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子女-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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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初一就会有初五,她与张颂的约会更加频繁了,以前她抱着书还在图书馆或者教室里转一圈,然后才出来兴奋地向张老师所在的筒子楼奔去。现在她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那么磨蹭了,一吃完晚饭,回到宿舍洗把脸,在脸上草率地涂上一些润肤霜什么的,便匆匆地奔
筒子楼而去了。
张颂似乎早就等待着她了,两人一见面,灯也不开,便拥抱在一起,然后一起倒在那张单人床上,床在两人的重压下,发出“吱吱呀呀”的呻吟声。
有时两人相亲相爱正在关键时,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两人只好停下来,屏住呼吸。
外面一个女生说:刚才我还听见里面有动静呢。
另一个女生说:我说张老师不在,你还不信,你肯定是听错了。
门又响了两下,最后两个女生就放弃了,她们走远了。
他又动作起来,一浪又一浪的愉悦鼓舞着她,她幸福地说:我们全班的女生都喜欢你呢。
他用嘴堵住她的嘴,含混不清地说:你是最好的,我喜欢你。
她听了他的话,心里真是幸福得要死要活。她庆幸自己是幸运的,那么多女生喜欢张老师,只有自己和张老师好上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同学们已经躺下了,她也悄悄地钻进了自己的被窝,她的身体里还盛载着幸福的余波,余波像潮水一样,在她的身体里一漾一漾的。
有同学问:李亚玲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她不说话,在黑暗中大睁着眼睛,脸上是微笑着的。
同学又说:这阵子你神神秘秘的,是不是谈恋爱了?
她仍然不说话,心里却像盛开了一朵花。
那个同学一翻身从自己的床上下来,钻到了她的床上,搂着李亚玲说:你告诉我一个人吧,我保证不告诉她们。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她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个女生就大声地说:李亚玲谈恋爱了!
女生宿舍一下子炸了锅,她们纷纷从床上探出头,七嘴八舌地说:那个人是谁呀?告诉我们吧,我们替你保密。
李亚玲就幸福地说:那个人呀,不告诉你们,反正你们都认识。
一个女生突然严肃地说:难道是张颂老师?!
这个声音一发出,整个宿舍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少顷,一个女生说:有可能。这两天我去找张老师,明明听着他宿舍里有动静,可一敲门又没动静了,你说怪不怪?
又有人说:李亚玲你就告诉我们吧,是不是张颂老师?
李亚玲半晌才说: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宿舍里一下子又静下来,仿佛没有了人似的,钻到李亚玲被窝里的女生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过了许久,上铺那个女生探出头,悄悄地说:李亚玲,你真幸福,张老师居然和你好上了。
李亚玲的幸福早就不能自抑了,她在今晚默认了自己和张老师这种现实关系。她想把自己的幸福分享给大家。
不一会儿,她在幸福的余波中入睡了,而且睡得很实。
其他人并没有睡着,她们睁大眼睛望着黑暗,说心里话,她们都有些失落。后来,她们感觉到李亚玲睡着了,一个人小心地翻了个身,宿舍里便又有了动静。
有人小声地说:张老师真是的,怎么爱上了她?
有人马上附和:就是,真不可思议。
在她们的内心,张颂老师应该理所应当地和自己好才对,现在居然爱上了李亚玲。她们在现实面前,开始失眠了。
从那以后,李亚玲一下子在全班女生中孤立起来了,平时和她最要好的女生也一下子疏远了她。她们在她的背后集体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李亚玲对这一切并不放在心上,她没有心情琢磨这些,因为她正全心全意地爱着张老师。有时自己回宿舍时,别人都睡觉了,她并不觉得自己孤独。
正当李亚玲幸福并快乐着时,她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这点经验和常识她早就懂。当赤脚医生时,她经常和农村妇女打交道。当她把这一消息告诉张颂时,张颂一时间也傻在了那里,他一边搓着手,一边说:怎么会?怎么会?其实,我每次都是很小心的。
李亚玲悲哀地说:怎么办?要是让学校知道,那可怎么好?
第三部分: 第48节:在手术室里危在旦夕
张老师毕竟是张老师,他比李亚玲要沉稳许多。他在空地上踱了几步就说:这好办,我有同学在人民医院妇产科,找她去。
那个时候,做一次人流手术是很麻烦的,什么介绍信呀,结婚证明呀等等,是缺一不可的。不过,医院里有熟人就另当别论了。张老师这么说完,李亚玲的心理似乎也平静了下来。
她仍担心地问:学校不会知道吧?
