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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2次机会-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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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在苏茜餐厅的一大罐饮料。    
    我给吉尔的语音信箱发送了一个留言,表示我会去那儿。    
    我眼望着办公室一角那个木头衣架上挂着一顶淡蓝色的棒球帽,帽上绣有“这是天堂……”的字样。这顶帽子曾经是克里斯·雷利的物品。在一个美好的周末,我们在“天堂谷”度假时,他将帽子赠送给我。那个世外桃源似乎要在瞬间消失,我们俩开始涉及两人世界中的话题。    
    “不要让我陷入迷乱……”我喃喃自语,热泪盈眶。上帝啊,但愿他在我身边。“你这婊子养的……”我对着那顶帽子摇摇头说,“我思念你。”    
    


第一部分:“女子谋杀俱乐部”再现一种西班牙式葡萄酒

    在苏茜餐厅内,我们在往常使用的那个火车卡座刚刚坐下,就感受到那种魔力四射的情调,而且意识到又一次处于这种氛围中。    
    一个难办的案件正在变得更为棘手。在我们面前摆着满满一大罐高酒精度的玛格丽塔①。我的三位挚友,都是身居高位的执法者,恐怕我们这个女子谋杀俱乐部又得重温业务了。    
    ①一种西班牙式葡萄酒。    
    “就像回到往昔岁月?”克莱尔微笑着问道,一面移开她硕大的身躯为我腾地方。    
    “已用了比你所知更多的办法,”我叹息道,随后给自己斟了一大杯充溢着泡沫的葡萄酒。    
    “天哪,我确实需要喝上一大杯。”“日子挺苦?”吉尔关切地问。    
    “不,”我摇摇头,“日常工作,轻松事儿。”“那案头工作促使人们很想喝酒。”克莱尔耸耸肩,呷一口玛格丽塔酒。“干杯,很高兴会见诸位少女。”这伙人很明显在期待着什么。我喝了一口饮料,巡视四周,所有的目光都盯牢我。    
    “唔,”我口中的酒险些吐出来。“我无法深入案件,甚至开不了头。”“我告诉你们,”吉尔面带不容置疑的微笑,“事情有了转机,林赛正在努力。”“并非如此,吉尔。有一个压倒一切的指令——默塞尔有意停止调查此案。再者我们来这儿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吉尔那双机警的蓝眼睛闪闪发光:“本地区检察官办公室的代表,准备为其来自三楼的可敬的同僚让出地盘。”“天哪,伙计们,我被这个案件缠身已有两天。”    
    “本市的街谈巷议中,究竟有些什么话题呢?”克莱尔又问。“你们要不要听听我是如何打发日子的?在上午十点,我跟他们实话实说。接着又在旧金山大学听取一个有关精神变态的专题报告——”“咱们还可以谈谈全球的警告声音,”辛迪说,“或者议论一下我正在读的这本书——《毗瑟拏①之死》。”“并非我不愿意谈论那个话题,”我申明说,“只因那个案件被定了调子,属于机密。”“机密?就像那次我在奥克兰用来刺激你的机密?”辛迪质问道。①印度教主神之一,为守护神。    
    “我们是得谈谈那件事,”我解释道,“但要晚些时候谈。”“我想与你达成默契,”吉尔说,“你应当和我们一起分担此案的职责,正如以往一样。然后我将负责地做些事情,由你来判断哪份油水更多。要知道下棋时,‘将死’对方为胜者。    
    ”我知道屈从她们仅是时间问题。我怎能对眼前这些女伴们保密呢?说到底这已是人所皆知的消息了——至少其中一部分是。而且在市警局里再也找不出比这三个人更敏锐的头脑。    
    我叹口气,期待地说;“那就拜托各位了。”“当然可以,”吉尔和克莱尔异口同声地说,“好嘞!”我转脸对辛迪说:“那就意味着你回到报社后,千万不要走漏风声,直到我发话为止。”“为什么我总有被你胁迫的感觉?”她摇摇头,然后予以默认。“好吧,成交。”吉尔为我斟满酒杯,笑道:“我就知道,我们最终会击败你。”我又喝了口酒,回答:“不,我早已决定,一旦你们说起,我便告诉各位。我不是说了‘苦日子’吗?”于是我把迄今为止的案情逐一作了介绍。包括伯纳德·史密斯在便道里的货车上见到的贴花图案,我在奥克兰地下室发现的草图,对埃斯特尔·奇普曼被谋害的猜测,以及克莱尔认为塔夏·卡钦斯根本不是意外枪杀的目标等。    
    “我早就知道,”辛迪喊道,一副扬扬得意的样子。    
    “你必须查出那个狮形标记到底象征什么。”克莱尔强调说。    
    我点点头:“我正在着手查核,很费时间。”吉尔——这位地区检察官首席助理又问:“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将两宗罪行拴在一起?”“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那么犯罪动机何在?”她追问道。    
    “大家都知道的这两个案件,均视为仇杀罪,吉尔。”她谨慎地点点头,又问我:“那么你的看法?”“对此我开始产生不同的理解。我认为我们必须考虑这种可能性——有人利用这类仇杀罪案作为烟幕弹。”桌子周围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一个种族主义的连环杀手。”克莱尔掷地有声。    
    


