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花开-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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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笑:“真蠢,你怎么会这样?”
简明道:“你是我的,不只是属于我,而且是我生命的一部份,明白吗,你是我的,永远。”
花开的手指在简明脸上轻轻划动:“永远?希望是。”
他的美丽手指伸进简明嘴里,被简明轻轻咬住,花开微笑:“简明,我虽然不一定爱你,可是你的爱,我一直接受。包括,你的束缚,与爱的方式。”
简明轻轻咬了花开一下,花开缩回手,简明说:“我也没敢有更高要求。”
第二天,简明早上起来时,看到花开在远远的海滩上画画。
简明过去,从身后抱住花开,花开微笑:“等我一会儿。”
那是一幅日出。
太阳从蓝色水面破茧而出,辉煌地,温暖地,充满希望地来到人间。
简明觉得那太阳画得好似会烫到人手一般,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上面轻轻摸了一下,太阳破了个小口子,他有点抱歉,笑:“呀,坏了!”
晚了,花开已经一把推开他,然后一记耳光贴在他脸上。
简明暴怒地回了一巴掌,花开倒在沙滩上,简明怒吼:“你总忘了你是谁,我又是谁!”花开支着身子,一动不动。
简明从他的目光里再一次看到冰冷。
他抓起花开的画笔,立刻从花开的眼睛看到死一般的痛恨,那样愤怒,简明也没敢破坏花开的画,他不敢,他拿起画笔,在花开的脸上从额头到下巴,画了粗粗的一道,然后暴怒地把一整瓶涮笔水倒在花开头上。
花开闭上眼睛,水从他的脸上淌下来,他闭上眼睛,他知道如果此时他非要表达他有所坚持,得到的一定是大折辱,他不想让简明看到他的眼睛,他的那双眼睛,习惯于放射出毒箭来,他太习惯用那种恨毒的眼神来看人,他闭上眼睛,不想让简明看到。
简明把花揪起来:“说话!说你恨我,或者向我道歉,说话!不许沉默!”
花开哭了。
简明松开手。
半晌,简明问:“为什么?”
花开摇摇头:“我没事。”
简明轻轻抚摸花开:“花开?”
花开苦笑:“我不知道,我好象很脆弱。”
简明问:“你在想念,你熟悉的生活?”
花开沉默一会儿:“是啊。”
简明拍拍花开,用毛巾给花开擦脸,扶他起来:“来吧,我给你洗头。花开,我喜欢给你洗头发。”
花开沉默,他也喜欢,可是这件事,有一点不对,人,应不应该放从自己的欲望,是否一件事只要不伤害他人,自己又渴望,就可以做?
是不是?
一些不被认同的,自己也觉得——不好,不合自己一贯道德的东西,如果能给自己带来快乐,自己又渴望,是不是就可以做。
象这种SM调教,是不是可以继续下去?继续下去,又会走向何方呢?
是否最后也会象所有的**方式一样成为一种形势,再不能引起任何快感?
花开微笑,他最初的幻想,只是象父母打孩子的那种拍打,然后渐渐发展到摧肢体,发展到除了死亡以外的所有酷刑,身体反应也从最初喜欢想到,会勃起,那么,如果同简明一起探讨身体的极限,他最后是不是会达到自己所想象过的真正的伤害?
真正的伤害,用烙铁烧灼,用刀切割,至命伤害,会令他失去什么的伤害。
花开笑着抚摸简明,简明,你有没有这个胆量?来伤害我,比如,用刀子把活着的我解剖?看看我的灵魂里有什么。
思考,真是一件折磨自己的好东西。
你可以用这个叫做“思考”的玩意儿,把衣食无忧,一点毛病没有的自己折磨得坐立不安痛不欲生。
花开想念一样东西,一样可以停止思考,直接给他爱与安宁感觉的东西。
水“哗”地淋在他头上,花开仰头,水顺着后背流下去,象一双温柔的手指,一直抚摸到脚趾上去。
简明轻柔地给花开洗头发,花开轻声:“喂简明,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简明的手停了停,沉默一会儿,他说:“那只是一句气话。”
花开问:“你在说气话的时候,觉得我是个什么?男妓吗?”
简明说:“不是,花开,没有那么糟,我只是觉得,我——我是,我是那个不该挨打的人。”
花开笑:“你是主人,我是奴隶,对吗?”
简明笑:“在游戏中是这样的。”
花开问:“你喜欢这游戏吗?”
简明道:“那当然。”
花开道:“游戏与现实生活是不一样的,对吗?”
简明沉默一会儿:“是。”
花开笑:“简明,好好洗头。”
二十八,
简明说:“我一直在想,我们两个,倒底是谁在控制。”
花开擦干头发:“有时是我,有时是你,就象所有伙伴一样,没有人能绝对控制,即使是奴隶与奴隶主,也没有绝对的控制。”
简明道:“你有一种奇怪的自尊与自卑。”
花开笑,正要说话,手机响。
简明怒道:“靠,躲到这个地方,也有人找你!”
花开接电话:“呜,真的?好,没问题,好,我马上回去。”
简明愣了:“马上回去?”
