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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2次机会-第12章

小说: 2次机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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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塔奇尔鼻子里哼了一声,但还是让我参与现场勘察。在大楼里有两名巡警正在答复911电话①美国紧急报警电话,相当于中国的110电话,并兼有急救和火警的协调功能。    
    屋里只有一台录音机,设置完整,就像一支管弦乐队。“戴维森上了当。某个婊子养的蓄意谋杀一位警察。”我的身体变得麻木,断定是他作的案,便说:“我打算四处看看。”屋内的情况正如斯塔奇尔所说的那样——阴森可怕,不可思议,不像真的。起居室内空空如也,墙壁上的涂料剥落,灰泥上有许多裂缝。当我进入邻室欲琢磨一番时,却愣住了:地板上淌满鲜血,形成了一片小水洼。凡是子弹有可能经过之处,所溅出的鲜血散布在墙上——可怜的戴维森!在房间中央的一把折叠椅上,安放着一台便携式录音机。    
    我的目光转向窗户,一扇满是玻璃碎片的窗格悬垂下来。    
    一刹那间我一切都清楚了,我胸口里一阵发凉。    
    我走到那扇敞开的窗户跟前,探出身子向街对面望去。虽然没有“客迈拉”的任何踪迹,也没有任何人影,但是我知道……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已告诉我——那声枪响,这件罪行。他存心让我们知道——杀人者,他也。    
    


第二部分:正义显神威一个冷血枪手

    “就是他干的,林赛,对不对?”辛迪在电话中问道。时间已过了十一点。在痛苦之余,我尽力凝聚起我的才智,面对恐怖之夜。在晚些时候带上玛莎去散步后,我刚返回家里。我想要做的就是冲个热水澡,并将我脑子里的阿尔特·戴维森尸体血淋淋的印象洗刷干净。    
    “你得告诉我,又是同一个家伙干的——客迈拉,对不对?”我一头倒在床上,答道:“我们不知道,现在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你知道的,林赛。我知,你知,我俩都知道是他干的。”我只希望她别再来烦我,我在床上蜷起身子。“我不知道,”我疲倦地说,“那不可能。”    
    “那支枪是什么口径的?是否与杀死卡钦斯的枪的口径一致?”“求你啦,辛迪,别跟我玩侦探把戏。我认识那个家伙,他的搭档说那天是他孩子的七周岁生日。他有五个小孩。”“对不起,林赛,”辛迪终于转回一种更温存更轻柔的嗓音。“它正像是第一流的谋杀,林赛。别的人不可能做到那样的枪击。”在电话中有好一会儿我们彼此默默无语。她说得对,我知道她的判断正确。接着辛迪又说:“你获得了又一个线索,是吗,林赛?”我没有回答,但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又一种类型的杀手,一个冷血枪手。而且专门瞄准黑人。”“不仅仅是黑人。”我叹息道。    
    “不仅仅是黑人?……”辛迪犹豫片刻,但随即又恢复了急吼吼的语气:“奥克兰市的犯罪专栏记者在凶杀科调查范围之外得悉一个传闻,是关于奇普曼寡妇的事。她的丈夫是个警察。第一个受害者塔夏的叔叔是警察,接下来就是她。现在戴维森成了第三个。哦,主啊,林赛。”“这个问题留待我们解决,”我坚持说。“求求你,辛迪。眼下我需要睡觉。你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对于我们有多么艰难。”“让咱们出力吧,林赛,我们大家。我们愿意帮你。”“我也愿意,辛迪。我需要你帮忙,需要你们大家帮忙。”    
    


