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次机会-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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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在最艰难的关口,我也从未见到吉尔掉泪。
“真糟糕……”我伸手去拿账单,笑着说:“我来买单。”
第一部分:“女子谋杀俱乐部”再现一种地下情人的生活
我激动万分地和吉尔紧紧拥抱好几次后,遂动身前往位于波特雷罗山上的寓所。
那是修葺一新的维多利亚式蓝色建筑物,我家就在二楼。房子舒适、明亮,带有宽大的阳台窗,可以鸟瞰整个海湾。那条名叫玛莎的牧羊犬,在门口亲热地迎接我。“你好,蜜糖。”我招呼道,只见它摇尾上前向我致意,将爪子抵住我腿部。
“哎哟,你过得怎么样?”我的鼻子凑近它,亲亲它的脸蛋。随后走进卧室,脱下我的工作服,把头发在脑后束起来,穿上那件宽松式巨人牌圆领汗衫,还有在天气转凉时穿的法兰绒睡裤。我喂玛莎吃过食物后,给自己倒上一杯橙味活力饮料,坐在安逸的阳台里面。
我呷了一口饮料,玛莎伏在我膝头上休息。远处一架徐徐下降的飞机灯光一闪一闪地映入眼帘,它即将降落在旧金山国际机场。我发现自己仍在挂念着吉尔将要当母亲那件不可思议的事……她瘦削而健康的体形却有了凸起的腹部……跟我们这些姑娘在一起淋浴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我偷偷地乐了,便对玛莎说:“吉里①吉尔的爱称。
乖乖要当妈妈啦。”我从未见过吉尔有如此心满意足的表情。仅在几个月前,那时我多想要一个贝贝,吉尔说她也有同样的想法。但这并不意味着……父母对子女的养育之责似乎与我家庭人口的自然数字并不一致。
我的母亲在十一年前去世,当时我才二十四岁,刚考入警官学院。她被诊断为乳房癌时,正逢我大学的最后两年。为了帮忙照料她,我从课堂上赶回来,在她工作的商业中心用车将她接回家。并亲手为她做饭,同时还得兼顾我的妹妹卡特。
我父亲曾是一名旧金山警察,在我十三岁时突然失踪,直至今天我都不知个中缘由。在我长大成人的过程中,不时听到有关他的传闻:有人说他把全部薪金花在赌马上了;有人说他避开母亲过着一种地下情人的生活;有人说那家伙具有魔力能让随便什么人被哄得脱下裤子;也有人说某天他丧失了信心,再也没有穿上那身制服。
而我最后从卡特妹妹口中得知的说法是:父亲躺倒在雷登多海滩上,是履行他作为私人保镖之责时殉职的。在中央区那些上了年纪的人还在问我:马蒂·博克瑟近况如何?他们依然在议论有关他的流言蜚语。也许某某人想起他时,付之一笑亦算乐事罢了。那个马蒂曾用一副手铐抓住三个终身监禁犯……有一次马蒂·博克瑟半途停下警车,跟留在车里的嫌疑犯赌了一次胆量。而我的全部看法即是:那老家伙故意让我照顾和护理我临死的妈妈,而他却一去不复返。
我已有将近十年没见到父亲了,自从我成为一名警察那天算起。我从警官学院毕业时,在台下观众里还见过他,不过我们没有交谈。我甚至不再想念他。
上帝啊,从我重温这些令人痛苦的往事算起,已有数年之久。母亲去世亦有十一年。我先前结了一次婚,后来又离婚。随后我一门心思致力于凶杀科的工作。如今这件事又萦绕在心头——在我的人生道路上,但愿我能在某个地方邂逅一个心仪的男人……当我对默塞尔谈及死灰复燃的这个念头时,我想自己做得很对。
