R蚓壣ǎ际欠謩e假立
的名相,同時又有臁钷D變的心識。意思說,眾生雖然雜染,而清淨的佛性,卻耄
地藏在其中。此耄艿姆鹦裕蛎鐏聿亍H⑹路鹦裕丛谑掠蒙嫌蟹N種的功能,
可能令眾生轉化而成佛。這是著重在可能性上講,可能性即如唯識論講的第八阿賴耶
識中含藏有解脫生死趣向涅槃的佛性種子,這種子的功能,就是事佛性。此佛性是心
佛眾生三法中的心法。
平常講「一切有情界」,包括三界五趣的依正二報,若廣言之,亦可包括三乘拢
者而為九法界。如二乘人雖證得無學果位,但在未入無餘涅槃前,他那先業所感的報
體,仍屬人天。至於菩薩,他的功德雖已超過二乘,然報體仍在三界中,所以菩薩最
後成佛還是在色究竟天。故言一切有情界,可包括三乘而成九法界。九法界中之佛性
,菩薩已部分證得、部分開顯,而二乘亦偏證少分。人天雖未證得,但對佛性善法比
較接近。因此,整個佛法有聲聞、緣覺、人、天與菩薩之五乘教法,化導眾生。不過
這化導眾生所施設的教法,從大乘法的教理上講,可以分為三宗,這三宗是從教理行
果的理上分立:一、為「法界圓覺」宗。這直從佛法界及約眾生可能成佛之佛性而言。
二、為「法性空慧」宗,這是約如實而無可取之空而言。三、依種子功能的開發與未
開發而立的「法相唯識」宗,這是約極空而無可捨之識而言。佛法通過佛性、適應機
宜而成此三宗之教理。有佛性之眾生,一受教理之薰陶,就可發生信解行證的心行,
而成為「菩薩道」。所以在三宗下受化者即為菩薩,菩薩修習所應做之種種行,即為
菩薩道。此菩薩道共有十種波羅蜜,就是:「施」、「戒」、「忍」、「進」、「定
」、「慧」、「方」、「願」、「力」、「智」。此十波羅蜜中,有通二乘及人天乘
的:二乘依菩薩道之戒、定、慧,稱之為「聲聞道」。此聲聞道只是菩薩道中的戒、
定、慧的一分。聲聞道中之慧,可通法性空慧中的慧,由此慧而達我空之道理,但也
只是部分的。「人天乘」依於菩薩道中的施、戒、定三法,由施可以濟貧拔苦,由戒
可以止惡行善,由定可以靜心開慧。然此三種又可分為人乘重施戒,天乘重戒定。但
無論如何,都只是菩薩道中之一部分。
圖表中的一切有情界上有「人間」,人在一切有情界中、特別臁畡优c聰明。他種
種的活動力,都超過其他一切有情而顯出特別的殊勝,因此佛陀現身於人間說法。在
一切有情界中,修得完人的地位,依人乘法先做一個完全的人,再利用人的上進心而
修天乘法生天。世間一切宗教或哲學,都有完成人格而生天的主張。聲聞乘法的產生
,是因佛悲憫一班出家修苦行求解脫的人,或眾生中迫於生死流轉等苦的而說。先由
在家的人,再出家求證四沙門果,此沙門果為出家之果。要證此果,故有比丘戒的受
持,而比丘戒要人類方可以受。因此,聲聞法雖超過人天乘,但也要從人乘做起。
菩薩於十波羅蜜中最關要的是慧,如他要通達大乘法,從初發心乃至達到成佛,
全靠他那智慧的力量。其次是方便,方便是菩薩利他的大行,如行四無量心(慈、悲
、喜、捨)與四攝(布施;愛語;利行;同事)法是。菩薩若無此等方便行,即不成其為
菩薩。還有一種是願,願是發願普度眾生和成無上佛道,總合而為大悲菩提心。故願
字下有一線相通,表示上求下化的意思。菩薩度生,以一切眾生為對相,而眾生又都
可能受菩薩之化導而發大悲菩提心,成為菩薩。所以大乘法說菩薩是普遍一切眾生界
的。以上講明菩薩於十波羅蜜中,特別著重智慧、方便、與願心三種。
菩薩,如平常說「般若為母; 方便為父」;那末此願心可以說是業識種子。如菩
薩胎要依三緣和合而有,由有此胎,方可以繼續長成菩薩身。菩薩要有大悲菩提心為
業識種,依方便及慧為父母而成胎,否則即不成其為菩薩。所以菩薩是以佛為本、以
眾生為根的。又般若之母性,還可以生出二乘果。必須和合方便之父性,才可以完成
