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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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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者按:濮赵一同去的医院,而且是立即去的。)   
赵二○○○年版:
    我连忙领着林非去医院看病,接诊的医生一边立即替他敷药包扎,一边惊叹打人者的心狠手毒,敷药包扎之后,她主动地开列了诊断的证明书,嘱咐我们好生保存,以防备对方继续行凶,让我们有个准备,这份证明书至今还保存在我的手中……我们被咬伤和打伤之后,立刻离开房屋去医院治疗,因为我的手指正在流血。
  (笔者按:濮赵一同去的医院,而且是立即去的。)
  结论:据以上所引濮赵的文字,我们至少可以断定:
  1。濮说是他自己去的医院。
  2。赵的三个版本都说是俩人同时去的医院,并且是医生主动给开的诊断证明,为的是“防止打人者继续行凶”。
  3。依赵文所述,当时赵的手指被杨咬得“鲜血迸流”(赵2000年版),去治疗时赵的手指也“正在流血”,但是,在赵文的三个版本中却没有见到医生给赵敷药包扎的情节,我们只能猜测:要么这个女医生重男轻女,要么赵的手指没有流血,要么这个女医生不善良,要么就不是立刻去的医院。笔者认为是事后去的医院更合理,因为:1。据濮赵二人的文本,这个女医生不仅善良,而且有预防性,也懂法律,知道用这个诊断书可以防止再犯罪;2 。从人道主义的角度出发,也会给赵流血的手指包扎一下的,而事实上没有。这说明:赵的手指没有流血,因为,事后濮赵去看医生时,濮的伤不会立刻消失,而赵的手指却不会总在流血,除非再被咬一口。那么这个作为重要证据的诊断书的真伪性就值得推敲了。
  (7)林非被打事实真相:
  根据当事人的五份“诉状”,可以认定这样一个基本事实:
    “文化大革命”期间,有一项革命措施,让“革命群众”住进“资产阶级权威”家里去。(暂用杨语)
    濮家在一九六九年被派住钱家。进住后,共同生活不久,两家的男主人一同下河南干校劳动,进住方的女主人也下放劳动。在此期间,钱女婿自杀。赵家保姆和儿子与杨和女儿仍生活在一起(住在一个单元里),濮赵曾一同请假回京探过亲(笔者按:这是一大关节,即赵家及赵家辩护者言当事人不在北京及杨文称濮赵二人窃笑“五一六”的关节所在,濮赵曾同时回京探亲是事实,至于有无窃笑之事,存疑。)一九七二年三月至七月,双方都回京,仍住在一起。一九七三年十二月,杨家请洗衣工,赵家要先洗,杨家不同意,便打将起来,濮被打了一棒子,杨家弃家出走。濮赵此后便独自使用这四室一厅的房子。
    如果读者对两家打架的事实还有什么疑问的话,笔者手头有这五种文本的复印件,如需要,笔者免费奉送,如果濮赵忘记了自己的文本的话,笔者亦可寄去,备为参考。另外,无论是杨文还是赵文都提到了一些人,除了已去世的钱钟书、钱瑗、王德一、濮母等人,想必其他人还都健在,也算是个历史事件的见证人,这些人是:
    1。濮赵两位都提到的“著名的文学批评家”,当时的“革委会主任”(据了解,这位文学批评家对此事的说法是:“鹊巢鸠占”);
  2。濮赵两人都提到的“十户”同时搬家后来都有成就的诸位专家、学者;
  3。军宣队领导余震同志;
  4。居委会主任刘大妈;
  5。当时文学所副主任唐棣华;
  6。不停地向赵家传递各种信息的“红学大师夫人”。
    7。为濮开诊断书的女医生。
  (8)赵版违反逻辑的一些问题:
  1。赵二○○○年版说:“我们当时是低薪制,买不起儿童摇篮,我们的儿子从未睡过摇篮又怎么能由她丈夫从楼下搬到楼上去呢?”从形式逻辑的角度上讲,买不起不一定就是没有。
  2。赵二○○○年版:此(杨家女婿,笔者注)人我只见过一面,看见的还是侧面,正在用抹布为他岳母充当家务小工,他从未跟林非和我说过一句话,当然就不可能和我们作过任何“交涉”。以前没有说过话,不等于以后发生事件不去“交涉”,说话和交涉是两个概念。
    濮家四个版本都存在着许多这方面的问题,笔者不再详录,有兴趣者可自去拜读。
  (9)究竟是谁要抓住这件事不放,是谁先发的难?
