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这么远,那么近-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星期六乘飞机回去 ,在庞大的机体离地升空的那一刹那,某些并不太遥远的记忆突然伴随着轰鸣的引擎声席卷而来。
那天的傍晚,那个人出其不意地落座在她的旁边,旋窗外是接近地平线的如血夕阳,清冷却又眩目,在他英俊的脸上投上一层隐隐的金光,他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欣赏着她目瞪口呆的表情,然后一贯微凉的手掌稳稳地覆住她的手,曼声说,坐好,要起飞了。
那一刻,她竟心旌神摇,不能自抑.
有叶昊宁在的日子,似乎永远那样新鲜,虽然他常恶意地耍她,可是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其实后来她一点儿也不觉得生气,甚至偶尔乐在其中.
最初,只是将他当作自己的救赎,谁知道,他带给她的,却是一方真真切切的全新的天地.
这样的结果,始料未及.
所以飞机一落地,肖颖就改了主意,并没有急着去找律师,反而坐上的士直接回家 .
到了楼下她才记起已经没有钥匙了,看了看时间,按理说这个点上叶昊宁正在外面花天酒地声色犬马.
正犯愁,结果电梯开了,她不由眼睛一亮迎了上去.
钟点工黄阿姨看见她也微微睁大眼睛在:噫,小肖,你回来了呀."
肖颖笑了笑说:"阿姨,可不可以把钥匙借给我?我忘记带了."
"小叶在家啊."见她似乎有些诧异,黄阿姨又说,"正病着呢,都在家里休养了三四天了,怎么,你还不知道?"
她心里"咯噔"一下往下沉:"怎么回事?"
"有点低烧不退把,具体什么原因他没说我也不好问.不过一开始还真把我给吓着了,那天他出差回来,刚进门就好象站不住了,一张脸更加白得可怕,最后还是我扶着他进屋休息的."
肖颖连忙上前一步问:"那后来呢,叫了医生没有?医生怎么说?"
:哪个时候他只说太累了,睡一觉就会没事.我看他第二天一早又上班去了,以为真没大碍呢,谁知道没过两天就开始感冒发烧,现在基本都改在家里办公了,那位秘书小姐一天来回好几趟地送文件."
谢谢您阿姨.肖颖立刻转身走进电梯,在金属门合上之前勉强笑道:"我上去看看,您先回去把>"
按下门铃没多久,叶昊宁的身影就出现在打开的门板后面.
肖颖不由自主地打量他,只觉得或许是穿着黑色睡袍的缘故,整个人确实显得消瘦了一些,但是精神似乎还不错,因为那道眼神仍旧仿佛有穿透的力度,冷冷地看着她,让她觉得颇不自在.
于是,刚刚涌起的一点柔情暖意通通暂时退避三舍,她只楞了一下,便很自觉的地走进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换鞋.
叶昊宁随手将门关上居高临下地看她,微微皱眉:"协议签好了?"
"没有"她倒是神态自若地仰脸,却有仿佛心虚于和他对视,于是只是盯着他的嘴唇,说:"先前也和律师谈过了,我对协议内容不太满意."
叶昊宁目光一敛,语调毫无起伏:“哦?哪里不满意了?”
“所有。”
他看着她半晌,才微微挑起唇角,似乎失笑,目光却是冷的:“是指财产分配吗?如果你觉得钱少了,可以自己重新拟一份,到时拿来给我签字。”
他说得如此轻松淡然,仿佛什么也阻碍不了离婚的进程,肖颖胸口一窒,不禁脱口而出:“我要房子和车,还有股票、”
“可以。”
她咬牙强调:“我指的可是你名下所有的房子和所有的车子!”她以为这样就可以为难到他,谁知叶昊宁仍是那副淡漠的腔调,不动声色地应道:“可以。”就只有那双眼睛深得令人摸不总有些丝毫情绪。
她不禁皱起眉:“那你以后住哪儿?”
“这和你有关吗?”
