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议制政府 作者:[英]j.s.密尔汪瑄译-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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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并由舆论欣然接受以前,在我看来,完全的普选的好处
不能不同时带来比它更大的害处。的确,很可能出现这种情
况(而这也许是我们向真正好的代议制发展时必须经历的过
渡之一):限制选举权的各种障碍在某些个别选区完全被扫
除,从而他们的议员主要由体力劳动者选出,而在其他地方
则保持着现有的选举资格,或者对该选举资格的任何改变都
伴随着为防止劳动阶级在议会中占优势的那种选区的组合。
依照这样的一种妥协办法,代表选举中的反常状态不仅将保
留下来,而且增大了。然而这不是一项带决定性的反对意见,
因为如果国家不愿通过直接导致正确目的的正规制度去实现
这种目的,它就必须满足于一项不正规的权宜手段,作为较
之虽无不规则性但却常适合于错误目的,或忽视了其他一些
同等必要的目的的制度远为可取的办法。严重得多的反对意
见是,这种调整办法和黑尔先生的方案所要求的地方选区的
互通有无不相一致;在这种安排下,每个选民依然被禁锢在
他登记了姓名的一个或一个以上的选区之内,除非愿意选举
那些地区的候选人之一当他的代表,否则就会根本选不出代
表。
我十分重视已经获得投票权的人们的解放,然而他们的
投票是无用的,因为总是在数量上被超过;我对真理和理性
的自然影响寄与很大希望,只要真理和理性能保证被听到并
得到适当辩护就好了。因此,即使实行平等而普遍的选举我
也将不感到失望,假如根据黑尔先生的原则一切少数的比例
代表制使这种选举名副其实的话。但是如果在这问题上所能
有的最好的希望只是完全可以肯定的事情,则我仍将主张复
数投票的原则。我提出复数投票不是作为一件本质上不值得
想望的事情,不是象排除社会的一部分于选举之外那样,为
了必须防止更大害处,这种事情可以暂时容忍。我并不把平
等的投票看做属于那种只要能避免不便就是本质上好的事
情。我把它看做仅仅是相对说来是好的事情。它比根据不相
干的或偶然的情况产生的特权的不平等要好些,但它在原则
上是错误的,因为它承认一项错误标准,并在投票者心中产
生坏影响。国家的宪法宣布无知有资格享有和有知一样多的
政治权力,不是有益而是有害的。国家制度应该把一切有关
的事情都摆在公民的心中,关心这些事情是为了他的利益。因
为每个公民认识到每个人都应有某种影响,而较有德和较明
智的人应有更大影响,是符合他的利益的,所以国家明白宣
布这一信念,并在国家制度中把它加以具体化就是很重要的。
这些事情是一国制度的精神所在,但是制度的这种力量却是
一般思想家,特别是英国思想家最少关心的,虽则在每个实
际上并未受到巨大压迫的国家,制度的精神所产生的效果比
制度的任何直接规定要大,因为正是由它形成国民性格的。美
国的制度把这样一个信条深深铭记在美国人的心里:任何一
个人(有白色皮肤的)和任何别的人一样好;人们感觉到,这
一错误信条是和美国人性格中的某些更为不利之点密切联系
着的。一个国家的宪法竟承认这种信条,不是一件小祸害;因
为相信这种信条,不论是明示的还是默示的,对道德和智力
上优越性的影响几乎和大多数政府形式所能产生的影响一样
有害。
或许有人会说,规定最有教养的人和最没有教养的人具
有同等影响(就一个人对一个人来说)的宪法仍然有助于进
步,因为向较少教养的阶级不断地作出的呼吁,他们的智力
所受到的锻炼,以及较有教养的人为了启发他们的判断和使
他们免除错误和偏见不得不作出的努力,都是对他们智力发
展的有力刺激。至于这种最可想望的效果真正会使较少教养
的阶级有资格取得某些权力,甚至取得一大部分权力,我是
承认的,并且已经极力主张了。但是理论和经验都证明,当
他们拥有一切权力的时候就会发生一股逆流。凌驾一切的人
们,不管他们是一人还是少数几个人或是多数人,就不再需
要理性的武器了,因为他们能使他们的单纯意志占优势。无
人能反抗的这些人,通常总是过分满意于他们自己的意见,以
致不愿改变它们,或者不耐心地听别人告诉他们说他们错了。
给予智力增长以强大刺激的是正在崛起的地位,而不是已经
掌握权力的地位;而在上升的道路上的所有阶段中,不管是
暂时的还是永久的,发展最好和最高品质的是这样一种人的
地位,他们强大到足够使理性占优势,但又不是强大到胜过
理性。按照我们所主张的原则,这就是在实际可行的范围内
富人和穷人,受教育多的和受教育少的人,以及将社会划分
开的所有其他的阶级和派系等,他们所应处的地位。把这一
原则和允许智力上的优越具有分量上的优越的另一正当原则
结合起来,政治组织就会实现唯一符合于人类事务的复杂性
质的那种相对的完善了。
在前述对普遍的但分等级的选举权的论证中,我未考虑
性的差别。我认为性的差别和身高或头发颜色的差别一样同
政治权利是毫不相干的。所有的人对好政府具有同样的关心;
所有人的福利都同样受到它的影响,他们都同样需要在政府