花开笑:“紫陌说,她准备在美国为我筹办一个画展。”
简明再次发愣,花开靠过来,湿头发轻轻在简明下巴上蹭蹭:“喂,你不高兴吗?”
简明笑:“我高兴我高兴。”
不,他觉得惶惑。
花开说得对,他不敢同与自己同级别的人交手,为什么?因为他的生存压力已经太大,他不想在他的爱恋中再一次体会那种压力。
花开的成功,或者即将成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简明与花开先直升飞机后飞机,在云中飞翔,花开回头对简明说:“知道我为什么要戒毒吗?我需要这双手有力稳定。”
简明闷闷地:“我还以为是因为我。”
花开笑。
对,爱情算个屁,事业,才是一切。
简明无声地叹息,揉了揉眉头。
他还假装他是主人,他控制局面,可是甚至不敢在花开面前表示他并不高兴这件事打断了他的蜜月旅行。
花开望着窗外的大团白云,无原无故地微笑着。
简明闷闷地:“早知道办个画展能让你这么高兴,十个八个画展也给你办了。”
花开回头,眨眨眼睛:“你办的,就不稀罕了。”
简明更闷:“呜,你还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你的能力,你对我来说,是具有大能的神。”
花开笑了,小声说:“那么,我们换角色吧。”
简明脸色大变,差些就拂袖而起,花开按住他:“开玩笑你就变脸,你怕啊?别怕,简明,我是受虐狂,我不喜欢换角色。”
简明沉默,是啊,他怕吗?他怕什么?或者,他已经发现控制权正在慢慢地落到花开手里,至于谁在游戏里扮演奴隶,那不证明什么。就算是简明可以接受被动局面,可是有一件事,他无法接受,那就是失去花开的可能。
下飞机,李自明已开车来接,简明派了一辆车给花开,花开问:“你不陪我去?”
简明笑:“在外面等你?臭小子,你敢让我等?”
花开摸摸他的脸,笑:“那么,为我高兴。”
简明拍拍花开的肩:“当然,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花开笑,离去。
简明看着花开的背影,啊,这小子,他就要有他自己的钱他自己的名声,他自己的事业,他不再等待他的召唤,不必听他指示。他要等花开有空。
数个月后,画展结束。
规模很小,不象花开想象的那样,卖出几幅画,不够开支,花开向紫陌道歉:“对不起,让老板赔本。”
紫陌安抚他:“第一次,一鸣惊人只是幸运,花开,努力,将来还有机会。”
花开沉默,第一次让老板赔本,谁还敢要第二次。
简明在机场等花开,分开这些天,他已经够了!等人的感觉真是不好。
打开车门,简明说:“欢迎国际知名大画家。”
花开苦笑:“哪里,我不过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简明问:“怎么?不好吗?那一定是紫陌的宣传不够。”
紫陌自己的车子早到了,这时不过过来同花开说句话,听到简明的话,立刻回答:“放你妈的屁!”
简明笑:“你生生埋没了我们花开。”
花开皱眉:“简明!”
紫陌叉腰:“真放肆,你跟谁我们?”
简明开车,绝尘而去。
车上,简明一手揽过花开头:“不要紧,花开,他们不识货,是他们的损失,我知道你画得好。”
花开苦笑:“你知道顶个屁用。”
简明转过头来:“我知道,我可以给你办画展,我找人来宣传你的画,你一定可以成功。”
花开摇摇头:“不,不用了。”
花开笑:“有钱直接交到我手里多好,何必拿去扔到水里?”
简明看着花开,默然,花开哀求:“大人,你看着前面的路,我还不想死。”
简明转过头去看前面的路,花开见他不出声,反而笑了:“简明,是在为我难过吗?”
简明道:“切,谁难过。”
花开伸手摸摸简明的脑袋:“还嘴硬呢,这么多天,我想你了,你呢?想我了吗?”
简明叹了口气,半晌道:“想。”真的想,第一次尝到想一个人的滋味,原来这么难受,心里总象少了点什么,又总有什么东西牵着一下一下地痛,那种坐立难安,心痒难搔的感觉,岂是一个“想”字了得?
花开笑,摸索着简明的手,慢慢下滑,捏捏简明的耳朵,搔搔简明的下巴,然后放在简明两腿间,轻轻捂住简明腿间的小小鼓包。
那只手的热量传过去,简明含糊地抗议一声,就慢慢合拢腿,夹住他,再松开,简明说:“花开,我想你。”
花开问:“这里,这里这几天有没有替我做临时工啊?”
简明骂:“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臭小子!”
花开笑,头抵着简明的肩:“我现在就检查一下。”
简明怒骂:“喂,别动,别打开,别,你想死啊!喂……”
然后他就不再出声了,从车前窗只能看到涨红了脸的简明,他的车开得有点歪歪的。简明呻吟:“花开,我急刹车,摔死你!”
半分钟后简明在路边停车,他趴在方向盘上,轻声骂:“呀!花开!你这个妖精!”
花开笑,嗽口,吐到车外。
转过头来,笑简明:“咦,好象真的没打过零工。”
简明叹息,用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除你之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