大乘行而得佛果。故就和合成菩薩胎言,第一為大悲菩提心,次為方便,再次為智慧
。(光宗記)
第二章 中國佛學特伲诙U
第一節 略敘因緣
中國佛學,並非與發源之印度及弘揚於世界各國的截然孤立,不過從中國佛教歷
史研究,就有中國佛學的特殊面目與系統,把中國佛學的特殊面目與系統講出來,故
成為中國佛學。今先講中國佛學的特伲诙U:什麼叫特伲。繜o論什麼枺鳎加稍S多
因緣和合乃成,而所成的枺鳎粋有一個的特伲活愑幸活惖奶刭|,因為他各有
各別不同的特殊伲亍,F在講到中國佛學,當然有同於一般佛法的;然所以有中國佛
學可講,即在中國佛學史上有其特殊伲兀撕秃弦磺蟹鸱üτ谩⒍蔀橛刑厥饷婺
與系統的中國佛學。其特殊伲貫楹巍。俊t 「禪」是也。
禪乃中國通用之名,是禪那的簡稱,或云定或云禪定,印度多叫做瑜伽。這裏所
說的禪,不一定指禪宗,禪宗也當然在內;今講之禪是指戒定慧之「定」的,所以比
禪宗之禪的意義來得寬廣。禪那即靜懀е猓褪窃陟o定中觀察思懀В远U那雖可
名定,而定中有觀有慧方為禪那之特義,故禪那亦云禪觀。
現在講中國佛學之特伲诙U,佛學二字當然包括各種佛法,而各種佛法的義類甚
寬,今不過就中國佛學的特伲f,故云在禪。比方南洋佛法之特伲诼蓛x,西藏則在
於密咒。而日本佛教的特點則在於聞慧及通俗應用,研究各種經論的學問大,於身心
實際修證的功夫則小。不但明治維新以來如此,即元以前的真宗便為通俗應用的佛教
;尤其日蓮宗有所謂「立正安國論」,專以樹立正教安定國家為要旨。從以上各地特
伲容^起來,反顯出中國佛教特伲诙U。中國佛學所以重禪,當然也有其因緣,今於
中國佛學的特伲栽诙U的因緣,且分兩條來說:
一、梵僧的化風 梵僧乃佛教初來中國時傳教者之通稱。其實不一定皆是印度的
,南洋與西域各地之來此者亦混稱梵僧。梵僧教化的風度,也可分做幾點說:(一)
端肅之儀態:在當時到內地的梵僧,大概道德高深,學問淵博,他們行住坐臥四威儀
,態度端嚴,使人肅然起敬。(二) 淵默之風度:他們因深有修養,其幽深寂默的風
度,使人見之覺得深不可測。(三) 神妙之顯揚:他們智慧既高,種種方技、神咒、
術數也極精妙,且其修禪持咒所成之神通妙用也常有流露,這種以神異顯揚的力量
功尤顯著。(四) 祕奧之探索:佛法初來之摩騰、竺法蘭,及漢、魏、晉初之安世高
、支婁迦讖、佛圖澄等,所至有神德感通;這在高僧傳中處處都有記載可知。不但初
來之梵僧如此,即其後以譯經傳學著名之鳩摩羅什、菩提流支等,亦仍著神咒臁兄
功。如羅什臨終前,口吐三番神咒以延壽命,菩提流支以神咒湧井泉等。故這些梵僧
皆能使人崇敬,起「仰之彌高鑽之彌堅」的觀感;使一般趨向修學的人,皆視佛法為
深奧神祕,肯死心刻苦探索。當這些梵僧來華時,中國文化已經發達很高,他們從端
嚴寂默之中顯其無窮之神功妙智,使瞻仰者起一種高深莫測而極欲探索之心。這在達
摩來華後,亦即以此成為禪宗的風化,學人皆從禪中去參究,探索其祕奧,遂即成為
中國佛學之特伲诙U。但是僅就這一方面,還不能成為中國佛學之特伲诙U,還可能
成為一種神祕信仰之佛教;故還須從另一方面去說。
二、華士之時尚 華士即中華讀書之士士君子、士大夫。當時文化已高,一
般士夫之思想,皆尚簡括綜合的玄理要旨。在言談上也推尚雋樸的語句,或詩歌之類
,要言不繁,能實在表示出精義。至於一般士君子品行,也唯清高靜逸是崇,如竹林
七賢等,皆從事於高耄ъo修。在資產生活上,重於自食其力之儉樸淡泊。在當時可作
士人代表的,如諸葛亮、陶淵明二人,最為全國人所敬仰。諸葛亮與淵明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