然而当我对自己说:我已将克里斯·雷利淡忘时——我分明是在撒谎。
第一部分:“女子谋杀俱乐部”再现这个标志不仅代表仇恨
那种眼神总是让他激动不已。在那个空荡荡的像单人囚室般的小房间里,他一丝不挂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些黑白照片——少说也看过上千次了。
一直是那种眼神……那种僵死、绝望的屈从。
他们摆好了姿势等待,甚至明知其生命行将结束,绳子的活结已套在脖子上。
在那本松动的活页相册内,他按时间顺序整理出四十七张照片和明信片,这是花费数年之久才收集起来的。第一张是他父亲给他的老照片,上面标注的日期是一九○一年六月九日。德兹·琼斯被绞死在印第安纳州的大河边上。在相册的边缘空白处,有模糊的字迹写着:“这是那天晚上我跳的舞蹈。我们确信后来也玩过——你的儿子山姆亲笔。”在照片的突出位置上,一群人身穿套装,戴着圆顶高帽。他们身后的背景是吊着的软绵绵的尸体。
他用手指轻轻翻到这一页:一九一一年在佐治亚州梅森城的弗兰克·泰勒。虽然他花费五百美元才弄到这张照片,但是物有所值。在一棵橡树下停着的那辆四轮轻便马车的背后,被判罪的那个男人瞪着双眼,离死亡仅有几秒钟。他脸上的表情既没有反抗,也没有恐惧。一小群穿戴得体的绅士淑女对着镜头露齿而笑,似乎他们正在见证林德伯格①
①C。A。林德伯格(1902—1974)美国飞行员,因完成横越大西洋的不着陆飞行而闻名于世。
造访巴黎。他们盛装打扮,好像要拍一张全家福照片。
他们的眼神传递出一个信息:绞死那个人既合理又自然。简而言之,泰勒之死是罪有应得,他只有这般下场。
他下了床,拖着他那灵巧而肌肉发达的身躯走到镜子前。他一直身强力壮,十年来体重渐增。当他尽力将血液和肌肉收缩到隆起的胸肌上时,显得有点畏缩的样子。接着他按摩着胸部被抓伤的痕迹。回想起他在地下室天花板上的管道系绳子时,那个老婊子用手指甲抠进他的前胸,几乎抓出血来,他厌恶地看了一眼抓痕。他可不喜欢妨碍其皮肤表面光洁的任何举动。
在镜子面前他摆了摆姿势,望着遍布于胸前的活生生的狮羊文身图案。
不久之后,那些狗杂种将会明白:这个标志不仅代表仇恨。人们将看
懂他的图案。有罪者必须受惩罚,名誉需要重建。对于那些人他并没有特殊的反感,也不是仇恨所致。他又爬回那张床上,对着米茜·普莱斯顿的照片行手淫……她那细弱的脖子绑着一根绳索,地点是田纳西州的奇尔德斯县,时间为一九三一年八月。
甚至没有一声呻吟,他便一泄如注。强力的冲击使他双膝发抖。那个老太太应该处死,唱诗班女孩也一样。想到这里他亢奋若狂!他按摩胸前的文身,心想:很快我就会让你自由的,我的宝宝……他翻开那本剪贴簿,翻到最后一页空白纸张,刚好在莫里斯·塔洛和斯威特的照片(摄于堪萨斯州的朗堡,一九五六)之后。
他一直保留着这页空白,以便贴上适合的照片,现在已经得到了。
他取出一瓶胶水,倒在一张照片的背面轻轻抹匀,接着将它贴在空白页上。
这正是它归属之处。他依然记得当时她逼视着他,铭刻在她脸上的那种无法避免的悲愤,那种眼神……他很喜欢新增的这部分:埃斯特尔·奇普曼睁大双眼,盯着照相机镜头,随后他踢开了她脚下的椅子。
他们总是摆出那种姿势。
第一部分:“女子谋杀俱乐部”再现次日早晨我做的第一件事
次日早晨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斯图·科克伍德,他专管警方登记罪犯的一个小组。我私下向他了解有可能在海湾地区活动的团伙型犯罪的线索。尽管我手下的人早些时候也跟斯图·科克伍德谈过此事,但我需要迅速采取行动。