第二部分:正义显神威有人要受到伤害了

    一整夜我都在思考一个问题——那个杀手曾打过911电话报警。    
    在次日早晨,关于这个问题我得到了正确答案。莱拉·麦肯德丽管理调度台,当戴维森打电话进来时,她一直在值班。    
    莱拉体态丰满,脸颊呈玫瑰红,经常面带微笑,比谁都更显得职业化。而且她能冷静应付严重的局面,就像娴熟的空中交通调度员。    
    在集合厅里,她配置了一套911电话磁带录音设备。所有的录音细节都杂乱地录在录音带上。在出发去瓦列霍前,卡培和雅各比已来到集合厅里。    
    “那个声音在播放磁带的第三圈上,”莱拉解释说,一面按下倒带键。    
    几秒钟后,我们将第一次听到杀手的声音。    
    “旧金山警方,911热线电话。”一个调度员的声音说道。    
    集合厅内鸦雀无声。    
    一个激动的男性声音回应道:“我处在骚乱中,需要打个电话……有个家伙正在对他老婆施虐。”“好吧,”接线员回答,“我需要从你所在的位置开始了解。这场骚乱发生在什么地点?”    
    电话里有像电视机或交通之类的环境干扰噪声,使得说话声难以听清。“第七大街303号4楼。你们最好派人来,从现在听起来情况真的不妙了。”“你说的地址是第七大街303号?”“不错,”那个杀手说。    
    “那么我在和谁交谈呢?”接线员又问。    
    “我的名字叫比利——比利·雷弗恩,我住在同一层楼面,你们最好赶紧点。”我们大家惊奇地面面相觑——杀手居然还留名?上帝。    
    “听着,先生,”调度员问,“当我跟你谈话时,你还能听见什么吗?”“我所听见的,”他说,“是某个怪人拿起燃烧的东西在殴打她。”调度员迟疑了一下:“是的,先生。你能断定到目前为止,已造成什么身体上的伤害吗?”    
    “我不是医生,女士,我只不过在尽力做正确的事。只需派人来!”“好吧,雷弗恩先生,现在我就叫一辆巡警车。我要求你做的,就是守住大楼出口,等待警官来。他们已上路了。”“你们最好赶快行动,”那个杀手说,“听声音好像有人要受到伤害了。”    
    在磁带播放结束后,紧接着便是外勤调度电话的录音。    
    “那个电话是从车载电话中打出的,”莱拉耸动宽阔的肩膀说,“无疑是个录音复制的电话。这儿,再从第三圈开始。”片刻之后,播放出第二遍录音。这次我贴近细听,以辨认声音中有什么可取之处。    
    “我处在骚乱中,需要打个电话……”那是一个焦急的声音,在惊恐中带有冷酷。    
    “那家伙真是个绝妙的演员,”雅各比嗤之以鼻。    
    “我的名字叫比利——比利·雷弗恩……”当我听着那个调度员足智多谋的指令时,我紧紧抓住坐着的那把木椅的边缘。“守住大楼出口,等待警官来。他们已上路了。”与此同时,他正在步枪瞄准镜的后面,等候他的猎物出现。    
    “你们最好赶快行动,有人要受到伤害了。”我们将录音带又听了一遍。    
    这次我听出他声音中嘲弄式的冷漠,对于他要做的事甚至没有丝毫内疚的声调。在最后的警告中,我甚至发觉他带有一种冷酷的窃笑暗示:“赶快……有人要受到伤害了。”“我就得到那些东西,”莱拉·麦肯德丽说。“杀手的声音。”    
    