中的发言权以保证他们的一份利益。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
就是妇女比男子更需要好政府,因为她们身体较弱,更仰赖
法律和社会的保护。人类很久以来已经抛弃支持那种认为妇
女不应当有选举权的结论的唯一前提。现在没有人认为妇女
应该处于个人奴役的地位,认为她们不应该有思想、愿望或
职业,而只是丈夫、父亲或兄弟的家庭苦役。允许未婚妇女
——和许给已婚妇女的差不多——和男子一样保有财产,以
及保有金钱的和商业的利益。妇女应该思想、写作和做教师
被认为是合适的和正当的。这些事情一被承认,政治上的取
消资格就无可资依据的原则了。现代世界的整个思想方法是
越来越强调反对社会有权决定个人适合做什么和不适合做什
么,以及允许他们做什么和不允许他们做什么。如果说现代
政治学和政治经济学的原则是有用的话,那就是证明这些问
题只能由人们自己作出正确判断,并证明在完全自由选择的
情况下,在存在着实际上资质差别的地方,多数的人将从事
他们一般说来最适合做的事情,只有个别的人才会采取异常
的行动。要么现代社会改良的整个趋势是错误的,要么它应
当贯彻到废除一切排斥个人或使其无能力得到诚实服务机会
的做法。
为了证明妇女应有选举权,甚至不必要提出这么多的论
证。即使说她们应该是从属的阶级,只限于从事家务并服从
家长是正确的,这和这样说是错误的一样,她们将同样需要
选举权的保护,以保证不致遭到家长权力的滥用。男子和妇
女一样,需要政治权利不是为了可以进行统治,而是为了不
致受到暴虐的统治。男性的大多数,并且在他们的整个一生
中,不外是麦田或工厂里的劳动者;但是这并不使得选举权
对他们来说就不那么值得想望,或者就可以反对他们对选举
权的要求,如果他们不大可能滥用选举权的话。没有人硬说
妇女会滥用选举权。据说最坏的情况是,她们会作为单纯的
从属者按照男性亲属的命令投票。如果事情是这样,就让它
这样吧。如果她们为自己着想,那就是大好事,如果她们不
为自己着想,那也无关大局。去掉人们的脚镣对他们来说就
是件好事,即使他们不希望走路也罢。在涉及人类最重要的
事情上,不再被法律宣布为无能力表示意见和无资格作出选
择,这对妇女的道德地位就已经是一大改进了。有某些她们
的男性亲属不能强要但又希望有的东西可以给与,对她们个
人来说会有某种好处。丈夫必然要和他的妻子讨论这事情,而
投票不是专属于他的事情而是共同关心的事情,这也会是一
大好处。人们并未充分考虑到,她能够离开男子而独立地对
外部世界作某种行动这一事实,如何明显地提高她在一个普
通人眼里的尊严和价值,并使她成为尊敬的对象,这种尊敬,
对于完全仰赖男子维持其社会存在的一个妇女来说,不是任
何个人品质曾经得到过的。投票本身也会在质的方面有所改
进。男子往往不得不为他的投票找到正当的理由,以便能诱
导一个比较正直和公正的人和他一起为同一主张服务。妻子
的影响常使他忠于他自己的真实的意见。诚然,这种影响有
时不用在公共原则方面,而会用在个人利益或家庭的世俗虚
荣方面。但是,凡是妻子的影响具有这种倾向的地方,这种
影响早已在那种错误方向上被发挥尽致了。确实如此,因为
在当前的法律和习惯下,一般说来她对政治是完全陌生的,不
认识政治包含有能让她认识到的原则即政治中有荣誉问题,
多数人当自己的荣誉不被放在同一件事情上时,对别人的荣
誉问题是很少有同情的,正如他们对不同宗教的人们所具有
的宗教感情很少有同情一样。给妇女以投票权,她就会受到
政治上荣誉问题的影响。她学会把政治看做是一件她被允许
对之有意见,而且如果有意见就应当采取行动的事情。她对
这事情有了一种责任感,不再象现在这样感到不管她施加多
大的坏影响,只要男子能被说服,就万事大吉,他的责任掩
盖一切。只有靠她自己被鼓励去形成一项意见,并对应当和
良心一起战胜个人或家庭利益的诱惑的那些理由有了明智的
理解,她才能不再对男子的政治良心起妨碍作用。她的间接
力量只有靠把它变换成直接力量才能防止它在政治上有害。
我曾经设想选举权以个人的条件为根据,在好的事态下
它会是那样的。在它以财产条件为根据的地方,如在我们国
家和其他多数国家,矛盾就更为突出。当妇女能提出要求于
男性选民的一切保证时,却规定独立的处境、户主和一家之
长的地位、纳税以及其他等等条件,且不说基于财产的代表
制原则和制度本身,以及单为排除妇女而设的格外的个人资
格,这种情况已经超出通常的不合理了。如果进一步指出,在
这样做了的国家里,一个妇女现在统治着,这个国家曾有过
的最辉煌的统治者是个妇女,则无理性的图景,以及难以掩
盖的不公平,就是完全的了。我们希望,随着将垄断和暴政
的铸模结构的残余一个又一个地摧毁的工作的不断进展,这
一个将不是最后一个消失的;希望边沁、塞缪尔·贝利(Sa
-muelBailey)先生、黑尔先生以及我们时代和我们国家的
其他许多最有力量的政治思想家们(且不说其他的人)的意
见,将深入那些未因自私或根深蒂固的偏见变得十分顽固的
人们的心里;还希望,在另一代消逝以前,性别这种偶然事
件,将和肤色这个偶然事件一样,不被认为是剥夺公民同等
保护和正当权利的一项充足理由。
第九章 应有两个选举阶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