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勇敢的船长 >

第8章

勇敢的船长-第8章

小说: 勇敢的船长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天会记起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来,记起约翰镇来,那时他很可能就会死去,爹是
这样说的。你别跟宾谈起约翰镇之类的事情,要不萨尔脱斯伯伯会把你扔到船外
去的。“

    “可怜的宾!”哈维嘟囔道。“看他们两个人的样子,我怎么也想不到萨尔
脱斯伯伯一直照顾着他。”

    “不过我喜欢宾,大伙儿也都喜欢他,”丹说。“我们应当照顾着他一点,
所以我要先告诉你一声。”

    这时他们已经靠近了双桅船,其他小船拉在他们后面不远。

    “吃完饭以前不必把平底船吊上大船来,”屈劳帕在甲板上说。“我们马上
把鱼加工后下舱。孩子们,快把桌子架起来!”

    “看得比鲸鱼留下的小窝还深,”丹说着眨了下眼睛,去张罗加工下舱的用
具了。“你瞧自打早晨以来有多少船向我们靠来,他们都在等待爹的动静。哈维,
你看到它们没有?”

    ②宾夕法尼亚州西南部之一城市。

    ③宾夕法尼亚西部一城市。

    “对我说来,它们全都一个样。”的确,对一个不懂航海的人来说,周围那
些上下颠簸的双桅船似乎都是一个模子里浇出来的。

    “可它们不一样。那艘脏稀稀的黄班轮,斜杠倾斜成那个样子,是‘布拉格
希望号’。船主尼克。勃拉弟,是纽芬兰浅滩上最最自私的人。我们要是撞在礁
石上,你就知道他是个什么角色了。过去一点是‘白天眼睛号’,船长是杰拉德
两兄弟。那条船来自哈维奇,速度相当快,运气也不坏,不过爹就是在坟场里也
能找到要打的鱼。还有那一溜三条船,是‘玛奇。斯密司号’‘玫瑰号’和‘伊
迪丝。沃伦号’,都来自我们的家乡。我看我们明天早晨还能看到‘阿培姆。提
令号’。爹,是不是?它们都是从怪水滩那儿穿过来的。”

    “丹尼,明天你就不会看到许多船了。”屈劳帕称呼自己的儿子叫“丹尼”,
那是他心情好的一种标志。“孩子们,我们这里太挤啦,”他一边招呼爬上甲板
来的水手们,一边继续说,“我们让他们去大饵钓小鱼。”他看了一眼鱼栏里捕
来的鱼,说也奇怪,叉上来的鱼又少又小。除了哈维钓的大比目鱼,没有一条超
过十五磅。

    “我正在等气候转变,”他又说了一句。

    “你得自己看仔细了,屈劳帕,我看不出什么预兆来,”

    朗杰克说着扫视了一眼清朗的地平线。

    但是半小时以后,他们还在加工鱼,纽芬兰浅滩的迷雾就笼罩了他们,照他
们的说法雾浓得“鱼跟鱼”都看不清了。浓雾不断袭来,在看不清颜色的水面上
升腾和盘旋打转。水手们一声不吭停下了手中加工的活。朗杰克和萨尔脱斯伯伯
把绞盘制动器插入插座,并且动手起锚。当湿漉漉的大缆绳绕在大琵琶桶上,绞
盘发出刺耳的声音。最后梅纽尔和汤姆。泼拉特也上去帮了一手。锚拉了上来,
发出的声音像是呜咽的哭诉。停泊帆鼓了起来,屈劳帕操纵舵轮,让它稳定下来。
“升起三角帆和前帆,”他说。

    “快把它们滑到压档上,”朗杰克大声叫道,把三角帆绷紧,那时其余人把
啪嗒啪嗒嘎啦嘎啦的前帆上的环扣升了起来,接着前帆杠也轧轧作响了,“海上
号”调整了方向,冲入了一片茫茫打转的白雾中。

    “雾后必有风,”屈劳帕说。

    哈维惊奇得无法形容,尤其惊奇的他听不到任何命令,光听见屈劳帕偶而哼
上几声,结尾总是,“行,不错,我的儿子!”

