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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无处牵手-第49章

小说: 无处牵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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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俩人分屋而居。    
    第二天一早,方草离家去了山里姐姐家。    
    


第四部分第十九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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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城都是蝉鸣,叫得人心烦意乱。他走在大街上,觉得街上一切都变了样。方草走的时候他不知道,昨晚他睡得太迟了。他有些内疚,他应该去送送她,不管以后分不分手,她怀孕已经四个月了。他起床后发现方草给他留了张条子:“考虑好了通知我,回来办理手续。”这情形让他想起了英子离开时留给他的那张字条:“我爱你,我也恨你……”英子的字条毕竟还给他留下了一串省略号,让他回味让他思索。可方草的字条上连一个多余的标点都没有,显得那么坚决果断。他想这可能就是这两个女人的不同之处。他心里突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尽管两个人一直争吵不休,但真的提到分手他还是有些感觉。他想毕竟人不是一件衣服,更何况是他爱了二十年的初恋情人。    
    他没有去上班,他怕别人从他脸上窥测出他内心的秘密。他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他意乱纷纷没有地方可去。他站在一棵香樟树下举目远眺,结果看到了城西那座高山,猛然想起了埋在山上的肖庆光。他想他应该去看看肖庆光。肖庆光死已经一年了,他一直认为自己对肖庆光的死负有一份责任,这份责任一直压得他心里很沉重。    
    肖庆光的坟被雨水冲得有点塌了,他用手将旁边的浮土拢到坟上,并拣了几块石头压在浮土上,他想这样雨水就不会冲掉了。就在他拢土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墓碑上的变化,英子的名字让人弄掉了,像是用尖石砸的,字迹弄得非常模糊,已经很难认出了。他心里顿了一下:这是谁干的?难道英子回来过!他想除了英子自己还有谁会这么干呢?他想英子肯定是回来过。他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负疚和痛悔的感觉,他放弃英子是个错误。英子是他遇见的最善解人意最让他动心的姑娘,结果他错失了,为的是青梅竹马的爱情,想不到他们的青梅竹马这么快就枯萎了。命运跟他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他站在山顶俯瞰整个瑶城,结果他他看到了“中南海”那片幽静碧蓝的湖水,并在湖边的树荫下找到了顾艳玲家的那栋两层小楼。他知道多少年青人都渴望能成为这栋小楼未来的主人,但目前只有他一个人具有这种可能。他这么想着心里便有一丝骄傲。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了顾艳玲,他心里很矛盾。这个二十二岁的女孩除了学历稍低一点外似乎挑不出让他不满意的地方。其实学历对她来说已并不重要。他一点都不担心顾志杰是否愿意接受他这个离两次婚将有两个孩子的女婿,而是担心他和顾艳玲能不能找到一种和谐。他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一次机遇还是一次灾难?他的爱情、理想和人生都决定在这举棋落子的一瞬间。他此刻举起的不是一粒普通的棋子,而是一个男人的人生!这粒棋子让他举得很累,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他的手才落下。他目光坚定地望了一眼湖边的别墅,然后下山去了办公室。    
    顾艳玲显然已经等得很久很着急了,他那一副疲惫的样子有点让她吃惊。    
    她说你上哪来,弄成这一身汗?    
    他说我上山来。    
    你上山干什么,外面这么热?    
    不干什么,我想爬山。他太渴了,端起茶杯喝了个精干。这杯茶是顾艳玲早上泡的,她每天早上都要给他泡一杯茶。顾艳玲又给他的杯子里倒满水,然后问:你们又吵架了是吗?    
    他摇摇头:没有。    
    顾艳玲狐疑地望着他:怎么可能?    
    他说你不相信我的话?    
    顾艳玲坐在他对面,眼睛盯着他的脸,她想从上面发现点什么。这时他又将杯子里的水喝个精干。顾艳玲又起身去给他倒水。    
    他说我不渴了,就是太饿,带我去吃凉面吧,我喜欢吃凉面。    
    顾艳玲拎着水瓶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从外面淘气归来的孩子。她惊讶地问:你还没吃午饭?    
    他说我早饭还没吃呢。    
    顾艳玲眼睛有些发红,很伤感的样子。她说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他说别问了,我想去吃凉面,我快饿得不行了。    
    顾艳玲就不再问,领着他去了饭店。    
    顾艳玲要她的同学给她弄了三大碗凉面。他一口气就把他面前的两碗吃掉了。顾艳玲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今天她笑不起来,她心里有些发酸。她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了心烦的事情,要不这么大热的天是不会饿着肚子去爬山的。他放下碗这才发现她没吃,说:你怎么不吃?她说:吃饱了吗?他说吃饱了。她将自己碗里的面又扒了一半给他碗里,说:我吃不了,你再吃一点。他就端起碗将半碗凉面又扒进了肚里,然后看着顾艳玲慢慢吃。    
    出了餐馆,顾艳玲不说去哪,只是望着他。他说:我想到河边去坐一会。顾艳玲说:你还敢去河边?她的眼睛里有些害怕的样子。他说:怎么不敢,你害怕了是吗?顾艳玲望着他没有说话,跟着他往河边走去。    