到目前为止,克拉珀的犯罪现场勘察组已搜查遍教堂周围区域,却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我们唯一能说的,就是没有一个人说温斯洛的坏话。
科克伍德在电话中告诉我:加州北部一些有组织的白人至上主义团伙在外闹事,在三K党总部开枪决斗;还有一些疯狂的新纳粹主义光头党也在蠢蠢欲动。他还说最好的办法是联络本地的FBI①美国联邦调查局的缩写形式。
分部,他们会密切注视那些人。对狂徒的打击是其份内职责。
对于现阶段就让FBI介入的设想,我并不热心。我要求科克伍德将他掌握的材料交给我。过了一个小时他来了,带来一个塑料箱子,里面塞满了蓝色和红色封面的文件夹。“背景材料”,他对我使了个眼色,重重地将箱子搁在我办公桌上。
望着堆积如山的材料,我觉得希望渺茫,便问了一句:“你对此事有何见解,斯图?”他显得同情似的耸耸肩,答道:“旧金山确实还没有这类团伙的温床。我在这里给你的材料多半是那些初次露头的,他们绝大多数时间花在手拿啤酒闲逛和赛枪法上。”稍后我叫来一份色拉,想象着我接下来将要花费数小时,伏案研究那些由于怨恨黑人和犹太人而引发的疑难案件。我拽出一摞文件,随意打开一本看看。
某些青年群体在俄勒冈州边界附近的绿色景观区域一带活动,自称“加利福尼亚爱国党”。
还有一些由FBI提供的概况:活动类型:民兵组织,有十六至二十个成员。武器评估:较少,小型半自动武器,来自走私渠道。在文件最后有如下字样:处理方式:低调/有节制。
我浏览着这份材料。一些印刷件上有枪支交叉的标识,表示保密,另外一些则对“大部分欧洲裔白人的移民问题”、媒体掩盖政府计划推进对少数民族人工授精的措施等作了详细说明。
我无法想象那个杀手会对这种哗众取宠的玩意买账,我完全看不
出他具有相同的特点。我们的伙计做事井然有序,并且敢作敢为,不是某些森林地带的笨蛋。他曾走过一段精心策划的路程,以便在犯罪的瞬间掩盖罪恶。而且他每次作案都有标记。
像大多数电视连续剧所演示的那样,他有意让我们知道,并且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戏……我又翻阅了好几份材料,没什么吸引我的东西,我便开始产生浪费时间的感觉。
突然间洛兰闯入我的办公室,叫道:“有了一个突破点,中尉。我们发现了那辆白色货车!”
第一部分:“女子谋杀俱乐部”再现谋杀犯的避风港
我带上格洛克自动手枪。在洛兰为我的汽车加满油之前,就在出口处截住卡培和雅各比两人。“我要特警队在外面街上集合!”我大吼道。
十分钟后,我们全体人员一路尖叫着来到圣雅辛托大街——一个安静的住宅区所在处,那里有临时设置的路障。一辆担负常规巡逻任务的电子警车在森林山庄高尚居住区的一所房子外,发现了停在那儿的一辆道奇货车。正是由于该车尾部保险杠上的双头狮贴花图案,才使那位警察确定此车正是我们正在寻找的那辆车。
那位名叫瓦斯克斯的年轻巡警,指着街区中部一处树阴下的都铎式风格的建筑,那里有一辆白色的小货车泊在车道尽头处。这件事看起来令人迷惑,明明是富人居住区,不像是普通罪犯或谋杀犯的避风港。
然而它就是避风港。
我们要找的白色货车也在。
并且是伯纳德·史密斯看见的“穆法萨”。
几分钟后,一辆标有“特警”标志的汽车来到这条大街,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