    “以前从没见过起锚吧?”汤姆。泼拉特对哈维说,哈维在湿漉漉的前帆旁
看得目瞪口呆。

    “没见过,我们要到哪里去?”

    “去捕鱼,找停泊的地方,你上船不到一星期就清楚了。这一切你全都觉得
那么新鲜,不过我们从来就不晓得会遇到什么情况。请相信,我汤姆。

    泼拉特,也从来没想到……“

    “总比十四元钱一个月和一粒子弹打进你肚子好,”屈劳帕在舵轮那儿说。
“给你这个庞然大物减轻点苦差使。”

    “钱是多了一点,”那个当过水兵的大汉回答道,他在缚上一个圆木的①船
首大三角帆那儿干着什么活。“不过当初我们在波福港外操纵‘杰姆斯博克’号
的绞盘制动机时并没有想到钱的事,那时福特。麦肯在朝我们船尾开

    ①美国阿拉斯加州东北部。

    火,前面又有强烈的暴风压顶。请问你那时在哪儿,屈劳帕?“

    “就在这儿或这儿附近,”屈劳帕回答道,“在深水里挣养家糊口的钱,还
要躲避南军的私掠船。很抱歉,我不能提供你火红的子弹,汤姆。泼拉特,不过
我想在我们看到东岬角以前我们会一路顺风的。”

    这时船头不断传来撞击海浪的啪啪声和汩汩的水声,间或也有低沉的重击声,
浪花竖起一小股水住又哗啦一声落在前甲板上。索具上滴着寒冷的水滴,水手们
都懒洋洋地靠在避风的地方,只有萨尔脱斯伯伯直挺挺坐在主舱盖上,揉搓他那
被“草莓”刺疼的双手。

    “我看要把支索帆撑起来,”屈劳帕说,一只眼睛骨碌骨碌望着他的兄弟。

    “我看撑起来也没什么好处。浪费帆篷有什么意思呢?”那个农民出身的水
手回答道。

    舵轮在屈劳帕的手里几乎觉察不到有什么转动,过了一会儿一个浪尖呼啸地
斜穿过双桅船,重重打在萨尔脱斯伯伯的双肩间,使他从头到脚都湿透了。他气
急败坏地咒骂着站起身来,不料刚往前跨一步又有一个浪头劈面打来。

    “你瞧爹在甲板上把萨尔脱斯伯伯盯得团团转,”丹说。“萨尔脱斯伯伯认
为他的四分之一股份就是我们的帆篷,两次出海,爹就像这样赶鸭子似地盯住他
不放。嗨,他躲到哪里浪头打到哪里!”萨尔脱斯刚躲避到前桅那儿,一个浪头
打在他双膝以上。屈劳帕的脸上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就像舵轮除了一个圆轮没
什么东西一样。

    “你就把最高的轻帆撑上去吧,”受害者在又一个浪花里咆哮道,“只是发
生什么意外你别赖在我身上。宾,你马上给我下舱去喝咖啡,你该有点头脑,像
这样的天气别在甲板上游荡。”

    “这样他们会一杯又一杯喝咖啡,没完没了地下棋的,”萨尔脱斯伯怕硬逼
宾下前船舱时丹说。“照我看,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都得那么干。纽芬兰浅滩捉
鳕鱼的人不捉鱼的时候除了游手好闲打打牌是干不出什么名堂来的。”

    “我很高兴你这么说,”朗杰克大声说,他正在盘算如何找些消遣。“我差
点忘得干干净净,我们还有个戴丁字形码头帽的乘客。有人不懂他们的绳子,他
们就闲不着。把他弄到这里来,汤姆。泼拉特,我们来教教他。”

    “这回可不是我出的花点子,”丹咧嘴笑了笑。“你得单独去学。我就是爹
教会我打绳结的。”

    一个小时里朗杰克把哈维支使得东奔西跑,还教他说:“一个人在海上哪怕
眼睛瞎了,喝得酩酊大醉,还是瞌睡矇眬,这些事情都要弄得清清楚楚。”