“叶昊宁,”她仿佛终于恼羞成怒,“呼”地一下站起来,“难道你这样不惜一切,就只求能和我尽快离掉?”
“这不正如你所愿?”
不是,当然不是!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低喊,可是她的嘴唇动了动,却突然说不出话来。
他再次看了她一眼,英俊的面孔神情冷淡倦怠,像是无意再作纠缠,转身要走,谁知脚步刚动一下,身体便禁不住微微晃了晃。
他顺手撑在鞋柜上,眼角余光却瞥见肖颖瞬间失色的脸,那里面似乎带着惊慌,因为她的手也在下一刻伸了出来,触到他的胳膊。
想必自己的脸色是真的很糟糕,所以她才会飞快地问:“你怎么了?”
可是叶昊宁仅仅愣了一下,便毫不留情地挥开她的手,兀自闭上眼睛定了定神,然后才慢慢走进卧室里,并顺手关了门。
肖颖一个人待在原地,这才发现客厅的茶几上随意散乱着水杯和药袋,俯身拾起来一看,居然各式各样用途的都有,治疗感冒,退烧,补充维生素,甚至还有一包药袋的标签上写满了英文,全是专业术语,她只勉强认得其中几个关键词,猜想大约是用来提高免疫力的。
幸好叶昊宁只是关了门,还没有小气到再给门加上一道锁,她乘机推开门板探头进去,见他已经躺上床,便走过去推推他,柔声柔气地问:“听说你病了?”
他仿佛睡着了,根本没听见她的话,一动不动。
她等了片刻,索性将手探上他的额头,结果才触到一点热度,却被他立刻挥手挡开。
床上那人仍旧闭着眼睛,只有眉心蹙起,似乎显得十分不耐烦,甚至感到嫌恶,肖颖只觉得心中微痛,刻意忽略他此时的神情,只是再度将手伸出去,“让我看看。”
这一回,叶昊宁倒是任由她试着温度,片刻之后薄唇微动:“你觉得这样还有意思吗?”并不像是在问她,因为声音过于冷淡,甚至还带着几分讥诮。
她只装作听不见,耐住性子问:“吃过药了?”
“有这闲工夫不如去写新的协议书,”
“是感冒引起的吗?医生怎么说?”
“你还有什么条件,可以一起提出来,我都能答应你。”他终于睁开眼睛看她,一字一句却犹如利刃,也不知将谁的心刮得更痛一些,他冷冷地说,“肖颖,我只是好奇,两年多的时间你是怎么忍下来的?”
气压太低,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肖颖深深呼吸,却还是抵不住胸口窒息般的疼痛,最后只得捏紧拳头直起身:“我也好奇,为什么偏偏是你救了陈耀。”
他只怔了下,便冷笑出声:“怎么,你要感激我吗?”翻身慢慢坐起来,眉梢眼角尽是嘲讽的意味。
见她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叶昊宁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突然伸出手去紧紧攥住她的手腕。
其实他的手心还是凉,但她却一动不动,甚至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就这样任由他在下一刻猛地用力,整个人重心不稳地跌坐在他身侧的床铺上。
“。。。。。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对不对?”那样温热的气息尽数拂过肖颖的颈边,她却似乎忘了躲闪,“那么我救了他,你难道不该有所表示?”
“你想要我怎么样?”
她突然转过头,直视着这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只有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仿佛有极微弱的光亮猝然闪过,但很快便又暗淡下来。
结果叶昊宁只是静默了一会儿,突然退开身子低低一笑,其实那双眼睛里又哪有分毫笑意:“不要信口开河,我要的,你给得了吗?”