  从上述文本中我们可以看出,首先提出这个问题并仍在念念不忘,意气还难平的不是杨,而是濮和赵。这个问题搞清楚了,以下的问题就好解决了。
 二、为什么发难?
  笔者在发现这个事实后,实在是想不清楚,不论是在情理上,还是在法理上,濮家都不在理,按常理,过错一方一般都愿意息事宁人,然而濮赵却不是这样,夫妻双双同时在一九九七年将这件事公开化,只是由于钱杨未予反驳,孤掌难鸣,没有引发强烈的反响。至于濮赵为什么同时出手呢,只能依据濮赵的文本进行推测了,如果有错误,望当事人及其他方家不吝赐教:
  (1)一九九七年,钱生病住院,已是口不能言,杨已八十有六,加以唯一的女儿重病缠身,钱家在此时可谓处境艰难,自顾不暇,这样做为当事人的一方,濮赵尽可以自说话话。赵语涉此事更是毫无顾忌;笔者说这句话也是有根据的,濮家保存了二十多年的诊断书,完全可以在这之前或更早拿出来,干嘛要等到一九九七年?
    (2)濮家并不认为在此事上自己有什么错误。首先,房子是公家分的;其次是你打了我,自己走的;第三,当时搬家的也不是我一家,而且,这些同时搬家的人以后也有“大名鼎鼎”的,说明,搬家的并不都是“坏人”;第四、是你钱家仗势欺人,难以相处,因为我们也曾与三户同住在一起,相处得像朋友一样;等等。所以一直等到一九九七年,夫唱妇随,有备而来。
 三、究竟谁是弱势?
  (1)钱家仗得是什么势?钱濮两家武打时,濮家版本中说杨家依靠的女婿是造反派和一个高官,事实是:造反派早在一九六九年就自杀了,还落得个“没有正确对待祖国和人民”(赵1997年版)的罪名,那位高官则是神龙首尾都不见,无政治优势;濮钱两家从干校回京同住时,已到了一九七二年,那时,钱与濮一样是一个“无名小卒”,无“文”势;当时,钱杨夫妇六十挂零,濮夫妇四十挂零,无“武”势,如果其中钱家当时有一势的话,流亡的可能就不是钱家了。
  (2)濮家一九九七年发难时,钱不能言,杨不能行,有名无实。直到两年之后,杨在处理完丈夫和女儿的后事后,于一九九九年十一月反戈一击,谁是强势。希望双方论争的参与者把濮钱两家论战的原始文本看看。特别希望陆仁先生能对此事有个说法:1。写文章时是否看到濮家的这四个版本,从行文中,可以看出陆先生是看到的,但是为什么不向读者明确说明?2。什么样的文字能够“脏了”自己的文章?是“沙子”、“革命男女”还是“老妖婆”、“笑面虎”、“猫狗”?3。仅凭采访过某人获得的良好印象便为某人及其对立面下结论,是否符合逻辑?4。比较一下这五个版本,谁更像在写小说?
 四、濮赵版本中的用词解释:
  (1)“善良和公正”:赵版中只要求善良和公正的人对这件事进行判断,如果你判赵家正确,你便是善良和公正的读者,如果你判断赵家错,那你就不善良和不公正。同样,给濮开诊断书的女医生就是“善良的”。
  (2)“如果正确对待祖国和人民,一定能获得改造自我重新做人的机会(赵1997年版)”:这句话暗含这样几个层面:首先是你有罪,其次是不正确对待祖国和人民,第三,放弃重新做人的机会,即拒绝改造,自决于祖国和人民。多么熟悉的“逻辑”推理!