第二部分:正义显神威一份带有薯片的早餐

    “戴维森谋杀案”改变了一切。    
    《记事报》上出现了醒目的粗体标题:“针对警察的恐怖谋杀日益猖獗被害者已达三人。”报纸的首页刊登着署名辛迪的报道,提到了那支长射程步枪,以及在现场发现的被频频作案的仇杀集团屡次使用的那个标志。    
    我赶往犯罪现场勘察组实验室,发现查理·克拉珀蜷缩在一张金属办公桌后面,正在咀嚼一份带有薯片的早餐。他那腌辣椒式的头发既油腻又蓬乱,他那下垂的眼袋就像两只沉甸甸的包。“这个星期,我已经在这张桌子上睡过两次了,”他愁眉苦脸地说,“难道在那天还有什么人被害?”“万一你没注意到呢,上周我也没有像平时那样美美地睡上一觉。”我耸耸肩说,“得了吧,查理。在这个戴维森案件中,我需要找点东西。他杀了我们的伙伴。”“我知道他干的事。”这个犯罪现场勘察组的矮胖男人叹息道。他站起来,拖着脚步走向一个柜台。他捡起一个小小的用拉链锁住的三明治包装袋,里面装有一颗暗色的顶端已变平的子弹头。    
    “这儿是你要的弹丸,林赛。是从阿尔特·戴维森倒下之处背后的墙里取出来的,一枪贯通。如果你乐意的话,和克莱尔一起检查一下。那个婊子养的可能射击目标十分明确。”我拿起那颗弹头仔细端详一番,想作出评估。    
    “0。4口径,”克拉珀说,“我第一个评估就是从PSG1步枪里发射出来的。”我皱起眉头说:“你能确定吗,查理?”塔夏·卡钦斯被害时用的是一支M16步枪。    
    他指着一台显微镜说:“作为我的客人,中尉。我计算的弹道学,你肯定要用一辈子时间来研究。”“我并非那个意思,查理。我只不过希望为那个叫卡钦斯的小女孩的案子,找出吻合之处。    
    ”“里斯还在对此作研究,”他说,一面从袋子里抓起一块薯片。“不过别以它打赌,这家伙活儿干得挺利索,林赛。正如在教堂里一样——没有脚印,身后不留任何痕迹。那台录音机是标准制式,任何地方都能买到。用长距离的遥控装置操作。我们甚至追踪到整个大楼,凡是我们能想到他可能去的路线都去了。我们从栏杆到那扇窗户的锁,一切东西上都撒了粉末,想套取指纹。确实也出现了一样东西……”“是什么?”我逼问道。    
    他经过我身边,走到一个实验台跟前。“偷袭者的一部分脚印。从开枪之处的屋顶上的柏油层上取得,看起来像只标准的鞋印。我们确实也取得几处很好的白色粉末的痕迹,但不能保证这些粉末是他留下的。”“粉末?”“粉笔印,”查理说,“那只有五千分之一的可能性。如果这家伙用图案做记号,林赛,他使它很难发现。”“这是他做的记号,查理,”我坚信地说。“就是那个枪手。”“我们送出911录音磁带作声音鉴定。一旦有结果,我会让你知道。”我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好休息一下,查理。”他拿起那包薯片,笑道:“当然,我会的。等吃完早饭。”    
    


第二部分:正义显神威从未见过的一位男士

    我回到办公室,沮丧地在办公室桌后坐下。我必须了解更多有关那个客迈拉的情况。我正准备打电话给罪案登记科的斯图·科克伍德,突然三名穿黑色西装的官员走进集合厅。    
    其中一人正是默塞尔。不用惊奇,他一直喜欢在早上作一番即兴演说,促使大家平静下来。    
    我知道面临棘手的问题若没有实在的结果,跟他在一起是坐不安稳的。    
    但是另一个人——身边陪伴着新闻联络官的,是我在凶杀科这层楼面上七年从未见过的一位男士。    
    他就是旧金山的市长。    
    “我不想听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胡言乱语,”旧金山两任市长阿尔特·弗兰德兹说道,“我不要那些常规性、保护性的警察队伍,我也不希望让任何找不到地点的步枪来控制局势。”他的目光游移到默塞尔和我之间一个狭小的通道,“我所要的是一个诚实的回答。对此局面我们是否有个解释?”在我那间小小的未掩上玻璃门的办公室里,我们挤成一团。我看见外面四周站着一些职员,他们正观察着这个热闹场面。    
    我在办公桌底下摸索了一阵,将我那双橡胶底浅口帆布鞋穿上。“我们解释不了,”我承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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