第一部分:“女子谋杀俱乐部”再现等待她吐露真情

    我已将自己掌握的情况公之于众,虽说都不是好消息。我这几位朋友却听得忧心如焚。    
    我向吉尔点头示意:“现在你……”辛迪抢先说道:“本尼特不打算再过问此案了,对吗?”在检察官公署的八年经历中,吉尔已跃升为仅次于本尼特的发号施令者。如果那老头儿退下,她将顺理成章地被委任为旧金山市下一届地方检察官。    
    吉尔笑嘻嘻地摇着头:“在去见上帝的那天,他都会硬撑在他那个老橡木办公桌上。事实如此。”“得了,你还有事要告诉我们呢。”克莱尔催促说。    
    “对呀,”她承认,“我确实……”吉尔面对我们关注的目光,一个一个地看过来,就像齿轮般地咬啮着悬念。她那双钴蓝色的眼睛,看上去从未如此平静。到头来一个弯月般的甜笑慢慢爬上她的脸庞,只见她轻叹一声说道:“我怀孕了。”我们坐在那里,等待她吐露真情,她却没有动静。她只当看不见众人的目光,足足捱了半分钟。    
    “你——你——在开玩笑吗?”我结结巴巴地说。吉尔是我认识的女性中最有紧迫感的人。    
    从晚上到次日早上八点这段时间,你多半能在她的书桌边逮到她。她的先生史蒂夫管理着美利坚银行的一种企业基金。他们是事业快速成功的人士。他们的山地自行车在莫阿布飞驰,在俄勒冈州的哥伦比亚河上冲浪。但是胎儿却……“大家都有这类事,”吉尔对于我们的大惊小怪不满地喊道。    
    “我早就知道,”克莱尔拍打桌子大叫道,“我看见你的眼神就知道了,我也觉察到你脸上的表情。我说呢,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嘛。你在跟一位专家谈话,懂不懂?有多久啦?”    
    “有八周了,我的预产期在五月底。”吉尔就像少女似的目光躲躲闪闪。“除了我的家人外,你们是我首先告知的,当然啦。”“本尼特要拉出全麦饼干了。”辛迪哈哈大笑。    
    “他自己有三个子女。但这并非是我以此作借口,以便离职,可以安逸地到佩特勒马那地方去种葡萄,我只不过想要一个孩子。”我发现自己在窃笑。其中部分原因是为她而高兴,几乎想大声叫喊;另一部分甚至有点妒忌;但多半是难以置信。“这孩子最好懂得他降临人间是为了什么,”我咧嘴笑道,“他将伴随加州立案法规的节拍,摇摇晃晃地入睡。”“行不通。”吉尔挑战似的笑了笑,“我不会那样做,我向自己承诺过不会那样做。我准备做个好妈妈。”我站起来,从桌上俯身对她说:“你真伟大,吉尔。”在那一瞬间我们彼此凝视着,目光闪亮。我实在是为她感到高兴。我记得当我身患某种血液疾病而惊惶不安时,吉尔当即袒露出她的双臂,向我们展示她的伤疤。她解释说在上高中和大学时,她曾经割过自己的脉。因为生活中挑战的压力牢牢主宰着她,以至于她只能在自己身上发泄。    
    我俩互相伸出手臂,然后我紧紧地拥抱她。    
    “这就是你们一直想做的事吗?”克莱尔问。    