   (3)。“我的身上流着我们民族正直、善良的血液(赵1997年版)”:据科学常识,人的血液里只可能流着“A、B、O、AB”型四种血型的血液,尚未听说有第五种血型。
 五、笔者的思考
  如果仅仅为这件事的本身费这么多的功夫在此饶舌,显然太不值得,“必然会影响自己趋于历史高度的反思了”(陆仁《反思“文革”岁月的胸怀与境界》),看来,每个人都是站在历史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的,如果濮赵不是从历史的角度出发,我想,也不会对这件事念念不忘的。既然大家都想到了一起,笔者想站在现实的角度说说自己的看法,否则也就辜负了濮赵的一番良苦用心,笔者斗胆一点,就教于方家:
  首先,我们不要忘记这桩公案发生在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期间。“文化大革命”要革谁的命?要革“封资修”文化的命!而钱杨两位在当时无论如何都只能算是“封资修”文化的代表人物。这样两个“封资修”在那种严酷的特殊环境中何以竟敢凶狠地打人?濮赵文章表面上指责钱杨仗着自己有一个造反派的“驸马爷”,实际上是在暗示钱杨仍然是资产阶级,他们不但对濮赵瞧不起,就是对其工人阶级的女婿也瞧不起,这是什么行为?用毛泽东同志的话来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亲不亲,阶级分,既然你钱家是资产阶级,我们革你们的命都没关系,住你两间房子算什么!这种心情的流露,在赵文中还不时有所见:“杨绛是很讲究保养自己的,吃鸡蛋只吃蛋青而不吃蛋黄,吃西瓜只吃瓜心而不吃外圈,她要把蛋黄和西瓜的外圈赏给我们,都被我严肃地拒绝了。因为我出生于清高的知识分子家庭,从小接受的家教就是“‘不受嗟来之食’”……“使我意气难平,而当我有时跟她的眼光交织在一起时,似乎也感觉到了她仇恨的心情,后来她丈夫如此凶恶地猛击大棒,更是证明了这一点。看来被殴打和咬噬命运,从开始就笼罩于我们头顶了。”(赵2000年版)”读者不要小看这几笔,也不要以为赵是在说杨家因赵家进入了她家才这么仇恨,细读赵文,读出来的是:杨对革命群众有着天然的仇恨心情,对革命不满,不管是谁进住她们家,只要是无产阶级,就不会有好结果,包括她的女婿,不也被杨家逼死了吗?其次,革命群众是奉命行事,我们的血液里流的是“民族正直、善良的血液,我热爱自己的同胞和祖国,而对个别一贯仗势欺人的家伙,却绝不会弯曲自己的腰板。(赵1997年版)”濮在与钱钟书的“比较”里闪烁其词地援引某某不具名的名学者的话,称钱的学问是“七宝楼台,眩人眼目,碎拆下来不成片断”,也在暗示:钱的学问对国家、民族有什么用,我是一直热爱祖国和人民的,没有做对不起祖国和人民的事,就是我做了错事,也是出于对祖国和人民的热爱,这让人想起“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的“文革”逻辑来。其次,我们这些进住的根红苗正的优秀分子,也照样能做出学问来,有许多人现在成了名家,这不充分说明我们进对了吗?第三,当时受到迫害的不只是你们,我们不一样在劳动吗?并被累病了,等等。总之,用一些琐碎的事实,故意撇开“文革”的的性质,把一场政治斗争,淡化为“家庭”琐事,但在字里行间又处处埋藏机锋:只告诉读者,当年的生活是多么苦,做一个善良、正直、热爱祖国和人民的人有多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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