张颂说:咱们人不知鬼不觉的,学校怎么能知道。
直到这时,李亚玲才放下心来。
在张颂老师一手策划下,一切进展得都很顺利,手术就安排在周六的晚上。这是张颂和他同学经过精心设计的时间,周六晚上,医院里只剩下值班的医生,一般手术都不做了,医院里最清静,也最安全的时候。张颂在这件事情上还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只想把眼前的麻烦事斩草除根。周六手术之后,周日李亚玲还可以休息一天,周一的时候,人不知鬼不觉的,李亚玲又可以上课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张颂想的那么顺利。一个本来很小的手术,由于张颂同学的紧张,手术失败了。张颂的同学并不是主治医生,像这种手术她以前也做过,但都是在老医生指导下进行的,现在老医生不在身边,她就没有了主张,手术做得很失败,孩子是刮下来了,结果弄成了大出血,不巧的是,那天晚上血库连血浆也没有了。
李亚玲在手术室里危在旦夕了。
张颂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他一时傻在那里,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同学就说:现在只能找血源了,要快,迟了就要出人命了。
张颂在这种紧急时刻,想到了李亚玲的那些同学,他飞快地奔回学校,一头闯进女生宿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李亚玲出事了,大出血,快去救救她。
同学们刚开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转瞬间就明白了,她们面对张老师的请求,纷纷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接下来,她们排着队验血抽血的,一切进展得都很顺利。同学们殷红的鲜血输入到了李亚玲的身体里,李亚玲得救了。
那一次,李亚玲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才出院,本来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结果全学校的人都知道了。
这时的张颂似乎也没了主张。
她这么问张颂:学校都知道了,会不会开除我呀?
他垂头丧气地答:应该不会的吧。
她说:要是把我开除了,我真没脸见人了。
他说:往好处想想,咱们是正而八经地恋爱,又不是胡搞,你说是不是?
不管是不是,他们只能面对现实了。出院以后的李亚玲情绪很低落,在学院处理结果还没出来前,她只能呆在宿舍里,脸色苍白地面对同学们,她这才意识到,同学们才是真正幸福的,不幸的是自己。幸与不幸之间来得这么快,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同学们对待李亚玲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们一下子热情地关心起李亚玲来了,有人去食堂给她打饭,有人给她去打开水。她们用实际行动安慰着李亚玲。
李亚玲情绪低落,脸色苍白地用点头和苦笑感谢着同学们的关心和帮助,她现在的身体里还流淌着同学们的鲜血。
晚上睡觉的时候,同学们就说:亚玲,想开点儿,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另一个说:就是,只要你们真心相爱,就是有点儿事,也是值得的。
……
她听着同学们的安慰,眼里流出了泪水,为自己不幸的命运,她喟叹生活对自己的不公。
没过两天,校领导分别找张颂和李亚玲谈了一次话。
领导说:你和张颂老师真的是恋爱关系?
她点点头。
领导又说:学校出了这么大事,影响很不好。
她带着哭泣说:校长,我错了。
校长就长长短短地叹会儿气道:你回去吧。
她站起来,满眼泪水地冲校长说:校长,学校会不会开除我?
校长就说: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我们还要研究。
在这之前,张颂已经给学校党委写了一封态度诚恳的检讨书,在那份检讨书中,浓墨中隆重地书写了两人的感情。
学校还是很人性的,做到了治病救人的目地。两天后,处理意见结果出来了,张颂老师与学生恋爱违反了校规,受行政警告处分一次。李亚玲因与张颂的恋爱关系属实,鉴于平时表现较好,也有认错的表现,记过一次,以观后效。
对于这样的结果,张颂和李亚玲两人可以说是皆大欢喜的。处分就处分了,那页纸只写在档案里,又不挂在脸上,不影响吃、不影响喝的。很快,他们的情绪和生活又恢复了正常。
李亚玲也不再脸色苍白了,她脸色红润,嘴里哼着歌,又开始在教室、图书馆之间出出进进了。她对同学们是心存感激的,她出了这件事后,同学们对她都非常地友好。这件事情并没有像事前想像的那么严重,看到李亚玲欢乐得又如以前,同学们渐渐又开始疏远李亚玲了。
李亚玲又恢复了和张颂的约会,只不过约会不如以前那么频繁了,他们也小心了许多。李亚玲一边吃药,还一边仔细地把避孕器具检查了,才向张颂打开自己的门,让张颂安全地进来。虽然很累,但他们感到只有这样才踏实。
一晃,三年的大学生活结束了,因为李亚玲是最后一批工农兵大学生,分配时有了新政策,原则上工农兵大学生是哪来的回到哪里去,一时间,李亚玲和同学们都紧张了起来。其实紧张的还是他们这些农村来的学生,按照规定的话,他们还要回到农村去。
对于李亚玲来说,她当初上学的最大愿望就是离开农村。现在她面临着回到农村去,如果那样的话,她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了。
第四部分: 第49节:张颂和李亚玲只能结婚
那些日子,张颂也在为李亚玲毕业分配问题奔波着。他找到了校长,校长自然知道他和李亚玲的关系,校长也为难地直抓头皮。
校长一脸苦恼地说:你们的情况按理说很特殊,但是呢,省教委有文件规定,你们只是恋爱关系,这样留城是不够条件的,除非你们结婚。一句话提醒了张颂和李亚玲。李亚玲要想留在城里,必须在毕业前把婚结了,只有这样,她才可能明正言顺地留在城里。
当年在他们这批工农兵大学生中,年龄是参差不齐的,有的都三十多岁了,当然是结过婚的了;也有一些人,在上学期间结了婚。看样子,张颂和李亚玲只能结婚。
张颂和李亚玲的婚礼应该说很简单,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们只是把结婚证领了,在筒子楼张颂宿舍的门上贴了一个喜字,周末的时候,张颂约了自己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