    “我们曾为此努力了好几个月,”吉尔回答,又坐回位子。“我吃不准这是有意识的决定呢,还是恰逢其时。”她看了一眼克莱尔说:“我第一次与你见面,是林赛邀请我参加你们的聚会时,你就谈起你的孩子……当时就在我的心里爆发出某种火花。至今我还记得那些话——‘她统管法医办公室。她是我认识的最有才能的女子,处于职业生涯的巅峰’——正是她常挂口边之词。”“当你开始从事工作之时,”克莱尔解释说,“你拥有所有这种驱动力和清晰的目标。作为一个女人,你觉得必须显示自己的一切能力。不过一旦有了孩子,情况自然就不同了。你会意识到那时的你不再是过去的你,你还将意识到……你不再强求去表现什么,因为你已经拥有。”“哦,嗨……”吉尔急得眨巴着眼说,“我也想要那么一点点。”“我从未将此类情况吐露给你们这些伙伴,”她继续说,“其实以前我怀过一次孕,就在五年前,”她喝了口水,捋了一下贴在后颈窝上的乌发。“我以往的工作处于超负荷状态——你们可记得那次拉·弗拉德听证会——当时史蒂夫刚开始管理自己的基金。”“但那时并不是你恰当的时机,宝贝儿。”克莱尔说。    
    “当然不是,”吉尔的反应相当敏捷,“我要寻觅良机。而当时一切都如此狂热。我被工作拖住后腿,在办公室一直待到晚上十点。好像挺乐意让史蒂夫长期不在身边……”她停顿了片刻,眼睛里有几丝愁云。“当时我的身体有出血症状,医生警告我说必须止住流血。尽管我想方设法,但外界的压力只会加重我的症状,我又孤独无助。有一天,我感到腹内翻江倒海……终于流产了,胎儿仅四个月大。”“噢,天哪!”克莱尔喘着气说,“噢,吉尔!”吉尔缓了口气,桌子四周静悄悄的一阵沉默。    
    “那么,你现在感觉如何?”我问她。    
    “心醉神迷……”她回答。“体力上强壮得像……”她出神的目光闪烁了片刻,旋即转脸朝着我们。“归根结底,我是个倒霉蛋。”我抓住她的手问:“医生怎么说?”“他说:我们将保持密切观察,并将敏感症状降到最低程度。叫我干事悠着点。”“哇,”辛迪嫣然一笑,“吉尔忽然有了拖累。”她指的是在网上适用于一切类似情况的那个专有名词——即不能让你在二十四小时里工作七小时。    
    在吉尔的眼里,我看到了一种明显的变化,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吉尔一直很成功。她有一张俊俏的脸蛋,脸上充满活力。此刻我终于明白,她过得十分快乐。    
    她眼中充盈着晶莹的泪花。我曾亲眼目睹这位女性站在法庭上,面对本市最难缠的痞子、恶棍;也见到她带着尚未查实的证据,对某些杀人犯穷追猛打。我甚至还见过她胳膊上由于自我怀疑而留下的累累伤疤。    
    纵然在最艰难的关口,我也从未见到吉尔掉泪。    
    “真糟糕……”我伸手去拿账单,笑着说:“我来买单。”    
    


第一部分:“女子谋杀俱乐部”再现一种地下情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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