然后不再理她,就连目光都越发的冷淡。
旧的离婚协议被恶意的否决掉,已经作废,而新的又暂时没有草拟好,所以肖颖理所当然地住下来。
所幸家里的房间多,这一次她竟也不跟叶昊宁争床睡,只是在几个偏卧和客房之间来回轮换,最后终于找到一张比较舒适、软硬适中的床,与B市公寓里那张很像,躺上去,好歹能够睡个安稳觉。
钟点工每天都会过来,除去打扫卫生之外,甚至不知从何时起,也一并包下了洗衣煮饭的活。
肖颖初时还觉得不太习惯,于是便跟进厨房说:“我来吧。”
结果倒被那位阿姨推出来:“你去陪小叶,反正之几天一直都是我在做,没事。”
陪他?恐怕他现在连一个正眼都吝啬给她。
阿姨又是一副笑得很满足的样子:“而且他也喜欢我烧的菜。”一看就知道,一颗心早就被叶昊宁给收买了。
对此肖颖毫不意外,因为他就是这样,似乎只要他愿意,就能轻而易取地老少通吃。
倒是几天之后,钟点工阿姨开始好奇了:“小肖,你最近都不用上班吗?”
当时饭菜刚刚摆上桌,公司里的秘书也才报着大摞文件离开不久,叶昊宇从书房里走出来,正好听见这句话,所以肖颖的动作微一停顿,才面色自若地拖开餐桌千的椅子说:“嗯,请了假。”
阿姨说:“真好。外国人开的公司是不是比较宽松?我小儿子在国有银行工作,别说请两天假简直比登天还难了,平时甚至经常需要加班加点的,太辛苦。”
肖颖笑了笑:“各有利弊吧。况且,我也是有特殊情况。”
这时候叶昊宇也已经在她隔壁的位子上坐下来,却自始自终敛着眸光,仿佛对她们的对话充耳不闻,径自喝了半碗汤,又随便吃了两口方才便搁下碗筷。
正在整理流理台的阿姨立刻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手上还拿着沾了洗洁精的抹布,看着他问:“不吃了?〃
叶昊宇点了点头:“嗯,饱了。”其实是因为上午吊了药水,有点影响食欲。
眼见他又走回书房里去,阿姨冲肖颖叹气道:“这几天他都是这样吧,吃得太少了,这可怎么行?”
肖颖也在心里暗暗皱眉,这会儿只好硬着头皮,在母性大发的钟点工阿姨慈祥又和蔼的注视下,推开椅子跟去书房。
正在整理流理台的阿姨立刻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手上还拿着沾了洗洁精的抹布,看着他问:“不吃了?”
叶昊宇点了点头:“嗯,饱了。”其实是因为上午吊了药水,有点影响食欲。
眼见他又走回书房里去,阿姨冲肖颖叹气道:“这几天他都是这样吧,吃得太少了,这可怎么行?”
肖颖也在心里暗暗皱眉,这会儿只好硬着头皮,在母性大发的钟点工阿姨慈祥又和蔼的注视下,推开椅子跟去书房。
窗外天气阴沉,眼看就有大片乌云压境,微凉的风卷动着窗前轻薄纱帘兀自来回飘荡,颇有山雨欲来之势。
书房里倒是一片灯火通明,而叶昊宇就靠坐宽大的书桌后,似乎正在闭目养神。
肖颖不声不响地走过去,直到了近前,才说:“刚吃完饭,怎么就要睡觉了?”虽然吃得并不多,但总归是对身体不好吧。
结果叶昊宇姿势一动未动,只是低低“嗯”了声,像是完全出于礼貌修养的样子,其实这种态度更能将人噎死,倒还不如不答。
肖颖却一点也不计较,因为正自恍了神,不由得想到上一次,在B市的公寓里给他做消夜,他好像也是这样刚吃完就躺上床。
明明并没有相隔多久,可是彼时今日,无论关系和气氛,都早已经不能再相提并论。
她最后只好说:“你起来,我要用电脑。”
“你不是有笔记本?〃
〃没带来。”风吹在手臂上隐约有些冷,她又走过去轻轻关上窗,转回身时叶昊宇已经站了起来,她突然一咬牙说,“我准备辞职了。”
“哦,是吗?”这么多天以来,他似乎第一次正眼看她,紧接着却是极度不怀好意地猜测,“以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