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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键没有数理化,什么都好学了。
这里可以看免费的电影,听免费的文学与写作的报告,周末可以相约去学校的舞厅跳舞。可是我什么都不太积极,喜欢静静地在图书馆看书。
功课不用说是极好的,还发表了很多的诗歌散文,写得一手文章,一手的书法。慢慢就编辑校报,是学校文学社的主编,学生会宣传部长,天天也就忙起来了。
可是我心里满是云,那时候还没有手机,只能写信,可是写信也不敢写太亲密的语言,怕被别人发现了。真真是一寸相思一寸灰,寸寸相思断人肠!
我的兜里揣着云的一张小照,没人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睡觉的时候看,起床的时候看,看不够我的云,我亲亲的姐姐。枕下的日记本里,写满了刻骨的思念。
日期:2009…07…21 22:53:54
讲宋代文学的老师白朗宁博士研究生刚毕业不久,很有才华,谈吐幽默,学识渊博,他的课很受欢迎。
我比较喜欢他讲宋词,那么一阙短短的宋词,他竟能那么生动地再现场景,构思意境,让抒情主人公的情感在课堂上悱恻缠绵。
有几次我和他探讨过易安词的语言特点,柳永词的意境等问题。他旁征博引,侃侃而谈,不像在讲学问,简直像在聊天。
一次我问他,为什么起那样一个很洋的名字?他淡淡地说,他的母亲年轻的时候喜欢写诗,尤其喜欢英国诗人白朗宁夫人的诗,他又姓白,所以就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又补充说,其实他读书的时候就写过很多的诗,还在《诗刊》上发过。
他的眼睛总是有些忧郁,像宋词里的一抹愁绪,清清亮亮的,然而总是有些迷茫。
因为有了几次宋词上的交流,上他的课总是感到亲切。能容纳二百人的阶梯教室里,上他的课,我总是早早地到了,安静地坐在靠近门口的座位上。
他进教室的时候,总是习惯地好像漫不经心地往我这儿看一眼,感觉得出他的眼里是欢喜的。我也那么望着他笑笑,很不经意地笑。这笑只是源自对宋词的共同的喜欢,丝毫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可是,慢慢地宿舍的同学说,白朗宁喜欢你,已经很注意你了。
怎么可能呢?我怎么没感觉得到呢。
可是后来白朗宁竟然给我写信,起先是写在作业纸上的,后来就写在信纸上,那信纸很温馨,有粉红的暗花印子,像张爱玲小说里朵云轩的信笺。
上面那首诗不是他的原创,是抄了白朗宁夫人的《葡萄牙人的十四行诗》里面的句子:
我想,整个世界的面目全都改变了,
自从我第一次听到你心灵的脚步声,
那脚步轻轻地、轻轻地移到我的身旁,
穿过我和那令人恐惧的死亡边缘之间。
站在那里的我以为快要到下了,
却被爱一把救起,还教我一首新的歌。
那杯上帝赐给我的洗礼苦酒,我也情愿饮下,
并赞美它的甘甜,甜甜的,
是因为有你在我身旁。
无论是天上还是人间,
都将因为你的存在,而大为改观。
我这个人,是有点小爱好的。怎么说呢,小的时候,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糖纸,烟盒什么的,同样也喜欢收集信纸邮票不同封面的日记本。
因为喜欢这样的信纸,收到信,心里是欢喜的。不管怎么说,比初三的时候李彪写的信要好多了。可是我是不习惯回信的,除非是我的亲密的朋友。
开始的时候,还打开信来欣赏一下里面的优美动人的语句,看一看那瘦金体的书法。后来,干脆不打开看了,只看看信纸是什么样的,就收起来,一封封排列在抽屉里。
我心里没事人似的照样早早地到阶梯教室上课,照样要探讨豪放词和婉约词的异同,左手的苏轼,右手的李清照。我主编的学校文学社刊物,很红火的样子。
可是白朗宁老师的眼睛更加忧郁,躲躲闪闪不敢看我的样子。终于在一次课后,他突然叫住了我:
“萧华同学,你请等等,你的作业有点问题,需要讨论一下?”
我刚收拾好书本要走,于是停下来。我一怔,作业能有什么问题?每章节结束的一个学习总结罢了。那些老师都是不布置作业的,只有他这样布置作业。作业也就是主观的论述,能有什么错误呢。
我的邻座的同学刚走到门口,回头对着我刮刮鼻子,做鬼脸。
一路忐忑跟着白朗宁老师到了他的办公室,正是放学的时间,办公室没有别的人。
日期:2009…07…21 23:24:33
这时候我才看见,他的办公桌擦得一尘不染,东西收拾得井井有条。桌子上还有一个唐三彩的娃娃,胖得有些夸张。我不禁笑了笑。
我坐在靠近门边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环顾着办公室,心里却在盘算着,我的作业哪里出问题了,出了什么问题。
他拿纸杯子放了点茶叶接了一杯纯净水递过来:“请喝水。”
我上了一中午课,感觉真的是有点渴,咕咚咕咚就把水喝光了。
他笑:“是那样品茶的吗?那可是上好的西湖龙井呀!”
“可是上好的西湖龙井是用纸杯子冲泡的吗?那要用宜兴紫砂壶,景德镇白瓷盖碗的。”
他又笑笑,牙齿很好看,他要是个女老师肯定很美。有些检讨地连说“哦,失误失误,不该用纸杯子的。”
奇怪,这么半天也没说到作业的有关问题。我们也就在那讨论茶啊,什么的。
我直接就问:“我的作业,在哪儿呢。出什么问题了?”
