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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隐面人-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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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争取和平运动成立干1981年,其成员是因对北约的核理论不满而退役的陆
海军将领。他们中包括:出身贵族,在波恩社交界和军界颇有影响的退休西德陆军
少将冯·鲍迪辛公爵;英国的哈博特尔将军;美国海军上将马歇尔·李;法国海军
将领桑吉奈蒂;荷兰的冯·迈恩费尔特将军;意大利的帕斯蒂将军和葡萄牙的戈麦
斯将军。不久,新退休的西德精锐的第12坦克师师长巴斯蒂安将军也加入了他们的
行列。他是一位优秀的军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在俄国前线受过伤。战后曾任国防
部顾问。被任命为第12坦克师师长前从上校一步步升至准将和少将。面对西德军队
里旧疾复发的倾向以及周围高级军官逐渐流露出的对纳粹时代的怀旧情绪,巴斯蒂
安将军忧虑万分,坚决反对美国在西德部署核武器。1980年他退役后,一心扑在和
平运动上。私人生活方面,除了多年患病的妻子外,他还新结识了一位女友,叫凯
利。凯利雍容大方,哪怕是最气势汹汹的鹰派人士受她魅力的感染也会耐心倾听她
陈述更温和的政治观点。
  将军争取和平运动的智囊和主将是一个叫卡德的人。他曾是西德海军陆战队的
一名军官,后来成为汉堡大学的历史学家,还是一位论述和平问题的多产作家。他
对德国和美国军界和军工界上层人士之间的瓜葛做过认真的研究。国防军工业部门
视他如鲠在喉。
  将军争取和平运动的宗旨与欧洲形形色色的争取裁军的组织无甚不同。但呼吁
和平的示威者一向对军人十分崇拜。这9位将军很快发现,他们在和平运动中几乎被
崇为偶像。9个人都亲身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多数人身上还留下了伤疤。这使他
们具有一种和平示威运动的年轻领导人所不具备的权威。他们在自己生涯的巅峰时
期还参与制定了核威慑理论下的战略计划,从而说话更有分量。谁也无法指责他们
信口开河。
  将军争取和平运动主要是靠卡德和冯·迈恩费尔特一手筹办起来的。其实卡德
的许多想法和点子源于莫斯科。东德外国情报局还向它提供了大量的经费以及其他
方面的协助。卡德在这一组织内外的朋友和同事一直被蒙在鼓里。倘若知道的话,
一定会大惊失色。
  我并没有指示部下渗透到将军争取和平运动中。我不需要这样做。第10处内特
别工作组的高级官员知道,他们的任务是以迂回手段帮助西方任何可能为我所用的
团体。考虑到将军争取和平运动反北约的立场,加之它在公众中享有的威信以及在
新闻界的知名度,选择它乃是顺理成章的事。
  1980年年底,一名下属向我汇报了他们处的一大收获。他们通过汉堡的一个关
系与卡德接上了头。卡德提出与我们见面。我们外国情报局于是派了两名官员以政
策与经济研究所工作人员的身份去见他。我们偶尔利用这块招牌做掩护。它的好处
在于,一个西德人如果对东德稍有了解或是哪怕多点常识的话,也会猜出他是在与
东德外国情报局打交道。这样可以避免对方因我们公开身份感到尴尬或害怕。我们
隐蔽自己的手法既有暗的,也有明的。不像美国人,好像动不动就亮出自己是中央
情报局或联邦调查局的人。
  见过几次面后,我的下属给卡德起了个化名,叫超一流。这不意味着已把他当
做一名间谍。按照惯常做法,对我们正在秘密调查的人,均以化名称呼。不过根据
给卡德起的这个化名判断,我的部下认为已同卡德做成了一笔交易。卡德谈到了将
军争取和平运动,表示需要经费公开宣传他们的观点以影响公众舆论。经过协商后
我批准每年资助他们一笔钱款。
  这笔钱直接付给卡德。虽然数额有限,但由于该组织人数很少,也算得上是一
笔可观的补贴,用于支付外出旅行和出版费用。与此同时,卡德还同苏联国家安全
部的外国情报局牵上了线,并根据同克格勃人员商讨的结果起草了宣传要点。这一
文件确立了该组织活动的基本方针。
  这并不意味着将军争取和平运动的成员都知道卡德与外国谍报机构的关系,或
者该组织的所有文件和声明都是受了莫斯科或东德的影响。这批将军的所作所为皆
出于信念。不过他们的确常常采纳卡德提出的观点。以巴斯蒂安1987年在东柏林接
受电台采访时的回答为例:
  采访人:你是否认为苏联外长(葛罗米柯)的发言有助于巩固和平的势头?