    夕阳正挂在对岸的山顶上,河滩上一片朦胧的暖色调。整个河滩现在还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散步。两个人心里都有些沉重,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气氛有点沉闷。他们已经离城很远了,河滩上暗了下来,四周的山渐渐地模糊了。他说:坐一会吧。两个人就在河边的一片厚草垫子上坐下来,看着河对岸天边的晚霞。她一直没有说话,她在等他开口。    
    天已经黑透了,这时月亮从东边山顶上爬上来,河滩又渐渐地亮起来。    
    他说:她走了。    
    她挺吃惊,侧面望着他:去哪了?    
    去了山里她姐姐家。    
    你不是说你们没有吵架吗?    
    是的,我们没有吵架,我们已经没有架吵了。他停了一会说:我们要分手了,她说等她回来我们就去办手续。    
    她对这个消息有些震惊:是因为我吗?    
    他说是,也不全是。他说:我心里挺乱,我想问你一句话,你究竟爱我什么?我是不是值得你爱?还有你的家庭能不能接受我?我这一步冒的风险太大,我很害怕它失败。他说:我这一辈子也许为你而荣,也许为你而死!我再没有下一次了,你懂吗?    
    顾艳玲的眼睛里涌出了泪花,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为一个男人的话而动情。她说:我虽然生长在干部家庭,但我不想别人把我当特殊人看。我从小就特别佩服有学问的人,那时我特别羡慕我的语文老师。老师的小说写得特别好,经常在报刊杂志上发表。我曾暗暗发誓长大要像语文老师一样,当一名作家或记者,写出人人羡慕的文章。可我的少年淹没在了鲜花和笑语中,我虚度了年华,少年的希望成了空想。当我读了你的那篇通讯以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我发誓要跟你学习写作,找回我少年的梦想。当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后我突然间就有了这个念头,我要一辈子爱你,尽管那时我还不知道你爱不爱我。但我的决心非常坚定,我想就是等你一辈子也要等到你。在我二十一岁之前我还没有爱过一个男孩。我曾经发过誓,一生只爱一个人,如果这个人不爱我,我就在心里爱他一辈子,直到年迈地死去。顾艳玲已是热泪潸潸,她没有去抹。她接着说:尽管你已经结了两次婚有了孩子,我都不在乎这些,对于自己所爱的人这些并不重要。我的家庭也会接受你的。如果他们不接受你我就离开他们,和你同甘苦共患难。我们不会成为罗密欧与朱丽叶,我们会幸福的。她的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说完最后一个字便扑向他的怀里哭起来。他伸出双臂搂住了她。他说:别哭了,再哭我的泪水也要下来了。他低头用嘴去吮吸那汹涌而出的泪水。她像个惊吓而得到抚慰的孩子在他的怀里安静下来,任他亲吻抚摸。    
    月亮升高了,河滩上明亮如昼。整个河滩上看不见一个散步的人,他那被压抑了很久的欲望迅速地膨胀开来。他的手禁不住滑向了她的裙子里面,触到了女人最敏感的部位。她发出了轻声的叫喊,那叫喊又像电击一样传给他。他感到身体里有股火在燃烧,下体疯狂地挺拔起来。他的一只手开始腾出来去解她的衣服。他的手今天笨拙得让他吃惊,弄了半天才解了两粒扣子。就在这时顾艳玲却从他的怀里坐了起来,她轻轻拿开他的手,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说:我们回去吧。她显得很疲乏。她的举动让他惊讶,他看着她整理衣服梳理头发,他有些失望,但他不生气,反而有些看重她了。他原以为她是个很随便的女孩,没想到她对自己的那块神秘之地那么珍惜,这使他对她更多了一分好感。她整理好衣服,发现他还在看她。他背对着月光,她看不清他的脸。她问:你怎么了,不高兴是吗?他说不,今晚我很高兴。她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回去吧,你今天太累了,早点休息。她正准备起来,胳膊却又被他抓住了。他的手特别有劲,轻轻一拽她又重新倒进了他的怀中。她听到了他擂鼓一样的心跳声,她有些害怕。    
    男人的欲望一旦爆炸开来是很难压制的。他说:我不想回去。回去今晚我没法度过。他的手又伸进了她的裙子里面。这回他的手不再笨拙,很快就将她的衣服解开了。他说:让我做了吧,我太想了。她吓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就闭上眼睛随他摆弄了。他似乎已经找到了灵感,三下两下就把她那一身衣裙剥了。他没有马上去做,他把她平放在草地上,然后跪下身去慢慢地欣赏。他发现她的身材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丰满撩人的一个,月光下就像一个玉雕的人儿一样。他的一双手直把女人侍弄得如泥如水,噢噢地叫喊着他才伏上去,很快俩人便进入了佳境。这是他迄今做得最完美的一次,凭他的经验以后恐怕再也达不到此般境地了。他正为自己的辉煌杰作兴奋不已,忽然听到身下的女人一声声地抽泣。这下他真的吓坏了。他说:你怎么了,你不愿意这么做是吗?她摇摇头,说:我很激动,又有些失落。我一直想把我的处女之身保持到新婚之夜,可我失败了。他松了口气:傻丫头,没想到你还这么传统。我真为我骄傲!    
    瑶河里不时地传来大鱼跳水的声音。一对夜莺从他们的头顶上叫着向河对岸的林子里飞去。河滩上凉爽了。


第四部分第二十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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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爱情一词越来越有种陌生感。我从八岁就开始读这个词,读了几十年反倒读糊涂了。我不知道这一生是爱情玩弄了我,还是我玩弄了爱情。古人说有情人终成眷属,难道我和方草没有情吗?我们相爱了二十年,可婚姻却只有一年零一个月。其实真正的婚姻只有七个月,就这七个月我们也一点不像夫妻。方草从山里回来后我们就去办过一次离婚,但民政部门拒绝了,因为法律规定女人怀孕期间是不准离婚的。方草说了半天的好话也没能感动那个女办事员,反差点被她的话动摇了信心。方草就看了我一眼。我站在一旁一个字不说,我想我这个时候要是说句话可能会改变我们的命运,但我没有这么做。我们又维持了六个月法律上的婚姻关系。这六个月我们是以分居的形式结束的,直到小雪春满月后我们才顺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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