    一条七十吨的双桅船带有一根树桩般的前桅,并没有多少索具,朗杰克却自
有一种把它们一一说清的才能。当他希望哈维注意斜桁尖头的升降索时,他把指
关节戳在哈维的脖子后面,让哈维仔细打最。他强调前后的区别,差不多总要让
哈维在几英尺长的帆杠上擦擦鼻子,每根绳子的走向,都让哈维摸摸绳头,印在
他的脑子里。

    上这种课要是甲板上空空荡荡的,事情就好办得多。但是这个地方似乎什么
东西都可以堆在上面,就是没有一个插足之处。前面躺着绞盘和滑卒索具跟锚链
和大麻缆绳,跨越过去都很麻烦,前甲板有火炉的烟囱管,前舱盖那儿有盛鱼肝
的碎肉桶。这些东西后面是前帆杠和主舱的活盖小舱口,差不

    多占去了所有的空地,别提还有那些水泵和加工鱼栏了。再过去靠后甲板有
一组平底船吊在环端螺栓上,舱房周围还捆绑着许多零零碎碎的东西,最后六十
英尺的主帆杠支在支架里,在这个长度的范围里会刮到任何东西,需要随时躲避
或蹲下。

    汤姆。泼拉特当然也要插手,他一路跟上来,对老“俄亥俄”号上的帆篷和
帆杆作了大量不必要的描述。

    “他说的那些你别去管他,听我的。你这头脑简单的家伙,汤姆。泼拉特,
你再大吹大擂,也没法把我们招佛上‘俄亥俄号’,却把那孩子搞糊涂了。”

    “开头就这样船头船尾走马看花,他一生一世也学不会,”汤姆。泼拉特反
驳道。“得给他机会让他懂得一些主要的原理。航海是一门枚艺,哈维,要是我
让你站在前桅平台上,我就给你看看……”

    “我知道你要讲什么。你尽讲一些死的没有用的东西。你给我闭嘴,汤姆。
泼拉特。来,哈维,我讲了那么多,你说说怎么收下前帆?别忙,想想再回答。”

    “把那个拉过来,”哈维指指下风处说。

    “干吗?想把北大西洋拉过来?”

    “不,拉那帆杠。然后拉动你给我看过的那根绳子,拉到那后面……”

    “那样不行,”汤姆。泼拉特插嘴说。

    “别打岔!他正在学,他有些名称还说不好。继续讲,哈维。”

    “哦,那叫收缩帆篷的短索,我把滑车钩在收缩帆篷的短索上,然后让帆下
来……”

    “落帆,孩子,该说落帆!”汤姆。泼拉特说,作为行家里手,他容不得记
错一个字眼。

    “落下咽喉卡和斜桁尖头的升降索,”哈维继续说。那些名称他脑子里记得
很牢。

    “你把手放在这些东西上,做个样子,”朗杰克说。

    哈维照他的吩咐做。“降下绳圈,哦,那不叫绳圈,叫索眼,套在帆杠上。
然后我照你说的方法把它缚起来,接下来我把斜桁尖头和咽喉升降索重新扯起来。”

    “你忘了把帆角上的耳索扯过来,但时间一长多帮帮你,你会学会的。

    船上每一根绳索都有充份的道理,要不早就抛到船外去了。你懂得我的意思
吗?我这是在往你的口袋里放金钱,你这个又瘦又小的货物经管员,你有了本钱,
就能驾船从波士顿到古巴去,告诉他们是朗杰克教会你的。来,我跟你再转转,
我说出一根绳的名称,你用手认出那根绳来。“

    他说出一个名称来,哈维觉得有些疲倦,走向那根绳子慢慢吞吞的。不料一
根绳子啪地一下打在他的两肋上,让他大吃一惊。

    “你做了船主尽管踱方步,”汤姆。泼拉特说,目光非常严厉。“眼下你听
到命令就得奔去。再来一次,认认准!”

    哈维本来就练习得满面通红,挨了这一鞭更是浑身燥热。他是一个非常机灵
的孩子,父亲很聪明,母亲很神经过敏,由于各方面的惯宠,原来很犟的脾气变
得像骡子一样固执。他看了看其他人,甚至丹脸上也没有一丝笑容。

    显然所有这些都是稀松平常的,尽管很讨厌,伤害了他,他还是忍受了下来,
没有气鼓鼓说几句,也没有咧嘴表示愤怒。同样,他欺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