“哦,你的作业,你的作业问题就是逻辑太严密了,构思太严谨了,观点太新颖了,见解太独特了。”他一气说了这么多。
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原来作业没有问题啊。突然我就想到了那些信上。心里不由一紧,心突突直跳。
于是低头不语,只是看着自己的脚尖,很不安。
“我只是,只是想和你谈谈。很长时间就想找你聊聊。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很特别。”他看着我,很认真地说。
“怎么了,我怎么就特别了。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我冷冷地说。
“你就像是,就像是从宋词里走来的,温婉,柔媚,有着淡淡的哀愁,可是个性中又坚忍,倔强。”他看着我,满心满眼的笑着说。
我感觉好像真的是踏着宋词而来,好像就是那个纤纤素手握着毛笔写下婉约词的女子。
“我给你那些信,你都看了吗?为什么不给我回?”果然开始兴师问罪。
“我没有写信的习惯,更没有回信的习惯,连看信的习惯都没有。”我顿了顿,接着说,“不过,那些信纸很漂亮,我是喜欢的,像小时候收集的糖纸一样。”我笑笑。
“你是说,你连信都没看?你只是喜欢那些信纸?”
我点了点头。抬起眼睛,看着他。他抽出一支烟,看了看我,又放进烟盒。
“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孩,你真是,你让我说什么好呢?我怎么会在这儿遇上你呢。”他有些懊恼,像说我,又像说给自己听。
“老师,要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那我先走了哈。”我故意把“老师”那俩字咬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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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GL'》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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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GL'》 第35节
作者: 花的心里开着花
“嗯,走吧。”他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然后两只胳膊放在桌子上支着,双手抱着头。
我礼貌地把门给带上。回宿舍的路上,心里有点点的酸涩,好长时间不见云姐姐了,也不知道她还好吗?
宿舍里,上铺的姐姐,诡秘地笑着,拍着我的肩膀说,“妹妹,看来沈从文和张兆和的故事要在我们学校重演啊!”
我没说话,拿个馒头,埋头吃饭。忽然,好想云姐姐,好想家,泪水在眼里打旋。
日期:2009…07…22 23:25:59
有时候我仿佛是在醉乡在梦里,糊里糊涂地活着,干脆给自己的书房取名糊涂斋,自号糊涂斋居士。
有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不明白,庄生晓梦迷蝴蝶,是庄生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庄生,连圣人都弄不明白。我不明白自己是谁,也不足为奇了。
我是谁?谁又是我?我和别的女人也没什么两样,留披肩长发,用欧莱雅的防晒霜,穿休闲装,有时候也穿裙子和高跟鞋。
有一份固定的工作,每天按时上班下班,为人师表,托着太阳升起,经营着人类灵魂这项工程。给学生讲文学,讲人生。可我的人生是什么,我是谁,我又在哪里?我常常自问,有时候问的自己也瞠目结舌。
我写得一手的秋水文章,一手笔走龙蛇腾蛟起凤的书法。业余给媒体的专栏写稿子。我好像活的自由而快乐,可是有谁知道这背后深深的痛和伤感。
每天斜背着小包,包里放着这个赖以谋生和写作的微型的手提电脑笔记本行走在人群里,像一滴水落入大海,很快沉没,绝对没有什么特别。
已经过了三十岁,人生最美的时候,我是那不曾怒放枝头的花!揽镜自照,依然长发披肩,明眸皓齿,面庞还算清秀,可是眼角已然有了细密的鱼尾纹,那是岁月留下的痕。再要强的人,再不屈的心,也抵不过岁月的风刀霜剑。
唯一和别的女人不同的是,我的心中深爱着女人。可是这能怨得了我吗?我只不过爱了,真心的爱,深深地爱。爱有罪吗?爱无罪。要是男人爱上了女人,或者女人爱上了男人,说不定还要举行一个盛大的仪式来作为进入洞房的前奏和纪念。可是,我也是爱了,只不过我是个女人,碰巧也爱了一个女人而已,仅此而已。何况,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断背山。
可是这爱是如此坚强而卑微,因为是处在社会的弱势之中,因为这样的爱并不为多数的人所能理解和接受。
我深爱着女人,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女人。在心里是如此不能释怀。我其实不够坚强,甚至有些脆弱,有些娇柔。本身不胜酒力,却喜欢喝酒,高兴的时候喝,悲伤的时候也喝。喝醉了,就忘了。就画画,就写字,就弹着吉他五音不全地唱自己写的诗,就流泪。
我自己有些矛盾,可是人天生就是矛盾的结合体,拿着自己的矛和心中自己的盾作斗争,要战胜自己,战胜自己又多么不容易。有的人一辈子能征善战驰骋疆场,最后还是战胜不了自己。
我也是,矛盾得不可收拾。比如我是女人,可是心里却那样爱着女人。我信佛,相信我佛慈悲,普度众生,知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可是我已不能回头,因为找不到岸!我信佛的慈善,可是酒肉穿肠过,只是心中有佛祖,广结善缘罢了。
人生也无非如此。什么样的日子还不一样在过?时间不会为痛苦或快乐驻足。就像面前的这杯咖啡,苦涩里有甜,甜里面又掺杂丝丝的苦,说是苦尽甘来,可是无边的苦涩,不会为甘甜让路。就像亲情,有时候不会为爱情让路。哪怕是笑着,也是含泪的笑,在脸上,只有爱在心里。
不说这些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