  巴斯蒂安:是的。我认为莫斯科最近提出的建议非常具有建设性。希望西方国
家能够对此做出积极的反应。实际上我们已经看到了这种迹象,只不过目标还不够
明确。希望今后再进一步,在本届总统任期内能够朝着正确的方向迈出具体的一步:
从欧洲撤出核武器。
  巴斯蒂安是否知道将军争取和平运动的经费来源,我无法确知。但与卡德关系
密切,从一开始就参与筹建该组织的迈恩费尔特更有理由怀疑克格勃和东德安全部
插手其间,如果不是知情的话。
  自从1992年巴斯蒂安和情妇凯利不幸身亡,很可能是双双自杀以来,研究人员、
朋友和记者围住我不放,追问巴斯蒂安自杀并杀死他的情妇是否与公开国家安全部
的档案有关。就我所知,巴斯蒂安的档案里除了他们访问东德时观察到的一点情况
外,没有别的内容。他俩在绿色运动里的一些盟友怀疑涉及他俩的档案已被销毁。
对此我想指出,1989年*月至1990年1月,一批高度敏感的情报档案被销毁。据我所
知,这批档案只涉及最重要的间谍或耳目。巴斯蒂安与凯利的档案不属于这一类。
1995年12月,卡德在柏林去世。生前他始终不承认他与苏联阵营的情报机构有染。
死后他以一名研究人员和倡导和平人士留名后世,如愿以偿。
  毋庸赘言,不让人们知道我们是将军争取和平运动的赞助人至关重要。它的感
召力就在于,它既不属于北约阵营,也不属于华沙条约组织阵营。卡德最终说服苏
联也派一名将军参加这一组织,使它显得更有代表性。和本组织内其他与本国政府
和军队拉开距离的将军不同,这位苏联将军只不过是被抽调来扮演和平将军的角色,
因此很不热心。
  将军争取和平运动在国际上出名后,东德各部门纷纷争相邀功。尤其令我们气
忿的是,昂纳克的女婿,能力不强却靠着家庭背景当上党中央主管对外宣传的头头
的法伊斯特告诉东德的这位领导人,成立将军争取和平运动是他的主意。
  我们试图影响的不只是将军。博姆是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在反核导弹的示威
活动中经常可以在前排看到他的身影。纳粹时期,他曾是柏林一家工厂的厂长。以
后不知为什么被东德逮捕,判了10年徒刑。也许是因为他同英国谍报机构一直关系
密切的缘故。50年代末,坐了9年牢的博姆被释放出狱,在西柏林定居。每次释放出
狱的人名单都给我们情报局送一份。我决定与他建立联系。以后我俩成了好朋友。
博姆显然属于传统的自由经济学派人士,性格保守,孤傲。靠着同济会宣扬的正义
和平等思想的支撑,他熬过了艰苦的狱中岁月。坐狱期间,他阅读了马克思主义的
著述,发现自己的看法与书里的观点十分接近。对我和其他信仰马克思主义的人,
他十分尊重,但自己始终没有成为马克思主义者。
  1965年,博姆以西柏林地区的自由民主党候选人的身份当选为联邦议员。此后,
他与当时任社会民主党领袖的勃兰特密切合作,在反对冷战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我们负担了他的议会办公室的费用。他向我们提供了自由民主党内的情况以及勃兰
特根据东方政策与波兰和苏联签订的条约详情。这些消息与派驻外国的外交官了解
到的情况没什么不同,可当时东德在波恩没有外交机构。博姆发表了激昂慷慨的演
说,赞成勃兰特打开与东德的关系并支持1972年签署的承认两个德国的基本条约。
根舍抛弃社会民主党人,率领他的不左不右的党转而支持科尔时,博姆拒绝跟着转
舵。我们为了不失去自由民主党的这条内线,力劝他跟根舍走。可他不肯放弃原则,
另起炉灶成立了一个新的自由民主党。它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成立后不久即宣告
解散。当博姆开始出现在游行队伍的前列时,他随即失去了情报价值。我们知道西
德的反谍报机构今后会对他进行严密的监视。不管怎样,博姆当初是靠着我们的资
助才爬到这个显赫的地位。我们相信他会继续发挥积极的作用。1987年9月2日,他
不幸逝世,享年92岁。
  许多人真诚支持过将军争取和平运动并在反对核威胁的斗争中受到它的启发。
倘若有人问我是否对利用了这一部分人感到后悔,我的回答只能是否定的。在这件
事上,我不像有些人那样忽然良心发现。将军争取和平运动不是我们发起的。面对
白热化的军备竞赛日益升温,一些军人不无道理地担心军备竞赛会失去控制,于是
成立了这一组织。我们所做的不过是向他们提供了部分经费,指导了一下工作。当
时广大公众普遍对军备竞赛感到担忧。在剑拔弩张的形势下,他们采取这一立场完
全是正直的举动。对这些不顾自己周围军官的愤怒以及亲朋好友和家人的反对,坚
持自己观点的人,我仍然怀有深深的敬意。自不待言,80年代初核大战阴云密布的
日子里,我们中间谁也没想到这场军备竞赛的终结不是伴随着核爆炸的一声巨响,
而是苏联解体的啜泣。   
   隐面人        
                     第十三章 恐怖主义与德意志民主共和国
  1993年9月13日,巴勒斯坦解放组织主席阿拉法特与以色列总理拉宾在白宫草坪
上签署了一项协议后两只手握到了一起,从而在实现中东和平的道路上迈出了具有
历史意义的一步。一年后,这两位领导人在奥斯陆同时被授予了诺贝尔和平奖。人
们不禁为此欢欣鼓舞。然而在此之前的岁月里,任何人只要与阿拉法特或巴解组织
沾点边,马上会招惹上同情甚至支持国际恐怖主义的恶名。然而两年后,1995年11
月4日,倒在一名以色列恐怖分子枪口之下的却是拉宾。历史就是这样令人啼笑皆非。
  现在流传一种说法,未来的历史学家会视德意志民主共和国为支持恐怖主义的
国家之一。我本人及我从事的工作在席卷而来的批评浪潮中备受指摘,美国人的言
辞尤为激烈。当年他们自己曾长期扶持残暴的独裁政权,公开或秘密地颠覆合法政
府,从推翻伊朗的摩萨台、委地马拉的古斯曼和智利的阿连德,到支持尼加拉瓜的
索摩查家族独裁政权以及世界各地许多类似的政权。如今他们对这段不光彩的历史
好像忘得一干二净。
  无论是西方还是社会主义阵营,结成这些不甚光彩的联盟皆出于冷战的需要。
公诸于世的国家安全部的档案无疑表明,外国情报局隶属的国家安全部曾与巴解这
样的组织合作过。德意志民主共和国也支持了一些出于政治目的搞恐怖活动的团体。
  由于我是国家安全部外国情报局局长,人们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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